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赵轩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还没来得及去攻略蔡文姬,老丈人就先被自家伯父给“拿捏”了。
这波操作,属实是降维打击。
不过,高兴归高兴,眼下的危机还没解除。
袁家和何进,是两座压在头顶的大山。
不把他们先搞定,别说去汝南上任,能不能活着走出洛阳城都是个问题。
他走到窗边,对着夜空学了一声杜鹃鸟叫。
片刻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院墙上,单膝跪地。
“主公。”
来人是情报卫指挥使,赵四。
“东西都带来了?”赵轩的声音很平静。
“回主公,都在后巷的马车里,一百只硕鼠,十二只野猫,全是活的,一只不少。”
赵轩点点头。
“很好。”
他转身回到桌案前,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现发布任务:敲山震虎!】
【任务目标:以雷霆手段震慑袁氏与何进,使其投鼠忌器,达成暂时和解。】
【任务奖励:棉花种子一千斤,高级凶兽肉一百吨。】
棉花。
这可是好东西。
有了它,这个时代的冬天,他的士兵和子民,就不用再受冻了。
赵轩走到后巷。
马车里,几十个笼子堆叠在一起,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和刺鼻的骚味。
赵轩将手按在第一个鼠笼上。
“驯兽术,发动。”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笼子里的老鼠们瞬间安静下来,原本浑浊、充满兽性的小眼睛里,竟透出一丝人性化的灵光。
它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骨骼发出细微的爆鸣,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硕了一圈。
赵轩依次对所有老鼠和野猫,都施展了驯兽术。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被抽空了一小半,脑袋有些发沉。
但看着眼前这支特殊的“军队”,一切都值了。
他对着鼠群,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分作两队。”
老鼠们立刻分成两拨,泾渭分明。
“一队,目标,司空袁逢府邸。”
“二队,目标,太仆袁隗府邸。”
他将两张画着简易地图的纸,放在地上。
“潜入进去,摸清他们府邸地下的所有通道,打通关键节点,我要你们能无声无息地,到达府内任何一个角落。”
“去吧。”
鼠群如同两股黑色的潮水,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赵轩又看向那十二只被强化过的野猫。
“赵一。”
赵云的亲卫队副统领赵一,从阴影中走出。
“主公有何吩咐。”
“找个地方,好生喂养它们,准备充足的肉食。”赵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它们有大用。”
……
凌晨,子时。
整个洛阳城都陷入了沉睡。
袁逢府邸,守卫森严,巡逻的家丁每隔一刻钟就会经过一次。
卧房内,袁逢睡得正沉。
床榻下方的地砖,被一只爪子无声地顶开。
一只比寻常老鼠大了近一倍的硕鼠,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它嘴里叼着一封信,背上用细线绑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它灵巧地爬上床沿,将匕首和信,轻轻放在了袁逢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它又原路返回,地砖悄无声息地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同样的一幕,在袁隗府上,以及大将军何进的府邸,同时上演。
……
第二天一早。
“啊——!”
一声刺破天际的尖叫,打破了袁府的宁静。
是袁逢的贴身侍女。
她端着水盆进屋,一眼就看到了主公枕边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袁逢被惊醒,猛地坐起。
当他看到那把匕首和旁边的信封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只有几行字,是用他的笔迹模仿的。
“赵轩此子,断不可留。”
“司隶校尉之职,必须为我袁氏所有。”
“何进一介屠夫,不足为虑,可暂与之虚与委蛇……”
这,这正是他昨天和弟弟袁隗在密室里商议的原话!
袁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兄长!兄长!出大事了!”
袁隗连鞋都跑掉了一只,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手里同样捏着一封信和一把匕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袁隗气得浑身发抖,“赵轩那竖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猖狂!”
“我这就去调集人手,把他给剁了!”
“糊涂!”
袁逢一声怒喝,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袁隗脸上。
袁隗被打懵了。
“兄长,你……”
“你动动你的猪脑子!”袁逢指着手里的信,声音都在发颤,“这是我们昨天在密室里说的话!密室!除了你我,天知地知!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府里有他的内奸!或者,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现在派人去杀他?你杀得了吗!你前脚派人,他后脚就知道了!”
袁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没把内奸揪出来之前,我们就是个筛子!任何针对他的行动,都是自取其辱!”
“传我命令!封锁府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彻查府内所有下人,但凡有一点可疑,立刻拿下!”
“调集所有死士,护卫内院!从今天起,我的卧房周围,不许有任何活物靠近!”
袁府,乱了。
大将军府,也乱了。
何进看着床头的匕首,脸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不像袁逢想得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被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给威胁了。
这是奇耻大辱!
“来人啊!”何进一脚踹开房门,对着院子里的亲卫咆哮,“给我把府里所有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别人的内应!”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的上空,仿佛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袁府和何府内,惨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袁逢府上。
探子匆匆来报:“家主,何大将军府上也发现了匕首和信,何进大怒,正在清洗府中下人。”
袁逢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屠夫,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这种时候,内部清洗有什么用?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内奸藏得更深。
最重要的是,他怕何进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地直接带兵去冲了卢府。
那赵轩就是个滚刀肉,逼急了他,把这些信的内容往陛下面前一捅……
到时候,他们袁家也得跟着吃挂落。
“备车。”袁逢沉声吩咐管家,“去请何大将军过府一叙。”
“就说,我找到了对付赵轩的万全之策。”
何进虽然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带兵踏平卢府。
但他终究不是傻子。
袁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暂停了府中的血腥清洗,换上一身便服,登上了袁府派来的马车。
他倒要听听,袁家这两个老狐狸,能有什么高见。
……
卢府,一棵大树的树冠上。
赵轩正悠闲地躺在树杈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
一只麻雀从远处飞来,落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这是他用驯兽术控制的“眼睛”。
“哦?何进去了袁府?”
赵轩吐掉嘴里的草茎,坐了起来。
很好。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何进没有冲动行事,而是选择了和袁家商量。
这说明,他的第一步威慑,起作用了。
石头,有时候是砸不碎瓷器的。
但它能溅你一身泥,让你恶心,让你难受。
袁逢和何进,就是那精美的瓷器。
而他赵轩,就是那块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
他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第一步计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