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游吧？”孟楠不确定的问，
“是啊！”钟意点头，
“天哪，她怎么那儿瘦了？”而且看着好憔悴啊。
钟意看了看教室最里侧窗边位置，摇了摇头。
何止是瘦。
她低着头，将书包中的东西掏出来，一一放到桌子上。
后面座位传来咣当一声。
钟意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黑书包，再往上看就是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你的发型什么鬼？”钟意噗的笑出声，声音完全没有收敛，使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也同样是憋着笑意。
林砚手撸了一把头发，“怎么？不好看吗？”他自己还挺满意的。
“………”
周围一片安静，着实讲不出来不好看。
别人有可能是发型称着好看，但林砚完全就是自身颜值抗打，完全不需要靠发型。
超短寸头，甚至可以称为光头的发型将他的五官优势放到了最大。
眉峰轻挑，垂落的眼角勾勒出一道弧度，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明亮。
认真的眉眼就这样落在钟意眼睛中，带着笑意。
“挺好看的”钟意垂在书桌下的手捏了捏。
“那不就得了”冲着她眉眼微眨。
浓密的眉毛仿佛抚在钟意手背上，忍不住的摩挲了一下。
她轻咳了两声，旁边的人像是也刚回过神一般，挠着头坐正身子。
“你怎么剃光头了？”
“就和我妈打赌输了，我爸提议的，就剃了。”
“……..”
行吧。
钟意转过身，坐正身子，突然想起来，“你今天放学去我家，我奶奶给你带了吃的。”
“巧了，我妈也让我给你带了吃的，到时候你再跟着我回我家。”
“嗯”
……
学习上课，转眼就到了11月份。
钟意他们的课程安排和作业越来越满。
大街小巷恢复高考的小道消息越传越烈，所有人都不敢松懈，包括老师。
钟意感觉还好，对于书本上的内容她已经看了两遍了，现在主要在准备少年班的考试。
和她一样的还有林砚，每天仍然是无所事事的模样。
钟意每次看到都看不过去。
“你是要当文盲嘛？”有一次钟意见他刚睡醒，实在没忍住问他，
“嗯？”带着鼻音的哼了一声，此时林砚眼前一片模糊，还没有恢复清明，“什么？”
“我说你是要当文盲吗？”
“夸张了，虽然我没有你学习好，但还是识字的。”
“但你也只识识字而已哎！”
“识字就好了，我反正是要进部队的人啊，部队里学的内容和现在又不一样。”
“但是你多掌握点内容不更好吗？”
“好啊，但是我不想”林砚双手一摆。
“………哦”
然后钟意再看到就只当没有看到。
午饭过后，教室里很是安静，此时的教室还没有几个人。
林砚在桌子上趴着假寐，钟意在看课外书。
听到有脚步声中一抬头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回到书上。
但好像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钟意”李游在钟意旁边站定，嘴角抽动，踌躇了几秒，小声叫她，
无措的小声开口。
“嗯？”钟意抬起头，对上李游的视线，
“怎么了？”
“我……”颤抖的声线让钟意疑惑，视线从脸上移开往下看，就注意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晕出一小泅水滩。
钟意面目严肃，伸出手摸李游的外套，果然湿漉漉的，一捏水珠顺着胳膊滑动。
“怎么回事？”钟意惊得腾站起来，椅子伴随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原本趴着的林砚皱着眉直起腰。
因为是深色的外套，即使被水打湿也根本看不出来异样。
“你里面也是湿的吗？”钟意拉起她的手，通红的手指冻得僵硬。
“嗯”李游小声，“我宿舍的东西也都是湿的。”怯怯的语气中透着委屈。
“你跟我来”钟意拿起自己的外套，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哎，钟意！”林砚自然听到了两人的交谈，看着钟意动怒的神情，急忙喊道。
钟意像是没听见，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李游乖乖的被她拉着。
两人到了厕所。
幸好学校有钱，做的厕所是隔间的。
钟意站在厕所中间，“你先把你湿的衣服脱掉，换上我的，我们等下再说其他的。”
平静地语气中蕴含着力量，让李游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先找老师，但是她太害怕了。
具体怕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在那个关头，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钟意。
她在教室外面看着钟意，也在踌躇自己会不会把她拉进麻烦当中。
她最终还是自私的把她拉进来了。
“嗯，谢谢你，钟意。”本来明媚漂亮的眼睛中只有疲惫和泪水。
钟意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先不说这个，你先去换衣服，太冷了。”
松开拉着她的手，把她推进厕所，“我就在外面等你。”
李游看着她，缓慢的关上门。
看到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钟意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用脚趾想，都是那两人干的。
钟意咬紧牙，视线盯着某处。
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起。
“换好了！你裤子也湿了是不是？”
“没事”李游哑着声音。
“等下看能不能换掉，不然容易感冒。”钟意看着她，“你知道是谁做的嘛？”
“知道”李游低着头，“李招娣他们。”
“他们？你们宿舍的？”
“嗯”李游点头，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我一开始进去那个宿舍都挺正常的，我和他们虽然都不熟悉，但也默契的互不打扰。
但是有一天一个女生突然带着李招娣来宿舍玩，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们开始针对我，一开始是说话难听，在那指桑骂槐，反正又不少块肉….我就当没有听见。
然后东西开始变少，或者是晒得衣服掉在地上，做一些恶心人的事情。
越来越变本加厉，直到今天把我的东西动泼湿了。”
“你怎么不告诉老师？”钟意瞪大双眼，
“没有用，我一开始告诉了老师，但是只换来了更加恶劣的对待。”李游声音中透着死灭感，
“而且事情闹大了，我爸爸只会让我退学…..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