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刘民心中咯噔一下。笑长歌此话,是何用意?
笑长歌不再多言,只是轻轻一挥手。
只见一道灵光闪过,那玄火炉便凭空消失,被他收入了储物袋中。
刘民心中后知后觉。果然,这玄火炉,不过是暂时借给自己用的。笑长歌此举,既是收回,也是一种试探。他在试探自己的反应,试探自己的心性。
“这几日,也算是借这玄火炉给你带来了些便利。”笑长歌淡淡说道,“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刘民:“你之前不是得到了一块乌曜石吗?是时候将它炼制成丹炉了。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丹炉,对炼丹师来说,至关重要。”
刘民连忙躬身应道:“长老说的是,小的谨记。”
他心中暗自思忖:笑长歌催促自己炼制丹炉,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另有深意?这乌曜石,难道与铁家,或者与那位即将见面的丹辰子,有什么关联?
铁柱见状,连忙插话道:“师傅您放心,刘民炼制丹炉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带他去寻一位炼器大师,为他打造一座上好的丹炉!”
笑长歌看了铁柱一眼,微微颔首:“嗯,你有心就好。”
他转过身,对刘民说道:“好了,刘民,你收拾一下,随我去见丹辰子吧。”
“是。”刘民应道,心中却更加忐忑。
三人离开炼丹房,沿着曲折的回廊,向着铁家深处走去。
一路上,笑长歌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身后的刘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铁柱则是一脸的轻松,时不时地与刘民说上几句,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拜师之事,并没有太多的担忧。“这丹辰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笑长歌如此安排,到底是何用意?”刘民心中暗自思忖,“但愿,这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人是铁山,另一人,身着黑色长袍,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正是铁家刑堂长老。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铁柱的声音,在刘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笑长歌的脚步,也微微一顿。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铁山,铁无情……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笑长歌心中暗道,“难道,是冲着刘民来的?”
刘民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麻烦了……”刘民心跳如鼓,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铁山和铁无情,已经走到了三人面前。
铁山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在刘民身上扫视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铁无情则是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洞穿人心。
“刘民,你可知罪?”铁无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话怎讲。”笑长歌面色如常,轻轻开口。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
“哼,刘民,你从外面执行任务归来,为何迟迟不去刑堂复命?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成?”铁无情根本不理会笑长歌,继续盯着刘民,厉声质问道。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地刺向刘民。
“刑堂复命?”刘民一愣,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规矩,但是刚回来就去任务堂交接任务了,之前被罚去猎杀狂血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说过要回去刑堂复命。
“这……”刘民正要开口解释,却被铁山打断了。“更为重要的是,你居然丢下同伴独自逃离,加上之前的怯战,可谓是罪加一等!”铁山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那双铜铃大眼死死地盯着刘民,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嘴角咧开,露出一抹狞笑,像是一只戏耍猎物的猛兽。
刘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独自逃离?怯战?”刘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铁山大人,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独自逃离了?”
他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疯狂地旋转。
莫非他是想借着仅剩自己存活下来所以想来个死无对证。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什么意思?哼,刘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铁山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你以为铁家刑堂是摆设吗?”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刑堂弟子立刻上前一步,将刘民团团围住。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兵器,让刘民感到一阵阵窒息。
“我……”刘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笑长歌在一旁看着,眉头紧锁,他刚想开口为刘民说话,却被铁山抢先一步打断了。
“笑长歌,你别急着替他说话。”铁山斜睨了笑长歌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知道你一直很看重这个小子,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袒护就能解决的。”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刘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冷:“刘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罪行,或许,我还能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否则……”
铁山故意停顿了一下,拉长了语调,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否则,就别怪我铁山不讲情面,让你尝尝刑堂的厉害!”
刘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慌乱,就越容易落入对方的圈套。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他抬起头,直视着铁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铁山大人,我刘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铁家的事情。您说我独自逃离,请问,您可有证据?”
“证据?哈哈哈哈……”铁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刘民,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你以为,我会没有证据,就随便冤枉你吗?”
他笑声一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既然你想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他猛地一拍手,高声喝道:“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刑堂弟子带着一个人后方走了出来。
那人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袍,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显得狼狈不堪。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也满是污垢,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但当刘民看清那人的身影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是……”刘民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当他看到刘民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刘民,你看这是谁?”铁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得意和戏谑。
刘民的心中,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铁山所谓的“证据”,竟然会是这位中等身材的修士!
他明明记得,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时候,这位修士为了掩护自己逃离,最后被追上,生死未卜。
刘民一直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可是现在,他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你没死?”刘民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快步上前,想要扶住那位修士。
中等身材修士看着刘民,心中立马猜到了刘民的想法。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一刻,刘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庆幸,不仅是因为他活了下来。
更是因为他知道,中等身材修士的出现,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能让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铁山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刘民,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他可是见证你临阵脱逃的重要证据!”铁山的声音,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刘民的心脏。
铁山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微微侧身。
他欣赏着刘民脸上那瞬间凝固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正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怎么,眼见真相败露,说不出话来了?”铁山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刘民,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仅炼丹天赋惊人,这演戏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一流啊!”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刘民脸上那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然后,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冰冷的寒意:“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你在嗜血狼群围攻时,是如何保存实力,临阵脱逃的!”
“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情况下,你又是如何丢下同伴,独自逃生的!”
铁山每说一句,刘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他看着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看着他那张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胡说!”刘民嘶吼着,声音嘶哑而颤抖,“我没有!我没有临阵脱逃!我更没有丢下你!”
然而,他的辩解,在铁山和那位中等身材修士的眼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胡说?哈哈哈哈……”铁山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残忍,“刘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刑堂弟子立刻上前一步,将刘民团团围住。
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兵器,让刘民感到一阵阵窒息。
“我……”刘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反而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刘民,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装呢?”中等身材修士开口了,声音嘶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刘民的心头,“在嗜血狼群围攻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击杀更多的妖狼,却故意保存实力,只顾着自己逃命!”
“我亲眼看见你留手了,好几次都只是将妖狼击退,而不是击杀!”
他猛地伸手指着刘民,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和控诉:“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时候,你更是无耻至极!你为了自己活命,竟然将我推向那些九曲宗弟子,自己却趁机逃走!”
“若不是我命大,侥幸逃脱,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些九曲宗弟子的手中!”
“你……你……”刘民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道友,竟然会如此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刘民看着那位中等身材修士,看着他那张“义正言辞”的脸,心中突然明白过来。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铁山和这位中等身材修士,早就已经串通好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要陷害自己!
更让刘民感到痛心的是,原本再度以为又遇上了一位像徐长河那样对自己好的人。结果这竟然是自作多情!可是,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刑堂还自己清白之后又释放自己,并且让自己戴罪立功不就是栽赃铁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是盯着自己不放。
难道是铁愉秋说的那样,铁山感觉自己被骗了气不过?还是说……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刘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地分析眼前的局势。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慌乱,就越容易落入对方的圈套。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可是,面对这铁证如山的“指控”,面对这众叛亲离的局面,他又能怎么办呢?
辩解?
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