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之后,阮小白好像真的把所有积压的东西都哭干净了。
第二天早上,周亚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
她心里一咯噔,猛地坐起来,就闻到厨房里飘来一阵煎蛋的香气,还夹杂着轻快的,不成调的哼唱声。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看见阮小白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白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他拿着锅铲,正小心地把一个煎得金黄滚圆的荷包蛋翻面,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眼睛弯了起来。
“醒啦?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好了。”
他的眼睛还有一点点肿,但里面亮晶晶的。
周亚看着他,心里那块悬了一晚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没说话,走过去,从后面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纤细的腰。
阮小白身子僵了一下,锅铲差点没拿稳。
“怎么了?”
“没事。”
周亚的声音有点闷,脸颊贴着他单薄的后背。
“就是想抱抱你。”
阮小白笑了,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蛋要糊了。”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很安静。
阮小白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周亚看他吃得香,自己也觉得胃口好了不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阮小白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还是那个会做饭、会持家的阮小白,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紧绷着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他会因为菜市场的大妈多送了他一根葱而高兴半天,也会在傍晚陪周亚到楼下散步,话比以前多了不少。
晚上,阮小白洗完碗,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看电视或者摆弄手机。
他拿着一块抹布,把餐桌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坐到周亚对面,表情是少有的郑重。
“小亚,我想了想,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周亚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想去读书。”
阮小白的目光很认真,里面没有了以前的惶惑和不安,只有一种对未来的清晰规划。
“我想参加中考,然后考高中,再考大学。”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点点说出来。
他打算先当两年的自读生,把初高中的课程都补上,然后去参加考试。
这是一个很长远的计划,也很辛苦。
周亚听完,什么都没问,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
一个字,没有多余的疑问,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阮小白鼻子有点酸,他吸了吸鼻子,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们的户口本上,关系还是姐弟,我想......我想把它迁出来。”
这样,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束缚了。
他不再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只是阮小白。
“好,我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周亚特意请了假,带着阮小白去了派出所。
办手续的女警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申请表,表情有些微妙。
在这个世界,女人带着一个少年来办这种关系变更,意味不言自明。
女警的目光在周亚冷峻的脸和阮小白白净秀气的脸上来回扫了扫,最后什么也没说,低头盖了章。
从派出所出来,阮小白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户籍证明,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周亚走在他身边,忽然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阿蝎,帮我个忙。”
她的语气很直接。
“我男友要当自读生参加中考,学籍的事你帮我搞定。”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周亚只回了句“谢了”,就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对阮小白说:“好了,学籍的事解决了,你安心读书就行。”
阮小白看着她,心里又暖又软。
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他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阮小白的新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他调整了出摊的时间,只在上午人最多的时候去中学门口卖一会儿饭团,挣点零花。
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周亚给他买了新书桌和护眼灯,那个小房间,被彻底改造成了一间像模像样的书房。
书桌上,崭新的课本和练习册堆得高高的。
阮小白像是要把过去几年错过的东西全都补回来,学得格外投入。
有时候周亚深夜醒来,还能看见书房的门缝里透出光。
她有些心疼,却也知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她能做的,就是在他累的时候,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这天晚上,周亚加完班回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走过去,看见阮小白正趴在桌上,跟一道数学题死磕。
他咬着笔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嘴里还念念有词。
周亚看了一会儿,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她走进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还没睡?”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阮小白吓了一跳,笔都差点掉了。
“小亚?你回来了。”
“嗯。”
周亚的鼻音很重,带着一丝疲惫,手却不安分地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在做什么题,这么入神?”
她的手滑进他t恤的下摆,贴着他温热的皮肤。
阮小白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脸颊也开始发烫。
“别......别闹,我这道题没想好呢。”
周亚低低地笑了一声,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教你?”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种钩人的意味。
阮小白的耳朵尖瞬间红透了,他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地想把她的手推开。
“我......我明天还要早起出摊呢......而且......”
他后面的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但周亚还是听清了。
“受不了......”
周亚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阮小白的脸更红了,又羞又恼,伸手去推她的脑袋。
周亚直起身子,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笑意。
“你做题。”
她凑过去,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一字一句地说。
“我做你。”
话音刚落,阮小白就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拦腰抱了起来。
“哎!”他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周亚的脖子。
周亚抱着他,颠了颠。
她大步走出书房,直奔卧室而去。
“放我下来......唔......”
剩下的话,都被吞没在了柔软的被褥和铺天盖地的吻里。
第二天早上,阮小白是被自己酸软的腰给弄醒的。
他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周亚那个罪魁祸首,早就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阮小白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愤愤地捶了一下床。
什么上午出摊,今天不去了!腰都要断了!
一直赖到快中午,阮小白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他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锁骨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红痕,脸颊又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他冲了个澡,换了件高领的旧t恤,这才把那些惹眼的痕迹都遮住。
一整天,阮小白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他窝在沙发里看书,可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冒出昨晚那些混乱又炙热的画面。周亚压在他身上时沉重的呼吸,滚烫的吻,还有那些低哑的,带着情欲的呢喃。
他烦躁地合上书,决定把精力发泄在别处。
傍晚,周亚下班回来,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清汤寡水的味道。
她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小白正把一盘菜端上桌。
那是一盘清炒白菜,白菜叶子蔫蔫地趴在盘子里。
桌子中间还放着一盆汤,清得能看见碗底,里面孤零零地飘着几根紫菜。
主食是两碗白得晃眼的米饭。
没了。
周亚挑了挑眉,这晚饭,确实是有点过于“朴素”了。
阮小白面无表情地给她盛好饭,自己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吃。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周亚心里觉得好笑,知道这小家伙是在闹脾气呢。
她也不点破,坐下来,夹了一筷子白菜放进嘴里。
嗯,没放盐。
她又舀了一勺汤喝。
嗯,也没放盐。
周亚放下勺子,看着对面那个低着头,假装认真吃饭的小白。
他白皙的后颈从高领t恤里露出一小截,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
“小白。”
周亚开口。
阮小白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今天饭菜......挺清淡的。”
“去火。”
阮小白言简意赅,又往嘴里扒了口饭。
周亚看着他那倔强的小模样,心里那点火苗又开始往上窜。
昨天晚上抱着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又香又软,怎么都抱不够。
食髓知味,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感觉。
她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小白身边。
阮小白察觉到她的靠近,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拿着筷子的手都僵住了。
他警惕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周亚那双幽深得像漩涡一样的眼睛。
那眼神里的侵略性太强。
“你......你干嘛?”
他往后缩了缩。
周亚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把他圈在自己和椅子之间。
她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
“我错了。”
她赔着笑,语气却一点都不正经。
“今天晚上让你好好休息,行不行?”
阮小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人怎么回事,道歉就道歉,靠这么近干嘛!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痒痒的,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你......你先起来。”
他推了推她的肩膀,没推动。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周亚耍起了无赖,眼神却不老实地往他高高的衣领里瞟。
阮小白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让他想起了昨晚自己是怎么被翻来覆去折腾的。
不行,绝对不行。
今天说什么也要扞卫自己腰。
就在周亚的手指快要碰到他衣领的那一刻,阮小白脑子里警铃大作。
他猛地一矮身,从周亚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
椅子被他带得向后刮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他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小书房冲去。
那里是他的安全区!
周亚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还学会跟她玩捉迷藏了。
她也不急,慢悠悠地直起身,把那把被推开的椅子扶正,放回原位。
然后才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阮小白一口气跑到书房门口,手忙脚乱地去抓门把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锁门!
可他的手刚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一只手就从旁边伸过来,按在了门板上。
“砰”的一声轻响,门被稳稳地按住了。
阮小白的动作僵住了。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转过头,看见周亚就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甚至连呼吸都没乱,脸上还带着那种让他又爱又恨的坏笑。
“跑什么?”
周亚问,声音里全是笑意。
“我话还没说完呢。”
阮小白后背紧紧贴着门板,退无可退。
他看着周亚一步步走近,那高大的身影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将他笼罩其中。
“我......我题还没做完。”
他憋了半天,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是吗?”
周亚挑了挑眉,眼神往下,落在他那件高领旧t恤上。
“正好,我饿着肚子,没什么力气,你先让我‘吃饱’,我就有精神教你做题。”
她的话说得露骨又直接,阮小白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看着周亚伸出手,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掉了。
他索性眼睛一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可预想中的“袭击”没有到来。
周亚只是伸出手,轻轻把他皱巴巴的衣领抚平,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一抄,直接把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呀!”
阮小白惊呼一声,身体瞬间悬空,下意识地就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周亚的脖子。
这个姿势让他感觉很没安全感,又无比羞耻。
“你放我下来!”
他挣扎着,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别动。”
周亚抱着他,稳得像抱着一团棉花。
“再乱动,摔了可别哭。”
她抱着他,颠了颠,语气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闹脾气的小孩,就该早点回床上躺着。”
她大步流星地穿过客厅,完全无视了餐桌上那两碗几乎没动过的,冷冰冰的白米饭和无盐的菜汤。
阮小白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放弃了挣扎。
周亚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沐浴露的香气,而是一种让她很安心的,独有的气息。
他闻着这股味道,身体里那点反抗的力气,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卧室的门被周亚一脚踢开,又被她反身用脚后跟勾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地照亮了一切。
阮小白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床垫因为重量而深深陷了下去。
他刚想坐起来,一个黑影就压了下来。
……
一个小时后。
阮小白四肢摊开,呈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身边的床垫动了一下,周亚撑起半个身子,借着昏暗的床头灯光看着他。
阮小白的白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双眼微阖,嘴唇微微张着,无意识地喘着气。
周亚看得喉咙有点干,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汗湿的脸颊。
“小白?”
她低声喊他。
阮小白眼皮动了动,懒懒地“嗯”了一声,连眼睛都睁不开。
“还生不生气了?”
阮小白不说话,只是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算是无声的抗议。
周亚低笑一声,凑过去,在他通红的耳朵尖上亲了一下。
“我错了,下次轻点。”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听得阮小白耳朵更热了。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
“什么?”
周亚没听清。
“......水。”
阮小白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等着。”
周亚翻身下床,没开大灯,只摸索着走出去,很快又端着一杯水回来。
她坐回床边,小心地扶起小白软绵绵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慢点喝。”
温热的水杯递到他嘴边,阮小白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
温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总算把那股燥热压下去了一些。
喝完水,他又软软地倒了回去。
“小白。”
“嗯......”
他闷闷地应着。
周亚把嘴唇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很轻,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
“小白,我明天穿婚纱给你看。”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阮小白晕乎乎的脑子里炸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婚纱?
什么婚纱?
他是不是累得出现幻听了?
那两个字在他脑海里盘旋,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瞬间忘记了腰酸,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自己还在闹脾气。
“真......真的?”
他猛地抬起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后腰的肌肉,疼得他“嘶”了一声,表情瞬间皱成一团。
可他顾不上疼,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地看着周亚,里面全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甚至想立刻坐起来,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确定眼前这个周亚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身体刚一用力,一股尖锐的酸痛就从腰部直冲天灵盖,他“嗷”地叫了一声,又软绵绵地瘫了回去。
“噗。”
周亚看着他这一系列丰富又滑稽的动作,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笑声点燃了阮小白的羞恼。
“你还笑!”
他气鼓鼓地瞪着她,脸颊因为激动和疼痛泛着红晕,眼角也沁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不笑了不笑了。”
周亚嘴上说着,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顺势躺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长臂一伸,轻松地把阮小白整个捞进怀里,让他侧躺着面对自己。
她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只露出两个脑袋。
“好好躺着,别乱动了。”
她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阮小白被她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的全是她身上那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刚才那股激动劲儿过去,腰上的酸软又卷土重来,他这下彻底老实了,一动不动地窝着。
可他的心却一点都不老实,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道:“小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怕,怕这只是她为了哄自己,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
周亚对上他紧张又期盼的眼神,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当然了。”
“真的给你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阮小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要飘起来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周亚,眼眶一点点变热。
在这个女人为尊的世界里,婚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义实在重要。
周亚......她是要......
阮小白不敢再往下想,他怕自己的猜测太大胆,会把这美好的幻梦惊碎。
“为......为什么?”
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为什么?”
周亚明知故问,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把他那点快要溢出来的水光抹掉。
“为什么......要穿婚纱给我看?”
周亚看着他这副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答案的紧张模样,觉得可爱得紧。
她把手放在他的后腰,不轻不重地揉着,帮他缓解酸痛。
“嗯......”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
“大概是今天晚饭没吃饱,饿得头昏,说胡话了。”
“你!”
阮小白一听,顿时急了,伸手就要去推她,结果又牵动了腰,疼得他龇牙咧嘴。
她没说的是,前几天她陪一个酒店的同事去婚纱店取东西,无意间看到的。
那件婚纱就挂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圣洁的白色,剪裁利落,没有那些繁复的蕾丝和珍珠,却带着一种英气的美。
她当时就站在那看了很久。
她想的不是自己穿上会有多好看,而是,如果她穿着这件婚纱,小白看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周亚笑着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就是想穿给你看,不行吗?”
她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给他承诺。
阮小白从她怀里微微抬起头,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腰还是酸的,身体也还是软的,但心里却像是被灌满了蜜糖,甜得发腻。
之前那点因为被折腾得太狠而生出的怨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找了更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周亚怀里,听着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决定了,明天不赖床了。
他要早点起来,给小亚做一顿最丰盛的早餐。
然后,等着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一定......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