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渡敏锐地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失望和难过,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这下是真的急了。
他什么醋意、什么不安、什么面子全都顾不上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时言伤心,不能让他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疏远自己。
他立刻上前一步,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语气急切又诚恳地认错:
“我错了!言言,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疑神疑鬼,不该自己去查还不告诉你,更不该憋着气来质问你,是我脑子不清醒!”
时言被他突如其来的认错弄得一愣,抬眼看他。
江野渡的神色满是慌乱,平日里冷峻强势的哨兵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大型犬,连精神体雪豹都跟着蔫巴巴地趴在角落里,冰蓝色的兽瞳湿漉漉地望着时言。
“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自己瞎猜。”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言的脸色,“以后有事我一定直接问你,不会再这样了。”
时言看着他这副滑跪认错的可怜样子,再硬的心肠也忍不住软了几分。
他其实也明白,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并非完全没有责任。
或许是他平时表现得太过独立,确实没有给足江野渡所需要的安全感,才让他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雪豹也踱步过来,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轻轻蹭着时言的小腿,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祈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撒娇般的呜咽声。
一人一豹,都用同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时言:“……”
他最受不了这种攻势。
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住江野渡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江野渡,你听好了。”
“我选的是你,不是陆承,更不是别的什么人。”
“下次再有事憋着不说,自己瞎想,我就真的生气了。”
江野渡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时言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语气凶巴巴的:“听到没有?”
江野渡眼底的光一点点亮起来,突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闷在他颈窝:“……听到了。”
时言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松手,要窒息了。”
江野渡稍稍松开一点,却还是不肯完全放开,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那你不生气了?”
“看你表现。”时言故意板着脸。
江野渡低笑一声,突然将他压回床上,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侧腰:“这样表现行不行?”
时言被他挠得痒,忍不住笑出声,一边躲一边骂:“江野渡!你幼不幼稚!”
雪豹见状,也兴奋地扑上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往时言怀里钻,尾巴甩得欢快。
时言被这一人一豹闹得没脾气,最终只能投降:“行了行了,不生气了!”
江野渡这才满意地停下动作,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以后有事我一定直接问你。”
时言“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才对。”
见他松口原谅,江野渡笑了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那份温软和真实,心底压抑许久的爱意和渴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低下头,开始故意在时言敏感的颈窝和耳后落下细密而滚烫的亲吻,大手也不再安分,隔着衣料在他脊背和腰侧暧昧地游移抚摸,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念和讨好:
“宝宝原谅我了,那我得继续好好表现才行。”
时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撩拨弄得浑身发软,耳根红透,下意识地想躲闪:“你别闹……”
但他的推拒在江野渡看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江野渡轻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捕获了他躲闪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它充满了明确的目的性和滚烫的占有欲,缠绵又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吞噬殆尽。
时言很快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理智渐渐剥离,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手臂也环上了江野渡的脖颈。
一切的发生都显得那么水到渠成。
等时言从意乱情迷中稍微找回一丝神智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的衣物早已凌乱不堪,江野渡的吻正沿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他猛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身体瞬间绷紧,脸颊烧得厉害。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彼此都完全清醒、没有结合热影响的情况下,真正地做这种事。
“等等!”他偏头躲开江野渡的唇,呼吸凌乱,“我们还没……”
“言言。”江野渡打断他,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他扣住时言的后颈,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沙哑,“我很清醒。”
这句话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空气。
时言怔住了。
是啊,这一次没有结合热的催化,没有信息素的失控,江野渡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都是清醒的、明确的。
这个认知让时言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江野渡趁机将他压进柔软的床褥里,指尖抚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眼神专注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可以吗?”
时言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翻涌的欲望,忽然笑了。他伸手勾住江野渡的脖颈,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废话真多。”
两人相拥着,气息交融,之前的争吵和隔阂在亲密无间的接触中悄然融化。
时言的手无意识地抚过江野渡的后背,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其下紧绷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心想,这人平日里穿着制服或常服,总是一副冷峻禁欲的模样,没想到衣服下的身材如此有料,果然是“外搭基础,内搭就不基础”。
温存间,江野渡微微退开一些,额头抵着时言的,深邃的眼眸望进他眼底,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请求:“言言,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他想进入时言的精神图景,那最私密、最核心的地带。
时言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和珍惜,脸颊微热,轻轻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