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阎阜贵家门口,三大妈带着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个孩子,正默默地站在那里。
三大妈脸色灰败,眼神空洞,紧紧攥着衣角。
阎解放看着自己父亲那副样子,再看看那辆新车,又气又急,忍不住就想冲出去阻止傻柱。
“站住!”
三大妈猛地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一把拽住了阎解放的胳膊!
“妈!”阎解放又急又怒。
“那是咱家的新车啊!凭啥让傻柱拆?!爸他...”
“闭嘴!”
三大妈猛地打断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她死死盯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如同淬了血的教训。
“记住了!都给我记住了!!”
“这就是做亏心事的代价!!”
“你爹他...他攀比!占了不该占的便宜!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现在好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捏住了七寸!!”
“别说拆你一个车架子!就是要拆了你家的房梁!你也得咬着牙!含着血!往肚子里咽!!”
“这就是教训!天大的教训!!”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以后!做人做事!堂堂正正!别学你爹!别想着耍小聪明!占小便宜!!”
“不是你的东西!别伸手!伸手必被捉!捉住了...就得像今天这样!任人宰割!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大妈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三个孩子心上!阎解放看着母亲眼中那深刻的痛苦和决绝,看着父亲在月光下那佝偻绝望的背影,看着那辆即将被“肢解”的新车,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只剩下冰冷和恐惧。
阎解旷和阎解娣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何雨柱自然也听到了三大妈这近乎悲鸣的“家训”,他脚步顿了顿,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讥诮淡了些,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
走到自行车旁,何雨柱拿起阎阜贵那把可怜的小扳手掂量了一下,嗤笑一声,随手扔到一边。
“三大爷,您这工具不行啊!绣花枕头!”
何雨柱举起自己那把沉甸甸的大扳手,在月光下晃了晃,寒光闪闪。
“看我的!对付这种铁家伙,就得用硬家伙!”
何雨柱蹲下身,大扳手精准地卡在了那颗顽固的螺丝上。他深吸一口气,腰马合一,手臂肌肉瞬间贲起!
“嘿——!!!”一声低沉的暴喝!
“嘎嘣——!!!”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不是螺丝松动的声音,而是...螺帽被硬生生拧滑丝了!
何雨柱的力量太大了!那颗本就咬死的螺丝,根本承受不住他这蛮牛般的爆发力!
空气瞬间凝固了!
阎阜贵的心猛地一抽!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阎阜贵心里疯狂的呐喊:“我的新车!我的新车啊!!”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看着扳手卡槽里那被拧得变了形的螺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噗...”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嗤笑。
阎阜贵感觉一口老血涌到了喉咙口!他死死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看着那颗被拧花的螺帽,心都在滴血!
何雨柱也意识到玩脱了,但他脸皮厚,咳嗽一声。
“滑丝了...有点麻烦。不过没事!看我的!”
何雨柱换了种方式,用扳手卡住螺丝根部,试图暴力撬动,或者用锤子(他不知从哪摸出个小锤子)敲击震松...
“叮叮当当!”“吱嘎吱嘎!”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这动静,如同黑夜里的探照灯,瞬间吸引了整个四合院的注意!
原本在屋里吃饭、纳凉、准备睡觉的邻居们,纷纷被这不同寻常的金属敲击声吸引了出来。
“大晚上的,干嘛呢?拆房子啊?”
“嚯!那不是傻柱吗?他在拆...拆阎老师的新自行车?”
“我的天!真的假的?阎老师就在旁边看着?”
“快看快看!三大妈带着孩子也在门口看着呢!这唱的哪一出啊?”
“啧啧啧,这新车...就这么祸祸?”
人们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惊讶、好奇、幸灾乐祸和探究。
很快,前院就聚集了不少人,像看大戏一样,围成了一个半圆,对着月光下那辆被“蹂躏”的新车和旁边面如死灰的阎阜贵指指点点。
易中海和刘海忠也被惊动了,从后面走了过来。
刘海忠挺着肚子,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尤其是看到傻柱正拿着锤子“咣咣”砸新车架子,顿时火冒三丈。
“傻柱!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你大爷的新车你也敢拆?!快住手!无法无天了!”
刘海忠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