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13日,复工dAY002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废墟区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罗兰岛废墟区,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就带着尘土和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们七个人踩着碎石路徒步而来,鞋底碾过破碎的砖瓦,发出“咯吱”的轻响——这里曾是罗兰岛的老城区,多年前一场火灾后便废弃,如今只剩下三栋孤零零的建筑,立在废墟中央。
我停下脚步,抬眼望去,三栋楼的墙体都被熏得发黑,却能清晰看出原本的颜色:左边是刷着蓝漆的警察岗亭,门窗破损,招牌只剩“警”字的一半;中间是红墙的消防 station,车库大门歪歪斜斜挂着,水管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锈迹;右边则是白色的小型医院,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框架,墙上“救死扶伤”的标语被雨水冲得模糊不清。
“就是这三栋了。”我指着建筑,语气沉了沉,“克兰敏笔记本里的空白页、现场纸条上的‘花开勿扰’,说不定线索就藏在里面。”
我们分头走近,刚到每栋楼的大门前,就发现门把手上都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密码锁,数字键上蒙着灰,却还能看出有被触碰过的痕迹。而每个密码锁旁边的墙上,都用白色粉笔写着一行同样的提示,字迹新鲜,像是刚留下不久:“寻找‘花开勿扰’的背后的答案。”
王思宁伸手摸了摸粉笔字,指尖沾了点白灰:“‘花开勿扰’?就是序幕里的标题,也是克兰敏纸条上写的‘最美结局’——它的背后能有什么答案?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藏着数字密码?”
克兰梅盯着蓝色岗亭的密码锁,皱起眉:“三栋楼,三个密码锁,总不能是同一个答案。‘花开勿扰’四个字,会不会对应着什么时间、地点,或者和那五个人的合照有关?”
约翰局长走到红色消防楼前,目光扫过破损的车库:“‘花开勿扰’的背后,或许不是字面,是我们没看透的伏笔——克兰敏的信、死者手里的纸条、笔记本里的预言,都绕着‘花开’‘花谢’,这答案,肯定和‘茉莉’、和2000年的合照、和那个黑影人脱不了干系。”
我蹲下身,用手指擦去密码锁上的灰,看着跳动的光标,心里忽然想起克兰敏信里的话——“张老师说,所有出现的细节都是有用的伏笔”。是啊,从序幕开始,“花开勿扰”就像一根线,串起了所有谜团,而现在,这三栋蓝、红、白的建筑,这三个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门,就是让我们扯出这根线背后真相的第一步。
“先别慌。”我站起身,看向众人,“‘花开勿扰’的答案,不会藏得太远——想想这两天的案子,想想克兰敏留下的每一个线索,密码一定和我们经历的、看到的有关。现在,我们一人盯一栋,仔细查门口的痕迹,说不定还有别的提示。”
风又吹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碎纸,贴在白色医院的墙上。我盯着那行“寻找‘花开勿扰’的背后的答案”,忽然觉得,这三栋建筑、三个密码锁,根本不是简单的线索藏处,而是一场挑战——幕后的人,或者说克兰敏留下的指引,正在让我们一步步走进“花开勿扰”的核心,走向那个茂龙树下的对峙结局。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我们七个人踩着沾了露水的碎石路,再次来到克鲁斯路附近的废弃仓库——这是6月13日的第二起现场,空气里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比中午时更浓了些。刚走到警戒线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拦了上来,正是上午在仓库外大发雷霆的小周女警,她眼底还带着红血丝,双手紧紧攥着,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固执地站在那里,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生硬:“你们……确定能查出线索?别再像上午那样,光对着尸体拍照,什么都问不出来。”
约翰局长皱了皱眉,没跟她计较,只是示意张队把人拉开:“查不查得出来,不是靠嘴说的,让开,别耽误时间。”张队连忙上前,半拉半劝地把小周女警拽到一边,她还想挣扎,却被张队狠狠瞪了一眼,最终只是站在远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走进仓库的背影,没再出声。
仓库里的应急灯还亮着,死者的位置已经被技术队标记清楚,假茉莉花依旧放在尸体手边,只是多了几个取证留下的标记。我们分工明确,王思宁和克兰强继续勘查门窗是否有外力破坏痕迹,克兰梅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致命伤口的角度和深度,我则和克兰琴围着今天上午发现纸条的地方,反复查看是否有遗漏的痕迹。
就在这时,克兰琴突然从背包里掏出那本克兰敏留下的笔记本,翻开到“花开勿扰”的序幕结尾处,指着页面下方说:“你们看,这里有问题。”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序幕的最后一段文字下面,留着三个并排的空白方框,每个方框旁边都用淡铅笔标着一个模糊的色块印记,像是被什么颜色的东西蹭过,却没完全显色。
“这三个方框,上午看的时候还没注意。”克兰琴指尖轻轻划过方框,“我刚才对着光翻了翻,发现每个方框边缘都有细微的折痕,像是特意留出来填东西的,而且这色块……”她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我,“你还记得早上我们去的罗兰岛废墟区吗?那三栋蓝、红、白颜色的建筑。”
我心里一动,接过笔记本仔细看了看,三个色块虽然模糊,但能隐约分辨出分别是浅蓝、暗红和米白,和废墟区的警察岗亭、消防楼、医院的颜色正好对应。“不就是蓝、红、白三种颜色吗?”我猛地反应过来,指着空白方框,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感觉,这三个方框要填的,不就是今天早上那个废墟区的三个建筑的大门密码?‘花开勿扰’的真相,说不定就藏在这三种颜色和那三栋建筑里!”
克兰梅听见我们的对话,也凑了过来,看着笔记本上的方框和色块,点了点头:“克兰敏写‘花开勿扰’是序幕,那这三个颜色对应的建筑,就是序幕之后的‘关卡’——密码锁的提示是‘寻找花开勿扰背后的答案’,答案肯定和这三种颜色、三栋建筑有关,填对了方框里的内容,说不定就能打开大门,找到下一条线索。”
远处的小周女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仓库门口,听见我们的话,眼神里满是惊讶,却依旧嘴硬地嘀咕:“就凭三个颜色?也太牵强了吧……万一不是呢?”没人理会她的质疑,约翰局长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技术队,先去废墟区的三栋建筑附近,仔细勘查是否有和颜色、密码相关的痕迹。我看着笔记本上的三个空白方框,又想起早上废墟区那三个挂着密码锁的大门,忽然觉得,克兰敏留下的这本笔记本,就是一张指引我们走向真相的地图,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图上的第一个关键标记。
我抬眼瞥见小周警官还在门口嘀嘀咕咕,语气里的不耐烦又涌了上来:“行了,小周警官,你要干什么啊!从早上到现在,你要么拦着我们,要么在旁边质疑,这案子是ScI和刑侦支队联合办案,有张队和约翰局长统筹,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这个案子与你无关,赶紧出去!”
这话瞬间点燃了她憋了一上午的火气,小周警官猛地往前冲了两步,指着我,声音又尖了起来,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与我无关?!克鲁斯路我蹲了三天!李乃雄夫妇的出租屋我查了五遍!现在死者身边的假茉莉、笔记本上的颜色,哪一样不是我盯着现场才发现的细节?你们说我无关?我是警察!这些死者的案子,就与我有关!”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攥得指节发白,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却依旧梗着脖子:“你们以为我愿意拦着你们?我是怕你们漏了线索!怕又像之前那样,等你们查完,再出第四具尸体!你们说我添乱,可我只想早点找到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这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张队连忙跑过来,再次拉住她,语气又急又无奈:“小周!你能不能冷静点!没人说案子与你无关,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可她根本不听,还是挣扎着要往前冲,对着我们大喊:“我不冷静!你们要是能早点发现这三个颜色对应建筑,上午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现在还赶我走,你们根本就是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
我看着她被怒火冲昏的样子,语气冷了几分,字字清晰地说:“你该搞清楚层级——张队是你的上级,市局是张队的上级,而我们ScI调查局蒙兰分局,是市局的上级单位。你一个基层警员,凭什么无视上级的上级的上级派来的调查员?”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身上,小周警官瞬间僵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脸上的涨红慢慢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白。可没过两秒,她又猛地攥紧拳头,怒火混着委屈一起爆发出来:“层级?你们就知道拿层级压人!我不管什么上级下级!我只知道案子没破、死者没安息!就算你们是上级的上级,查不出线索也是废物!我就不滚!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用那三个破颜色找出密码!”
她一边喊,一边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笔记本,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退让,连拉着她的张队都被她带得一个趔趄。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王思宁和克兰强停下了手里的活,都转头看向这边,约翰局长皱着眉,语气彻底沉了下来:“小周,你再胡闹,我现在就联系市局,让他们把你调离专案组!”
约翰局长的话一出口,小周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约翰局长,像是没听清刚才的话,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张队趁机松开手,她晃了晃身子,才勉强站稳。
可也就愣了两三秒,她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猛地抬起头,眼泪混着怒火一起砸了下来,声音嘶哑地大喊:“调离就调离!我怕什么!你们就是一群靠层级压人的懦夫!查不出线索就拿调职威胁我!有本事你们现在就破了案啊!有本事找到克兰敏、抓住凶手啊!”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语气里满是不甘和委屈:“我从警三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残忍的连环案!我蹲守、查线索,不是为了抢功劳,是为了对得起身上的警服!你们凭什么说我胡闹?凭什么赶我走?你们才是在耽误时间!才是对死者不负责任!”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走!就算被调离,我今天也要在这看着!看你们到底能不能用那三个破颜色,给死者一个交代!”喊完,她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混着仓库里的霉味,显得格外刺眼。
我看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小周,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行了,别喊了。你以为我们是凭空来查案的?我们调查雷姆集团整整七年,从2000年到现在;而ScI调查局,前五年打基础起步,后七年全力追查雷姆集团的案子,算下来,整整十二年,我们见过的命案、追过的线索,比你蹲守的次数多得多。”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的哭声。小周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眼泪,眼神里满是懵然,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话——她从没想过,眼前这群被她指责“磨磨蹭蹭”的人,竟已经为关联的案子追查了这么久。
仓库里静了下来,只有应急灯的电流声嗡嗡作响。她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迟迟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没了之前的火气,只剩难以置信的茫然:“十……十二年?雷姆集团……这案子,和雷姆集团有关?我……我从来不知道……”
我看着她茫然的样子,补充道:“现在这起连环案,和我们追查了七年(2000年到2007年)的雷姆案无关——因为一个月前,雷姆集团的案子我们已经彻底破了,主犯全部落网,好吗?”
小周彻底懵了,原本泛红的眼眶僵住,眼泪都忘了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的震惊盖过了所有情绪。仓库里静得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她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迟迟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破……破了?那……那这几天的案子……和雷姆集团没关系?那这些茉莉花、克兰敏的笔记本……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跟她多解释,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当然是我们破了雷姆案后,复工接的第一个案子,好吗?别在这杵着添乱,赶紧走。”
小周像是被这话戳中了什么,刚才的懵然瞬间被新的怒火冲散,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又尖了起来:“复工第一个案子就这么敷衍?!死者接二连三的死,线索就靠一本破书和三个破颜色,你们这叫查案吗?!”
她上前一步,指着仓库里的尸体,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愤怒:“我不走!凭什么你们说无关就无关,说让我走我就走!这案子我也参与了,我有权知道真相!你们要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赖在这,看你们怎么查!”
张队在一旁急得直叹气,想拉她又不敢,只能劝:“小周,别闹了,我们先出去,让ScI的同志查案……”可她根本不听,双手叉腰站在仓库中央,梗着脖子瞪着我们,一副要和我们耗到底的模样,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我不闹!我就要在这等!等你们查出线索,等你们证明这案子不是你们糊弄事的!”
我看着她站在原地死磕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语气也沉了下去:“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看着你们查案!”小周女警梗着脖子,眼泪还在掉,声音却依旧冲,“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用那本笔记本、那三个颜色找出线索,看着你们抓住凶手!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查,更不能让死者白死!”
她往前凑了两步,眼神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笔记本,语气里满是倔强:“你们不让我参与,我就站在这等!反正你们不查出点东西,我今天绝不走!我倒要看看,这复工第一个案子,你们到底能不能查明白!”
我被她缠得没了耐心,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带着点狠劲:“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一个基层民警,知道这些干什么啊!!”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小周女警瞬间僵住,脸上的怒火猛地褪去,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难以置信的愣怔。可也就两秒,她猛地攥紧拳头,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声音却吼得比之前更响:“基层民警怎么了?基层民警就不配知道真相吗?就不配查案吗?!”
她指着自己的警号,手都在抖:“我穿这身警服,不是为了混日子!是为了抓凶手、为死者伸冤!不管我是基层还是上级,这些案子我就管定了!你们今天不带着我查,我就站在这,一步都不走!”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压着语气,指着仓库外:“行了!你的职责是服务居民、调解生活矛盾,这些连环命案不是你该掺合的,好不好!”
小周女警像是被这话彻底惹炸了,眼泪掉得更凶,却咬牙吼道:“服务居民?居民死在仓库里、被人一刀毙命,这就不是居民的事了?!”她上前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矛盾调解?凶手没抓到,还会有更多人死,这才是最大的‘矛盾’!我不管什么职责划分,今天我就不走,你们查案,我就在旁边看着,绝不添乱——但你们别想把我赶走!”
我被她缠得实在没辙,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烦躁:“行了!现在最矛盾的点就是你啊!懂不懂啊!”
这话一出口,小周女警瞬间哑了,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委屈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懵然,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掉。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发颤地小声嘀咕:“我……我是矛盾点?”
可没等我们接话,她又猛地反应过来,眼眶更红了,却梗着脖子喊:“我不是矛盾点!我只是想查案!你们要是好好查,我怎么会拦着你们?!”喊完,她又怕我们真的赶她走,声音不自觉软了些,带着点哭腔补充:“我……我不吵了,也不质疑了,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一眼都不打扰你们查案,行不行?”
我看着她还在原地磨磨蹭蹭,语气彻底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行了,你要干什么啊!疯掉吗?一个女民警,赶紧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这话刚落,一旁的张队立刻会意,不再犹豫,转身对着外面守着的警员招手,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那两个警员快步走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到小周身边,语气客气却坚决:“周警官,跟我们走吧,张队已经安排好了,先回队里待命。”
小周女警瞬间急了,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们,对着我大喊:“我不走!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在这等结果!”可她的力气哪敌得过两个男警员,被半扶半拉地往仓库外带。路过我身边时,她还在不甘心地喊:“我会回来的!你们查案的进度,我一定要知道!不许糊弄事!”
张队连忙跟在后面,一边劝一边往外用劲,很快就把人带离了仓库。仓库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拉回笔记本上的三个空白方框,对着众人说:“别耽误时间了,重点还是那三个颜色和废墟区的建筑,赶紧查。”
我们一行人快步赶回罗兰岛废墟区,夕阳把三栋蓝、红、白建筑的影子拉得很长,密码锁上的数字键在余晖下泛着冷光。我盯着三个大门的排列——白色医院在最左边,蓝色警察岗亭和红色消防楼依次在右,突然想起之前笔记本上的空白方框顺序,心里有了主意。
“我觉得密码是这么算的。”我指着白色医院的大门,语气笃定,“对应这三个地方的紧急电话,再加上另外两个电话相加后的数根,都是四位数密码。”
众人围了过来,我继续解释:“医院对应120,另外两个是警察的110和消防员的119——先把110加119,等于229,数根就是把数字拆了加,直到剩个位数:2+2+9=13,1+3=4。所以医院的密码,就是120加这个数根4,合起来是1204。”
克兰琴立刻掏出笔记本记下来,又指着蓝色警察岗亭:“那警察岗亭对应110,另外两个电话就是120和119,加起来是239,数根就是2+3+9=14,1+4=5,密码就是1105?”
“对。”我点头,又指向红色消防楼,“消防楼对应119,另外两个是110加120,等于230,数根2+3+0=5,密码就是1195。”
约翰局长上前一步,对着白色医院的密码锁按下1、2、0、4,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锈迹斑斑的密码锁弹开了。众人眼前一亮,克兰梅忍不住说:“真对了!这‘花开勿扰’背后的答案,就是藏在紧急电话里!”
我们没耽搁,立刻去试另外两个密码——蓝色岗亭按1105,红色消防楼按1195,每一次按下最后一位数字,都伴随着密码锁弹开的清脆声响,三扇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入口,像是在等待我们揭开更深的谜团。
推开蓝色警察岗亭的大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岗亭里空间不大,光线昏暗,正前方靠墙摆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子,左右两侧的墙壁上,还各有一扇紧闭的木门,门把手上同样挂着小型密码锁,和大门的款式不同,按键更小巧,看起来更精密。
克兰强上前撬开铁皮箱,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硬壳卡片,和两把带着蓝色纹路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细小的“蓝1”“蓝2”字样。我拿起卡片,对着光一看,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左右门扉,需寻‘红蓝白’的序与数,非一次可启。”
我们没多停留,立刻赶往红色消防楼和白色医院。结果和蓝色岗亭如出一辙:红色消防楼的正前方箱子里,是一张卡片、两把刻着“红1”“红2”的红色钥匙;白色医院的箱子里,是一张卡片、两把刻着“白1”“白2”的白色钥匙。
三张卡片上的文字略有不同,却都指向同一个信息——每栋建筑左右两侧的密码锁,不能用之前的紧急电话密码直接打开,需要结合“红蓝白”三种颜色的顺序(对应三栋建筑的排列),再加上某种“数字规律”才能破解,而且每扇门的密码都不一样,得一个一个算。
克兰琴把三张卡片摊开,指着上面的图案:“每张卡片背面都有个小标记——蓝建筑的是‘1’,红建筑的是‘2’,白建筑的是‘3’,这应该就是‘序’;至于‘数’,说不定和我们之前算大门密码的数根有关,或者和卡片上的文字线索有关。”
我拿起蓝色岗亭的“蓝1”“蓝2”钥匙,又看了看左右两侧的密码锁:“左右门应该对应‘1’和‘2’,钥匙是开门的最后一步,但得先解开密码锁——现在有三张卡片、六把颜色钥匙,还有六个待解的密码锁,看来这三栋建筑里的线索,得一步步拆着解,没那么容易。”
约翰局长走到蓝色岗亭左侧的门旁,试了试之前的1105密码,密码锁毫无反应,只发出“嘀”的错误提示音。“果然不是一次能打开的。”他皱了皱眉,“先把卡片上的线索记全,三把颜色钥匙分好,再慢慢琢磨左右门的密码——看来‘花开勿扰’的后续,比我们想的更绕。”
我把三张卡片并排铺在地上,指尖顺着卡片边缘的线条划了划,突然眼睛一亮:“别盯着‘序’和‘数’了,这三张卡片根本不是密码提示,是路线图啊!就是三条从蒙兰市出发的路线!”
众人凑过来一看,果然每张卡片背面的纹路展开后,都是一条简易的路线轨迹。“你们看,”我指着三张卡片的交汇点,“第一条路线标注的‘圣地安穆利斯’,是这三条路都会路过的必经之地;然后各自分叉——蓝色卡片对应鲁达镇,是蓝色建筑的路线;红色卡片对应爱尔康镇,是红色建筑的;白色卡片对应巴鲁斯城,正好配白色医院。”
克兰梅拿起蓝色卡片,对着光仔细看:“难怪每张卡片颜色和建筑对应,连标注的地名都带颜色暗示——鲁达镇的‘鲁’字偏旁,和蓝色岗亭的‘警’字偏旁一样,都带‘辛’;爱尔康镇的‘尔’,和消防楼的‘消’都带‘小’,这不是巧合!”
“那左右门的密码锁,还有这些颜色钥匙,肯定和这三条路线有关。”约翰局长捏着一把蓝色钥匙,“圣地安穆利斯是必经之路,说不定是解锁左右门的‘通用线索’,而鲁达镇、爱尔康镇、巴鲁斯城,各自藏着对应建筑的门密码——先去圣地安穆利斯,说不定到了那,就能解开这些密码锁,用对这些钥匙。”
我收起卡片,把蓝、红、白钥匙分别分给三人保管:“看来‘花开勿扰’的答案不止密码,还有这三条路线——先去圣地安穆利斯,那是破局的第一步,三条路线的线索,肯定都藏在那个必经之地里。”
王思宁把三张路线卡叠好塞进背包,抬头看向众人:“我们准备去了。”
“对,马上去。”我点点头,收起地上的颜色钥匙,“先回分析室把路线标清楚,带上勘查工具就出发。”
我们七个人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废墟区,直奔ScI的工作驻地。回到分析室,白板上立刻被贴上了蒙兰市的地图,三张卡片的路线被一一描在上面,圣地安穆利斯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这段串联着蓝、红、白三条线索的旅程,眼看就要启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市局的张队领着小周女警走了进来。小周女警一进门就听见我们讨论要去圣地安穆利斯,眼睛瞬间亮了,不顾张队拉着她的手,立刻吵了起来:“我也要去!你们去哪我就去哪!这次说什么我都不留下,必须跟你们一起!”
张队在一旁急得直叹气,却拦不住她往前冲的势头,小周女警梗着脖子,死死盯着我们,一副不带上她就绝不罢休的模样。
我看着她吵着要跟去的模样,语气直接戳破:“行了,你不是我们ScI调查团的调查员啊!”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小周女警所有的劲头。她猛地顿住脚步,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急切和倔强一下子垮了,整个人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愣怔——像是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和我们之间,确实隔着一道她跨不过的界限。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之前梗着的脖子慢慢垂了下去,攥紧的拳头也松了些,只剩下眼底慢慢泛起的红,愣愣地站在门口,连张队拉她都没反应。
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小周女警猛地抬起头,眼底的红被不服输的火气盖了过去,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尖锐,又开始质疑:“不是ScI调查员怎么了?!查案还分身份吗?!”
她指着地图上的圣地安穆利斯,手都在抖:“你们知道那地方有多偏吗?路况有多差吗?我是蒙兰市本地民警,比你们熟路!比你们清楚哪有隐蔽的落脚点!你们不带我去,万一在路上耽误了时间,错过了线索,谁负责?!”
她越说越激动,又梗起了脖子:“还有那些路线卡、颜色钥匙,你们连左右门的密码都没解开,多个人多份力!凭什么因为我不是ScI的,就不让我去?!你们这根本不是查案,是搞小圈子!”
我被她反复纠缠得没了半点耐心,声音陡然提高,语气里满是积压的烦躁:“行了!那些路线、密码、卡片线索,我们早就分析完了,这些地方的情况我也摸透了,你还要怎样啊!”
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从仓库拦着我们,到现在吵着要跟去,一次又一次的来添乱干什么啊!别总想着凑过来当好人、抢功劳,我们不需要!你安安稳稳回你的岗位,别再跟着我们瞎搅和,行不行?!”
我这话一出口,小周女警瞬间就懵了,脸上的质疑和火气僵住,眼神直直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信。
可也就两秒,那懵然瞬间炸成了更烈的怒火,她猛地往前冲了一步,眼泪“唰”地掉下来,声音却吼得震天响:“我添乱?我抢功劳?!我从仓库到现在跟着,是怕你们漏线索!怕你们不熟悉路!我什么时候想当好人了?我只是想抓住凶手啊!”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手都在抖:“你们说线索分析完了,说地方摸透了,那你们带我去怎么了?!我又不是不会查案!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一次次把我往外推!我不管!今天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就算是走着,我也要去圣地安穆利斯!”
我深吸一口气,掰着手指把名字数给她听,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强硬:“行了,我们七个人——我何风生,加上王思宁、韩亮、克兰梅、克兰琴、克兰强、克兰俊,人够了,分工也定好了,就我们七个去呗。”
我指着门口,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组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多你一个根本插不上手,你在这吵着要去,不是添乱是什么?赶紧回你的岗位,别再跟着瞎闹了!”
我报出七个人的名字,把分工敲定的话撂在那,小周女警瞬间就懵了,张着嘴站在原地,脸上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满眼的茫然。
可没等这懵然散透,她又猛地攥紧了拳头,眼底重新燃起不服输的光,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在质疑:“人够了?分工定好了?就因为你们七个是ScI,就容不下我一个想查案的民警?”
她上前一步,盯着白板上的路线图,语气里满是不甘:“我知道路!我能做后勤!我还能帮你们盯线索!你们说的分工,我怎么就插不上手了?!你们根本就是不想带我,找借口把我甩开!”
我没再跟她掰扯,低头看着手里的路线表,语气干脆:“行了,别吵了。我们今天先去圣地安穆利斯入住,明天早上一起去那三个地方,不用分头走,明天下午回住处,后天早上就返回来。”
小周女警瞬间懵了,嘴里的质疑卡在喉咙里,愣愣地看着我报出清晰的行程,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脸上的倔强软了些,声音带着点委屈又透着股执拗,急忙说出自己的行程:“我……我也能这样!我今天跟你们去圣地安穆利斯,住旁边的旅馆,明天早上跟你们一起去那三个地方,我不插手你们查案,就跟着看、帮你们望风,明天下午也一起回,后天跟你们一块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我实在没耐心再跟她耗,转头对着一旁的张队,语气强硬又带着点无奈:“行了,张队,赶紧把小周警官送走!别让她在这杵着,净当我们ScI调查团的显眼包,耽误我们出发。”
这话一落,小周女警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张嘴反驳,张队连忙上前一步,半拉半劝地把她往门口带:“小周,听话,先跟我回队里,ScI的同志有自己的安排……”
小周女警挣扎着回头,眼神里又急又气,却被张队死死按住肩膀:“我不回去!我不是显眼包!我能帮上忙!”可张队根本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硬是把她拽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跟我们道了声“抱歉”。
就这样,我们七个人拎着行李快步走向停在楼下的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一一放好。我回头瞥了眼还跟在不远处的小周女警,语气平淡却堵死了所有余地:“行了,这车后备箱满了放行李,前面就七个座位,正好我们每个人一个,你没有位置。”
小周女警瞬间懵了,脚步猛地顿住,眼神死死盯着车里的座位,又看了看满当当的后备箱,脸上最后一点执拗也垮了。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最终只是攥了攥拳头,慢慢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我们陆续上车。
直到车门关上,引擎启动,她才默默地转过身,一步步离开了。
就这样,车子驶离驻地,朝着圣地安穆利斯的方向开去,我们的外出任务,正式开始。
【ScI俱乐部第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