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房东的砸门声和叫骂像烧红的铁钎,烫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木偶。离开?现在?能去哪儿?

“陈默!你他妈死了吗?开门!”房东的咆哮震得薄薄的门板嗡嗡作响。

陈默慌乱地环顾这间不足十平米、堆满廉价杂物和霉味的囚笼。床底那裹着脏毯子的“东西”,右手食指冰冷沉坠的戒指,还有手机里那个来自404的、猩红的催单记录,都成了房间内看不见的第三“人”,散发着无声的威胁。

房东的耐心显然耗尽,开始用脚踹门,劣质的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默知道,再不出去,门真会被踹开,到时候房东看到屋里这副光景和他惨无人色的脸,更没法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吸入的依然是充满霉尘和阴冷气息的空气——胡乱套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半张脸,又将连衣帽扣上,尽可能遮掩住那枚不祥的黑戒指。他看了一眼床底,那裹着毯子的“东西”轮廓清晰,像一枚埋藏的炸弹。带不带走?怎么带走?老周说那是引鬼的灯。

房东踹门的力道更大了。

陈默一咬牙,转身冲到门边,拧开了反锁的旋钮。门猛地被从外推开,房东肥胖的身体堵在门口,脸上横肉抖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默脸上。

“钱呢?!”房东瞪着眼,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进屋里,自然也扫到了床底那突兀的包裹。

“王哥,再宽限两天,就两天……”陈默压低声音,侧身想从房东和门框的缝隙挤出去。

“宽限个屁!”房东一把抓住他胳膊,力气很大,“今天不见钱,你这就给老子收拾东西滚!押金扣光!还有,屋里那是什么玩意儿?鼓鼓囊囊的,别是什么违禁品吧?我告诉你,你敢在我的房子里搞事……”

房东说着,就要往屋里闯,去看床底的东西。

陈默脑子嗡的一声,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冲动猛地冲上来。他不能让他看见!不能!谁知道那玩意儿被活人翻出来会引发什么后果!他下意识地用力挣脱,肩膀狠狠撞在门框上,疼痛让他稍微清醒,同时也更不管不顾。

“我这就走!这就走!东西我马上收拾!”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把房东都吓了一跳,动作顿了一下。

趁这功夫,陈默猛地冲出门外,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口跑去。身后传来房东气急败坏的叫骂:“小兔崽子!有种别回来!你的破烂老子全给你扔出去!妈的……”

陈默充耳不闻,跌跌撞撞冲下狭窄陡峭的楼梯,冲出这栋握手楼,汇入城中村傍晚嘈杂拥挤的人流中。

天色迅速暗沉,路灯还没亮起,各家各户窗户透出的灯光显得凌乱而疏离。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拉紧兜帽,右手揣在衣兜里,紧紧握着那枚冰冷刺骨的戒指。老周的话在耳边回响:“找个阳气重、人多热闹的地方待着……”

人多热闹……他茫然四顾。小吃摊烟气缭绕,廉价音响震耳欲聋,行人摩肩接踵,讨价还价声、小孩哭闹声、炒菜声混作一团。这就是老周说的“阳气重”?可置身其中,陈默却只觉得更加孤独寒冷,仿佛周围的热闹是一堵透明的墙,将他隔绝在外。他就像一个携带致命辐射源的人,走在健康的人群中,满怀愧疚与恐惧。

去哪里?网吧?通宵营业的KtV?还是24小时快餐店?他摸了摸另一个口袋,里面只有皱巴巴的几十块零钱。这点钱,在那些地方能待多久?而且,那些地方到了后半夜,人烟稀少,灯光昏暗,真的“阳气重”吗?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从早上惊魂未定地逃离404到现在,他滴水未进。饥饿感混合着寒冷和恐惧,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晃到一个卖炒粉的路边摊前,摊主是个系着油腻围裙的中年男人,正挥动锅铲,动作麻利。“老板,一份炒粉,加蛋。”他哑着嗓子说。

“好嘞,八块。”老板头也不抬。

陈默摸出八块钱递过去,纸币皱巴巴,沾着汗渍。老板接过去,随手塞进腰包,继续翻炒。

粉很快炒好,装在一次性饭盒里,热气腾腾。陈默接过,走到旁边一个相对僻静的墙角,蹲下来,狼吞虎咽地吃着。滚烫油腻的粉滑进胃里,带来短暂的充实感,却驱不散心头彻骨的寒。

吃着吃着,他动作慢了下来。借着不远处路灯的光,他看到自己拿筷子的右手。那枚黑色的戒指,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呈现出一种吸光的沉黯,戒面上那扭曲的漩涡图案,仿佛在缓缓转动。他停下筷子,盯着戒指,想起老周说的“饲魂戒”、“卖身契”。

突然,他感到右手食指一阵尖锐的刺痛,比刚戴上时更甚,像是被烧红的针扎了进去!

“啊!”他低呼一声,筷子脱手掉在地上。

刺痛只持续了一瞬,便转为一种更绵长、更深入的阴冷感,顺着手指血管向手臂蔓延。与此同时,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见,墙角阴影里,有什么东西极快地蠕动了一下,像是老鼠,但体型更大,也更……模糊。

幻觉?还是……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阴影。路灯的光刚好被一根电线杆挡住,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但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清晰地爬上了他的脊背。

陈默再也吃不下,他站起身,把剩下的炒粉连同饭盒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快步离开。他不敢再待在僻静处,重新汇入主干道的人流,随着人群无意识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市区边缘一个新建的大型购物广场。广场灯火通明,巨大的LEd屏幕播放着炫目的广告,音乐震天响,人来人往,多是出来逛街吃饭的年轻人,欢声笑语不断。这里的“阳气”似乎比城中村纯粹许多,也旺盛许多。

陈默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头扎了进去。温暖明亮的灯光,喧闹的人声,琳琅满目的店铺,这一切暂时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他随着人流在一楼漫无目的地逛着,目光掠过那些他根本消费不起的品牌店。

但很快,不适感再次袭来。右手食指的戒指似乎变得更加沉重冰冷,那股阴寒感开始向全身扩散。周围明明暖气很足,人声鼎沸,他却感觉如置身冰窖,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更诡异的是,他总觉得人群中,似乎有几道目光,格外地冷,格外地……粘腻,像湿冷的舌头舔过皮肤。可当他循着感觉看去,只能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鲜活的面孔,无人注意他这个裹着旧外套、形容憔悴的年轻人。

是戒指的影响?它在吸引“东西”?还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他拐进一楼的公共卫生间,想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卫生间装修豪华,灯光明亮,没有异味。他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在脸上,稍微提振了些精神。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脸色青白,眼窝深陷,头发凌乱,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疲惫,像个被追捕的逃犯。

然后,他的目光定住了。

镜中,在他身后,靠近门口的位置,似乎有一小片阴影,比别处更暗一些。那片阴影的形状……隐约像个人影,一个非常矮小、佝偻的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朝着他的方向。

陈默的心脏骤然停跳!他猛地转身!

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光洁的地砖和来来往往、无人停留的脚步声。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门口依旧什么都没有。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仿佛那个“人影”并未离开,只是换了个他看不见的角度,继续“看”着他。

他不敢再待在卫生间,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回到商场主通道,喧闹依旧,但他已经无法从中汲取任何安全感。他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比如身后突然响起的笑声,比如拐角处一闪而过的影子,甚至只是灯光下自己拖得长长的、微微变形的影子——都能让他心惊肉跳。

时间一点点流逝。商场里的顾客渐渐稀少,很多店铺开始打烊,灯光一片片熄灭。喧闹的音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商场广播里轻柔的晚安曲和催促离场的提示。保安开始巡视。

陈默无处可去,只能跟着最后一批顾客,被“请”出了商场。

站在商场门外,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塑料袋。繁华褪去,街道空旷冷清,只有路灯投下孤零零的光圈。这才晚上十点多,城市尚未完全沉睡,但对他而言,安全的“热闹”已经结束。

接下来去哪里?网吧?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或许够包个最便宜的夜机。但那种封闭、昏暗、空气混浊的环境……

他正犹豫着,手机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老周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短,透着一股急切:

“城东,老农机厂废弃宿舍楼,三楼最东头房间,天亮前赶到。带上那戒指和‘钱’。可能有转机。速!”

老农机厂?废弃宿舍楼?陈默的心提了起来。又是这种偏僻荒凉的地方!但有“转机”两个字,像黑暗中的一点磷火,微弱却诱人。老周找到高人了?还是发现了别的解决办法?

他看看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城东老农机厂距离这里不近,骑电动车过去也要四十多分钟。凌晨前赶到……时间很紧。

去,还是不去?

回头看看已经熄灭了大部分灯光、像个巨大沉默怪兽的购物广场,再想想自己无处可去的窘境,以及右手上越来越冰冷刺骨的戒指和不知何时会找上门来的404“债主”……

他没有选择。

陈默跑到商场旁边的非机动车停放区,找到了自己的电瓶车。坐上去,拧动电门,车子发出低沉的嗡鸣,电量显示只剩两格。希望能撑到地方。

他打开手机导航,输入“城东老农机厂”,路线规划出来,果然要穿过大片待拆迁的老城区和城乡结合部,路况不明。他咬咬牙,朝着那个方向驶去。

越往东走,越是荒凉。道路坑洼不平,路灯稀疏黯淡,很多甚至已经不亮。两旁是黑黢黢的待拆楼房,窗户空洞,像无数只失明的眼睛。废弃的厂房、杂草丛生的荒地不时掠过。夜风更冷,带着铁锈和垃圾腐败的气味。

导航显示,老农机厂就在前面。那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废弃厂区,围墙倒塌了大半,里面几栋红砖楼黑沉沉地矗立在夜色里,没有一丝光亮。废弃宿舍楼是其中一栋四层建筑,外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许多窗户玻璃破碎,黑洞洞的。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虫鸣都没有。

陈默把电瓶车停在厂区破烂的大门口,锁好。剩下的路要步行。他打开手机电筒,光柱在残破的围墙、丛生的杂草和碎砖烂瓦间晃动,拉出诡异扭曲的影子。

走进厂区,脚下的碎石子哗啦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那栋宿舍楼就在前方几十米处,像一具巨大的骸骨。三楼最东头的房间……他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窗户是黑的,和其他窗户没有任何区别。

老周让他来这里,带上戒指和“钱”……“钱”还在出租屋床底!他根本没带出来!当时房东逼门,他仓皇逃离,哪顾得上那个?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没带“钱”,会不会出问题?老周短信里特意强调了“带上”。可现在回去取?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出租屋那里……

他硬着头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栋宿舍楼。楼门洞开,里面一片漆黑,散发着浓重的灰尘、霉菌和某种动物粪便混合的刺鼻气味。楼梯是水泥的,很多地方已经开裂,露出锈蚀的钢筋。

他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激起大量灰尘,在光柱中飞舞。楼梯间堆满了破烂杂物,破椅子、烂床板、废弃的机器零件,像怪物的巢穴。

二楼,三楼。

走廊里更是堆满垃圾,几乎无法下脚。空气污浊得让人窒息。他屏住呼吸,朝着最东头走去。脚下的杂物发出各种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断裂声。

最东头的房间,门虚掩着。木门腐朽得厉害,下半截已经烂了,露出一个大洞。

手机光从门缝和破洞照进去。里面空荡荡,除了厚厚的灰尘和墙上大片剥落的墙皮,什么都没有。没有老周,没有所谓的高人,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来错了地方?还是老周信息有误?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灰尘扑面而来,他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房间不大,大约十几个平方,墙角堆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破烂。窗户玻璃几乎全碎了,夜风毫无阻碍地灌进来,冰冷刺骨。

他站在房间中央,茫然四顾。手机电量已经报警,光柱开始闪烁。

就在这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纸张摩擦声,从他身后,门口的方向传来。

陈默全身血液瞬间冻结!他僵直地,一点一点,转过身。

手机闪烁的光,照亮了门口。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不,不是人。

是那个纸人。

惨白的脸,猩红的腮红和嘴唇,空洞的黑眼窝,艳俗的纸衣。和404门后那个,一模一样。

它就站在门口,面朝着他,一动不动。夜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拂动它纸做的衣角,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它怎么会在这里?!它怎么找到这里的?!老周的短信……难道……

无边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手,攥住了陈默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他想跑,可双腿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他想叫,喉咙却像被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纸人那空洞的眼窝,似乎“看”了一眼陈默,又似乎“看”向了他右手的方向——那枚在手机闪烁微光下,泛着沉黯幽光的黑戒指。

然后,它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右臂。不是像之前那样接东西或递东西,而是平平地抬起,伸出一根纸糊的、圆钝的“手指”,指向了房间的某个角落。

陈默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手指”的方向,移了过去。

那是房间的一个角落,堆着一些破烂的麻袋和碎木板。在手机光柱的边缘,他看见,麻袋旁边,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很小,很微弱的一点反光。

纸人保持着抬臂指路的姿势,一动不动。夜风吹得它微微摇晃,像个蹩脚的提线木偶。

陈默的理智告诉他,快跑,远离这个鬼东西!但身体却像被那纸人的“手指”和角落里那点微光蛊惑了,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挪了过去。

他走到角落,用手机照去。

麻袋和碎木板之间,有一个巴掌大的、扁平的铁皮盒子,锈迹斑斑,盒盖虚掩着。那点微光,就是从盒盖的缝隙里透出来的。

陈默蹲下身,颤抖着手,掀开了盒盖。

盒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枚戒指。

和他右手食指上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沉黯黑色金属,同样的重量感,同样扭曲的漩涡戒面,同样古怪的字符刻在内侧。唯一的区别是,这枚戒指的戒面,那漩涡的中心,似乎镶嵌着一点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凝固的血,又像是什么矿物,在光线下折射出那一点微弱的反光。

两枚……“饲魂戒”?

陈默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老周引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纸人引他看这个?这对戒指……是一对?有什么关联?

他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想去拿起盒子里那枚戒指,看个仔细。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戒指的瞬间——

“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陈默骇然回头!

只见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的纸人,竟然直挺挺地,面朝下,摔倒在了地上!摔得并不重,但姿态极其古怪,像个被突然剪断线的木偶。

而几乎同时,他右手食指上那枚一直冰冷坚硬的戒指,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般的剧痛!那痛感如此尖锐,仿佛有滚烫的钢针从戒指内部刺出,狠狠扎进他的指骨,并且迅速沿着手臂蔓延!

“啊——!”陈默终于发出了嘶哑的痛吼,左手猛地捂住右手,整个人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全身。

剧痛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那个摔到的纸人,那惨白的纸脸上,猩红的嘴唇似乎极其诡异地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短暂到几乎不存在的、僵硬的笑纹。

然后,纸人不动了。夜风吹过,它单薄的纸躯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而陈默右手上的剧痛,在达到顶峰后,又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酸麻和冰冷,以及一种……更加清晰的、仿佛与什么东西建立起诡异联系的错觉。

他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门口趴伏的纸人,又看看铁皮盒子里那枚静静躺着的、带着暗红微光的戒指,再看看自己右手上这枚冰冷沉坠的“原配”。

一个更加可怕、更加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

这枚新出现的戒指……难道是给“它”准备的?

那个“它”,是谁?

是404门后真正的“债主”?是吴老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老周让他来这里,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而此刻,这栋废弃宿舍楼外,浓重的夜色深处,仿佛传来了更多细微的、难以分辨的窸窣声响,由远及近,正缓缓包围过来。风声中,似乎夹杂着极其模糊的、像是许多人压低嗓子同时呢喃的絮语,与昨晚梦中听到的,如出一辙。

陈默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无力,右手更是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死死盯着门口那具“趴伏”的纸人,以及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

绝望,如同这幢废弃大楼本身,沉重地、无声地,将他彻底吞噬。

远处的呢喃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夜,还很长。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太子女儿身?九千岁助我当女帝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舰娘:异界来者变身综漫少女只想变强不软弱!荒村血祭轻熟末世空间:重生后被疯批娇宠了穿书之逆转乾坤综刀剑:都是挚友我怎么就海王了拐个总裁做驸马顶级绿茶穿越成了豪门里的真千金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地府公务员她恃美行凶穿书七零?不怕!咱到哪都能潇洒幻兽飞雪传穿书霸总文,我竟是王妈女明星美又娇,刑警队长宠折腰姑奶奶喜乐的幸福生活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禹雪缠欢系统修仙:团宠废物小师妹无敌了谁家正经爹妈会玩强制爱啊80小夫妻:你上大学,我摆摊成婚当晚,我被病娇反派强取豪夺太师祖在下,孽徒桀桀桀!我靠鸡蛋开局,全世界都是我粉丝三生有幸只因遇见你漂亮老婆请回家娇媳妇宠又甜:腹黑糙汉心尖尖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黑神话:吾为天命狼魔帝记忆曝光,七大女帝悔断肠我将万界商城大陆打造成洪荒电影世界抱得美鬼归全家独宠养女?我将满门逐出家谱薄爷,退你婚的小祖宗又掉马甲了满门仙风道骨,小师妹嗨到入土作精媳妇,随军养娃的日常生崽疼哭,豪门老公日日哄妻抱娃柯南:我能用模拟器也很柯学吧抗战之血战山河软糯小花妖,被书生捡回家娇养了逼她替嫁?福运全被真千金带走啦快穿:恶毒女配成了男主的心尖宠四合院:小宝的幸福生活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发疯娱乐圈,你颠我也颠邪帝心尖宠穿成八零假千金,我靠红包群暴富
磨铁读书搜藏榜: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昊天纪年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混沌馿帝空洞骑士:圣巢完蛋,我被网恋对象包围了戮途捕风捉凶让你演恶毒女配不是窝囊废界灵幻世嫁良缘快穿结束,回到原世界只想摆烂!湮火者,将赐予你终结!修仙世界有我不凡绝世凶徒海贼:全新旅程嫁狐猎户家的夫郎从天降她是,怦然惊欢穿来就撩佛子:破戒从吻开始诡途觅仙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盗墓:换了号,怎么还被找上门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四合院:开局获得签到系统!云龙十三子之七剑与双龙我在七零,啥也不缺,就缺你君渡浮虚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星穹铁道:双生同源翘然有你精灵宝可梦之黑暗世界的小智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纨绔公主她躺赢了百日成仙魔道:青鸾栖云时嘿哈,快穿一霸横扫天下上什么班?回家种田!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霸住不放,金丝雀每天都在拒绝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还珠格格之娇妻难藏盛唐琉璃传之裴琉璃祝英台与马文才相恋从高维来的监护人医手仁心:穿越后我成了团宠娘亲穿越盗笔之系统让我和三叔对着干欢迎光临,怨灵先生末日:你觉得你能杀死我?顶流的白月光她马甲遍地被人格入侵后,我成了救世的神我在四合院肝梦幻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穿书斩神,失忆后她对我很特别觉醒个屁!你只是在假装牛逼神秘莫测的民间故事传说亡界游戏桐花街水浒怪谈:唯独我知道原着杀疯了不做舔狗,只爱绝美师尊!逆天剑修路雨季的话剧没跟你闹四合院:超能力战场数值修改死神:斩月贪吃化,蓝染崩溃了全特摄辅助系统穿成年代文里炮灰小女儿和离你提的,我说话算数怎么了?回到八岁那年,一切都可以重来九冥蜃楼:鬼手寻龙我聚微光耀暗夜厉害不厉害,牛逼不牛逼烈焰玫瑰与她的守护神综漫:待灯亮时大明女帅魔道:青鸾栖云时超界选择:开局选了龙珠系统天雷滚滚,我的系统专劈人渣共感疯批暴君后,他甘做我裙下臣老太穿成古代女配,被王爷痴宠了【水官解厄】月麟悬疑怪志此生不承恩鸿蒙大神深渊里的星火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穿成符修,灭智脑,镇道祖收天道冥府:我在阴间当卷王业力仙途一人一书一青牛穿成受气儿媳,开局和离反虐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