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宴后的景仁宫,像被泡在蜜罐里的芝麻糕 —— 连清晨的雾都带着甜香。小德子抱着个装满芝麻的陶瓮,蹲在厨房门口的石阶上,正跟御膳房的王师傅讨教 “芝麻糖熬制秘方”,嘴里的口水差点滴进瓮里:“王师傅,您就再教我一步呗!上次养生宴的芝麻饼大家都说香,这次我想做芝麻糖,给太后、贤妃娘娘都送点,让她们夸我厉害!”
王师傅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熬糖的步骤:“看好了啊,先把麦芽糖熬化,加芝麻时要小火,不然容易糊 —— 你这猴儿,可别像上次那样,把锅烧得冒黑烟,连御花园的麻雀都被吓跑了。”
小德子赶紧把本子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这次肯定不会!我让刘姑姑盯着火,肯定能做出又香又甜的芝麻糖!” 说着就抱着陶瓮往回跑,路过庭院时,还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绊倒,陶瓮里的芝麻撒了一路,引得刚起床的刘姑姑追在后面喊:“你这孩子,慢着点!芝麻撒完了,看你用什么做糖!”
高峰比往常起得早,正站在庭院角落的芝麻苗旁练功。自从还阳功突破后,他每天都会趁着晨雾未散时调息 —— 清晨的真气最纯,能更好地滋养经络。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闭上眼睛,慢慢引导体内的真气流转。
往常真气流转到丹田时,总会有一丝滞涩,可今天不同 —— 当真气顺着任督二脉往下走,经过涌泉穴时,突然像被打通了什么关卡,一股暖流从足底直冲头顶,接着又顺着四肢百骸回流丹田,整整循环了一周!高峰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比之前更凝练、更浑厚,连感知都敏锐了许多 —— 他甚至能 “看到” 芝麻苗根部的细微脉络,听到院外小太监走路的轻响。
“这是…… 大成了?” 高峰睁开眼,心里又惊又喜。他试着将真气聚在指尖,指尖竟泛起淡淡的金光,比之前更亮、更稳。他走到一棵枯萎的月季花旁,轻轻用指尖碰了碰花瓣,将一丝真气渡过去 —— 不过片刻,枯萎的花瓣竟慢慢恢复了些许生机,连颜色都鲜亮了些。
“真的能疗伤!” 高峰按捺住激动,赶紧收回真气。他知道,这种能力太扎眼,若是被人知道,尤其是朝堂上那些觊觎异术的人,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必须严加保密。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小德子的惨叫声:“啊!烫死我了!我的手!”
高峰心里一紧,赶紧往厨房跑。只见小德子蹲在灶台旁,右手手背红了一大片,还起了两个小水泡,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锅里的麦芽糖还在冒泡,旁边撒了一地的芝麻。刘姑姑正拿着冷水帮他冲手,急得直跺脚:“让你别自己动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烫伤了吧!”
“我的芝麻糖……” 小德子哭着说,“还没给太后和贤妃娘娘送呢,手就成这样了,以后再也做不了饼了……”
高峰赶紧蹲下身,拿起小德子的手查看 —— 手背红肿得厉害,水泡还在变大,若是处理不及时,很可能会留疤。刘姑姑说:“我这就去太医院请李太医,让他送点烫伤药来!”
“不用!” 高峰赶紧拦住她,“太医院的药见效慢,小德子怕疼,我有办法。” 他看了看四周,见厨房没其他人,赶紧拉着小德子往自己的房间走,还叮嘱刘姑姑:“您先看着锅,别让麦芽糖糊了,我一会儿就好。”
进了房间,高峰关上门,让小德子坐在床边,伸出手。小德子还在抽噎:“禄子哥,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以后真的不能做芝麻饼了吗?”
“别担心,很快就好。” 高峰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凝聚在掌心,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他轻轻将手掌覆在小德子的烫伤处 —— 真气像温水一样,缓缓渗入皮肤,小德子原本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哭声也停了。
“不…… 不疼了!” 小德子惊讶地说,“暖暖的,像敷了热毛巾,一点都不疼了!”
高峰没说话,专注地控制着真气 —— 他能清晰地 “看到” 小德子皮肤下的受损组织,真气正一点点修复那些被烫伤的细胞,红肿在慢慢消退,连水泡都在变小。约莫一刻钟后,他收回手掌,小德子的手背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只剩下淡淡的红印,水泡也消失了。
“你看,好了吧?” 高峰笑着说。
小德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不敢相信:“真的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也不肿了!禄子哥,你这是什么本事?比太医院的药还厉害!”
高峰脸色一沉,严肃地说:“小德子,你听着,这件事绝不能对外说,连刘姑姑和贤妃娘娘都不能提!”
小德子被他的语气吓到,赶紧点头:“为什么啊?这本事多厉害啊,能帮大家疗伤!”
“就是因为厉害,才不能说。” 高峰耐心解释,“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那些想抢本事的坏人,他们会来抓我,还会抓你和景仁宫的所有人,到时候咱们就再也不能一起做芝麻饼、跳养生舞了。你想让坏人把咱们分开吗?”
小德子赶紧摇头,眼里满是恐惧:“不想!我不说!我谁都不说!” 他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我用芝麻饼发誓,要是我说出去,以后再也吃不到芝麻饼,再也不能做饼给大家吃!”
高峰这才放心,揉了揉他的头:“乖,以后要是再受伤,就悄悄找我,别让别人知道。现在你出去,就说刘姑姑用冷水冲了之后,不疼了,等会儿再涂些普通药膏就行。”
小德子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刚到门口又回头:“禄子哥,你的本事能帮芝麻苗疗伤吗?院子里那棵快死的芝麻苗,能不能让它活过来?”
高峰笑着说:“能,不过得等晚上,别让别人看见。”
小德子高兴地跑了出去,刘姑姑见他手没事了,还以为是冷水冲得及时,赶紧找了些普通的烫伤膏给他涂上,叮嘱他以后不许再进厨房瞎折腾。小德子一边点头,一边偷偷给高峰使眼色,那模样逗得高峰差点笑出来。
上午,贤妃让高峰去给她按揉肩颈 —— 养生宴上跳了太多舞,肩颈有些酸痛。按揉时,贤妃无意间问起:“刚才听刘姑姑说,小德子烫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 高峰手上没停,语气平淡,“刘姑姑用冷水冲了之后,涂了些烫伤膏,已经不疼了。小德子皮实,恢复得快。”
贤妃点了点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刚才她路过厨房时,明明看到小德子手背红肿得厉害,还起了水泡,怎么才过了半个时辰就没事了?不过她没多问,只是笑着说:“你平时多看着点他,别让他总瞎折腾,上次差点把厨房烧了,这次又烫伤手,再这样下去,景仁宫的厨房都要被他拆了。”
高峰应下,心里却松了口气 —— 幸好贤妃没追问,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下午,太后派人来传高峰,说是肩颈有些不适,想让他去按揉。慈宁宫的庭院里,太后正坐在石凳上看《足底按穴浅解》,见高峰进来,笑着说:“你编的这本书真好用,昨天我按上面的方法按揉了涌泉穴,睡得比往常香多了。对了,小德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上次养生宴,他教我跳养生舞,跳得可好了。”
“回太后,小德子在景仁宫帮刘姑姑整理芝麻,怕耽误您的事,就没让他来。” 高峰躬身行礼,开始帮太后按揉肩颈。
按揉时,太后又提起小德子:“听说那孩子上午烫伤了?要不要紧?要是太医院的药不好用,哀家这里有上好的烫伤膏,让他来拿些。”
“谢太后关心,” 高峰笑着说,“小德子已经没事了,他皮实,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等下次我带他来给您送芝麻饼,让他再教您跳养生舞。”
太后点了点头,没再追问。高峰一边按揉,一边暗自庆幸 —— 幸好小德子守口如瓶,不然要是被太后知道他有疗伤的本事,怕是会引来更多关注。
晚上,等景仁宫的人都睡了,高峰悄悄来到庭院角落的芝麻苗旁。那棵芝麻苗因为之前被小德子不小心踩了一脚,根部受损,叶子都快枯萎了。高峰蹲下身,将一丝真气渡到芝麻苗的根部 —— 真气缓缓渗入,滋养着受损的根系。没过多久,枯萎的叶子竟慢慢恢复了生机,颜色也鲜亮了许多,看起来比旁边的芝麻苗还精神。
“真管用。” 高峰收回真气,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还阳功大成后,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 不仅要守护景仁宫的人,还要隐藏好这份能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高峰心里一紧,赶紧转过身,却见小德子抱着个布袋子,站在不远处,眼睛亮晶晶的:“禄子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你看,我给你留了块芝麻饼,刚烤好的,还热着呢!”
高峰松了口气,接过芝麻饼,咬了一口 —— 甜香的芝麻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满是温暖。“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 小德子坐在他身边,小声说,“我想看看芝麻苗活过来没有。禄子哥,你的本事真厉害,能救人,还能救芝麻苗,以后咱们的芝麻苗再也不怕死了!”
高峰揉了揉他的头:“别告诉别人,知道吗?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
小德子用力点头,举起手:“我用芝麻饼发誓!谁都不说!以后咱们的芝麻苗有问题,就悄悄找你,让它们长得又高又壮,结好多好多芝麻!”
两人坐在庭院里,吃着芝麻饼,看着恢复生机的芝麻苗,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泛着柔和的光。小德子很快就困了,靠在高峰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芝麻饼。高峰轻轻把他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又回到庭院里 —— 他知道,还阳功大成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挑战,但只要有身边这些人的陪伴,有这份秘密的守护,他就能应对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小德子果然守口如瓶,只是偶尔会悄悄找高峰,让他用真气帮那些快要枯萎的芝麻苗 “疗伤”。景仁宫的芝麻苗长得越来越壮,绿油油的,比其他宫的芝麻苗都精神,引得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好奇,问小德子是不是有什么 “秘方”,小德子只说是 “每天跟芝麻苗说话,给它们唱芝麻饼小调”,逗得大家直笑。
贤妃也察觉到芝麻苗的变化,却没多问 —— 她知道高峰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伤害景仁宫的人,她愿意尊重他的隐私。刘姑姑则以为是小德子照顾得好,每天都夸他 “长大了,会照顾芝麻苗了”,小德子听了,心里偷偷乐,却没说破。
这天,李太医来景仁宫给贤妃诊脉,无意间看到庭院里的芝麻苗,惊讶地说:“这芝麻苗长得真好!比太医院药圃里的草药还精神,你们是怎么养的?”
小德子赶紧说:“我每天给它们浇水、说话,还唱芝麻饼小调,它们就长得快!”
李太医被逗笑了:“你这孩子,真有意思。不过这芝麻苗确实长得好,以后结了芝麻,可得给太医院送点,让我们也尝尝。”
小德子赶紧点头:“好!等收了芝麻,我做芝麻饼给您送过去,比御膳房的还香!”
高峰站在一旁,看着小德子跟李太医说笑,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只要守住秘密,守护好身边的人,景仁宫的日子就会一直这么安稳、温馨。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高峰坐在案前,整理着《足底按穴浅解》的补充内容,旁边放着小德子留给他的芝麻饼。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默默想着:还阳功大成的事,一定要永远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要靠自己的手艺和智慧,守护好景仁宫的安稳,守护好这份难得的温暖与幸福。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镜子发呆 —— 丞相被抓后,她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宫女都敢对她怠慢。她不知道,高峰已经拥有了能改变一切的能力,更不知道,自己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景仁宫的烛火,依旧明亮,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安稳的日常,也预示着未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