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林棠棠的青丝上,柔柔的,茸茸的。
明明她武力值不低,可若她安静时,只觉得她无辜又易碎。
她用最柔软的声音,说出了最理智的话。
这种矛盾的反差,让秦墨安喟叹一声。
他身子向前探了一步,将林棠棠堵在了马车角落。
像是雄狮一样,俯看着势在必得的猎物。
“阿棠,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殿下,我……”
下一秒,口中被秦墨安的气息充斥。
在马车角落逼仄的空间里,林棠棠的紧紧靠着马车车厢,秦墨安霸道缠绵的吻,铺天盖地。
“嘶。”
脖子上一阵酥痒,林棠棠哼出了声。
清醒了几分。
她推了推秦墨安,“殿下,内监还在外面呢!”
“那又如何?”
秦墨安又啃咬了几口,这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松开。
林棠棠微肿的嘴唇,泛着水蜜桃的水润,饱满又剔透。
他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得林棠棠心中更加不好一丝,面上多了一抹羞红。
“殿下!”
连称呼也带着一丝娇嗲。
秦墨安咽了咽口水,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在林棠棠唇上抹了一下,喉结滚动。
“阿棠,我从未想过要强迫你做什么。你只管跟着你的心走,便好。”
他长手一伸,将缩在马车角落里的人捞到怀中,“以后,你想去北境也好,留在京城也罢,都随你。但今日,你在我最高兴的时候,扫兴,这便是我对你的惩罚。若下次依旧这样,我还要更加严厉地实施这种惩罚,嗯?”
林棠棠身子抖了一下,一把推开秦墨安,“殿下,没想到你这么不正经……”
“正经?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秦墨安眉头一挑。
话本上说,男人太正经,是不会有女人喜欢。
林棠棠担心他再胡来,急匆匆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马车刚好停在了宫门口。
到勤政殿门口时,殿里通传的内监,先让秦墨安一人进入。
林棠棠等在大殿回廊处,殿内的对话,听得几分。
秦墨安一只脚刚刚跨入殿内,一个茶杯迎面丢来。
皇帝面色铁青,显然是极其动怒。
秦墨安没有像以往那样生生受了这一攻击,而是单手直接接住了茶杯。
他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来了。”
皇帝杯子没有砸到他,心中的怒火更甚,“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
“父皇,有什么话请直接跟儿臣说,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伤身。”秦墨安将茶杯放到桌上,语气平淡。
“直说?你私自从大军中跑回来,还与林棠棠共乘一骑,让整个京城的百姓看了热闹!这一件件、一桩桩,还需要朕直说吗?我没有让禁军去捉你,已经是给你极大的面子了!我倒要看你作何解释?”
皇帝说着想将桌上的茶杯摔下去,但看到秦墨安一脸淡然的表情,硬生生将这口气忍下了。
“父皇容禀,儿臣正是收到了横山书生闹事的内情,才匆匆赶回来的。至于去横山剿匪的大军,儿臣也已经交代清楚,随军的两位将军身经百战,统筹全军不会出现纰漏。”
他将西郊之事与公堂上的事情重说了一遍。
皇帝面色一滞,而后变得愤怒,最终久久不言。
秦墨安也不急,站在一旁,保持缄默。
“一定要查清那幕后之人的底细,无论是谁,都绝不容姑息。”
皇帝隔了一会才消化掉秦墨安带来的消息。
书生聚众闹事、以女子贿赂多名官员,无论哪一件,都不是小案。
秦墨安今日所作,只是拉开了这两个案件的一角。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将收到的线索全部移交给京兆府,相信他们很快有定论。”
“嗯。考虑到你破案有功,这次擅自从阵前回京一事,暂不追究你的责任。”
皇帝顿了顿,拿起杯子,饮茶,“不过,你与林棠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她这样招摇过市,拉拉扯扯,有损皇家形象。”
“儿臣不觉得。今日,安彬朝儿臣仍炸弹,是林县主奋不顾身去寻儿臣,让人动容。”
秦墨安目光柔和,“《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心悦林县主,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心想要求娶她,哪里有损皇家形象了?”
“咳咳!”
皇帝被一口茶呛到了。
咳嗽了好一阵。
“你,你是认真的?”
“无比认真。”
“什么时候开始的?”
“儿臣不知。”
皇帝想起好几次,他都看到太子与林棠棠走得很近,他当初以为是他们听命于皇后,在商量事情……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这个没有娶妻的儿子,如今愿意娶妻,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心仪的女子又偏偏是自己忌惮之人的女儿。
如果太子跟林棠棠结合,边境的军队大权,实际上又会回到太子手中。
这样想着,他开口道,“太子,林棠棠从北境过来,未必适合你。”
“那儿臣多适合她便好。”
秦墨安内心坚定,“父皇,儿子想要与她白头偕老。”
皇帝沉沉盯着秦墨安,没有表态。
“父皇,儿子一直谨小慎微,兢兢业业,做事从未有所差池,自认没有功劳有苦劳。儿子此次出征前,父皇曾承诺儿子一个小愿望。
现在,儿子想用这么多年的辛苦与这个承诺,请父皇为我与棠棠赐婚,儿子将感激不尽。”
秦墨安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