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让他的嗓音染上了一抹沙哑：
“程诺，我真的很佩服你，每次都能刷新我的底线，说吧！昨天晚上趁我昏迷，去陪哪个男人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程诺低着头，用湿漉漉的头顶对着顾泽琛。
看着她这副畏缩的样子就来气。
顾泽琛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完没了的废话。你想装，就好好的装到底吧！”
说完丢掉手里的花洒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程诺一个人坐在浴室里，身边的花洒还在哗啦啦的往外冲着冰冷的水。
程诺把自己团成一个黑色的球，缩在浴室里号啕大哭。
整个人从内到外的疼痛，还有麻木。
哭了好半天，
卫生间外面只有电视机里的音乐声，
没有人会管她，她就算哭死，疼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管，慢腾腾的撑着地面爬起来。
许是蜷缩的太久，冲刷在身上的水又那么冰冷，
她的腿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刚要迈步向前，啪！的一下就摔倒在地，整个人仰面躺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躺在地上捂着脸，指缝里全都是透明的液体，缓了好半天，程诺才有力气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来。
从浴室里扶着墙走出来，手上的伤口在灰色的墙体上留下一片血色痕迹。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电视机还尽职尽责的播放着吵闹的音乐。
程诺整个人像一只落水狗一样，湿答答每走一步都会在灰色的地毯上留下脚印，
扑到柔软的沙发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沙发，
像一具尸体一样瘫在那里，眼泪无声无息的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诺才从沙发上起来，拿起座机电话，满是伤口的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高级公寓外艳阳高照，可程诺却只感到了一片冰冷，即使她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
程诺站在楼下，双腿酸胀发麻，寒冷的气息从脊背不停的往上蹿。
一辆有些破烂的红色小汽车缓缓的停到她的面前。
车窗嘎吱嘎吱的摇了下来，陈燕探出头来说：
“诺诺，上车，我来啦！”
程诺微微抬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对不起啊！燕燕，又麻烦你。”
陈燕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
“女人！不要跟我道歉，我不需要。好啦，快上车，这还叫麻烦，
别忘了我可是说过要照着你的，好姐妹一辈子，这么点小事还跟我客气，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喽！”
小破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路上，陈燕用她独有的大嗓门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骂顾泽琛，
而程诺作为当事人，只是低着头不停的扣着手指，双手上胡乱包扎的纱布藏在袖子里，这套衣服还算合身，就是袖子长，
不过程诺却很庆幸袖子长，要不然让燕燕看到，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儿呢！
叹了一口气，继续不说话用沉默来应对一切，开着车的陈燕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好赶上红灯，前面停着一辆一看就很高级的轿车。
小破车停在人家屁股后面，陈燕脚下踩死刹车，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程诺！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那个混蛋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他都欺负你成这个样子里，你还叭叭的往前凑，说吧！这次又为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