沈昭月和沈婉棠快马加鞭回安王府,沈婉棠一路上都在安抚沈昭月的情绪,可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沈昭月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忧慌乱。
到了王府沈昭月连沈婉棠都没等,回到望舒院的第一时间问夏汀可有江南的来信,夏汀摇摇头,沈昭月心里更加慌乱,又叫了暗三询问是否有江南的消息,沈昭月看着他满脸希冀,可最后暗三也只是摇摇头,他也好几日没有收到暗一的消息了,给他们寄的信也全都石沉大海,他昨日还去了明楼,可明楼掌柜也没有消息。
道士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沈昭月现在也顾不得能不能说了,先要将人找到。沈昭月转身问了安王和世子在哪儿,得到回答后直奔沈启淮的书房。
书房的下人见沈昭月脸色苍白,表情急切,不敢耽搁连忙进去禀报,沈渝景正在和沈启淮说上次去东宫太子告诉自己的消息,听见门外的脚步立马止了声。
“何事?不是说了我与王爷有要事相商,不准打扰吗?”
“回世子,郡主和公主来了,郡主的神色十分焦急,小的怕郡主有什么急事,这才赶来禀告。”
下人回答的战战兢兢,生怕主子一个生气责罚自己,沈渝景听见沈昭月和沈婉棠来了也是诧异。
“昭月婉棠不是今日和纪小姐去护国寺上香说是在寺里住一晚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忘了和你说了,你大舅舅回来了,今晚去镇国公府用晚膳。”
“······”
“行了别看着你爹,还不快去把婉棠和昭月带进来,外面那么冷。”
沈渝景想说什么,但张张口最后还是选择转身开门去接人。沈渝景见到沈昭月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恐慌和无助,后面的沈婉棠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哥哥,父王呢?”
“在书房,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外头冷。”沈渝景看着两个妹妹眼底满是担忧。
沈渝景带着两人进了书房,门刚被关上,沈昭月就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这一动静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站在沈昭月身边的沈婉棠和沈渝景。
“昭月\/妹妹!”
安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忙绕过书案走过去。
“昭月你这是做什么?”三人伸手想将沈昭月扶起,可却被沈昭月挣扎开。
“父王,求您帮昭月一次,帮昭月找到顾砚珩。”沈昭月的嗓音带着哭腔,眼中的泪水随着她的弯腰滴落在光滑的石板上。
安王见到沈昭月流泪满眼心疼,蹲下身强硬将人扶起。
“好,昭月,父王答应你,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地上凉,我们起来慢慢说,想要找到他总要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沈昭月被沈启淮扶起身的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整个人昏倒在沈启淮怀里。
“昭月!昭月!昭月!”沈昭月的昏迷让三人大惊失色,手足无措,沈启淮将沈昭月打横抱起边走边让人叫府医。
沈渝景和沈婉棠也跟在后面去了望舒院,到望舒院的时候府医已经在那等着了,沈启淮小心翼翼的将沈昭月放在床上,随后移开让府医诊治。
林若璇和崔妙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但崔妙有了身子,林若璇担心她脚滑,两人来得慢些,林若璇和崔妙到的时候府医还在为沈昭月诊治,沈启淮他们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向床上躺着面无血色的人儿,林若璇将崔妙交到沈渝景手里才向沈启淮走去。
“王爷,昭月到底是怎么了?今儿早离府去护国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若璇你先别急,等府医诊断,昭月一定没事的。”
沈启淮将人揽入怀里安抚,府医也将搭在沈昭月手腕上的手收回。
“王爷,王妃,郡主脉象沉迟,面色发白,这是忧思过虑,又受了惊吓,伤及胆气和肾阳,郡主眼底乌青,想必这几日夜间心神不宁,待我下来给郡主开个温补安神的方子,服用几日方可缓解。”
“嗯,你下去准备吧。”
确认沈昭月没什么大事后,将夏汀留在屋子里守着沈昭月,其他人去了望舒院的偏室。
“忧思过虑,受了惊吓,昭月最近一直待在府里怎么会受了惊吓,婉棠,今日你们去护国寺可有遇到或者发生什么事。”除了今日出门去了护国寺,沈启淮想不到别的会受到惊吓的可能性。
沈婉棠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而且这次的事情涉及的人太多,闹得太大,她一个人承担不了,沈婉棠将今日在护国寺遇到那个道士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关于自己个凤命的事沈婉棠没说出来,她打算私下和沈启淮林若璇说。
“那这和顾砚珩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昭月当时来找我,让我帮他找到顾砚珩,难不成那个道士说的昭月劫难的化解之人是顾砚珩?”
“我猜想是这样。”沈婉棠没说昭月心念之人的事,昭月与顾砚珩的事还要等她醒来亲自和父王母妃说。
沈婉棠是最早发现顾砚珩对沈昭月有意的,可那时候昭月未涉情爱,天真单纯,她也不好说什么点破,直到后来看着两人越走越近,想要阻止的时候,昭月却告诉自己和顾砚珩心意相通,沈婉棠不希望她和顾砚珩在一起,不是因为瞧不上顾砚珩,她是瞧不上威远侯府,内宅不和,宠妾灭妻,对原配嫡子不管不顾,这样的人家,怎么配得上昭月,可昭月告诉自己那日,那样希冀的眼光看着自己,希望得到自己的认可,她没办法和她说这些。
“那道士都这么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离新岁还有十日,我们必须要找到人,王爷您别忘了当初昭月也是我在护国寺的山路上遇到的茅山道士批的命,这些年昭月确实越来越好了,如今婉棠她们又在护国寺的山路上遇到,说不定是同一位道士,我们不得不信啊。”
“若璇,你放心,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天下之大,道士只说了东南我们总要知道顾砚珩去了哪里才能派人去找。”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他绝对不会让昭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