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夜色如墨,浓稠得像化不开的沥青,将山坳间的避世花园裹得严严实实。连月光都被吞噬殆尽,唯有几株古木的枝桠在风里摇晃,投下张牙舞爪的黑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巨兽,正无声地窥视着闯入者。

风从山谷深处钻出来,带着潮湿的泥土腥气,还裹挟着一缕极淡的冷香。那是星野花独有的味道——清冽里藏着丝微腥,像极了月光下悄然绽开的魂魄,在寂静中低低絮语。整座花园被高耸的古木和蜿蜒的藤蔓层层封锁,藤蔓上还挂着锈蚀的铁牌,上面“禁地”二字早已模糊,却依旧透着股被时间遗忘的森然。

可今夜,这片沉寂了数十年的土地,终于不再沉默。

沈星半跪在花园边缘的青石上,指尖刚触碰到唇角,就传来一阵刺痛——那里还凝着未干的血迹,是刚才奔逃时被藤蔓刮破的。他的呼吸轻得像缕烟,却又急得像要炸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痛感,仿佛肺腑里扎满了细针。后背的黑斑也在隐隐作痛,灼烧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刚从一场死追中脱身。那些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四肢扭曲的角度早已超出人类极限,指尖还渗着黏腻的黑液,落在草叶上,瞬间就将叶片腐蚀成焦黑的窟窿。若不是陆野留下的那把花铲在关键时刻震出一道淡紫色光幕,将黑影逼退半尺,他此刻恐怕早已被拖入地底纵横交错的根系中,变成滋养星野花的养料。

“不能再等了……”沈星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攥得发白,“它要醒了,再拖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抬眼望向花园中央,那里围着一圈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栅栏内是片突兀的空地。据说这里曾是父母研究星野花的核心区域,二十年前一场大火后,就只剩下一圈焦黑的痕迹,还有几株半死不活的花茎,歪歪扭扭地插在土里,像具具干枯的骸骨。

可就在三天前,那些枯萎的花茎竟开始微微颤动。起初只是细微的抖动,后来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从灰败的褐色渐渐转为青绿色,花瓣边缘还泛起了诡异的银光。沈星见过星野花复苏的模样,那是带着生机的温润光泽,而眼前的银光,却透着股冰冷的诡异。

这不是复苏。

这是召唤。是地底的东西,在通过星野花,召唤着什么。

沈星正想起身靠近,脚下的泥土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立刻屏住呼吸,往青石后缩了缩——那是根系蠕动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沉闷又密集,像有无数条毒蛇在泥土里穿行。

与此同时,花园西侧的老井旁,陆野正半蹲着身子,指尖死死攥着那柄磨损严重的花铲。木柄上的星纹在昏暗里忽明忽暗,微光顺着木纹流淌,像某种古老血脉的脉搏正在缓缓苏醒。他闭着眼,额头渗满了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井沿的青苔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耳边又响起了断续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别靠近井底……它听得见……真的听得见……”

那是阿毛的声音。那只总爱咬着铁链在花园里游荡的黑猫,自从昨夜失踪后,就再没出现过。陆野今早找到老井时,只在井沿发现了一撮沾血的黑色毛发,还有三道深深的爪痕,呈完美的三角形——正是星野花盛开时的形状。他认得那爪痕,是阿毛的,边缘还挂着点破碎的黑液,和追击沈星的黑影身上的液体一模一样。

陆野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猩红,又瞬间隐去。头晕目眩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和记忆里某个片段完美重合。

七岁那年,他在孤儿院后院的墙角,第一次挖出了那朵星野花。当时也是这样的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间,他仿佛听见了无数人的低语。那天晚上,他发了整整一夜的高烧,梦里有个模糊的女人抱着他,声音温柔又悲伤:“小野,你是守印人,躲不掉的,永远都躲不掉。”

醒来后,他的掌心多了个烫伤般的印记,形如阴阳交叠的星辰,摸上去还有点微微的灼痛。这些年,这印记偶尔会发烫,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疼得像是要烧穿皮肤。

“你听见了吗?”陆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不像他自己,带着股被压抑的沙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轻,却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沈月缓步走来,身上披着件宽大的旧风衣,风把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泛着青,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走几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抬手掩住嘴时,指缝间隐约能看到一丝暗红的血迹。

“听见什么?”她停下脚步,站在陆野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莫名的平静。

“声音。”陆野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漆黑的井口,“井底有人在哭,还有人在唱歌……是首童谣。”

沈月的身形突然僵住,锁骨处的蝴蝶状黑斑猛地传来一阵灼痛,尖锐又密集,和她之前感知到的沈星身上的痛感如出一辙。她下意识地按住黑斑,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自从瑞士之行的真相浮出水面,她和沈星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紧密,甚至能在对方做梦时,感知到零碎的梦境片段。就像昨晚,她就梦到了沈星被黑影追击的场景,那种濒死的恐惧,真实得让她浑身发冷。

而最近一次属于她自己的梦境,更加诡异。她梦见自己站在镜湖中央,脚下是无数张模糊的脸,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像是湖底的淤泥。那些脸都在唱同一首古老的童谣,调子悲伤又缠绵,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胭脂雪,落满肩,

妹妹去,哥哥牵。

花不开,魂不散,

等到星落夜夜寒。”

“不是有人在唱。”沈月缓过神,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们记忆里的东西……回来了。”

“记忆里的东西?”陆野猛地转过身,花铲被他重重插进泥土里,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你们沈家的研究,根本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唤醒它,对不对?”

沈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缓缓走到井边,目光投向漆黑的井口,眼神复杂得像深渊,里面藏着痛苦、愧疚,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我父亲说过,星野花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门’,是连接现世和心宁境的媒介。我们沈家这一族,世代都是守印人,守护着这扇门的封印。”

她顿了顿,咳嗽了几声,声音更哑了:“可二十年前,有人打破了平衡。高宇的父亲,带走了第一批星野花样本,去了瑞士做研究。从那以后,花园里的星野花就开始枯萎,地底的根系慢慢腐烂,封印也跟着松动了。”

“所以现在的一切异动,都是因为封印失效?”陆野的声音紧绷,掌心的印记还在灼痛,提醒着他守印人的身份。

“不只是失效。”沈月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是有人在主动撕裂它。我在父母留下的旧照片里见过那个人,戴着银色的饰品,站在我父母身后,笑得很安静。但他手腕上的刺青,和无面影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地底隐约传来的根系蠕动声。

陆野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你说的银饰……是不是会随着情绪变化温度?上次在沈府,我不小心碰到你的耳坠,它烫得像烧红的铁,差点烫伤我的手指。”

沈月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银蝶耳坠,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对耳坠是沈家的家族信物,只有继承者才能佩戴,从她十五岁那年接过手,就再也没摘下来过。“是家族信物,只有血脉纯净的继承者才能佩戴。”她低声说,“但它最近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热,有时甚至会让我做噩梦,梦见无数只手从地底伸出来,要把我拖进去。”

风又吹了过来,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沈月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觉得,它想认主。不,是想控制我。”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地面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很轻,却很清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底翻了个身。

陆野和沈月同时绷紧了神经,抬头望向花园深处。不远处的沈星也察觉到了异动,从青石后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下一秒,花园深处的那片花田突然有了动静。原本枯黄的星野花茎,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齐刷刷地向上扬起,枯皱的花瓣缓缓张开,露出中心漆黑如墨的蕊心。更诡异的是,每一朵花的顶端,都凝聚着一滴晶莹的液体,在微弱的星光下折射出紫金色的光芒,像一颗颗凝固的星辰。

花液。

陆野和沈星同时认出了这东西。据父母留下的手稿记载,这是星野花最纯粹的能量结晶,既能激活双星血脉,也能引动时空裂隙,威力无穷。但手稿里也写着,花液极少出现,更从未有人见过它自然生成——除非,整个避世花园进入了“共鸣状态”,在响应某种强大的召唤。

“不好!”沈星猛地从青石后冲出来,朝着花田的方向狂奔,“它们在响应某种信号!快阻止根系吸收花液,一旦被它吸走,封印就彻底破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地下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像是万千根须同时在泥土里蠕动、穿梭。紧接着,花田周围的泥土开始翻涌,数条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上还长着尖利的倒刺,泛着诡异的黑色。它们速度极快,瞬间就缠绕住了最近的几株开花植株,将其连根拔起,拖着往地底的裂缝里送。

“来不及了。”陆野咬牙,抓起花铲就往花田跑,“根系已经开始自主汲取能量了!”

沈月也跟了上去,刚跑几步,就被地面的震动晃得一个踉跄。她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树干,抬头望向老井的方向,却正好看到井口的黑雾越来越浓,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瞳孔猛地收缩——黑雾里,似乎浮现出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轮廓,正静静地仰望着她,双手合十,姿态诡异,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诅咒。

那一刻,沈月突然明白了。她一直隐瞒自己的病情,一直挡在沈星身前,不是因为怕死。她是怕,一旦自己倒下,体内那股被压制了十几年的“阴力”就会彻底失控,成为打开那扇门的最后一把钥匙。

“我必须离开。”沈月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慌。

正在和藤蔓缠斗的沈星闻言一愣,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陆野也停了下来,花铲刚斩断一根藤蔓,藤蔓断裂的地方就渗出黑色的汁液,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你疯了?现在外面全是黑影,你出去就是送死!”

“如果我是容器,就不能留在这里。”沈月苦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每次我靠近花园中心,星野花的反应就会更剧烈,藤蔓也会更疯狂。我的血……对它们来说,是最好的养料。”

“胡扯!”陆野怒吼一声,冲过去想抓住她,“你以为你走了就没事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这根本不是离开,是去送死!你说的话,跟烈士遗言集锦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送死。”沈月轻轻避开他的手,眼神柔软却异常坚定,“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一件事——我到底是沈月,还是你们沈家,或者说,是那些人等待了百年的祭品?”

风突然停了。

万籁俱寂。

连地底的根系蠕动声都消失了,只有那片花田的星野花还在无声摇曳,紫色的花液在花瓣顶端闪烁,像是在静静聆听这场对话,又像是在等待着某种裁决。

而在避世花园之外,山路的尽头,一辆黑色轿车正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里。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银色的袖扣,上面刻着细小的星图。他的左手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银戒,戒面是扭曲的星纹,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男人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屏幕上正显示着避世花园的实时监控画面——温度、湿度、电磁波动、生物电频率……各项数据都在疯狂跳动,红色的警报灯一闪一闪,格外刺眼。尤其是“轨迹偏移率”这一项,已经飙升到了23.7%,还在不断上升。

“比预计提前了六天。”男人轻声说道,语气里不仅没有担忧,反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看来,宿主已经开始觉醒了。”

副驾驶座上,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微微低头,声音恭敬又低沉:“高宇那边已经完成初步清理,他书房里的日记、手稿都已销毁,尤其是日记夹层里的关键页,确认没有遗漏。但他拒绝透露和沈月的交易细节,只反复说‘她不肯原谅我’。”

“不肯原谅?”男人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嘲讽,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发出“笃笃”的轻响,“没关系,原谅不原谅,都不影响计划。只要她在就好。毕竟,真正的钥匙,从来都不是知识,而是情感啊。”

他抬头望向远处隐没在浓雾中的避世花园,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深渊,里面藏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准备启动b计划。通知瑞士总部,‘阴灭阳存’仪式,可以提前了。”

眼镜女人立刻点头:“是,我马上通知。”

轿车的车窗缓缓升起,再次融入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冷香,证明着刚才有人来过。

花园内,沈星看着沈月决绝的眼神,心里又急又痛。他知道沈月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改变。可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走,绝对不能。

“我跟你一起走。”沈星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陆野也点了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份保障。”

沈月刚想拒绝,就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陆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触手一片滚烫,她的体温已经高得吓人。

“先找地方休息。”陆野皱着眉,语气不容置疑,“你的身体撑不住了,现在走不了。”

沈星也附和道:“姐,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有什么事,等你好一点再说。”

沈月虚弱地靠在陆野的手臂上,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力气反驳。

三人最终决定去花园深处的父母书房废墟暂时落脚。那里有坍塌的墙体遮挡,相对安全,而且沈星记得,地窖的入口就在书房的地板下,里面储存着一些药品和食物。

一路无话,只有偶尔传来的藤蔓蠕动声,提醒着他们处境的危险。沈星扶着沈月的另一边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裂缝,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那种感觉,就像有根细针在心里扎着,隐隐作痛。

到了书房废墟,陆野先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让沈星扶着沈月坐下。他则去地窖里找了些药品和水,又拿了件干净的外套,递给沈月。

沈月服了药,喝了点水,脸色稍微好了点,却依旧虚弱。她靠在坍塌的墙体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沈星见她睡着了,轻轻起身,走到废墟的角落里。他的怀里揣着一本残破的笔记本,是他刚才在地窖最底层找到的。笔记本的封面已经泛黄发脆,上面写着《星野花培育日记(绝密)》,字迹是母亲的,娟秀又有力。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纸页边缘已经卷起,有些地方还沾着褐色的水渍,字迹也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他凑得很近,才能勉强辨认清楚。

第一页的日期是1998年4月3日,天气晴:

“今日首次成功提取星野花液的活性成分,注入实验体A(编号07)体内。注射后半小时,实验体脑波出现异常同步现象,波动频率与镜湖水位的波动完全一致。初步推测:星野花可通过特定频率影响人类意识,甚至实现短暂的记忆共享。

但副作用极为显着:实验体皮肤开始出现黑色斑块,形态与传说中的‘阴阳星印’高度相似。更令人不安的是,实验体开始重复吟唱一段陌生的童谣,语言无法识别。录音分析显示,音频中含有次声波,长期接触可能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不能再继续了。我决定暂停人体试验。无论家族使命多么重要,都不能拿活生生的人来冒险。

——母 字”

沈星的手指猛地一颤,笔记本差点从手里掉下去。指尖划过“实验体A(编号07)”这几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个实验体A是谁。是他自己。

五岁那年,他曾连续七天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他身上扎针,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醒来后,他失去了部分记忆,左肩也多了一块蝴蝶状的胎记。母亲从来没有解释过原因,只是从那天起,就严禁他靠近花园,甚至不许他提起“星野花”这三个字。

原来如此。原来他的胎记,他失去的记忆,都是因为这场实验。

沈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继续往下翻。笔记本中间有几页已经破损,字迹模糊不清。他跳过那些破损的页面,翻到了2003年10月17日的那一页,字迹是父亲的,苍劲有力,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愧疚:

“今日,月月主动要求参与二期试验。我和她母亲都不同意,可她态度坚决,说‘如果必须有人承担,那就让我来。星星还小,不能让他受这份罪’。

月月的体质很特殊,双星血脉纯度高达98.6%,远超家族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继承者。我们将微量花液注入她体内,结果惊人——她不仅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反而与星野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花园里的星野花当晚全数开花,根系的延伸速度也提升了三倍。

可代价是,她的生命力开始缓慢流失。医生诊断为未知的慢性病,只有我们知道,这是实验的反噬。她的身体在被花液的能量消耗,在为星星承担本该由他承担的痛苦。

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以为自己是在守护家族使命,以为能掌控星野花的力量,却忘了,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有些代价,一旦付出,就再也无法挽回。

或许,真正的牺牲者,从来都不是星星,而是月月。是我们,把她推上了这条绝路。

——父 字”

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沈星的脸颊滑落,砸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他捂住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月总是走在他前面,替他挡下所有危险;为什么她明明身体那么虚弱,却从来不肯说;为什么她宁愿自己承受黑斑的侵蚀,也不肯让他受一点伤。

不是因为她是姐姐,不是因为她更强。而是因为,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消耗品,当成了替他赎罪的牺牲品。

“姐……对不起……”沈星哽咽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从来就不该背负这些的……明明是我,明明应该是我来承受这一切的……”

“你还好吗?”身后传来脚步声,陆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沈月刚才醒了一次,又睡过去了。我给她量了体温,还是有点高。医生之前说过,她这是肺部感染加重,建议立刻转院治疗。”

沈星连忙擦掉眼泪,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强撑着站起身:“不能去医院。现在外面全是那些人的眼线,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这里虽然危险,但至少隐蔽,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她撑不了多久了。”陆野盯着他,眼神凝重,“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撑不住。她体内的阴力在躁动,再这样下去,不用等那些黑影动手,她自己就会被阴力反噬。”

沈星沉默了。他知道陆野说的是对的。可他没有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救沈月,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该死的命运。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

最终,陆野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你,还有沈月,站在一片雪地里。雪下得很大,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我们面前有一座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是我们三个人的身影,但……我们都长着同样的脸。”

沈星的心头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你也梦到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也做过类似的梦。只是我的镜子里,站着四个、五个……甚至更多的人,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表情也不一样,却都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他们还围着我,反复说‘我们都是最初的你’。”

“这不是普通的梦。”陆野摇了摇头,眼神严肃,“是记忆回流。我们的大脑,正在接收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信息。就像……过去的那些守印人,那些和我们有着相同血脉的人,正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联系我们,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沈星和陆野同时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阿毛不知何时回来了,浑身湿漉漉的,毛发凌乱,身上还沾着些泥土和黑液,看起来狼狈不堪。它趴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片紫色的花瓣,正是星野花的花瓣。

阿毛看到沈星,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急促。它用力一甩头,嘴里的花瓣飞了出来,正好落在沈星怀里的笔记本上。

沈星连忙捡起花瓣,刚触碰到花瓣,就感觉到一丝粘稠的触感。他仔细一看,发现花瓣上竟有用血写成的小字,字迹细小却清晰:

“别相信银蝶。她是假的。”

沈星的心跳瞬间飙升,指尖猛地收紧,花瓣差点被他捏碎。

陆野也凑了过来,看到花瓣上的字,眉头紧紧皱起:“谁写的?阿毛?不可能,猫怎么会写字?”

“不是阿毛写的。”沈星盯着那行字,声音发颤,“这不是警告,更像是一种提示。银蝶……指的是沈月的银蝶耳坠。意思是……现在的沈月,可能已经被替换了?”

“荒谬!”陆野立刻反驳,语气带着怒气,“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刚才还在发烧、咳血,我亲手给她喂的药,给她量的体温,怎么可能是假的?她是你姐姐,是一直保护你的人!”

“我不是怀疑她!”沈星猛地提高声音,又立刻压低,生怕吵醒沈月,“我是害怕……我们都被骗了,从一开始就被骗了!你忘了沈月说的话吗?那个戴着银饰、有无面影刺青的人,早就盯上我们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人争执间,阿毛突然炸毛了,弓着身子,对着里间沈月休息的方向,发出“呜呜”的低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警惕。

就在这时,整座避世花园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地面裂开了无数道缝隙,紫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螺旋状光柱,直冲云霄,将夜空染成了诡异的紫色。

花田中的星野花全数绽放,花瓣像雪花一样飘飞,每一片花瓣落地的地方,都会短暂地浮现出一张人脸——有的哭泣,有的微笑,有的嘶吼,表情狰狞又痛苦,像是被困在花瓣里的魂魄,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花田最中央的那朵最大的星野花,缓缓升起,花瓣层层展开,花蕊中竟孕育出一个人形轮廓,通体透明,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那是沈月的眼睛,温柔又悲伤,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陌生。

“欢迎回来。”虚影轻声说道,声音却是男女混合的奇异腔调,在震颤的花园里回荡,“我们等你很久了,继承者。”

与此同时,里间的沈月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不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像两颗没有任何光泽的黑曜石。

她缓缓坐起身,动作僵硬却流畅,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她的、诡异的笑意。她没有看窗外的异象,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尖划过锁骨处的蝴蝶状黑斑,低声哼起了那首古老的童谣:

“胭脂雪,落满肩,

妹妹去,哥哥牵……”

歌声轻柔,却带着股刺骨的寒意。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一句呢喃,清晰地传到沈星和陆野的耳朵里:

“终于……轮到我了。”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太子女儿身?九千岁助我当女帝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舰娘:异界来者变身综漫少女只想变强不软弱!荒村血祭轻熟末世空间:重生后被疯批娇宠了穿书之逆转乾坤综刀剑:都是挚友我怎么就海王了拐个总裁做驸马顶级绿茶穿越成了豪门里的真千金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地府公务员她恃美行凶穿书七零?不怕!咱到哪都能潇洒幻兽飞雪传穿书霸总文,我竟是王妈女明星美又娇,刑警队长宠折腰姑奶奶喜乐的幸福生活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禹雪缠欢系统修仙:团宠废物小师妹无敌了谁家正经爹妈会玩强制爱啊80小夫妻:你上大学,我摆摊成婚当晚,我被病娇反派强取豪夺太师祖在下,孽徒桀桀桀!我靠鸡蛋开局,全世界都是我粉丝三生有幸只因遇见你漂亮老婆请回家娇媳妇宠又甜:腹黑糙汉心尖尖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黑神话:吾为天命狼魔帝记忆曝光,七大女帝悔断肠我将万界商城大陆打造成洪荒电影世界抱得美鬼归全家独宠养女?我将满门逐出家谱薄爷,退你婚的小祖宗又掉马甲了满门仙风道骨,小师妹嗨到入土作精媳妇,随军养娃的日常生崽疼哭,豪门老公日日哄妻抱娃柯南:我能用模拟器也很柯学吧抗战之血战山河软糯小花妖,被书生捡回家娇养了逼她替嫁?福运全被真千金带走啦快穿:恶毒女配成了男主的心尖宠四合院:小宝的幸福生活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发疯娱乐圈,你颠我也颠邪帝心尖宠穿成八零假千金,我靠红包群暴富
磨铁读书搜藏榜: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昊天纪年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混沌馿帝空洞骑士:圣巢完蛋,我被网恋对象包围了戮途捕风捉凶让你演恶毒女配不是窝囊废界灵幻世嫁良缘快穿结束,回到原世界只想摆烂!湮火者,将赐予你终结!修仙世界有我不凡绝世凶徒海贼:全新旅程嫁狐猎户家的夫郎从天降她是,怦然惊欢穿来就撩佛子:破戒从吻开始诡途觅仙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盗墓:换了号,怎么还被找上门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四合院:开局获得签到系统!云龙十三子之七剑与双龙我在七零,啥也不缺,就缺你君渡浮虚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星穹铁道:双生同源翘然有你精灵宝可梦之黑暗世界的小智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纨绔公主她躺赢了百日成仙嘿哈,快穿一霸横扫天下上什么班?回家种田!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霸住不放,金丝雀每天都在拒绝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说好的禁欲长官,怎么夜里总黏我闺蜜齐穿书,她修仙飞升我躺赢残页功法小马宝莉:这个世界大有问题!挖矿五年,惊觉我竟是丹道奇才娇娇知青下乡,病娇反派强势诱哄我让你捞尸,你竟娶鬼妻一分之差,撞进你心里宿命与救赎,铁血丹心照山河!诱捕星河计划爱的礼赞重生双姝:血契逆命囚玉传我家小哥儿超能吃怎么破?神骸大陆之完美吞噬洪荒:散仙麻姑?吾为寿仙元君!你出轨白月光?我提离婚你急什么诸天:从九叔开始游走万界妖尾:开局接收乌尔奇奥拉酱魂当道:疯批女主种田忙旧物影踪:执念修复师玄鸟阴瞳之殷商气运守秘人天塌了!穿到阴湿奸相少年时新凡尘剑歌六零:九岁傻丫三千岁炽火龙神雪线之锚点纪元郡主练武之路种地修仙,一把铁耙更顺手弟马糖授江山救命!将军他不想当兄弟了绝代伶尊我,洪荒最大变数民国女飞贼陛下开科取女官我直接考了个状元洪荒:这祖,那祖,都是自己女帝出自青楼崩铁:cos彦卿穿越,但战损青罗伞下微微凉卿似朝霞君似月穿越虫族之我变成虫了?穿兽世后我一胎十崽,兽夫爆量了我的诡异,全是违章建筑四合院:钓鱼佬大汉秘史我只是普通弟子快穿之白月光行为守则快穿之女主的姐妹们死神:千古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