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哈哈……还有你,还有你………”
仅仅看了一个开头,吴忧只感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一直以为这个陌生的朝代只有他一个穿越者,现在他找到了另外一个。
心绪激荡之下,吴忧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灵魂深处久违的孤寂感仿佛喷涌而出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他确实找到了另外一个穿越者,不过早已经时过境迁,沧海变桑田。
吴忧忽然明白陈天君留下的玉简,头一句话是何意了,这种跨越时空和时间的交际,注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杨令仪见吴忧双目含泪,惊讶的同时也不禁疑惑:“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你就变得很不正常。”
“我没事。”回过神来,吴忧连忙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用藏宝图将书籍再次包裹住,如视珍宝般揣进怀里。
这三本书不是陈天君的传承,而是铁云溪的日记,不,确切地说这是铁云溪的自传。
只要看完这三本书,这里的一切,包括铁云溪的一生都将揭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相比传国玉玺,这三本书对吴忧而言价值更大,深呼吸了几口气,吴忧平复心绪后走向了第三个木盒。
第三个木盒比前两个木盒要大上不少,通体呈长方形,足有近一米长。
吴忧缓缓打开了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双眼一凝,内心狂震,甚至是呼吸都变得炽热。
“这是什么?”杨令仪看向木盒里面的东西,疑惑问道。
吴忧颤抖着手,伸向木盒内的物件,语气略显亢奋:“这是………”
只不过他才说了两个字,整座大殿顿时摇晃了起来,众人一惊,纷纷抬头四顾。
“这里要塌了,快走。”杨令仪最先反应过来,大声提醒了一句,拉着吴忧便朝殿外冲去。
吴忧则满是疑惑,这座大殿虽然破旧,不过承重的柱子都还算坚挺,怎么看短时间内都没有坍塌的可能。
此时,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被杨令仪拉住时,还不忘记带上木盒。
众人急匆匆冲出道观,大殿的柱子,瓦片掉落,接着是琼顶轰然压下,烟尘四起。
待烟尘散尽,视线清晰,众人的目光再投向大殿,只见坍塌的大殿已成废墟,一团火焰缓缓升起,火势越来越大,片刻后便被火焰笼罩。
吴忧怔怔的看着火焰升起,思绪复杂,这里也许是陈天君存在的唯一证明,可惜全部化为了灰烬。
等等,哪里来的火?
想到这里,吴忧愕然,他想起了那盏不知燃烧了多少年的油灯,而那盏油灯或许承载着陈天君的执念,他等到了他要等的人,那么这座道观,以及他的骸骨已经没有了存世的必要,这一切或许都是他的安排。
思及此处,吴忧也就释然了,过往种种皆是云烟,陈天君心愿已了,如此局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无真道长不知何时把龟壳顺了出来,他用衣袖擦了又擦,丝毫没有半点儿伤心的表情。
也是,毕竟相隔数百年,他虽然是陈天君的传人,也不过传承了些许皮毛,哪里有什么太深的情感。
废墟在大火中化了烟尘,待火焰燃尽,漆黑的石壁后方出现了一个拱洞,视线穿过拱洞,入眼的是一条宽敞大道。
………………
出了落凰谷,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知了的叫声让人耳膜震颤,夏日的燥热袭来,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温馨儿抱着鼓鼓囊囊的布袋,一脸的防备神色,那里边装着的是传国玉玺,也是夏皇最期望得到的东西。王武则守在身边,寸步不离,他的手从未离开刀柄。
对他们而言,传国玉玺远比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
而吴忧则抱着木盒,木盒虽然有些沉,但走了一路,从未交给别人保管。
走在身旁的杨令仪问道:“这里面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吴忧拍了拍木盒,笑道:“好东西。”
“不说算了。”杨令仪白了吴忧一眼,不满道。片刻后,她又问道:“那书里面写的什么?”
这次,吴忧倒没有隐瞒:“是铁云溪的故事,也是为铁家沉冤得雪的证据,应该是她死前刻意留下来的。”
铁云溪是穿越者,那么很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和杨令仪遇到阴兵借道时,铁云溪看向自己复杂的眼神,还有隧道内的密码门以及阿拉伯数字,这些都不是巧合。
陈天君和铁云溪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密码门的设计和铁云溪脱不了干系。如此想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至于为铁家平反,只能等回京以后再想办法了。
“吴大人。”这时,无真道长笑呵呵的小跑了过来:“吴大人,你是天璇命格,又是我太师祖等了许久的人,前途无量,以后老道我愿为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没等吴忧回应,杨令仪问道:“老道,我问你,你太师祖活了多大岁数?”
哈哈………似乎问到了无真道长得意之处,他捋着胡须笑道:“不多不多,一百三十七载。”
在这个朝代,活到五十就算是高龄了,单单这岁数,陈天君已经算是一个传奇。
只是,玉简记载,他推算天璇便用掉了百年时间,吴忧感觉着实有些可惜了。
人都有自己的坚守,他能为铁云溪做到这一步,着实可敬。
“那龟壳是什么?是宝贝吗?拿出来我看看。”杨令仪伸出手道。
无真道长捂住鼓囊囊的胸口,连忙道:“这是占卜所用,对你们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龟甲,不值钱。”
似乎担心杨令仪继续打龟壳的主意,无真道长看向吴忧,笑呵呵道:“吴大人,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你不是有藏宝图吗?老道不才对相地之术略通一二,不如我们合作,寻到宝藏后我们平分,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明晃晃的枪尖便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杨令仪目光变得冰冷:“陈天君叮嘱过,勿寻宝藏,明显那里一定机关重重,你若想死别拉着别人和你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