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药是你配的，病人是你开的方子，出了事，你一句‘没有’就想混过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不今天给个交代，这事没完！我们不会放过你！”
“我……我没有！”
俞故西终于开口，可声音却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是曲晚霞……是她害我的！她……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曲晚霞，眼神中透着恐惧。
“她在自己抽屉里放了一张废方子，我……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眼，想着参考一下，就拿去用了……可那是她故意留下的！是她设的套！”
“她就是想把我赶走，让我背黑锅！我知道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俞故西的声音越说越急。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害人！”
这番话一出口，全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俞故西。
曲晚霞站在原地，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竟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说啥？”
她眯起眼睛。
“我设局坑你？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图什么？”
“那你偷看我的病历资料，擅自更改处方，私自配药，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她越说越怒，声音陡然一扬。
“你做了错事，不思悔改，反而倒打一耙，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猛然在安静的屋子里炸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愣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的曲医生，动手竟如此干脆利落。
那一巴掌，打得俞故西整个人都偏了过去。
曲晚霞甩了甩手，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刚才那一巴掌她确实打得有些狠了。
整只手掌都微微发麻，指尖还有些发凉。
“你……你敢打我？”
俞故西猛地后退半步，一只手捂着脸，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怎么不敢？”
曲晚霞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上回在门诊我还一脚踹过你呢，你忘了？你还当时说什么来着？嫌我下手太重，说我没医德？”
“我怎么不敢？”
她抬起下巴，神情决然，随即转向一旁的周杨主任。
“主任，我现在正式举报俞故西，我怀疑他，是敌特分子！”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曲晚霞，又转头看向满脸震惊的俞故西。
“你看他干的事，哪一件合规矩？”
曲晚霞毫不退缩，手指直指俞故西，语速加快。
“偷取医院核心药方，私自更改病人用药剂量，出了事故不仅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诬陷同事。这些行为，正常医生能干得出来吗？”
“他的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被人洗脑了！”
“他的思维方式、处事逻辑，完全不像咱们自己人！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天呐……难怪那些药吃下去根本没效果，反而病情加重……原来从根上就错了！”
另一人颤抖着声音接道：“他在咱们科室待了整整五年，平时沉默寡言，工作也勤勤恳恳，表面上看，真是个老实人……谁能想到，背地里竟包藏祸心，居心叵测啊……”
旁边的病人家属们一听，个个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护士们更是面面相觑，纷纷后退几步，躲得远远的。
“他是特务！”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应和。
“没错！一定是潜伏进来的！”
“赶紧把他抓起来！”
有人激动地站起身，挥舞着手臂。
“对！不能让他跑了！万一把情报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他搞的鬼！害得我们这么多病人受罪！”
“抓起来！送公安局！”
……
一时间，人群又乱成了一团。
俞故西站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自己竟然被指控为敌特分子！
他急忙抬起双手，慌乱地摇晃着，声音急促而颤抖。
“我没干过！我真的没干过这些事！你们听错了！我是清白的！我不是什么特务！”
“你们别信那个女人的话！”
他猛地指向曲晚霞，眼神里充满惊怒。
“她在瞎扯！她是故意陷害我！报复我上回举报她违规操作！这是她蓄谋已久的诬陷！”
他转向周杨主任，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喊道：“周主任！您得相信我啊！我在医院干了八年，从实习医生做到主治医师，一向本本分分，从没犯过大错！您不了解我吗？您不信任我吗？”
可话音未落，周围人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想起他最近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桩桩件件，如今想来，确实处处透着古怪，令人难以信任。
周杨主任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铁。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在曲晚霞与俞故西之间来回扫视。
“来人！先把俞故西控制住，带去旁边的资料室，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他接触！”
命令一出，两名男护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俞故西的手臂。
俞故西还想挣扎喊冤，却被直接拖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些已经服下问题药方的病人。
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每一分钟都无比珍贵。
药方是曲晚霞写的，虽然出自她手，但她是最清楚药性变化的人。
而真正的解法，说不定，也只有她才知道。
周杨转头看向曲晚霞。
“曲医生，现在情况紧急，这些病人都已经出现明显中毒症状了，你有没有办法救他们？时间拖得越久，后果可能越严重。”
曲晚霞神色沉稳地点了点头。
“主任，我能治。这种症状我之前在资料里见过类似的案例，应该是某种草药配伍不当引发的急性中毒反应。”
她目光缓缓扫向人群里的周白英。
“今早白英婶子就跟我说了这事，我一听就觉着不对劲，那些药材搭配起来本身就存在相克的可能，当时我就提醒过她要小心，但她没当回事，现在果然出问题了。”
“来医院的路上我就在反复推敲方子，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药材的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