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宛如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所有人的行动。一旦皇帝李二对五姓七望中的任何一家动手,就如同触动了这张网的敏感神经,定会招来所有世家的联手围攻。
“西儿,你分析得确实不错,好在你之前高瞻远瞩,提议与房家和解,不然以李二的脾性,恐怕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对王家动手了。”
单独面对权倾天下的皇帝李二,太原王氏自然有着自己的傲骨和不屈,可要是得罪了房俊,那可就真的是危险至极。
房俊此人,虽年轻,但手腕强硬,他掌握的生意网络遍布天下,其影响力之大,足以让太原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跌出五姓七望的行列。
到那时,李二再动手,太原王氏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李二也可以说是轻松拿捏了。
“阿耶,我们现在的处境依旧很危险。”王西神色凝重,他十分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房俊没有对王家放过一句狠话,但王家依旧如同走在薄冰之上,危险四伏。王家在太原的生意,尤其是那利润丰厚的羊毛生意,依旧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和影响。
王翀闻言,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深知房俊此人非同小可,现在房家与王家之间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想要和好如初,无疑是难上加难。
“此时暂时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王翀叹息道,“毕竟房俊此人不是一般人,他踩着世家上位,手段狠辣,现在房家也不可能轻易与我们和好。”
王西听后,也只能再叹息一声。他明白王翀说的没错,房俊的所作所为看似疯狂,其实却是为了自保。只是世家们自视甚高,当时不愿意与房俊妥协,这才有了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局面。
“阿耶,和好是不可能的。”王西斩钉截铁地说道,“房家虽然是世家,但地位并不差,加上他们依附皇权,自然不可能再与我们这些世家虚与委蛇,假装和睦。”
他深知房家与程咬金等人是不同的,程咬金与崔氏那是在发迹之前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房家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撼动的了。
此时,房家若是妄图与世家联手,以图谋取更大的权势与利益,李二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时机,在第一时间内将他们彻底灭杀,绝不留情。
如今的李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登皇位的青涩帝王,他已然成长为一个深谋远虑、杀伐果断的君主。
他清楚地意识到,若想要彻底地掌权,将大唐的江山稳稳地握在手中,就必须对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动手,打破他们长久以来的垄断与桎梏。
之前,因为李唐的根基尚浅,势力还太过薄弱,自然无法与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相抗衡,所以李二选择了隐忍,没有轻举妄动。
但如今,经过多年的经营与积累,李二已经拥有了绝对的信心与实力,他相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阻碍,实现心中的宏图大志。
王西看着眼前的局势,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他心中已有计较。“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办法挽回我们的损失。”他缓缓说道,“王家在外面经商的人不在少数,我们可以派人去与他们接触,寻求合作的机会。这样一来,既能给房家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王翀闻言,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土地上面确实不宜轻举妄动,毕竟那是世家们的根基所在。还有隐户,也不能再轻易动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地赚钱,积累财富,走出一条与世家截然不同的道路来。”
他深知,世家之所以能够长久不衰,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土地和隐户来支撑。但如今,这两条路都已经被李二盯上了,尤其是隐户,更是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世家靠土地发家致富,而土地则需要有人耕种。为了逃避繁重的赋税,许多百姓都选择成为隐户,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样一来,世家们就能够通过隐户来隐藏自己的财富,避免被朝廷查抄。但现在,这一招显然已经不管用了。就连阴家这样的老牌世家,都没有能够逃脱李二的追查和打压。其他的世家,大抵也不可能比阴家更加有底牌和实力了。
想到此处,王翀不禁有些忧虑。他看向王西,问道:“阿耶,你觉得我们此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王西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联姻,与皇室联姻。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既能够保全家族利益,又能够与皇室拉上关系的办法。”
王翀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甘。世家一贯自视甚高,对于李氏一族,他们向来是嗤之以鼻,视其为蛮族血脉,不屑一顾到了极点。
然而,时移世易,此刻的他们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去面对这个曾经被他们轻视的家族。
因为李二已经牢牢掌握了主动权,他的势力日益壮大,若是世家依旧执迷不悟,坚持那份无谓的傲慢与偏见,恐怕最终会落得个被李二灭族的凄惨下场。
世家们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深知李二的野心与打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利益永远是他们追求的首要目标。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这一点都始终如一。
而今,李二的利益蛋糕已经被各大世家瓜分得所剩无几,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微妙而紧张。要么选择联合,共同抵御外敌,维持现有的利益格局;要么就拼个你死我活,看谁能笑到最后。
王西见王翀的神色中依旧残留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连忙出言提醒道:“阿耶,这已经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了。若是我们没有得罪房家,或许还有机会通过周旋来扭转局势。可如今,房家已经与我们结下了深仇大恨,我们早已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诚然,王家身为五姓七望之一,地位尊贵,实力非凡。但五姓七望之中也有强弱之分,并非铁板一块。太原王氏虽然强大,其势力甚至远超常人的想象,但即便如此,他们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自从被房俊几次算计之后,王氏在羊毛生意等多个领域都失去了话语权,这使得他们的财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下滑。如今的王家,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凌他人的庞然大物了。
要是长此以往,恐怕王氏就会逐渐沉沦,最终成为五姓七望中垫底的存在,昔日荣耀将不复存在。
虽然不与皇室联姻是五姓七望为了保持自身独立性和高贵血统而达成的默契协议,但在如今这紧迫的形势下,王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生存与地位才是当务之急。
“是啊!房俊此人,真是个棘手的存在,单单是他推动的羊毛产业一项,就足以让我们王氏损失惨重,经济利益大幅缩水。要是他手中还有更多的手段和资源,到时候我们王氏恐怕真的要被挤出五姓七望的行列,彻底失去在世家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一想到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一旦被挤出五姓七望,那将意味着王氏世家的衰败,从此一蹶不振,这样的后果,不用说王翀心中也十分清楚。
“秦琼南下,阴家已经完了,但我们王家不能步其后尘,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免重蹈覆辙。”王翀面色凝重地说道。他深知,王家已经得罪了李二,若是不能快速地强大起来,接下来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阿耶,秦琼南下确实让阴家陷入了绝境,但李二想要吃下南阳也绝非易事。我们王家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王翀的儿子试图安慰他,但王翀却深知世家的天下并非儿戏。
这世家的天下,可不是说说而已,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和权力斗争,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就算李二用阳谋灭掉了阴家,但想要真正得到阴家的一切,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世家大族们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复杂的背景,不会轻易被击败。
“千万不要小瞧李二这个人啊!”王翀一脸凝重地说道,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些轻视他的人,如今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真正的高手呢!”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历史上的一幕幕场景。李建成,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高手,在大半江山都留下过他的足迹,其势力可谓如日中天。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令人唏嘘不已——他被李二毫不留情地置于死地。
这一事实充分证明了李二的手段和心计是何等的厉害。王翀深知,面对这样一个强敌,王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而眼下最为紧迫的事情,便是联姻一事。只有通过与其他世家的联姻,才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增强王家的实力。这不仅是一种策略,更是一种生存之道。
与此同时,王翀也明白,绝不能对李二的一举一动掉以轻心。要密切关注他的动向,防止他在暗中耍手段。在这个充满明争暗斗的世家世界里,每一步都潜藏着无尽的危机和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因此,王翀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和谨慎。只有这样,王家才能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李渊真的很弱吗?纵观历史长河,开国皇帝无一不是雄才大略之人,哪一个又能说是真正的弱者呢?然而,李渊最终却成了太上皇,在华夏数千年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恐怕也仅此一例吧!
长安城内,此刻弥漫着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息,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忧虑和恐惧,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谁敢站出来为阴家说上一句公道话。
这就是大势所趋,李二(李世民)已经牢牢掌握了主动权,他有着绝对的理由和力量去左右一切。
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真的开口为阴家求情,恐怕引来的不是阴家人的感激,而是李二手中冰冷的刀剑。
在值房内,房玄龄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神情从容不迫。对于长安城中弥漫的血腥味,他似乎完全视若无睹,心中自有沟壑。
这时,魏征走了进来,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房玄龄,开口说道:“房相,现在长安城内已经杀疯了,你……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看着吗?”
魏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要知道,这次要彻底清除世家势力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手段强硬、意志坚定的李二陛下。
房玄龄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他看向魏征,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老魏啊,有时候我都很佩服你的勇气,这种时候,你难道还要去劝诫陛下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魏征听了房玄龄的话,微微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唉,我也是习惯了,这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或许这就是我魏征的宿命吧。”
说完,魏征又长叹一声,神色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房玄龄嘴角抽搐,果然魏征这个家伙是故意和李二对着干的。老魏,你这样作死,终有一日会死在你的这张嘴上面。
魏征丝毫没有慌张,他只是笑了笑,“我的处境,能活着就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当年……房玄龄轻哼一声,“老魏,你还是闭嘴吧!”
当初玄武门之变时,房玄龄也是发起者之一。他笑了笑,也闭上了嘴。但是他也知道,魏征这个人,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他恨李二,恨他的篡位,恨他的屠杀。
虽然这些年一直忍着,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现在机会来了。李承乾已经被禁足,而魏征却是一个可以接触到李承乾的人。
最近,魏征的行动明显变得积极起来,他到处与人攀谈,明显是有某种计划。房玄龄看着魏征的样子,心中暗自感叹,魏征这个倔强的老头子,终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执念付出代价。
但在这个时刻,他也需要保护李承乾。毕竟他也是发起者之一,看着自己的同伴受到如此待遇,他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了。
虽然他不支持李二登基,但毕竟李二现在才是真正的天子。他也需要为自己和同伴们找一个出路。
无论如何,他都决定要尽力去帮助魏征完成他的计划。只有这样,他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为曾经的过错寻求一个公正的解决。
也许他们的未来会很艰难,但他们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他们有信念,有希望。他们相信,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一条出路。
这个周密的计划,其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与李承乾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目前尚不清楚这魏征究竟怀揣着何种目的。但不论魏征的最终意图为何,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所有行动似乎都只是针对李二的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
在一次私下交谈中,房玄龄不禁向魏征发问:“老房我时常在想,人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为了什么,这我恐怕也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贸然激怒陛下,你的家人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房玄龄的神色凝重,他深知李二虽表面上看起来仁厚宽宏,对待下属也算得上和善,未曾大肆屠戮功臣,然而一旦有人胆敢触碰他那不可言说的逆鳞,即便是至亲之人,也难逃一死。
魏征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这我当然明白,我又怎会愚蠢至此。”
房玄龄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投入到繁忙的公务之中,开始仔细审阅并处理从各地纷至沓来的奏折。
没错,就是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它们并非都能直接呈送到李二面前,否则李二即便是日夜不休,也会被繁重的政务活活累死。
事实上,许多奏折是先上达六部进行初步筛选和处理的,而尚书省作为六部之首,自然承担着把关的重任,需要审慎地挑选出真正重要且紧急的事务上报给皇帝。
魏征在房玄龄刚刚开始专心致志地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时,便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
在魏征离去的那一刻,房玄龄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他突然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投向了魏征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魏家数百年的基业,恐怕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房玄龄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当年李二力排众议留下魏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向天下彰显自己宽广的胸襟与仁德之心。
然而,若魏征真的不知收敛,一再挑战李二的底线,恐怕即便是李二,也未必会继续容忍下去。
岁月如梭,转眼间,几十年的光阴已悄然流逝,但李二昔日在民间留下的声望与形象,却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得到多少实质性的挽回。
魏征等一班谏臣的作用,似乎也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们的话语,对于李二来说,或许已不再像当年那般振聋发聩。
李二虽非圣贤,却也能虚心纳谏,对于那些逆耳忠言,他往往能够坦然接受。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凡人,绝非那种可以任人辱骂而不还手的懦弱之辈。
魏征深知这一点,为了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些年来,他没少故意挑些敏感话题来试探李二的底线,引得李二数次怒不可遏,几乎要下令斩了他。然而,魏征总能凭借自己的机智与口才化险为夷。
此时,皇宫之内,各种流言蜚语与小道消息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四处飘散。李二坐在御书房内,听着来福毕恭毕敬地汇报着宫中的最新动态,嘴角不禁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在房俊这个年轻才俊崛起之前,骷髅殿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对他来说,就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虎,令人心生畏惧。
尽管他早已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始终无法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或线索。
然而,自从房俊开始崭露头角,接连在几场关键的对决中取得胜利后,骷髅殿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令人闻风丧胆,它的神秘面纱似乎正在被一点点揭开。
“很好,长安城中的骷髅殿之人总算是被彻底清除了,这无疑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接下来长安城应该算是暂时安全了。”李二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
其实,李二最近的日子过得也是提心吊胆,每日里都如履薄冰。毕竟,得罪骷髅殿这样的邪恶势力,那几乎等同于给自己判下了枉死的命运。
历史上,有多少人因为不小心得罪了骷髅殿,最后都落得一个凄惨枉死的下场。李二每每想到这些,就不禁脊背发凉,他可不想自己最终也落得如此可悲的境地,枉死在这繁华却又暗藏危机的长安城中。
“陛下,”一旁的谋士恭敬地开口,“骷髅殿虽然势力庞大,实力强悍,但也绝不是无敌的存在。至少在明面上,他们的行动还是受到诸多限制的,力量也就显得相对薄弱。”
李二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你知道什么,朕真正担心的,正是骷髅殿那些在暗中的力量。他们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旦让他们找到可乘之机,就会毫不犹豫地实施刺杀。到时候,就算朕身边有龙组和凤组这两大高手组织严密守护,恐怕也难以确保万无一失。”
谋士闻言,面露忧色,却也不得不承认李二所言非虚。这世间之事,千日做贼的有之,可千日防贼的却绝无可能。谁能保证时刻警惕,永不疏漏呢?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与江湖之中,唯有步步为营,方能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