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顺着孙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毫不客气“丫头,给我孙子一个。”
给钟意整笑了“大娘,我认识你们吗。”
“不认识咋啦,尊老爱幼知不知道,赶紧给我孙子。”
钟意才不给她脸“不给,我给我叔留着呢。”
老太太气的瞪大了双眼“你这死丫头。”
她孙子直接跑过来用小脏手就要抢。
钟意赶紧把吃的都收进了袋子里,放进包裹里,紧抱着。
“赔钱玩意,赶紧拿出来,不然我就开始吆喝你欺负小孩子。”那老太走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钟意。
但钟意也不是被吓大的,冷笑一声:“救命啊,抢劫啊”声音干涩,透着害怕。
此时车厢里其他铺上的人全都望这瞧,还有人直接凑近卧铺看,就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六七十岁的老太站在一小姑娘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人家。
小姑娘蜷缩着身体,缩在铺的最里面,面色苍白,哭的梨花带雨,任谁看都是被欺负惨了。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都在呢,保证不让他们欺负你。”
“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欺负一个小姑娘,真不要脸。“
“就是,这人真是越老越坏。”
“看她孙子,长大了也成不了啥好东西。”
周围的议论声全都飘到了老太太耳朵里,破口大骂:“一个个碎嘴子,关你们啥事,你孙子才不是个好东西”。
“贱丫头,呸!”
旁边看戏的人更觉得就是这老太婆欺负人了,议论声更大更难听了。
“还说人小姑娘贱,我看贱的另有其人。”
“为老不尊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旁边站着的胖孙子,看着所有人都在骂他奶和他,吓得哇哇哇大哭。
钟意缩在床里,仍是刚才一副弱小无辜的样子,余光偷偷往这边瞥“死老太婆,我用口水淹死你”。
她才不在意这招阴不阴损呢,又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自己也给过面子,对方还要胡闹,她能怎么办,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当然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啦。
这时,听到动静的程成回来了,他去车厢头上了个厕所,然后接个水。就听见有人说6号铺有人抢劫,一个小姑娘被吓坏了。他立马想到了钟意,赶紧回来了。
就看见围满了人,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钟意”
“小程叔”钟意的泪更肆意了,像是看到自己人更委屈了。
“你先别哭,谁欺负你了?”程成赶紧坐下来安慰她。
钟意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中间稍微艺术化(夸张)了一点。
程成立马火大,“岂有此理,这不是看人好欺负吗?”一米八的大高个子“噔”的站起来,再加上部队里练的体格,甚是唬人。
小男孩吓得已经不敢哭出声了,老太太抱着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的人看身穿军装的程成和小姑娘是一起的,更相信老太婆欺负人了,也觉得刚才自己帮了军人家属,更是高兴。听到军人要找人算账,更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股脑地说出来。
周围七嘴八舌的,程成也没听清楚,但可以明确钟意就是被那个老太太欺负了。
程成走到老太太和孙子面前,要求他们向钟意道歉。
老太太早就被吓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了,一看到军人过来,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害怕自己要判刑。
听到军人让她道歉,立马二话不说的开始道歉。
钟意看着老太太诚恳且觉得自己赚了的神情,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有笑出声。
真是和她奶一样,欺软怕硬。
钟意觉得挺无趣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没说原谅不原谅,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结尾,觉得不太称心意,摇了摇头,甚至有人贴脸问“不用抓起来吗?”
程成好笑的看了人一眼:“又没打架,抓什么抓。”
周围人慢慢散开,重新恢复了平静。
钟意从床里坐出来,去洗了把脸,刚才为了逼真,哭的她眼睛都红了。
回来之后,重新把吃的拿出来,递给程成,开始吃晚饭。
人在火车上,做什么都不方便,吃过饭就是休息。
钟意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程成“小意,收拾收拾,我们准备下车了。”
“好”,钟意去洗了把脸,然后把行李收拾好。
两人出火车时,已经中午了,钟意执意去请程成吃一顿饭,然后再回家。
程成拒绝不了,只能随了钟意的意,两人去吃了这里的特色小吃羊肉汤。
吃过之后把钟意送回家,程成去县上招待所住着,等钟意收拾完去报到。
省重点中学开学报到的时间是8月20-8月25号。
钟意从8月18号从京市回来的,两天火车已经是8月20号,然后还要用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一天的时间赶火车,估计报到的时间就是23号。
钟意回家之后不准备把拿回来的包裹拆开,反正都要拿到学校去,然后又将自己近期会用到的东西一一放到眼底下,以防忘记。
隔天一大早,钟意就去村支书家兑下半年的粮。虽然她家没有劳动力,没有工分,但因为自己的父亲是烈士,又加上母亲也不在了,县里特地批准钟意每年可以领300斤粮食。
兑粮回来后,钟意又去拖拉机的叔家和她说好时间,回家开始收拾行李,把自己要穿的衣物,生活用品,之类的都装好。
把被子抱出来晒上,床单之类的洗好,晚上再装上。
把家里的盆碗等之后用不上的也洗好放到柜子里,家里完完整整的收拾了一遍。
有找出自己和爸妈的合照放进自己书包里,就算收拾好了。
第二天,钟意早早起床检查一遍没有什么漏的,吃好饭,等村里的拖拉机过来接她。
把所有东西装上车,把门锁好,钟意就上了车。
她和程成约好,在火车站等她。等她到的时候,程成已经在了。
把所有东西拿好,钟意和程成就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车。
火车渐行渐远,把所有过往留在原地,等待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