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 年 7 月 5 日，西西伯利亚，乌拉尔山脉东麓，秋明城废墟。
当地时间晚上八时许，暮色初合，最后一缕橘红的天光被乌拉尔山脉黝黑的轮廓彻底吞没。
蓝杉站在新落成的中式大明堂前，身后是刚刚组建的四大都护府核心团队 —— 九百余人的队伍静默肃立，火把的橙红色光晕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将这座融合东方木构技艺与西伯利亚荒原粗犷气息的建筑映得通体通明。
蓝杉取出两块巨型青石，稳稳置于大明堂前的祭坛两侧。
他随即装备上魔法剑，在左边石碑上刻下隶书 “乌拉尔学校”，右边则勒上楷体 “安西都护府”。
林清站在蓝杉身侧，看着这两块未来将矗立数千年的主权宣称碑逐渐成型，忽然压低声音道：“天命承奉使，若最后再加几个小字，或许更合礼制。”
蓝杉转头，眉梢微挑：“哦？加什么？”
林清素来是个成熟老练的老工匠，如今又多了几分文化底蕴，他的建议确实该听听。
林清凑近了些，小声说道：“一是要给石碑取个全名，您之前不是聊过，将来立国后，国号为‘殷华’，全名为‘殷华天命帝国’？”。
蓝杉点点头。
林清指了指左边的，“那么左边石碑该叫‘殷华乌拉尔学校启蒙镇边纪学碑’，以示教育启蒙在此地‘开教’，专门用来开启民智、传授知识，培养当地人的基本认知和素养；”。
然后指了指右边的，“右边就叫‘殷华安西都护府乌拉尔镇边立府碑’，好明确边疆治理的职责 —— 镇守边疆、维护地区稳定和安全，意义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有道理。” 蓝杉点点头，虽说国号尚未正式确立，但先把这些字刻上去也好，算是提前定下名分。
“还可以加句题跋，比如‘勒石为记，以昭治所’，或者‘刊石纪名，以正视听’—— 前者能明示立碑存证的用意，后者则能强调名分正统；要是想更显威仪，刻上‘镌石为记，昭示都护之权’也成。”
林清继续压低声音，指尖在空气中虚虚划过，仿佛已经看到碑文上金钩铁画的字迹，“这样既合礼数，又能彰显咱们的权威，一举两得。”
蓝杉略一思索，颔首道：“好，就依你。”
他随即在 “乌拉尔学校” 碑阴添上 “刊石纪名，以正视听”，又在 “安西都护府” 碑阴补了 “勒石为记，以昭治所”，落款处则工整书写 “殷华天命帝国天命承奉使蓝杉立，丙寅年甲午月辛酉日”。
林清凑上前看了看，轻轻点头表示没问题了。
蓝杉转身走向祭坛中央，打算按流程走完一套正式的 “神棍” 仪式流程。
第一步是沐浴净身，洗去尘杂；
更衣时，他换上了新制的玄色祭服 —— 这是鹰歌领着姑娘们，依照从《天工开物》《种花家技艺挽救工程丛书》等典籍里学来的传统工艺缝制的，衣摆处绣着象征天命所归的暗金云纹，在火把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清泉领着人将三牲 —— 羊、豕、犬，以及清酒、五谷一一摆上祭台，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透着庄重劲。
祭祀正式开始，这套流程是月相轮和清泉、克雪、白兰枝、柳含烟等人重新总结出来的，这还是头一回正式规整地施行。
首先，蓝杉面向象征乌拉尔山脉与西伯利亚荒原守护灵的北方，敬上第一爵酒；
接着，又朝寓意中原故土与新领土联结的东方，敬上第二爵酒；
最后，他将第三爵酒缓缓洒在祭坛前的黑土中 —— 这是奠基之礼，喻示着殷华在此地的根基永固。
之后，他又朝着四方八方、上下左右的各路神明，连天上地下的神灵都一一拜到，确保没有遗漏。
香烟袅袅中，蓝杉手持王符，高声诵念预先拟好的祝文：“维殷华丙寅年甲午月辛酉，承天命立乌拉尔学校以启民智，设安西都护府而镇边疆…… 今勒石为凭，昭告天地，伏惟山川神灵共鉴！”
祝文诵念完毕，蓝杉将王符重重磕在祭坛边缘，火星 “噼啪” 溅起，与香烛的青烟一同袅袅升腾。
刹那间，异变陡生。
两块巨石突然迸发出柔和的金光，仿佛有暖融融的火焰在石髓深处缓缓流淌。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道赤色身影突然从 “乌拉尔学校” 碑顶冲天而起 —— 那是一只玄鸟，赤羽翻飞如燃着的烈焰，长鸣声 “唳 ——” 地撕裂夜幕，音浪撞得周围的松林 “簌簌” 作响；紧接着，“安西都护府” 碑顶爆开一片耀眼金芒，一只凤鸟振翅而出，尾翎扫过之处，祭坛上的火把竟齐齐蹿高半尺，火焰 “呼呼” 地舔着夜空！
凤鸟清唳穿云，声音如玉磬撞钟般清脆，又似天河倒泻般雄浑，余音还没散尽，就化作万缕霞光从碑顶倾泻而下 —— 所过之处，夜雾凝成的寒霜瞬间蒸发，连四周枯黄的荒草都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看着格外祥瑞。
两块巨石表面还缓缓浮现出天然纹路：“乌拉尔学校” 碑身缠绕起云纹，纹路间隐约能看到玄鸟振翅的浮雕；“安西都护府” 碑面则盘旋着雷纹，与凤鸟的尾翎交相辉映，宛如天工亲手雕琢出来的一般，巧夺天工。
蓝杉望着这一幕，心里暗自琢磨：以前自己那套从印第安人学到的简化版本的扮神棍路子，跟现在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这才是正统神棍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 “勒石为记” 才对味，才有 “天命显圣” 的仪式感！
新领土的治理权这下算是披上了不可置疑的神圣性！好！
等霞光散尽，所有参与仪式的人纷纷跪地叩首，高呼 “天佑殷华”“天命承奉使威仪”，声浪震得乌拉尔山脉的松涛都为之低徊，久久不息。
蓝杉再次净手焚香，对着两块巨石各行了一次大礼。
至此，立碑仪式才算彻底完成。
远处，秋明的夜空突然开始划过流星雨，一道道银亮的光痕划破黑暗 —— 这可是难得的好意头！
所有人都收到了100万的经验点，祖先和神明又得到了一阵感谢！特别是今天才加入团队的新人，一下就升了不少级，激动得不行！
蓝杉扫了眼系统面板，发现能量和耐力加成跟黄石湖畔的祭坛一样了，都有 200 点，真是不错！
再看地图，从喀山以东一直到叶尼塞河之间的区域，直接被点亮了，全部纳入了警戒范围。
他忍不住嘀咕：晕，还费那劲扫描地图干嘛？难道进行强力主权宣称就行啊？但，估计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可能至少要在各处搞过武装游行才行，以后还是照此办理，先武装游行，再宣称收官。
嗯，还是不少红点，一会交待林清，让他这个大都护安排人去清理。
这样的效果实在超出预期，蓝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奇里?安尼金、杜达尔、袁大安和李金几人一起围到蓝杉身边，等蓝杉情绪稍稍平复些，就一同请求他，希望他能亲自去各个都护府治所，也办一次这样的立碑仪式。
蓝杉当即点头同意，决定从西向东依次进行。
随后，他带着兴奋异常的九百多人团队回到大明堂 —— 这里也有 200 点的能量和耐力加成，让人浑身舒畅。
等大伙在堂内坐定，日冕等人就把准备好的饭菜酒水一一摆上，众人边吃边聊，气氛热闹又融洽。
有人在聊如何在北疆扎根发芽，把这片土地经营好；
有的则在聊，要抽空回南方找仇人雪恨，顺便解救被困的家人；
还有人在聊怎么发掘更多祖先留下的技艺，把这些技艺整理出来，好接收祖先的赐福；
更多姑娘们则在聊些轻松的话题：谁最近气色更漂亮了，谁的身材练得更挺拔了，谁新新兑的盔甲更亮眼了；
也有人在悄悄聊，谁和谁看对眼了，说不定很快就要成好事了。
虽说每个人的声音都不算大，但整个明堂里嗡嗡响着的全是中文对话，蓝杉听着心里格外舒服，忍不住闭上眼，任由思绪放空，像是在神游太虚。
这时，林清走到蓝杉身边坐下，轻声问道：“蓝兄弟，刚才听到许多兄弟和姐妹都在讨论何时南下入关，您看，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安排才妥当？”
“林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蓝杉睁开眼，看向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