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钺见她说得真心实意，姑且相信了。
这玉虚福地被他判定没什么宝物，但沈灵素依旧打算认真看看。
来都来了，机会不容错过。
陆渊钺对此不感兴趣，百无聊赖跟着她。
鱼灵在暗处默默观察，愈发肯定，陆渊钺是一个听话的下属。
没有太多主见，视线总是恰到好处落到沈灵素身上，关心她的动向。
她走到哪，他就走到哪。
她身后的靠山一定实力恐怖，才能让劫灵族的小乘心悦诚服。
鱼灵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越来越放心。
沈灵素也很惬意。
此处对于她来说不危险，至少在她前往过的众多险地中不算危险。
玉砖地面一尘不染，殿堂明亮。
所有陷阱都显而易见，容易规避。
沈灵素信步闲庭，欣赏殿中的陈设与挂画。
这些摆设都很珍贵，价值不菲。
不过她没有取走的念头。
她要那么多摆设也没用，没必要因此触发殿内的机关。
玉虚福地不愧为曾经显耀过的势力，这一大群宫殿比沈灵素见过的霈宫规模小一些，但奢侈程度难分高下。
“要是小望看到这里，一定会很高兴。”沈灵素想起了小望，觉得很是有趣。
小望喜欢收集宝物，霈宫那么大，他都收藏不完，只能喜新厌旧，不停更新自己的藏品。
“为何想起他？”陆渊钺不太理解。
“小望是我捡到的，我想他很正常。”沈灵素理所当然地说，“我出门前答应了抢点好东西送他礼物呢，不能忘了。”
陆渊钺不置可否。
小妖皇对自己认下的母亲，一向是心心念念，若是知道沈灵素也会想到他，不知会有多高兴。
但高兴也没用，毕竟沈灵素在意的人太多。
但凡是在能用通讯玉牌的地方，沈灵素一心多用，联系这人联系那人，是个人就能闲谈两句。
小师妹从不与他闲谈。
陆渊钺不在乎此事。
沈灵素不想他，对他没损失。
以前陆渊钺是这么想的。
但他听着沈灵素提起小望，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所转变。
凭什么别人有的，他没有？
陆渊钺多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念头多少有点无聊。
又很危险。
仿佛暗示着他对小师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一直走神，注意着沈灵素探索玉虚福地的脚步加快了。
沈灵素一心一意，想找到适合送给小望的宝物。
鱼灵说了，宫里有至宝，能者得之。
玉虚宫的大殿遵循着法阵走势而建，易守难攻。
沈灵素的神识高度集中，避开了许多机关，深入宫殿。
陆渊钺跟着她走，沉默不语。
踏入一道宽阔的走廊，外界的阳光透过穹顶，沈灵素仰头看一眼精美的壁画，打破了沉默：
“师兄你看，此处也有很多毁灭法则守护，若是我没炼化过此类法则就麻烦了。”
陆渊钺心不在焉，嗓音冷沉：“我护着你，有何麻烦？”
“怎么能让你一直护着我。”沈灵素玩笑道，“师兄，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让我自生自灭。”
陆渊钺眉尖微抬，发现这个师妹对他的误解很重：“你是这样觉得？”
其实，也不算误解。
他对很多人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但他对沈灵素，从来没有心狠过。
沈灵素仔细想了想：“师兄，我理解你，你比人族凶一点是正常的。”
陆渊钺不承认：“我对待你并不凶。”
沈灵素点头：“嗯，你还能更凶。”
陆渊钺无言以对，轻嗤一声。
沈灵素边说话边观察四周，估计鱼灵所说的危险，就是毁灭法则了。
毁灭法则算什么危险？
没炼化过固然算，但是沈灵素炼化过毁灭法则，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她大摇大摆穿过走廊，面前是一座非常高的大门，沉重宽厚，一直延伸到殿堂之顶。
沈灵素想推门。
她刚按上门扉，一只手把她的手拉了回来。
陆渊钺的手指很长，筋骨分明又有力，掌心温度微热，握着她手背。
沈灵素有些意外，看向三师兄。
“低调。”陆渊钺自然地说了两个与他气质不符的字。
沈灵素恍然大悟：“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