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低调。
沈灵素很赞同。
他们的潜意识都不如何低调，所以需要互相提醒。
“要怎么低调地进门？”沉默片刻，沈灵素又疑惑了。
陆渊钺手指微动，把她张开的四指按了回去，除了食指，全被他的手虚握着。
他似乎懒于多言，就这么带着少女的手，让她的食指划过门前。
沈灵素的指腹摩擦着冰冷的白玉，触感坚硬，衬得陆渊钺的手愈发热，干燥温暖。
她注意到师兄的手，注意到灵力，最后才看向自己的手指。
陆渊钺松开手，门已经无声无息打开了。
“记住了？”陆渊钺问她。
沈灵素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画了什么。
“记住了。”
沈灵素垂眼看了看地面，没忍住问他，“你们族中的宝库封印，可是与这差不多？”
“差不多。”
沈灵素嘀咕：“妖族的宝库护阵没什么创意……”
陆渊钺笑笑：“你去试试才知道。”
“我不是那种人。”沈灵素了然，“你们肯定安排了别的陷阱。”
“没有。”陆渊钺说。
沈灵素不太相信。
但面前的宝库敞开在她面前，也无陷阱。
门内的一切吸引了她的注意，沈灵素确认其中没有危险，踏了进去。
“宝贝啊……”沈灵素在宝库的博古架间兜了个圈子，简直觉得不真实。
鱼灵跟着她进来，没想到她连一个机关都没触发。
她也不惧毁灭法则。
她还带了个小乘境的劫灵族，帮她开门，完全不用大动干戈。
说来也矛盾，先天之灵的族群间时常势不两立，但许多道法都相通，彼此间太过了解。
玉虚福地的宝库大门仅余一道难以解除的封印，是因为掌权者不在了，其余给闯入者添堵的陷阱，由鱼灵掌握。
鱼灵自己是没办法打开大门进来的。
对尚未成年的玉息鱼而言，入内的条件也很苛刻。
所以，鱼灵认为这是不可完成的事，这宝库随时有可能被门外肆虐毁灭法则吞噬殆尽。
没想到，这个修为仅是分神境的人族这么有办法，举重若轻走了进来。
鱼灵震撼之余，严肃地对沈灵素道：“这些宝物，你只能取十件。”
“好的。”沈灵素点点头，没有意见。
十件也很多了，在她心里就像捡钱一样。
鱼灵说：“剩下的都是主上的……你的玉息鱼，是我的新主上。”
沈灵素缓缓点头，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太好了，她的鱼自己找到粮仓了……
大馅饼啊！
沈灵素环视四周：“师兄，你也取几件吧。”
来都来了，见者有份。
“不用。”陆渊钺说。
“真的吗？你可是大功臣。”沈灵素笑道。
陆渊钺摇头。
沈灵素知道他不是客气。劫灵族那么多宝库，他之前随意送人就送了一个宝库，根本不上心。
沈灵素东逛西逛，仔细地挑了十件宝物。
给小望挑了一个，还给同门挑了礼物。
宝库里的玉质饰物都是巧夺天工，作用倒是其次，模样尤其赏心悦目。
至于那些最顶尖的宝物，全是妖族适用的，对人族用处不大。
沈灵素只挑了两件妖族至宝，一个给小望，另一个大概下次再给。
离开玉虚宫，沈灵素有些不解。
“玉宝还没炼化传承吗？”
鱼灵沉默片刻：“还没。”
它也没想到，沈灵素走进宝库，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容易。
反而是新主上炼化传承的速度显得太慢了。
沈灵素闲来无事，索性传送回了远处的沙滩。
凌云正在礁石边烤鱼吃，香味非常嚣张。
“回来啦。”凌云并不意外，“来吃鱼，鱼快熟了。”
一只鲨鱼从海面跃起，抛了一条大鱼上来。
这鲨鱼还怪谄媚的。
沈灵素有点不解，在师姐身边礁石坐下：“师姐，我给你带了一点玉虚福地的特产。”
“这么漂亮。”凌云有些诧异地接过玉勺。
这个玉勺是用来调配灵液的，玉质珍贵，雕工也精致，触手生凉，估计比许多丹鼎都宝贵。
“好看，又很趁手，小师妹眼光真好。”凌云把玩着玉勺，笑眯眯开玩笑，“是只有我有礼物，还是人人都有？”
沈灵素笑道：“都有啊，我难得见到那么多好东西，可以挑许多。”
凌云顺理成章认为，陆渊钺早已拿到了，并没有多问。
只有陆渊钺知道他什么也没有。
早就被他拒绝了。
陆渊钺没多迟疑，理所当然问沈灵素：“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