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小姐丝毫没有因为星的那些言语而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很清楚对方高傲的会无视敌人做出任何的准备……真是羡慕啊,这样的可以目中无人。
那样的无拘无束,可以肆意的张牙舞爪,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想得到的一切。
甚至这些都没有代价。
想到这里的孔雀小姐才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
兰花的幽香弥漫在她的周身,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放松。
“白熊能不能尝试把他打下来?我这个人比较双标,只希望自己能够俯视别人。”
面对这种掌握权柄的存在,人数已经毫无意义了。
孔雀小姐这么说,已然是在示意其他人开始撤退保证有生力量。
星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
那张白鹿面具,本应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此时显得分外刺眼。
白熊没有理会星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在孔雀小姐话落后提起手里的铁锤飞跃而上。
手中沉重的铁锤重重的砸碎星所处的高台,灰白的粉末飞扬在星的眼前。
充斥着铁锈气息的风拂过星的脸颊,可却未伤及一丝一毫。
而星也没有打算复原这座被击碎的高台继续俯视他们。
无视了拿着铁锤,身材壮硕的白熊。
星从破碎的角跃下,轻飘飘的落在地面看着身前的孔雀小姐。
白熊则是诧异的注视着对方。
明明应该可以打中的,可哪怕对方没有进行任何躲避的行为却也差那么一点。
孔雀小姐则是毫无意外之色的将擦拭手指的手帕叠好放回口袋。
然后抓住从小臂滑落至手掌的镶嵌着翡翠的金制短刀,昂贵的黄金上流淌着淡银色的纹路。
如果白熊仅仅一砸都能打中星的话,他们也不必这么麻烦以及畏惧这些拥有权柄的家伙了。
“啧……”
星不经意的啧了一声,权柄施加在她之上出现滑落的迹象。
不是晓阎那种消解到滑落消失,而是像是在双肩上抹了橄榄油般划过了她。
“原来是这样啊……,是他们所养育的那颗没用碍事的心脏。”
只是稍一打眼,星就察觉到为何权柄对于他们会出现滑落的情况。
因为他们吃掉了由人的血肉供养的死去的权柄。
可那又如何?假的永远是假的,死去的永远不可能死而复生。
他可没有泉与冥对那颗心脏的特殊情结,对于这些窃取心脏的盗贼没有恼怒只有鄙夷。
这些血肉也是有一个极限值的,甚至于这个值对于星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砰~”
星轻佻的像是吹口哨般的轻念一字,紧接着一个响指清脆的回荡在这里。
身后撕裂着风向星袭来的白熊,霎时感觉自己的腿一麻。
小腿及其以下尽数恶趣味般的化作梦幻的泡沫,血肉染着这些仅存在霎那的就彻彻底底消散的……泡沫。
随后白熊摔落在地,白骨挂着血肉染红着外面那层破开的皮囊。
“看哦,就只是这么一小下没了。”
“好看吗?我刻意弄得彩色泡沫,应该很难忘吧。”
星转过头,身体微微后仰去迎上白熊不甘的抬起头时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
可他毫无收敛的反问道:“干嘛啊,搞得好像我杀你全家一样。”
然后故作惊诧的,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喃喃道:“居然是真的?!我居然真的杀死你爸妈。”
他从白熊的心声中听见了。
自己的的确确杀死了他的父亲,拐卖了他的母亲。
“那你居然还活着?不下去陪他们凑个一家团聚,可真是不孝啊。”
星夹住孔雀小姐那把短刀,旁若无人的继续数落着白熊的血肉淋漓的伤口。
孔雀小姐尝试抽回短刀。
对方没有任何阻拦,好像不在意她的任何举动般。
金子擦过他的指尖,可锋利的刀刃却未能使其流下一滴鲜血。
他们甚至都不知晓这群家伙的血,是不是还和他们一样是滚烫鲜红且难闻。
镶了翡翠的短刀就像孔雀小姐一样,就目前而言除却华贵却毫无用处的往着星的腰间捅去。
星甚至没有理会短刀,只是抓住那伸向那张白鹿面具,散发着兰花香气的手指。
短刀柔软的化作金液未能伤及星分毫。
至于手指?只是稍稍用力,那两根手指就被轻而易举的掰折了。
伴随着骨头摩擦的轻响,疼痛瞬间蔓延至孔雀小姐的全身。
可她只是死死的咬住下唇,溢出的血使其显得更像是一个易碎却美丽的琉璃。
孔雀小姐维持着自身的高傲,没有为疼痛而叫唤失态甚至没有因疼痛而停止。
带起染血的裙摆,很很的用膝盖撞向那个甚至还没有转过头正脸看她的星。
可一切的一切最后只会让孔雀小姐无力的流着血。
“你真的很像我那个逃走的玩具,一样的想要用着最恶毒的刑法杀死我。”
“只可惜,如果是之前我会留你一命玩玩直到报废。”
“可如今,我只想将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玩意折磨至死。”
星如此对着白熊说到。
他虽然说着凶狠,却也不过是无能的将白猿逃脱的气发泄在他的这些同伙身上。
可哪怕说的无能。
他仍然只需就站在那里,无须任何的移动以及声音。
甚至于还在忍受孔雀小姐如同蚊蚁般不痛不痒的干扰。
白熊就瞬间哑声的蜷缩着身体,疼痛不断的蔓延过头顶。
理应来说,此时的白熊甚至因疼痛而昏厥。
可在星的加护下,他连通过昏厥来躲避这些疼痛都做不到。
只能感受着涌过头顶的疼痛带来渗入灵魂,却做不到任何反制的窒息。
白熊只能在这种状态下撑过三五分钟,哪怕星为其加护都没能留住他的性命。
而此时的星才饶有兴致的回过头,正视那个此时已经流着不少自己鲜血的孔雀小姐。
幽幽的兰花香混杂着血腥味,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星的鼻尖,沁入他的灵魂。
“还在做着无用功啊……。”
“你说你要是眼睁睁看见自己堕入那些窑子里出卖自己的肉体,却无能为力的话会不会很开心?”
星本想戏弄一下这个琉璃般易碎的女人,掐住对方的脸颊从她的眼中看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可……居然没有,她在笑?!
“可以哦,随你的意,就算想要扔进发情的猪猡中也无关于我。”
孔雀小姐是那么的轻柔,带着说不清的病弱与高傲说这随意的话语。
星此时兀的因本能而感到不安。
“我很羡慕你……,只不过是羡慕星这个身份。”
孔雀小姐混着兰花香水的血是那么的香甜。
到了即使星抹去了切实的存在,却仍然能在记忆中回味到她的气息。
浸染着鲜血的兰花,此时此刻在星的灵魂上生长盛开。
“这些是什么东西?!这兰花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用权柄切割掉灵魂上这些异样的部分。
可是做不到……,不是权柄做不到而是他做不到。
兰花在星与权柄之间贪婪的吮吸,阻绝了他清除掉它的想法。
星想要从孔雀小姐的心声中得到绝不可能说谎的答案。
他惶恐的掐住孔雀小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碾碎洞穿面具的两根手指掐住她白皙的脸颊。
畏惧的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力。
血缓缓流淌在他的指尖,明明被抹去了味道可却依旧挥之不去的在记忆中回味。
星潜入孔雀小姐的意识之中,却只能在耳畔听见永无止境的嬉笑声。
就好像眼前这个被他封锁了声音的她在笑般。
他只能更加深入去探寻,拨开那些嘈杂的俯视般的嘲笑。
然后听见那句……“我们的灵魂相遇了呢。”
忍受着疼痛的孔雀小姐面对主动坠入她内心的星,上前勾住他的脖颈然后张开红唇。
轻轻的像是在午后品尝甜点般,咬住星部分的部分意识之上。
星想要逃离,却连带着孔雀小姐一同回到了自己的灵魂。
二者的灵魂在权柄之下交融着,流淌的灵魂上兰花开的越发香艳。
孔雀小姐清楚的明白这个,因权柄而舍弃大脑只寻求本能兽性的家伙。
愚钝的高傲,骨子里就是一个无能的幼童罢了。
她有着胜过对方那稚嫩灵魂的傲气,有着篡夺对方身份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