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这主意不赖,本王这就安排人动身。”
话虽说完,他眉心却还拧着,脸上浮起一抹发愁的神色。
明天母妃肯定要骂人了。
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皇上传召议事也没去,少不了挨一顿训。
可刚才那股子焦躁劲儿,一听了沈锦熹的话,立马烟消云散。
他二话不说,一把把沈锦熹揽进怀里,动作又急又亲昵。
“还是我家锦熹机灵,说吧,想要啥赏?本王全依你。”
说话间,手已经不太规矩,在她身上来回蹭着。
沈锦熹脸腾地红透。
她嗓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味儿。
“王爷……能不能给我几个暗卫使唤?我如今有了身子,过几天要回娘家,总得有人护着我和孩子。”
说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萧禹一瞧她这样,心顿时就化了。
他压根没多想,张口就应下来。
“行,给你,随你要几个都成。”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沈锦熹这副模样。
只要她一露出这种神情,他什么都能答应。
一听他松了口,沈锦熹心里乐开了花。
紧接着,她便凑上去依偎着他。
屋里的气氛一点点热了起来,暧昧得能滴出水来。
萧禹感受到她的主动,体内那股火噌地燃起,再也按捺不住。
两人从深夜缠绵到天明。
折腾了一整晚,直到筋疲力尽才抱着睡去。
第二天清晨,沈锦熹是被疼醒的。
她皱着眉,轻轻抽了一口气,浑身像散了架似的。
怀着孩子本就虚弱,可萧禹夜夜都不放过她。
经常是她刚睡沉就被吵醒。
最近肚子一直隐隐作痛,让她提心吊胆。
她费力地唤了一声:“小翠……”
小翠一听赶紧冲进来,一眼就愣住了。
屋里乱得不像样,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扔在地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锦熹身边,满脸都是着急。
“夫人,你咋样了?脸色这么差?”
沈锦熹虚弱地摆摆手,声音小得像风一吹就没了。
“没事儿,就是肚子有点发紧,忍忍就好。”
小翠急得直搓手。
“要不要赶紧去请太医瞧瞧?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事啊。”
沈锦熹立马摇头,语气突然变得紧张。
“别!千万别叫人来。要是让俞王知道我这儿闹动静,他今儿晚上肯定不来我这屋。万一去了别人那儿,我这位置还能坐稳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虽弱,却透着一股狠劲。
明明疼得冒冷汗,也只能自己吞下去,谁都不能靠。
另一边,萧禹天刚亮就进了宫门。
他穿着簇新的朝服,金线绣的纹路在日头下闪闪发亮。
可他走路跟火烧脚后跟似的。
一进金玉宫,就听见里头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再一看,萧微正摔东西呢。
柳贵妃在一旁劝得满头汗。
地上全是碎瓷片和散落的珠子。
萧微脸上泪一道、粉一道,妆全花了,一边哭一边吼:“我不去!死也不去和亲!谁逼我我就撞死在这!”
柳贵妃急得直叹气。
“微儿,别傻了!这是圣旨,不是咱们想拦就能拦下来的。”
她话音发颤,心疼又无奈,手拽着女儿的袖子不敢松。
萧禹几步上前,规规矩矩跪下请安。
“母妃吉祥。”
柳贵妃瞥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
“起来。”
“昨儿皇上召你在养心殿议事,你人呢?一声不吭就跑了?”
萧禹头垂得更低,支支吾吾。
“母妃……昨儿身子有点乏,就没去成。”
话说得磕巴,连自己都不信。
柳贵妃哪会不知道他那点破事?
根本不是病,是被沈锦熹缠住脱不了身!
一想到那女人又在勾人。
她心里更烦,冷笑着哼了一声:“少拿这种话糊弄我。”
这天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皇宫的琉璃瓦,也照着城里的青石板街。
金玉宫里,柳贵妃正对着萧禹一通数落,火气压都压不住。
萧禹一看这阵仗,知道惹大祸了,连忙赔着笑说:“母妃先别恼,儿子……倒是有个主意,能让四妹躲过这桩亲事。”
柳贵妃一听,眼色顿时变了变。
原本铁青的脸松了一丝缝。
她猛地盯住他,声音都急了。
“你说什么?快说!什么办法?”
眉毛皱成一团,眼里闪着光。
萧微止住了抽泣,眼巴巴地盯着萧禹。
“哥,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啊?”
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又红又肿。
可那股子期盼劲儿却藏都藏不住。
萧禹咳嗽两声,正了正脸色,认真说道:“眼下这旱情太凶,百姓饿肚子,闹得全国上下都不安生。虎门国一看咱们国力空虚,就趁机挑事,步步紧逼。”
“可要是咱们能先稳住这场大旱,四妹就不用远嫁和亲了。”
“我要是能把这事办成,不光能让百姓心里服我,也可以在父皇的面前重新露一手。”
“上回那件事后,父皇对我有些寒心,现在正是扳回来的机会。这一回,我非但不能输,还得赢得漂亮。”
柳贵妃听了,轻轻点头,若有所悟。
“这话倒是有理。”
她眯着眼想了想,手不自觉地捻着帕子,追问一句。
“道理是通的,可这种事马虎不得。你眼下有没有实在的打算?别光说好听的。”
萧禹答道:“我已经悄悄派人去南方,请了几位治水经验丰富的高人,很快就能到京城。等他们一来,我就召集他们一起商量办法。”
“南方常年跟水打交道,那边的人对付干旱、调度河渠,门儿清得很。只要他们出手,就有希望破局。”
柳贵妃听了,眼角微动,露出一丝欣慰。
“你能想到这一招,算是用心了。时间紧任务重,万万不能再拖。”
她压低声音补了一句:。
要是真把灾情压下去,不但微儿能留下,你今后在朝堂上说话,腰杆子也能挺直几分。”
话语里满是期待,眉梢间隐隐透着一丝盼头。
萧禹郑重点头。
“母妃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不留遗憾。”
话落,他朝柳贵妃与萧微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转身离开金玉宫。
一出宫门,他就攥紧拳头,咬牙暗想。
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把旱灾搞定,不让妹妹去联姻,也得让自己重新站稳脚跟。
脚步越来越快,眼神也越来越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