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黄皓发出惨叫。
他的腰椎被陈晓玲用球杆活生生敲碎了。
他的惨叫声穿透了沪市繁华的夜色。
地上躺着的几人在看到陈晓玲的动作后,直接吓得呆住了。
“咣当。”
陈晓玲把金属球杆扔在黄皓面前:“好好活着,毕竟你家这么有钱有势。”
黄皓忍痛抬眼。
看到的只是陈晓玲和夏雨的背影。
陈晓玲和夏雨上了黄皓的帕加尼。
她脚尖点了点油门。
帕加尼发出不同于一般汽车的轰鸣声。
陈晓玲花了十几秒熟悉手感。
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夏雨:“这次,可能真的会上演速度与激情了。”
“嗯,赢的人,一定是我们。”
没有人可以审判他们。
除非他们自己不想活了。
陈晓玲忽然笑出声:“我觉得也是。”
帕加尼几乎是紧贴着地面“射”了出去。
后视镜里,那片狼藉的现场,在不到两秒内就被飞速拉远、变小。
仪表盘上的时速数字正以令人眩晕的速度跳跃攀升。
陈晓玲随手打开音乐。
一阵重金属的嗨歌,十分应景的在车里炸开。
陈晓玲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跟随着鼓点,轻轻敲击。
现在的她好像有点理解那些街头飙车的了。
这个感觉,太爽了。
有个这辆豪车的皮肤加成,路上所有普通的车辆都会远远躲避。
而且车速一旦突破某个临界点,世界就会开始失真。
窗外的路灯变成了璀璨的金线。
对向的车灯变成了转瞬即逝的流星。
陈晓玲有一种贴地飞行的错觉。
夏雨则是时不时的看向手机上的地图,提前告诉陈晓玲下一个路口该往哪里走。
他们并不打算现在出城。
现在开着这辆扎眼的车出城无异于自杀。
所以,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沪市最大的物流园——普旺斯。
只要进入了物流园,就算是警方追踪到这里。
想把两人从将近三千亩的物流园里找出来,不说难如登天,那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在陈晓玲亡命飞车的情况下,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普旺斯物流园门口。
纵使是夜间,进出物流园的车辆依旧不少。
门岗两边都有防撞杆。
但在陈晓玲看来,约等于无。
轰隆隆——!
她把车停在防撞杆外,按了按喇叭。
一个保安从窗户里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刺眼的大灯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挡。
“喂!干什么的?这里不能停……”
他的话没能说完。
就见跑车副驾的车窗降了一半,两捆像钱一样的东西被丢出车外。
然后,跑车就嚣张的直接闯卡,消失在物流园内部的道路上。
保安看着那一抹迅速消失的尾灯,下意识想按警报。
但他还是从门卫室里走出来。
当看到地上的两捆钱时,他眼睛都亮了。
两万!
足足两万块钱!
看来,刚刚闯杆进去的那辆跑车,应该的是哪家物流公司的老板或是供应商?
要不就是,园区里的大客户?
他拿钱的手都在抖。
怎么办?
进都进去了,还怎么拦?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对面另一个出口的保安询问:“刚才什么情况?什么车进去了?还闯杆?”
“我也,不知道,一辆超跑。要不要给咱们经理说一声?”
保安连忙把钱揣进怀里,转身回了保安室。
“哦,我说呢。我估计是哪个装叉的老板,老张,我觉得,你还是把情况给经理汇报登记一下吧。”
“嗯,我知道……”
陈晓玲进入园区后就关闭了灯光,她看着连绵的仓库和数不清的集装箱凭着感觉开车转了几圈。
虽然夜间物流园里也有物流车在里面穿梭,但帕加尼的引擎声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道路纵横交错,标识牌在阴影中很难辨认,到处都是如山般堆积的集装箱和临时停放的巨型挂车。
陈晓玲直接将车开向了物流园里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堆放着很多等待维修或报废的叉车、托盘,还有破损集装箱。
她将帕加尼塞进了一个半开的货柜阴影里。
从外面看,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她随手将车钥匙狠狠丢向废弃的车辆堆里。
这里应该是不常有人来。
连个路灯都没有。
周围漆黑一片。
陈晓玲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
距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
天一亮,意味着机会和风险都很大。
如果警方跟物流园打个招呼严查的话。
可能一时半会是安全的,但时间久了呢?
物流园里的数千人将会像潮水一样涌进这片三千亩的区域。
就算是有临时工这样的流动人流。
但风险同样很大。
必须趁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陈晓玲关掉手机屏幕的微光,看向夏雨。
两人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两人朝着物流园的停车场摸去。
整个物流园真的很大。
尽管两人紧挨着阴影疾走,但几分钟时间过去,连一个区都没出去。
陈晓玲不禁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应该冒点险,开着车把夏雨送到停车场的。
单靠着两条腿,实在是太慢了。
黑暗中,夏雨扯了一下陈晓玲的手臂。
“怎么了?”
夏雨指了指不远处的仓库月台。
陈晓玲顺着夏雨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月台旁边停了不少车辆。
有好几辆小皮卡和SUV。
这些车大概是现场主管和质检员临时工作时开的。
运气好的话,还可能有连钥匙都没拔的。
陈晓玲眼睛瞬间亮了:“你……”
“我一个人去,那里可能有监控。”
夏雨抢先一步开口,“等我。”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朝着月台走去。
月台区域光线相对明亮。
巨大的仓库卷帘门紧闭着,只有旁边一扇小门透出光。
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叉车运行的哔哔声。
几辆皮卡和SUV就散乱地停在灯下与阴影交界的地方。
最近的一辆银色长城皮卡,副驾车窗甚至没完全关严,露出一条缝。
他在距离车辆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下,侧身,摸出一包香烟,低头点了一支。
借着点烟、弹烟灰的动作,他的眼角的余光瞄到月台角落,有一个缓慢转动的球形监控摄像头。
他脚步随意的走向一辆皮卡,手自然的拉了拉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