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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谷的黎明被血色浸染。

石猛镇守的东北隘口,已经成为人间炼狱。持续三天的猛攻让这道防线摇摇欲坠,岩石被烈火真元烧融成琉璃状,地面上散落着破损的法器和焦黑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石猛靠在一块崩裂的巨岩旁,左肩被洞穿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这是战斗间隙中难得的喘息。他麾下三百体修,如今还能站着的不足百人,且个个带伤。

“统领,丹药用完了。”副手拖着一条瘸腿挪过来,声音嘶哑。

石猛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最后半瓶回春散,掰成两半分给身边几个重伤的弟兄。他自己的伤势更重,那道从左胸斜划到腹部的剑伤深可见骨,若非体修强悍的生命力,早已殒命。

但他不能倒。

隘口后方三里,就是晨星谷核心区域。那里有正在疗伤的兄弟,有维系阵法的雨柔姑娘,更有在静室中与那道诡异规则之毒抗争的首领。

“还有多久换防?”石猛哑声问。

“按计划……还有一个时辰。”副手看了眼天色,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但苏姑娘传来的消息,西线压力太大,援军可能要推迟。”

石猛咧嘴笑了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那就再守一个时辰。”

他挣扎着站起身,玄铁重盾插在身前,开山斧拄地。晨光落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伤疤狰狞可怖,但那双眼睛依然亮得吓人。

“兄弟们,”他声音不大,却让还活着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记得咱们为什么来这儿吗?”

残存的体修们抬起头。

“老子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石猛说,“但我知道,在遇到首领之前,我在烈阳宗就是个看矿洞的苦力。他们说我资质差,这辈子筑基无望,合该做牛做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是首领告诉我,修行不该看什么狗屁灵根资质。他说,人体自成宇宙,每一滴血、每一块骨头里都藏着天地至理。他说,只要你不认命,天地就不能定你的命。”

几个年轻体修眼眶红了。他们中大多出身寒微,是被大宗门淘汰的“废柴”。

“我这身修为,是在流火城的矿洞里,一边挨鞭子一边对照首领给的《淬体初解》,一点一点熬出来的。”石猛拍了拍胸口,伤口崩裂涌出血,他却浑然不觉,“没有灵石,没有丹药,全靠一股不想当狗的念头。”

他握紧斧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有人告诉我们,我们这条路走错了,我们不该有翻身的机会,我们就该永生永世当矿奴、当炮灰、当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脚下的泥——”

“去他妈的!”一个断臂的体修嘶吼。

“对,去他妈的!”石猛咆哮,声震四野,“今天老子就站在这儿告诉司徒弘,告诉那些天尊的狗腿子:矿奴的儿子,也能守住道统!废柴的命,也能比天高!”

“战!”残存的体修齐声怒吼,哪怕声音嘶哑,哪怕浑身是伤。

就在这时,东方的天空骤然亮起。

不是晨光。

是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剑光、法宝辉光,以及三艘如山岳般压来的巡天战舰。联军的总攻,提前了。

司徒弘站在凌霄号舰首,面无表情地俯瞰下方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他身后,天机阁副阁主低声禀报:“阵法已布置完成,三个时辰内,晨星谷将与外界彻底隔绝。那林渊,插翅难飞。”

“太慢了。”司徒弘淡淡道,“本座要在一个时辰内,看到林渊的人头挂在舰首。”

他抬起右手,缓缓下压。

“碾碎他们。”

第一波攻击是烈火。

五十辆烈火战车喷出焚天煮海的炎流,所过之处岩石融化、大地焦黑。热浪让空气扭曲,呼吸都带着灼痛。

石猛狂吼,玄铁重盾爆发出厚重乌光,与身后九十八名体修的气血连成一片,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气血屏障。这是体修一脉的搏命战阵——铁壁血长城,以燃烧精血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恐怖防御。

炎流撞上屏障,发出嗤嗤巨响。站在最前的几个体修瞬间化作火人,却一步不退,直到烧成焦炭。

“补位!”石猛眼角崩裂流血,嘶声下令。

第二排体修默默上前,接替倒下弟兄的位置。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鲜血滴落的声音。

烈火方歇,剑雨又至。

三千玄天剑修结成“天罡剑阵”,煌煌剑光如天河倒悬。这是玄天宗镇宗战阵之一,需金丹修士为主、筑基为辅,剑气连绵不绝,曾碾碎过元婴妖王。

剑光落下时,气血屏障剧烈震荡,出现蛛网般裂痕。又有十几名体修闷哼倒地,七窍流血——是被剑气震碎了内脏。

石猛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双目赤红如鬼。他回头看了一眼,隘口后方,晨星谷核心区域的防御光幕正在微微闪烁,那是苏雨柔在调动最后的地脉灵力加固阵法。

不能退。

一步都不能退。

“变阵!”石猛嘶吼,“血战八方!”

残存的体修齐声咆哮,暗红屏障骤然收缩,从覆盖百丈压缩到仅护住隘口最狭窄的三十丈。但屏障的颜色深了十倍,几乎凝成实质。

这是铁壁血长城的终极形态,也是最后形态。此阵之后,布阵者气血耗尽,不死也废。

剑光再次落下。

这一次,屏障没有碎裂,而是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尖鸣。站在最前方的石猛双腿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他纹丝不动,像钉死在隘口的铁柱。

“第三队,真火焚天。”司徒弘的声音毫无波澜。

烈阳宗战车再次开火,但这一次喷出的不是普通火焰,而是淡金色的“太阳真火”。此火专克气血,沾之即燃,燃尽方休。

真火触碰到气血屏障的瞬间,屏障发出“滋滋”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布阵的体修们浑身冒出青烟,皮肤开始焦黑卷曲。

“统领……撑不住了……”一个年轻体修颤抖着说,他的左腿已经炭化。

石猛没回头,他只是将开山斧重重顿地,斧刃没入岩石三尺。

“我石猛,流火城西坡矿奴之子,八岁下矿,十五岁淬体入门,被管事打断三根肋骨扔进废矿等死。”他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但清晰无比,“是首领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教我真正的淬体法门,告诉我矿奴也能有尊严地活。”

太阳真火已经烧穿屏障,舔舐到他的后背。血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今年三十七岁,筑基后期。”石猛咧嘴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按那些大宗门的标准,我这资质,这年纪,该在矿洞最底层挖矿,或者早就累死病死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战场:“但今天,老子站在这里,挡住了玄天宗、烈阳宗的上万大军!挡住了三个元婴、二十八个金丹的猛攻!老子值了!”

残存的体修们齐声大笑,笑声癫狂如鬼。

“兄弟们,”石猛最后说,声音忽然温柔下来,“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还跟着首领,走这条逆天的路。”

话音落下的瞬间,屏障破碎。

淡金色的真火如潮水涌来。

隘口后方三里,晨星谷核心区边缘,一处临时开辟的疗伤洞窟。

韩枫刚刚包扎好肋下的伤口——那是一道剑伤,再偏三寸就会刺穿心脏。他靠在岩壁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和轰鸣,脸色苍白。

不是怕,是绝望。

石猛那边已经撑了四个时辰,远超预期。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用命换来的时间。每一声爆炸,都意味着又有兄弟倒下。

韩枫握紧手中的剑。这是把很普通的制式长剑,隐星统一配发,不是什么灵器法宝。但他握剑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他是散修出身,炼气期时在坊市摆摊卖符篆为生,受尽白眼欺凌。加入隐星,是因为林渊在流火城公开讲法时说的那句话:“修行之资,在心不在根。”

那时他卡在炼气九层整整七年,试过所有方法,耗尽积蓄购买破障丹,却因“灵根驳杂”而失败。他本已准备离开流火城,去凡俗界了此残生。

是林渊那场讲法改变了一切。没有高深的理论,只是平实地讲述如何感应自身气血运行,如何以意志引导灵力在“非正统”经脉中流转。韩枫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了,然后在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水到渠成地筑基成功。

没有雷劫,没有异象,平静得让他以为在做梦。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是梦。那晚在流火城西坡,共有十一人筑基成功,都是被判定为“无缘大道”的废灵根、杂灵根。

从那天起,韩枫的命就是隐星的。

洞窟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来:“韩队长!石统领……石统领那边屏障碎了!烈火战车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

韩枫猛地站起身,伤口崩裂渗血也浑然不觉。

“苏姑娘有令,所有能战者,即刻赴东北隘口!”传令兵声音带着哭腔,“援军……援军来不及了!”

洞窟里还能动的伤兵都挣扎着站起来,默默拿起武器。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神都一样:死也要死在隘口。

韩枫提起剑往外走,走到洞口时忽然停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洞窟深处,那里躺着几十个重伤员,有些已经昏迷,有些还睁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岩顶。

“能走的,跟我来。”韩枫说,声音平静得可怕,“走不了的……”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懂。城破之时,重伤者唯有自绝,以免受辱。

一个断腿的年轻修士忽然笑起来,笑着笑着流出眼泪:“韩哥,替我多杀两个。”

韩枫重重点头,转身冲出洞窟。

外面已是黄昏,夕阳如血。东北方向火光冲天,轰鸣声越来越近。他能看见烈火战车喷吐的火舌,能看见玄天剑修的剑光如雨落下。

还有一道身影,依然屹立在隘口最前方,以肉身硬抗真火。

是石猛。

韩枫眼眶一热,发足狂奔。身后,三十多个伤兵踉跄跟随,像扑火的飞蛾。

冲到半途时,异变突生。

韩枫忽然觉得手中长剑在发烫。不是物理上的热,而是一种共鸣般的震颤。剑在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剑身中苏醒。

他愣住了,低头看剑。

普通至极的制式长剑,此刻却泛起了朦胧的微光。那不是灵力灌注的光芒,而是一种更本质的、仿佛剑本身在呼吸的律动。

耳边忽然响起林渊在某次讲法时说过的话:“万物有灵,器亦有魂。你视剑为手足,剑便为你延伸;你视剑为死物,剑便真是死物。”

那时韩枫不懂。剑就是剑,是铁,是杀敌的工具,哪来的魂?

但现在他忽然懂了。

不是剑有魂,是持剑的人,把自己的意志、信念、乃至生命,都寄托在了剑上。剑便活了。

手中长剑的嗡鸣越来越响,光芒越来越盛。韩枫福至心灵,将全部心神沉入剑中——不是去操控,而是去感受,去共鸣。

他“看见”了剑的过往:矿脉中沉睡的玄铁,被投入熔炉,被千锤百炼,被塑造成型,被开锋,被交到他手中。然后是一次次挥砍,一次次格挡,剑刃崩了口,他小心磨好;剑身有了裂,他用心温养。

这柄普通的剑,承载了他三年来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生死搏杀,每一滴为信念流下的血。

它也承载了隐星的道:不甘,不屈,不信命。

“原来……是这样。”韩枫喃喃。

手中长剑骤然爆发出冲霄光华!那不是灵力灌注的光芒,而是一种凛冽的、斩断一切的“意”!剑意!

韩枫筑基后期已经三年,始终摸不到金丹的门槛。不是因为灵力不足,也不是因为感悟不够,是他始终觉得差一点什么——差一点让手中剑“活过来”的东西。

现在,他明白了。

剑不是手臂的延伸,剑是意志的具现。你要斩断什么,剑便锋利到能斩断什么。

他要斩断的,是这该死的世道,是这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天,是那些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仙”!

“破。”

韩枫轻喝,一剑斩出。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浩荡的声势。只有一道薄如蝉翼、凝练到极致的灰线,从剑尖延伸而出,向前蔓延。

所过之处,空间浮现细微的黑色裂痕。

前方三十丈外,一辆正在喷吐真火的烈火战车,连同车上三名烈阳宗修士,无声无息地一分为二。断面光滑如镜,真火、护盾、车体、人体,皆断。

一剑,斩金丹。

全场死寂。

连远处舰首的司徒弘都瞳孔骤缩:“剑意雏形?区区筑基,怎么可能……”

韩枫自己也愣住了。他低头看剑,剑身的光芒正在缓缓收敛,但那种血脉相连、如臂使指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丹田中那停滞多年的灵力漩涡,开始疯狂旋转。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来,涌入他干涸的经脉,冲刷着每一处窍穴。

瓶颈,松动了。

不,是碎了。

“原来……首领说的道,真的可以走通。”韩枫喃喃,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畅快淋漓,带着泪。

他提起剑,剑尖指向远处如潮的敌军,声音传遍战场:“隐星韩枫在此!谁愿与我赴死,斩了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愿往!”

“愿往!”

残存的、重伤的、疲惫的隐星修士,此刻眼中都燃起了光。那不是绝望赴死的疯狂,而是一种明悟后的决绝。

原来这条路,真的走得通。

原来我们这些“废柴”,真的可以斩开这片天。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晨星谷各处。

西南阵眼,主持防御阵法的苏雨柔忽然福至心灵。她不再机械地按照阵道典籍的记载调动灵力,而是将心神沉入脚下大地,去感受地脉的呼吸,去聆听岩石的低语。

于是她“看见”了——地脉不是死物,是活着的。它们有喜怒,有情绪。联军粗暴的轰击让地脉痛苦颤抖,而隐星修士以血守卫的信念,又让地脉生出共鸣。

苏雨柔双手结印,不再是任何典籍记载的印诀,而是顺应地脉情绪的自然流转。

于是整个晨星谷的防御大阵“活”了过来。岩石自动隆起形成壁垒,地刺精准地刺穿冲锋的敌军,甚至有一道地脉灵气自发涌出,为即将力竭的石猛注入一股生机。

东方哨塔,一个卡在炼气大圆满五年的年轻修士,在绝境中忽然想起林渊讲解“灵力本质”时的话:“灵力非天地赐予,乃生灵与天地共鸣所生。你信它是气,它便是气;你信它是火,它便是火;你信它是剑——”

年轻修士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闭上眼。

我不要气,不要火,我要一道能斩开生路的——光。

于是他体内停滞的灵力轰然沸腾,在绝境中化作一道炽白剑光透体而出,将三名扑上来的敌军拦腰斩断。筑基,成。

北方甬道,一个重伤将死的老修士,弥留之际忽然笑了。他想起七十年前,自己还是少年时,也曾梦想仗剑天涯,快意恩仇。但检测出是最劣等的“伪灵根”后,梦就碎了。他当了一辈子杂役,看了七十年冷眼。

“原来……老子这辈子,还能有这样一天。”老修士看着洞顶,眼神涣散,但嘴角带笑,“值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尸身无火自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脚下大地,竟临时加固了即将破碎的甬道封印。

突破在发生。

战斗在继续。

死亡也在继续。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东北隘口,石猛看着韩枫那道斩开战车的剑意,看着苏雨柔那边忽然“活”过来的阵法,看着各处零星亮起的突破光华,忽然咧嘴笑了。

他咳着血,对身边还剩不到五十的体修兄弟说:“看……看见没……首领的……道……成了……”

一个体修半边身子都焦了,却还在笑:“看……看见了……原来……真的可以……”

“下辈子……”石猛喘着粗气,用尽最后力气举起开山斧,“还做兄弟……”

“还走这条路……”众人齐声,声音微弱却坚定。

真火吞没了他们。

但在火光中,有十一道气血狼烟冲天而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突破瓶颈,踏入筑基。他们大笑着,燃烧着,化作十一道流星撞进敌阵,带走数倍于己的敌人。

至死,未退一步。

悬念

凌霄号舰首,司徒弘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是为石猛那帮体修的悍勇,也不是为韩枫临阵悟出的剑意。

是他感觉到,整个晨星谷的“势”在变。

天地灵气不再只是被动地被阵法调动,而是开始“主动”汇聚向那些隐星修士。大地在“呼吸”,山川在“共鸣”。这不再是简单的阵法或者修为提升,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在苏醒。

是“道”的共鸣。

是林渊传播的那些“歪理邪说”,在被生死验证后,开始真正生根发芽。

“不能等了。”司徒弘冰冷道,“启动‘葬剑渊’禁制,请【断因果】。本座要亲手斩断这条不该存在的‘道’。”

天机阁副阁主躬身:“是。另外,‘影子’大人传讯,那具‘巡狩残骸’已初步唤醒,随时可以投入战场。只是……”

“只是什么?”

“残骸中的‘规则之毒’似乎发生了未知异变,与林渊之前中的毒产生了某种共鸣。‘影子’大人担心,若强行催动,恐有变故。”

司徒弘沉默片刻,眼中杀机凛冽:“顾不得了。今日必须将林渊及其道统,彻底抹去。传令,总攻提前,不惜一切代价,破开核心大阵。”

他顿了顿,望向谷中某处,那里是林渊闭关的静室方向。

“本座倒要看看,是你的‘新道’种子硬,还是我玄天宗万载传承的‘断因果’,利。”

几乎同时,静室之中。

盘膝而坐的林渊忽然睁开眼,胸口那道暗红色的规则之毒骤然剧烈蠕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这‘毒’,也是‘种’。”

窗外,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黑夜降临,但谷中亮起的,是比星光更璀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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