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站在鼓楼的石阶上,望着脚下纵横交错的胡同,像一张铺开的老地图。初夏的风带着槐花香掠过脸颊,他深吸一口气,悄然放出神识。
淡金色的神识如水流般漫开,穿过熙攘的人群,掠过灰瓦的屋顶,顺着墙角的裂缝渗入地下。十米、十五米、二十米……经过几个月的观想和灵泉水滋养,他的神识离体范围已扩展到二十米,穿透土层的深度也达到了惊人的五米。
这座四九城,在他的神识中呈现出另一番模样:青石板下的排水渠流淌着浑浊的水,老槐树的根须在地下织成密网,而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那些藏在土层深处的“异物”。
“叮。”神识触到一块坚硬的物体,形状规整,边缘带着锈蚀的纹路。沈言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让神识更清晰地“看”过去——是个铜制的香炉,三足两耳,腹部刻着缠枝莲纹,虽然埋在土里多年,轮廓却依然清晰。
“至少是民国的物件。”他在心里估摸着,不动声色地记下位置——就在鼓楼西侧第三个胡同口的老槐树下。现在人多眼杂,不适合动手,等夜深人静再来。
这便是神识配上空间的妙处。以前逛旧货市场,得靠眼力和运气,现在神识一扫,地下几米内的东西无所遁形,看中了就记下来,找机会收进空间,神不知鬼不觉。
沈言沿着胡同慢慢走,像个普通的路人,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墙角、树下、老房子的地基——这些都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走到南锣鼓巷时,神识在一处破败的四合院墙根下停住了。那里埋着个陶罐,口小肚大,神识“透”进去,能看到里面装着些泛黄的纸卷,上面似乎有墨迹。
“难道是字画?”沈言心里一动。这院子看着像没人住,院墙都塌了一半,陶罐埋在乱草底下,怕是有年头了。他装作系鞋带,蹲下身,手指在草地上轻轻点了点,记下准确位置。
继续往前走,在一家包子铺的灶台底下,神识扫到几块碎瓷片,胎质细腻,釉色莹润,边缘带着淡淡的青花纹路——是官窑的青花瓷碎片,虽然不值钱,却说明这附近以前可能有大户人家,说不定能找到更完整的物件。
“这四九城,真是座埋满宝贝的宝库。”沈言心里感慨。从明清到民国,多少人家在这里繁衍生息,战乱时匆匆埋下些值钱东西,想着日后回来取,可一转身就是沧海桑田,那些宝贝便永远留在了地下,等着被人发现。
以前他没这本事,只能看着别人捡漏;现在有了神识,就像带着个“地下探测器”,走哪扫哪,乐趣无穷。
天黑后,沈言揣着把小铲子,悄悄来到鼓楼西侧的胡同。老槐树下空无一人,只有虫鸣和远处的车声。他借着月光,在白天记下的位置刨了起来——神识早就“锁定”了铜炉的位置,一铲子下去,果然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很快,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炉被挖了出来。沈言用布擦去上面的泥土,缠枝莲纹在月光下隐约可见,炉底还有个模糊的“宣”字款。
“是个老物件。”他心里一喜,直接将铜炉收进空间。空间里专门隔出了一个角落放这些“宝贝”,目前已经堆了不少——有从墙缝里找到的银元,有在废井里发现的铜锁,还有上次在护城河岸边捡到的一块玉佩,虽然有裂痕,却是和田玉的。
接着,他又去了南锣鼓巷的破败四合院。陶罐埋得不深,挖出来时还挺完整,打开盖子,里面的纸卷用油布包着,没受潮。沈言展开一卷,是幅山水画,笔力苍劲,落款是“石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迹,却透着股古韵,看着就让人喜欢。
“今天收获不错。”沈言把陶罐和画收进空间,心里美滋滋的。这些东西现在或许不值钱,可他知道,再过几十年,都是能让人眼热的宝贝。就算不卖,自己留着把玩,也是件乐事。
有了这次经验,沈言更爱往老胡同里钻了。他发现,越是靠近皇城根的地方,地下的“宝贝”越多。
在景山附近的一条胡同里,他用神识扫到一口枯井,井底有个木箱,里面装着十几锭银子,上面印着“官银”的字样,怕是民国时哪个官员埋下的;在琉璃厂旁边的老宅子地基下,他找到几枚古钱币,有康熙通宝,还有一枚开元通宝,字迹清晰,包浆浑厚;最让他惊喜的是,在什刹海的岸边,他发现了一块埋在沙里的砚台,端石材质,上面刻着“云生”二字,摸起来温润如玉,是块好砚。
“这要是让那些古董贩子知道了,怕是得疯。”沈言摸着砚台,心里偷着乐。那些人拿着洛阳铲到处探,累死累活也未必能找到好东西,他倒好,逛着街就能“捡漏”,这都是神识和空间的功劳。
不过他也有原则——只捡无主之物,不碰人家老宅院里的东西。有次在一个大杂院的院子中间,他扫到地下埋着个首饰盒,神识“看”到里面有金镯子、银戒指,还有张泛黄的照片,显然是人家祖上埋下的。沈言二话没说,直接绕开了——这东西有主,不能动。
“探宝是乐趣,不是贪念。”他心里清楚。陈师傅教他观想时说过,“神正则灵”,要是用神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怕是早就走火入魔了。
这天,他在西单的一处拆迁工地转悠。这里正在拆老房子,准备盖新楼,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沈言用神识在瓦砾堆下扫过,忽然“看”到一块青石板下,压着个紫檀木的盒子。
他走过去,装作捡木头,挪开青石板,果然看到个巴掌大的木盒,上面雕着蝙蝠纹,虽然蒙了层灰,却掩不住木质的温润。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一枚印章,玉石材质,通体翠绿,上面刻着“宁静致远”四个字,刀法古朴有力。
“是翡翠印章!”沈言心里一惊。这玉质通透,颜色正阳,一看就价值不菲,怕是以前哪个文人的私印。
他刚想把印章收起来,就听到有人喊:“喂!你在那儿干啥?”
是工地的看守,拿着手电筒照过来。沈言不动声色地把木盒揣进怀里,笑着说:“捡块木头烧火。”
看守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穿着普通,不像坏人,挥挥手:“赶紧走,这儿不让待!”
沈言点点头,转身离开,心里却后怕——刚才要是慢一步,这印章就被发现了。看来以后在人多的地方,得更小心才行。
回到家,他把翡翠印章拿出来,用灵泉水洗了洗,翠绿的玉质在灯光下泛着莹光,越发好看。他试着在纸上盖了一下,“宁静致远”四个字清晰有力,透着股文雅气。
“这东西得好好收着。”沈言把印章放进空间的木盒里,跟那幅石涛的画放在一起。这些文雅的物件,比金银更让他喜欢。
随着神识越来越强,他的“探宝范围”也越来越大。不仅能探地下,还能透过墙看到屋里的摆设——当然,他很少这么做,总觉得窥人隐私不好,除非是在旧货铺、废品站这种地方,才会用神识扫扫有没有被埋没的宝贝。
有次在一家废品站,他扫到一堆旧书里夹着本线装书,封面都烂了,里面却是《芥子园画谱》,还是光绪年间的刻本,虽然缺了几页,却依然珍贵。他花了五毛钱把那堆旧书都买下来,老板还笑着说他“傻”,不知道自己捡了个大漏。
“这古都的宝贝,真是捡不完。”沈言坐在空间里,看着角落里堆得越来越多的“收获”,心里感慨。铜炉、砚台、古币、画谱、翡翠印章……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他知道,自己能得到这些,靠的不仅是运气,更是神识和空间这对“绝配”。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别人为了一块面包发愁,他却能在古老的土地下,找到这些跨越时空的珍宝,这本身就是件奇妙的事。
夜深了,沈言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睡的四合院。远处的鼓楼传来报时的钟声,悠长而古老。他放出神识,再次扫过这片熟悉的土地,感受着地下那些沉默的宝藏。
明天,该去哪个胡同转转呢?或许,去前门那边看看?听说那里以前是商贾云集的地方,说不定能有惊喜。
沈言笑了笑,收回神识,开始了每天的观想。丹田中的光晕越来越亮,神识也在悄然增长。他知道,只要这神识还在,这座古都的秘密,就会不断向他展开。而他,只需要带着一颗敬畏的心,去发现,去收藏,去守护这些时光留下的礼物。
这或许,就是他与这座城市之间,一份独特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