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家,一处偏僻的院落静静地矗立着,周围是高耸的院墙,将院内与外界隔绝。院墙外,几棵老槐树无声的伫立,粗壮的枝干向四周伸展,投下斑驳的阴影。
远处,隐约可见铁家主宅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院落中,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散落着几片枯叶,几名铁家子弟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石桌上,摆放着几个粗瓷茶碗,茶水早已冰凉。
“听说了吗?铁柱被抓了,”一名三十多岁的铁家子弟压低声音,打破了沉默,“好像是因为他唆使家奴去九曲宗报信,导致好几个侦查小队被发现行踪,可惜了我铁家好儿郎。
亏他还是我们铁家双龙之一呢,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他满脸不忿,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现在整个铁家都被九曲宗、风火坊和别离煞帮联手围剿,这可如何是好?”一名身着蓝衫的年轻修士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忧虑,“而且我还听说现在家族内的疗伤丹药已经开始告急,正不断派人外出收购呢。”他的眉头紧锁,目光黯淡。
“有什么好担心的?”另一名身材魁梧的修士满不在乎地说,“我可是亲自参与了抓捕铁柱的那一战,他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实力就为非作歹,这次栽了也是活该。
小小一个炼气四层中期还敢对炼气五层的铁山管事出手,真是狂的没边了。”他轻蔑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张师兄说得对,”旁边一名瘦削的修士附和,“不过张师兄,我倒是看见你从那场战斗中得了不少好处啊。”他眼神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被称为张师兄的男子脸色一僵,眼神躲闪:“什么好处?哪来的好处,你可不要乱说!”他试图掩饰,声音却有些发虚。
“别装了,”瘦削修士冷笑,“我亲眼看见你偷偷藏起了刘民的储物袋。要么现在就平分了,要么咱们就做过一场!”他步步紧逼,目光如刀。
此话一出,其他几名修士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起来,纷纷看向张师兄。
“对,平分!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
“就是,要么分了,要么大家都别想好过!”
瘦削修士心中清楚,自己一人难以压制住对方,他特意选择在这个场合发难,正是为了借助众人的力量。
他知道,这次过后,两人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但眼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那个次品储物袋里,总能分到一些灵石。
比起外出猎杀妖兽的风险,这样的背刺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两人修为相近,大不了以后躲着点就是了。
张师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落中。
“大人!”几名修士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
来人身披一袭黑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他抬起手,掌心中悬浮着一枚奇形法器,法器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纹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等等,大人这是要…”张师兄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充满了惊恐。奇形法器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道锋利的光刃从中激射而出,瞬间将院落中的几名修士笼罩。
光刃闪过,血花飞溅,几名修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张师兄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震惊:“为…为什么…”
黑袍人俯下身,从张师兄怀中摸出那个储物袋,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环视四周,随手从几具尸体上摸走储物袋,然后屈指弹出几个火球,火球落在尸体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身形一晃,消失在院落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院落中,几具尸体熊熊燃烧,火光映照着周围的墙壁,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几具尸体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他们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而在铁家的地牢中,刘民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正专注于恢复伤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有力,内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皮外伤在他刻意控制下尚未恢复,仍是有着血液渗出。储物袋里面倒是重要的东西,顶多就是三阳剑和几本功法以及几瓶普通品质的三炼丹罢了。但里面可是有黑鹰给的魔道功法,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将是另一个麻烦。
“能让刘民在命在旦夕之间也惦记着的储物袋,不知道内里会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法器或者功法呢?
万一真有什么好东西的话,直接昧下来就是,到时候再给他安上个畏罪自杀罪名就是了。
反正他们也不过是想趁机无中生有给笑长歌伙人恶心一下罢了,真想靠着这件事处死铁柱甚至将笑长歌弄出实权位置可不简单。
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最大可能就是弄个管教不严罢了,到最后估计也不能在这时候扳倒他们。”打定主意之后的铁愉秋对这件事上心了不少。
铁愉秋四处打探那日究竟是谁拿走了刘民的储物袋,没过多久就打听到有人好像看见一名张姓的修士拿了。“也不知道刘民那储物袋有没有设置禁制,但愿他们还没拿走里面的东西吧。
不过,区区一个外姓修士。想来也不会有谁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候在意他的生死吧,大不了做得隐秘一点就是了。”铁愉秋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一名铁家打手提供的位置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