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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夏夏在寅时疼醒的。小腹像被铁钩绞住,一阵阵往下坠。

冷汗瞬间湿透寝衣,她蜷缩起身子,手指揪紧被褥。窗外还黑着,只有微弱晨光透过窗纸。

洛景修几乎同时醒来。“夏夏?”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已探向她额头。触到一片湿冷,他立刻清醒,翻身坐起。

“疼……”她牙齿打颤,挤出这个字。

洛景修没说话,下床点灯。烛火亮起时,他看见她脸色惨白,唇色发青。他瞳孔微缩,转身朝外走。

“你去哪儿……”钟夏夏虚弱地问。

“叫大夫。”他声音紧绷。

“不用。”她抓住他衣角,“老毛病了,月信腹痛而已。江南三年……都这样熬过来。”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却像重锤砸在洛景修心上。他脚步顿住,背对着她站了片刻。烛火将他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三年。”他重复这个词,转过身,“每个月都这样?”

钟夏夏勉强点头:“第一年最厉害,后来……习惯了。”

洛景修走回床边,没叫大夫,而是掀开被子躺进去。他从后抱住她,温热手掌贴上她小腹。掌心很烫,透过薄薄寝衣传来暖意。

钟夏夏身体一僵。

“你……”

“别动。”他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手稳稳焐着那处,“江南那年冬月,初雪日,你也这样疼。”

不是疑问,是陈述。

钟夏夏想起昨夜他说过这事。她闭眼,感受腹部传来持续暖流,疼痛稍缓。

“你怎么知道那日下雪?”她轻声问。

“因为我在城楼。”他声音闷在她发间,“站了整夜,看着雪想你。想你若在,我该这样抱着你。”

钟夏夏鼻尖发酸。

“傻子。”她骂,眼泪却滑下来,“下雪天站城楼,不怕冻死。”

“冻死也比想你想到疯好。”他实话实说,“那夜收到消息,说你疼得打滚。我骑马出城,想去看你。但雪太大,封了路。”

她想起那年冬月。

确实下了很大雪,江南罕见。她疼得意识模糊,丫鬟熬了姜汤,她喝一口吐一口。最后蜷在床上,数着更漏等天亮。

那时她想,若洛景修在就好了。可她逃婚,没资格想。

“马跑死了三匹。”洛景修继续说,“我还是没赶上。天亮时,雪停了。我站在城楼,看太阳出来,照得雪地刺眼。”

他顿了顿,手更紧地焐着她腹部。

“那时我就发誓,若你回来,绝不再让你疼。一次都不行。”

钟夏夏转身,面对他。烛光里,他眼底布满血丝,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别的。她抬手抚他脸颊。

“现在不疼了。”她撒谎,“你焐着,好多了。”

洛景修盯着她,想要看穿这谎言。许久,他低头吻她额头。

“睡吧。”他哑声说,“我躺着,你睡。”

她确实困,疼痛稍缓后,倦意涌上来。在他怀里,听着沉稳心跳,她渐渐睡去。半梦半醒间,感觉他手一直没移开,始终焐着那处。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钟夏夏睁眼,看见洛景修仍保持那个姿势。他靠坐在床头,她枕着他腿。他一手仍焐着她小腹,另一手撑在身侧,闭着眼。

晨光照亮他侧脸,眼下有淡淡青黑。

他整夜没睡。她动了一下,他立刻睁眼。

“醒了?”声音沙哑,“还疼吗?”钟夏夏摇头:“好多了。”

他松了口气,抽回手。掌心离开时,她感到一阵凉意,竟有些不舍。洛景修下床,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喝点。”

她接过来,小口啜饮。水温刚好,不烫不凉。她喝了大半杯,抬眼看他。

“你一夜没睡?”

“睡不着。”他坦然,“怕你疼醒,我没发现。”

这话太直白,钟夏夏眼眶发热。

“现在补上了。”她轻声说,“江南那夜,你没焐着的,现在补上了。”

洛景修怔了怔,随即笑了。笑得温柔,却带着苦涩。

“不够。”他摇头,“那夜你疼到天亮,我才焐了几个时辰?”

“够了。”她拉他手,“真的够了。”

他没争辩,只问:“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没胃口。”她实话实说,“疼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下。”

洛景修眉头拧紧。他转身出屋,片刻后端着一碗东西回来。白瓷碗里盛着深褐色液体,冒着热气,姜味扑鼻。

“姜糖水。”他坐到床边,“太医开的方子,说月信时喝最好。”

钟夏夏看着那碗水,想起江南。丫鬟也熬过,但味道太冲,她喝不下去。洛景修舀起一勺,仔细吹凉,递到她唇边。

“尝尝。”她迟疑,还是张了嘴。

味道意外地好。姜辣被红糖中和,还有淡淡枣香。她咽下去,腹中暖流更盛。

“好喝。”她说。

洛景修眼睛亮起来,又舀一勺:“那就多喝点。”

他喂得很耐心,一勺勺吹凉,喂她喝下。钟夏夏半碗下肚,额头渗出细汗。他放下碗,用帕子擦她额头。

“出汗就好。”他低声说,“太医说出汗,寒就散了。”

钟夏夏看着他专注样子,忽然问:“你昨晚说今日补课,补月信。现在补完了?”洛景修动作一顿。

“没有。”他放下帕子,“只补了饿肚子,喂姜糖水。”

“那还有什么?”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

冷风灌进来,夹着零星雪花。钟夏夏愣住:“下雪了?”

“嗯。”洛景修回头,“初雪。和你逃婚那年冬月,同一天。”

她心脏猛跳。

“所以……”

“所以该补那夜另一件事。”他走回床边,用狐裘将她裹严实,然后连人带裘抱起来。

钟夏夏惊呼:“你干什么?”

“抱你看雪。”他说得理所当然,“那夜我在城楼想,若你在,该怎样抱你看雪。”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软榻,坐下。她侧坐在他腿上,裹着厚厚狐裘,只露出脸。窗外雪花飘落,不大,但很密。

“那夜雪比这大。”洛景修望着窗外,“我站在城楼,雪落满肩头。子时更鼓响时,我在想……”

他顿了顿。“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在想你会不会也在看雪。”他声音低下去,“江南下雪了吗?你疼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你焐肚子?有没有人喂你姜糖水?”

钟夏夏鼻子一酸。“没有。”她靠在他肩头,“只有我一个人。”洛景修抱紧她。

“以后不会了。”他吻她发顶,“以后每次月信,每次下雪,每次你疼或笑,我都在。”雪花在窗外旋转飘落。

钟夏夏看着,忽然想起江南那夜。她疼得睡不着,也看着窗外雪。那时她想,这雪真冷,真寂寞。

现在同样的雪,却暖了。因为有人抱着她。“洛景修。”她唤他。

“嗯?”

“那夜你在城楼,站到子时之后呢?”她问,“回家了吗?”洛景修沉默良久。

“没回。”他最终说,“我在城楼下的酒馆,喝到天亮。老板问我等谁,我说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她喉咙发紧。“然后呢?”

“然后我醉倒在桌上,梦见你来了。”他声音轻得像雪,“梦见你推门进来,拍掉肩上雪,对我说‘洛景修,我回来了’。”泪水模糊视线。

钟夏夏转身,捧住他脸,吻他唇。很轻一个吻,带着姜糖水的甜,和眼泪的咸。

“我回来了。”她在吻间说,“真的回来了。”洛景修闭眼,睫毛颤抖。

“我知道。”他抱紧她,“现在知道了。”雪下大了。

两人在窗边坐了很久,看雪覆盖庭院。枯枝裹上银装,石凳积起白绒。世界静下来,只剩落雪簌簌声。

钟夏夏腹中仍隐隐作痛,但可以忍受。她靠在他怀里,感觉他心跳透过胸腔传来,沉稳有力。

“还疼吗?”他每隔一会儿就问。

“好多了。”她每次都答。

后来她睡过去,在雪景和他怀抱里。洛景修没动,任她睡着。他看着她睡颜,指尖轻抚她脸颊。

三年里,他无数次想象这个画面。

她在他怀里,安稳睡着。窗外下雪,屋里暖着。如今实现,却仍像梦。

他低头,吻她眉心。“睡吧。”他低声说,“我守着。”钟夏夏这一觉睡到午后。

醒来时,雪停了。阳光破开云层,照得雪地刺眼。她仍在他怀里,姿势都没变。洛景修正看着窗外,侧脸在光里镀上金边。

“醒了?”他察觉动静,低头看她。

“嗯。”她伸个懒腰,牵扯腹部又疼起来,嘶了一声。

洛景修立刻皱眉:“还疼?”

“一点点。”她实话实说,“月信第一天,总要疼的。”

他抿唇,忽然将她放回床上。“躺着。”他命令,“我去熬药。”

“什么药?”

“止疼的。”他说完就走。

钟夏夏想喊他,人已不见。她只好躺着,看帐顶绣的鸳鸯。

针脚细密,是江南绣法。想来是他特意找江南绣娘做的。她心里软成一片。

洛景修回来时,端着一碗黑乎乎药汁。味道冲鼻,钟夏夏皱眉。

“这什么?”

“太医开的方子。”他坐到床边,“说喝了就不疼。”

“我不想喝。”她别开脸,“苦。”

“不苦。”他哄,“我加了冰糖。”

“你尝过了?”

“尝了。”他点头,“确实苦,但有效。”

钟夏夏盯着那碗药,又看看他期待眼神,最终妥协。她接过碗,屏住呼吸一口灌下。苦味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她呛得咳嗽。

洛景修立刻递上蜜饯。

她塞进嘴里,甜味冲淡苦味。缓过来后,她瞪他:“骗人,明明苦死了。”

“但有效。”他坚持,“太医说半个时辰就不疼了。”

“要是还疼呢?”

“那我任你处置。”他说得认真。钟夏夏挑眉:“怎么处置都行?”

“都行。”他点头,“要打要骂,随你。”

她笑了,拉他手:“那要是真不疼了,你怎么奖励我?”

洛景修想了想:“带你去逛夜市。”“现在?”她惊讶,“我这样怎么去?”

“坐轿子。”他说,“裹厚点,看个热闹就好。”钟夏夏心动了。

江南三年,她常逛夜市。但一个人逛,总缺味道。如今他在,或许不同。

“好。”她点头,“要是药真有效,就去。”洛景修眼睛亮起来。

半个时辰后,钟夏夏不得不承认,药确实有效。腹中绞痛消失,只剩隐隐酸胀。她下床走了几步,竟真不疼了。

“神医啊。”她感慨。

洛景修松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那现在能去夜市了?”

“能。”她点头,“但你要背我上下轿子。”

“背。”他爽快应下,“抱也行。”傍晚时分,两人出了门。

钟夏夏裹着厚厚狐裘,戴着兜帽,只露出眼睛。洛景修扶她上轿,自己骑马跟在旁边。雪后夜空清澈,星星亮得晃眼。

夜市在城南,灯火通明。

轿子停在街口,洛景修扶她下来。人潮涌动,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侧。

“想逛哪里?”他低头问。

钟夏夏看着满街灯火,有些恍惚。江南夜市也这样热闹,但她总匆匆走过,怕被认出,怕惹麻烦。

现在不用怕了。“都逛逛。”她说,“从街头到街尾。”

洛景修笑:“好。”

他们慢慢走。看糖画老人舀起糖浆,手腕翻转间画出凤凰。看卖灯笼的摊子,各色花灯摇曳。看杂耍艺人喷火,引来阵阵喝彩。

钟夏夏在一个面具摊前停下。

摊上挂满各式面具,狐狸的,老虎的,美人的。她拿起一个狐狸面具,转头问洛景修:“好看吗?”

“好看。”他点头,“像你。”

“我像狐狸?”她挑眉。

“像。”他接过面具,替她戴上,“狡猾,机灵,还……”他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勾人。”

钟夏夏耳根一热,推他:“胡说什么。”

洛景修低笑,自己也挑了个老虎面具戴上。两人戴上面具,在人群里对视。隔着彩绘眉眼,她看见他眼底笑意。

“像不像……”她忽然说,“像不像私奔?”洛景修愣住,随即握紧她的手。

“像。”他哑声说,“但不用私奔了。我们光明正大。”是啊,光明正大。

钟夏夏心里涌起暖流。她拉着他往前走,脚步轻快。腹中那点酸胀,早忘到九霄云外。

在一个卖馄饨的摊子前,她停下。“饿了?”洛景修问。

“嗯。”她点头,“想吃馄饨。”

两人在简陋桌凳坐下。老板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汤里飘着葱花和虾皮。钟夏夏摘下面具,低头喝汤。

汤很鲜,馄饨皮薄馅大。她吃得很香,洛景修却没动,只看着她。

“你不吃?”她问。

“看你吃。”他说,“比我自己吃开心。”

钟夏夏脸一红,夹起一个馄饨递到他嘴边。

“尝尝。”洛景修张口吃了,细嚼慢咽。

“好吃。”他评价。

“那就多吃点。”她又夹一个。

两人分食一碗馄饨,像寻常夫妻。周围人声鼎沸,却仿佛与他们无关。这一刻,只有汤的热气,馄饨的香,和彼此眼里笑意。

吃完馄饨,继续逛。

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钟夏夏看中一支银簪。簪头雕成梅花,花蕊嵌着小小珍珠。她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喜欢?”洛景修问。

“还行。”她说,“梅花簪,适合冬天戴。”

洛景修没说话,等她走远些,才折返回去买了簪子。他追上她,将簪子递到她面前。

“送你。”

钟夏夏愣住:“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他笑,“喜欢就买,不用犹豫。”她接过簪子,指尖摩挲梅花纹路。

“为什么送我?”

“因为……”他想了想,“因为逃婚那年冬天,我本来备了支梅花簪,想在新年送你。但你不在,簪子一直收着。”

钟夏夏心脏一颤。“那支簪子呢?”

“在府里。”他说,“明天拿给你看。但这是新的,补今年的。”

她握紧簪子,眼睛发热。“洛景修。”

“嗯?”

“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他沉默片刻。

“很多。”他最终说,“三年,一千多天,每天都有。慢慢补,不急。”钟夏夏点头,将簪子插进发髻。

“好看吗?”她问。

“好看。”他认真道,“最好看。”夜色渐深,人群渐散。

两人往回走,在街口看见卖花灯的老人。花灯快卖完了,只剩最后一盏兔子灯。洛景修买下来,递给钟夏夏。

“提着。”她接过灯,暖黄光映亮脚下雪地。

“许个愿吧。”他忽然说,“花灯节该许愿。”

钟夏夏想了想,闭眼许愿。愿往后余生,年年如今日。

愿岁月静好,君常在侧。她睁眼,看见洛景修也闭着眼。

“你许什么愿?”她问。

“不告诉你。”他睁眼,眼底有光,“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撇嘴:“小气。”他笑,牵着她手走向轿子。

回府路上,钟夏夏靠着轿壁,昏昏欲睡。药效过后,倦意涌上来。洛景修骑马跟在轿旁,不时掀开轿帘看她。

“困了就睡。”他低声说。

“嗯。”她含糊应声。

轿子停下时,她已半睡半醒。洛景修抱她下轿,一路抱回卧房。丫鬟要伺候,他挥手让人退下。

他亲自给她脱了狐裘,摘下发簪,散开头发。然后打水给她擦脸擦手,动作生疏却仔细。

钟夏夏任他摆布,只在他碰到她脚时缩了一下。

“凉。”她嘟囔。

洛景修立刻将她的脚塞进自己怀里,用体温焐着。他坐在床边,抱着她的脚,像抱着珍宝。

她睁眼看他。“洛景修。”

“嗯?”

“你今天……很开心?”她问。他点头:“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身边。”他说得简单,“不疼,能吃东西,能逛夜市。这些平常事,我盼了三年。”钟夏夏心口发胀。

“以后每天都这样。”她承诺,“平常日子,我陪你过。”洛景修笑了,笑得温柔。

“好。”他将她脚焐暖了,塞进被窝,自己也躺进去。

他仍从后抱着她,手焐着她小腹。虽然已不疼,但这动作已成习惯。

“月信补课……”钟夏夏困倦地问,“补完了吗?”洛景修想了想。

“补完了。”他说,“饿肚子,喂姜糖水,抱你看雪,逛夜市。都补上了。”

“那明日补什么?”

“明日……”他吻她后颈,“补孕中。”钟夏夏瞬间清醒。

“什么?”

“太医说,你身子调理好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可以要孩子了。”

她转身面对他:“你问太医这个?”

“问了。”他坦然,“从你回来第一天,就问过了。”钟夏夏脸红起来。

“你……”

“我想要孩子。”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想要像你的女儿,或者像我的儿子。想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她心跳加速。“那……那也不用急。”

“急。”他认真道,“我等了三年,不想再等。”

窗外传来打更声。二更天了。钟夏夏看着他炽热眼神,忽然笑了。

“好。”她点头,“那明日开始补。”洛景修眼睛亮起来,像盛满星星。

“真的?”

“真的。”她亲他下巴,“但你要答应我,不许紧张,不许乱查医书,不许……”

“不许什么?”

“不许像现在这样,眼睛瞪得像铜铃。”她戳他胸口,“放松点。”

洛景修失笑,抱紧她。“我尽量。”他承诺,“但控制不住。你的事,我总紧张。”

这话甜蜜,钟夏夏心里软成水。“睡吧。”她哄他,“明日再说。”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次,洛景修很快睡着。他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小姑娘,扎着羊角辫,追着钟夏夏喊娘亲。

梦里阳光很好,花开满园。他笑着看她们,心想:这就是家了。醒来时,天还未亮。

他怀里的钟夏夏睡得正香,呼吸均匀。他低头吻她额头,轻声说:

“谢谢你回来。”谢谢你还活着。

谢谢你让我等。谢谢你,完整了我的世界。

窗外雪又开始下。不大,细细密密,像撒盐。洛景修闭上眼,重新入睡。

月信补课,圆满结束。明日,该迎接新篇章了。他想着,嘴角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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