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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10日,复工dAY29(驻扎泉县调查dAY10),傍晚。

地点:蒙兰市泉县兰泉区派出所旁边ScI临时调查处。

临时调查处的白炽灯亮着暖黄的光,驱散了傍晚的凉意。桌上摊着几份未整理的卷宗,边角被夜风掀起轻轻晃动,空气中还残留着半杯冷掉的浓茶气息。

王思宁刚将一份时空检测报告推到桌中央,指尖划过纸上“mt时空”的字样,抬眼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确认的意味:“现在的时空是mt时空。”

我正低头擦拭着腰间的探测仪,闻言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笃定而干脆:“当然。”

临时调查处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狂风裹挟着傍晚的沙尘涌了进来,桌上的卷宗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扫视着房间里的陈设,目光最终落在我和王思宁身上,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空气:“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说好的帮我找女儿,结果呢?现在连时空都变成什么mt2007了,我女儿到底在哪里?!”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一把揪住王思宁面前的报告,狠狠甩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不管什么平行时空!我只要我的女儿!你们要是找不到她,今天谁也别想好过!”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叉腰,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眼底满是焦灼与愤怒。

女人的怒火稍稍滞了滞,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但眼底的焦灼丝毫未减。她双手攥得发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女儿叫姜念安,今年七岁,上小学一年级。”

“就在三天前,”她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画面,“那天下午放学,我像往常一样去学校门口接她,可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老师说她按时放学了,同学也说看到她走出了校门。”

她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里满是哀求与急切:“我把县城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学校附近的小巷、公园、小卖部,甚至报警调了监控,可监控只拍到她走到路口,之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后来有人跟我说,最近泉县老有人说看到奇怪的光,还有人失踪后再也没找回来,”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崩溃,“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你们,听说你们是专门处理特殊情况的,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念安!她那么小,肯定吓坏了!”

我往前倾了倾身,目光紧紧锁住她,语气沉稳地追问:“等一下,在失踪之前,姜念安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比如没去过的公园、小巷,或者听别人说起过的某个角落?”

女人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努力在记忆里搜寻:“想去的地方……”她沉吟片刻,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前几天晚饭的时候,她好像提过一句,说学校后面的老巷子里有‘会发光的蔷薇’,还说想找同学一起去看看。我当时忙着收拾碗筷,只说了句‘那地方偏僻,不安全’,没太当回事……”

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难道……难道她真的去了那条老巷子?可警察也搜过那里,什么都没发现啊!”

我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探测仪别在腰间,语气果决:“我们先去学校后面的老巷子看看。”

话音刚落,众人已迅速集结。脚步声在临时调查处外的石板路上汇成整齐的节奏,何居然扛着便携探测仪走在最前,骆小乙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取老巷地图,韩亮韩轩兄弟俩默契地守住两侧警戒,泉家四兄弟熟门熟路地在前引路,柯家四兄弟、鲁家四兄弟各司其职,饶家四兄弟背着装备紧随其后,柳家四兄弟、青家四兄弟、关家四兄弟呈扇形散开护住四周,唐家长辈带着小辈断后,泉文玥、泉文珊等女队员则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鲁达安攥着强光手电,苏清荷紧握着急救包,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老巷进发。

老巷深处昏暗潮湿,墙缝里爬着青苔,晚风卷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转过拐角,前方忽然亮起一点微弱的光,姜念安小小的身影正蹲在一丛蔷薇花前,花瓣上竟真的泛着淡淡的荧光。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母亲的瞬间,眼眶一下子红了,小嘴一瘪,带着委屈的哭腔喊道:“妈妈,你要干什么啊!把我丢下就跑掉啊!”

女人浑身一僵,脚步像被钉在原地,脸上的焦灼与急切瞬间被错愕取代。她怔怔地看着女儿,喉咙动了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念安……你、你真的在这里?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觉,眼底迅速涌满了泪水。

姜念安从蔷薇花丛旁站起身,小小的身子微微晃动,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委屈的哭腔里带着浓浓的控诉:“不是!妈妈你还不承认吗?”

她攥着衣角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擦过脸颊的泪水,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就是刚才!你把我带到这条巷子里,说让我在这里等你,结果转身就跑掉了!我喊你你也不回头,我害怕极了,只能蹲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那些蔷薇花虽然会发光,可这里黑漆漆的,我好怕有坏人来,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呀?”

女人脸上的错愕瞬间被怒火吞噬,积压的焦灼与恐惧彻底爆发。她猛地往前一步,声音尖利得刺破老巷的寂静:“我什么时候把你丢在这里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双手叉腰,眼眶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我这三天找你找得快疯了!报警、调监控、挨家挨户打听,脚都磨破了,你居然说我刚才把你丢下?!”

她上前一把拉住女儿的胳膊,力道却下意识放轻,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的委屈:“念安!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有人骗你?还是你记错了?妈妈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指尖触到女儿微凉的皮肤,怒火中又掺了几分心疼,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却依旧带着难平的激动。

姜念安使劲甩开母亲的手,小眉头拧成一团,委屈又气愤地跺脚:“什么三天啊!明明就是三小时前!”

她攥着发光的蔷薇花瓣,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声音却带着少年人的倔强:“你带我来这里,说去买冰淇淋就回来接我,结果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出现!”

“你还说我记错了?”她瞪圆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服气,“明明是你才是三秒记忆!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女人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怔怔地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天与三小时,这两个相差悬殊的时间点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在她心上,让她瞬间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与错愕。

几秒钟后,这份错愕彻底被怒火点燃。她猛地提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委屈:“三小时?!姜念安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伸出手,想去摸女儿的额头,却又硬生生收回,“我找了你整整三天三夜!觉都没合过眼,你居然说只有三小时?!”

“是不是有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你被吓傻了记混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难掩怒火,“那条巷子、那些发光的蔷薇,还有你凭空消失的监控!这根本不是三小时能发生的事!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念安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委屈的泪水瞬间凝固在眼眶里,小脸上满是茫然。她眨了眨眼,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妈……你怎么了?真的只有三小时啊,我还数着时间等你买冰淇淋呢……”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男人快步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他一眼看到对峙的母女,立刻冲到女人面前,一把将她拽到一边,语气带着怒火与急切:“你发什么疯!念安刚找到,你怎么还跟孩子发脾气?!”

女人被拽得一个踉跄,转头看向丈夫,眼眶更红了:“我发疯?她失踪了整整三天,现在却说只有三小时!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的?”

“什么三天!”男人皱紧眉头,语气笃定,“念安下午三点多跟你出门的,现在才六点半,明明就三个多小时!”他指着女儿,“我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了,路上还问了学校老师,老师说念安今天下午请假了,你带她出去的!你是不是太担心,脑子糊涂记错时间了?”

女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丈夫,又看向女儿,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丈夫的话、女儿懵懂的眼神,还有手机屏幕上显示的18:32,都在无声地反驳着她记忆里的“三天三夜”。

女人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怔怔地看着丈夫,又猛地转向女儿,眼神里满是混乱与偏执,嘴唇机械地开合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不……不对……是三天……她失踪了整整三天……”

“我调了监控,警察也记了笔录,我找了她三天三夜……”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指向巷口,像是在抓取什么不存在的证据,“你看,我眼睛都没合过,衣服都没换过,怎么可能只有三小时?”

丈夫皱着眉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里带着担忧:“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我们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支付记录都能证明,念安就是下午跟你出去的!”

可她像是没听见,只是反复呢喃着:“三天……真的是三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茫然与崩溃,“为什么你们都说是三小时?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还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姜念安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脸上的委屈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认真。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却异常清晰:“行了,妈妈,你才是真正的失踪了三天。”

“轰”的一声,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女人耳边。她浑身一震,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原本反复呢喃的“三天”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空气在老巷里凝滞了许久,只有晚风拂过发光蔷薇的轻响。她的嘴唇翕动了无数次,终于,一道干涩得如同裂帛的声音缓缓溢出:“我……失踪了三天?”她的目光扫过丈夫紧绷的脸,又落在女儿笃定的眼神上,最后停在自己沾满尘土的衣角,眼神里翻涌着震惊、茫然与不敢置信,“可我明明……一直都在找你啊……”

姜念安皱着小眉头,往前迈了两步,语气带着几分焦急的强调:“我是说,我根本没有失踪三天!从下午你带我来这里,到现在才三个多小时,是你自己不见了整整三天啊!”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怔怔地看着女儿,又机械地转头看向丈夫,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与颤抖的质疑:“我……失踪了三天?”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感真实,身上的疲惫与尘土也清晰可辨,“可我明明记得,这三天我一直在找你,报警、调监控、跑遍了县城的每个角落……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她的目光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来回逡巡,像是在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可能是我失踪了?”

姜念安跺了跺脚,语气里带着点小大人的无奈:“行了妈妈,我这两天明明都在家啊!我们早就放假了呀!”她歪着脑袋,回忆清晰得很,“昨天下午我还在以前的幼儿园门口碰到你了,你拉着保安叔叔说‘我的女儿在幼儿园里面,快让我进去找她’,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像没听见一样,扭头就跑了!”

女人像被钉在了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女儿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撬开了她记忆里模糊的碎片——她确实去过幼儿园,可在她的认知里,那是女儿失踪后的第二天,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碰碰运气。可女儿说,那是昨天,而且女儿就在现场?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你……你昨天真的在幼儿园门口看到我了?”她往前挪了一小步,眼神里满是混乱与急切,“可我明明记得,我去找你的时候,幼儿园早就放假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你喊我,我怎么会没听见?”

姜念安脸上的笃定瞬间崩塌,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随即小脸一沉,委屈和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陡然拔高:“我怎么没喊你!我喊了你三声‘妈妈’,声音那么大,旁边的阿姨都回头看我了!”

她攥紧小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忍着没掉下来:“你就是没听见!你只顾着跟保安叔叔吵架,说完就往巷子里跑,我追都追不上!”她跺了跺脚,语气里满是控诉,“我这两天都在家乖乖的,爸爸还带我去买了新玩具,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女人像是被猛地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半步,眼神涣散地盯着女儿,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妹妹……对,是妹妹……”

她抬手按住发昏的额头,语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慌乱,又像是在强行说服自己:“我当时找的不是你,是你的妹妹姜念夕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那天太着急了,一时说错了名字,把念夕说成了念安……你昨天看到的,是我在找你妹妹,不是你。”

她抬眼看向女儿,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慌乱,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确定:“你妹妹……她才三岁,三天前也失踪了,和你一样,也是提到了这条老巷的发光蔷薇……我找了她三天,昨天在幼儿园门口是想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她,不是找你啊。”

姜念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怒火瞬间被震惊取代,小嘴微微张着,半天没合上。她愣了几秒,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追问道:“什么妹妹?妈妈你在说什么呀!念夕不是早就放假了吗?她这两天明明跟奶奶在家玩,昨天晚上还跟我抢草莓吃呢!”

她往前跑了两步,抓住女人的衣角使劲晃了晃,声音里满是困惑:“你怎么会找她?她根本没失踪啊!你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还是这三天你到底去了哪里,连妹妹在家都不知道?”

女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缩,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她在家?抢草莓吃?” 话音未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眼神涣散,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大女儿的话像一把重锤,击碎了她三天来支撑着自己的全部信念。

她愣了足足半分钟,才猛地反应过来,双手慌乱地在随身的帆布包里翻找,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不是的……不可能……”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掏出一张塑封的照片,颤抖着递到我们面前,“你们看,这是念夕……我找的是她,她真的失踪了三天!”

我们一行人围了上去,目光落在照片上。照片里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眼间和姜念安有几分相似,却比念安稚嫩许多,嘴角还沾着点心渣,笑得眉眼弯弯。可当看清女孩的模样时,我(何风生)和王思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这张脸,我们谁都不认识。

何居然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骆小乙,骆小乙也皱着眉摇了摇头;泉家四兄弟凑在一起低声议论,泉文博眉头紧锁:“没见过这孩子;柯家四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柯景宸语气笃定:“不是我们调查范围内见过的孩子;鲁家四兄弟、饶家四兄弟也纷纷摇头,连一向细心的苏清荷都轻声说:“从未在老巷附近见过她;宁蝶和徐蒂娜对视一眼,眼底满是困惑。

我们一群人瞬间陷入了沉默,脸上全是懵然——照片上的女孩确实是陌生的,既不是姜念安口中“在家抢草莓”的妹妹姜念夕,也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在调查老巷失踪案时见过的孩子。

沉默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唐子豪挤开人群走上前,目光落在照片上那梳羊角辫的小女孩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熟稔:“这有什么好懵的,不就是我们四兄弟共同的妹妹唐子瑶吗?”

他伸手点了点照片里女孩沾着点心渣的嘴角,补充道:“前几天还跟我们在巷口玩捉迷藏,怎么会成了她的妹妹?”

我(何风生)猛地看向唐子豪,又转头看向唐晋城、唐俊凯、唐子昂三兄弟,只见三人也正盯着照片,脸上满是诧异。唐晋城皱了皱眉:“子豪没说错,这确实是子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怎么会被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女人像是被惊雷劈中,浑身一震,手里的照片差点滑落:“你们的妹妹?唐子瑶?”她死死盯着照片,又抬头看向唐家四兄弟,眼神里翻涌着震惊、困惑与一丝难以置信,“可她明明是我的念夕……我养了她三年,怎么会是你们的妹妹?”

姜念安见场面越闹越僵,小脸紧绷着掏出儿童电话手表,飞快拨通了奶奶的号码,语气急促又坚定:“奶奶,你赶紧把念夕妹妹带到老巷来!妈妈这里出大事了!”挂了电话,她抬头看向父亲,“爸爸,你跟奶奶说清楚位置,让她快点来!”

父亲立刻拿出手机立马回了一个电话,反复叮嘱奶奶务必把孩子带过来。不过二十分钟,巷口就传来了奶奶的脚步声,她怀里抱着个梳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正是姜念安口中“在家抢草莓”的姜念夕——眉眼和姜念安如出一辙,只是更瘦小些,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妈,你可算来了!”父亲快步迎上去,刚想接过孩子,就见女人猛地冲了过去。她死死盯着奶奶怀里的姜念夕,瞳孔骤缩,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积压了三天的焦虑、困惑与愤怒瞬间爆发,声音尖利得划破老巷的宁静:“这不是念夕!你们把我的念夕弄哪儿去了?!”

她伸手就要去抢孩子,被父亲死死拉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我的念夕梳着羊角辫,嘴角有颗小小的泪痣!这个孩子没有!她不是我的女儿!”她的目光扫过奶奶错愕的脸,又落在照片上的唐子瑶身上,情绪彻底失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的女儿呢?这个冒牌货是谁!”

奶奶怀里的姜念夕被母亲尖利的嘶吼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饼干“啪嗒”掉在地上。她愣了两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冲破了喉咙:“妈妈!呜呜……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奶奶怀里,双手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是念夕呀!妈妈你昨天还抱过我……呜呜……你怎么说我不是你的女儿?”

哭声又脆又响,带着孩童纯粹的委屈与恐惧,在寂静的老巷里回荡。奶奶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眉头拧成了疙瘩,看向女人的眼神里满是不解与心疼:“阿玲,你这是怎么了?这就是念夕啊,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不是呢?”

我(何风生)看着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小女孩,又看向情绪失控的女人,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照片上的唐子瑶、奶奶怀里的姜念夕,女人口中“梳羊角辫、有泪痣”的女儿,三个身份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让这桩老巷失踪案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女人被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得愣在原地,脸上的怒火僵了一瞬,眼神里翻涌着极致的混乱——眼前这孩子哭着喊她妈妈,眉眼间确实有她熟悉的轮廓,可这和她记忆里那个梳羊角辫、嘴角带泪痣的念夕完全对不上!

下一秒,积压的困惑与恐慌彻底冲垮了理智,她挣脱开父亲的手,声音比刚才更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你不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念夕!”她指着姜念夕,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我的念夕不会梳丸子头,她嘴角有颗痣!你没有!你们都在骗我!”

她转头看向丈夫和奶奶,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控诉:“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为了什么?就为了骗我说她没失踪?”她又猛地看向唐家四兄弟,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质问,“还有你们!为什么你们的妹妹会出现在我的照片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巷里,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嘶吼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焦灼,我(何风生)攥了攥手心,愈发觉得这桩看似简单的失踪案,背后藏着远比想象中更诡异的隐情。

姜念安看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又听着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小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忍不住拔高声音打断她:“行了妈妈!你别再闹了!”她跑到奶奶身边,紧紧抱住姜念夕发抖的肩膀,转头对着母亲认真又急切地喊道,“她就是你的小女儿姜念夕啊!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指着妹妹的脸,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她只是今天换了发型,泪痣也被蚊子咬的小红点盖住了,你仔细看看!”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姜念夕额前的碎发,“你昨天还夸她丸子头可爱,怎么今天就不认得了?”

姜念安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执拗,眼神里满是对母亲的不解:“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妹妹也没失踪,你为什么非要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念夕’?你到底怎么了?”

女人的嘶吼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怔怔地看着大女儿拨开小女儿额前碎发的动作,目光死死盯在姜念夕的嘴角——那里果然有个浅浅的小红点,隐约能看见底下藏着的细小痣痕,而丸子头松散的发尾,确实还残留着编过羊角辫的痕迹。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里的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茫然与难以置信,声音也弱了下去,带着一丝自我怀疑:“换了发型?被蚊子咬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像是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我明明记得……我的念夕三天前就不见了,我找了她整整三天,还在幼儿园门口问过保安……”

她转头看向丈夫,语气里满是困惑与急切:“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三天的记忆是假的吗?”又猛地看向我们这群ScI调查小分队的人,眼神里带着哀求般的质问,“你们是调查失踪案的,你们肯定知道!为什么我记得的事情,和所有人说的都不一样?我是不是疯了?”

我(何风生)往前站了半步,声音尽量放得平和,试图缓解现场紧绷的气氛:“行了,先别激动。”我目光落在女人泛红的眼眶和憔悴的脸色上,语气笃定又带着一丝安抚,“看你这状态,明显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精神太紧张,把时间线给搞混掉了呗。”

我指了指还在奶奶怀里抽噎的姜念夕,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大女儿:“孩子好好的在家,你大概率是把之前担心妹妹走失的焦虑,和什么碎片化的记忆混在一起了,才会误以为她失踪了三天。”

我转头示意王思宁递瓶水过去,继续说道:“先喝点水冷静冷静,好好跟家人核对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说不定只是一场乌龙——有时候人过度紧张,脑子就容易‘卡壳’,把想象和现实搅在一起。”

女人像是被“时间搞混”这四个字狠狠刺痛,茫然的眼神瞬间被怒火重新点燃,她猛地甩开丈夫递过来的水,瓶子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与姜念夕的抽泣声撞在一起。

“时间搞混?没休息好?”她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歇斯底里的反驳,“我这三天吃不下睡不着,满大街找孩子,脚都磨破了,你居然说我是时间搞混?!”她指着自己的脚踝——裤脚卷起处,确实有几道新鲜的擦伤和红肿,“这些伤是假的?我在幼儿园门口等到天黑,保安都认识我,这也是假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翻涌着委屈、愤怒与绝望,死死盯着我(何风生):“你们是调查的,不帮我找真相,反而说我精神有问题?!那个照片上的女孩你们不认识,我女儿明明在这,可我就是记得她失踪了三天!这不是乌龙,是有人在搞鬼!”

老巷里的空气再次凝固,她的嘶吼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我攥紧手心,看着她脚踝的伤痕和眼底的红血丝,忽然意识到——这场看似乌龙的“失踪案”,或许真的不是简单的记忆混乱。

“你的两个女儿都好好在这儿,你到底还要干什么啊!”我(何风生)按捺住心底的疑云,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的劝阻——再这么闹下去,非但找不到真相,反而会吓坏孩子。

女人被我这句话吼得一怔,像是才猛然回过神,目光缓缓扫过大女儿紧绷的脸,又落在小女儿姜念夕泪痕未干的脸颊上。两个女儿的模样清晰地映在她眼底,可不知怎的,她瞳孔骤然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姜念夕的胳膊。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耳膜,眼神里满是近乎疯狂的质疑,死死盯着姜念夕,“你不是我的念夕!我的念夕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说!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姜念夕被她抓得生疼,又被这凶狠的语气吓得魂飞魄散,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哭喊着挣扎:“妈妈好痛!我是念夕啊!你放开我!”

奶奶连忙上前想拉开她,却被女人一把推开:“别碰她!这不是我的孩子!”她的情绪彻底失控,抓着姜念夕的胳膊不肯松手,眼神里的疯狂与偏执,让我(何风生)心头一沉——事情,已经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失控了。

“行了妈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姜念安看着妹妹被抓得通红的胳膊,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冲上前用力掰女人的手,小脸上满是愤怒与失望,“妹妹都被你吓坏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一直强压着怒火的奶奶,见儿媳不仅不松手,还把小孙女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忍无可忍。她一把推开女人,将姜念夕紧紧护在怀里,对着儿媳厉声呵斥:“你闹够了没有!”

奶奶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积攒已久的怒气:“念夕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指着女人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这几天你神神叨叨说孩子失踪,我们都顺着你,可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折腾孩子,你配当妈吗?!”

她心疼地揉着姜念夕被抓红的胳膊,转头对着儿子怒吼:“你也别愣着!赶紧把她拉走!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孩子都要被她吓出病来!”

老巷里,奶奶的怒斥声、姜念夕的抽泣声、大女儿的指责声交织在一起,我(何风生)看着女人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偏执与疯狂,忽然意识到——她的“记忆混乱”绝非偶然,这背后一定藏着某种被刻意操控的痕迹,而这场家庭闹剧,不过是冰山一角。

夜色像墨汁漫过老巷,20点半的路灯刚亮起昏黄光晕,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女人被婆婆的怒斥戳中痛点,积压的情绪彻底冲破底线,她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扫过我们ScI调查小分队的每一个人,像是要把所有怨气都倾泻出来。

“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一群号称调查失踪案的人,不帮我找真相,反而跟着我家人一起指责我!”她指着唐子豪,又指向我(何风生),手指颤抖得厉害,“他说照片上是他妹妹,你们说我记忆混乱,现在连我婆婆都骂我不配当妈——你们所有人都合起伙来骗我!”

她的嘶吼震得路灯的光晕都似在晃动,双手胡乱挥舞着,像是要驱散眼前的“假象”:“这不是我的家!这两个也不是我的女儿!你们到底是谁?!把我的生活还给我!”

姜念安吓得往后缩了缩,姜念夕的哭声又拔高了几分,奶奶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我攥紧手心,借着路灯的光看清女人眼底的血丝与恐惧——这绝非单纯的撒泼,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困住,在现实与臆想的夹缝里濒临崩溃。夜风吹过老巷,带着几分凉意,我忽然觉得,这桩看似乌龙的闹剧,或许正藏着解开老巷系列失踪案的关键线索。

夜色里的嘶吼声还在回荡,女人已经激动得几乎要扑上来,父亲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扣住她的胳膊。他的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她无法挣扎,声音里满是疲惫的无奈与疼惜:“阿玲!你别闹了!听我说!”

他强行让女人转过身,逼着她看向两个缩在奶奶怀里的女儿,语气沉重又笃定:“这两个,就是你的女儿!大的姜念安,小的姜念夕,都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一手带大的孩子!”

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这几天你确实有点不对劲,总说念夕失踪了,可她每天都在家吃饭、睡觉、上学,我们以为你只是太累了,想让你歇歇,可你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他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满是歉意:“各位警官,实在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她前阵子为了照顾生病的念夕,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精神一直不太好,可能是有点神经衰弱,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女人被父亲制住,挣扎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眼神却依旧涣散,嘴里还在喃喃:“不可能……我的念夕明明……”可看着两个女儿怯生生望着她的样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作一声带着无尽困惑的呜咽。我(何风生)看着她眼底残存的偏执与痛苦,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如果只是神经衰弱,怎么会出现“照片上的唐子瑶”这种精准的“幻觉”?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何风生)的目光骤然转向唐子豪四兄弟,语气陡然沉了下来,打破了现场的呜咽与沉寂:“唐家四兄弟,我问你们——你们的妹妹唐子瑶,现在在哪?”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唐家四兄弟身上。唐子豪脸上的熟稔笑意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和唐晋城、唐俊凯、唐子昂交换了个眼神,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子瑶……她在家啊。”唐俊凯先反应过来,语气却有些迟疑,“下午还跟我们在巷口玩,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跟奶奶回家吃饭了。”

“在家?”我往前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四人微变的神色,“那为什么这位女士手里,会有你妹妹的照片?还一口咬定那是她失踪的女儿姜念夕?”

唐子昂皱起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解:“我们也不知道啊,子瑶的照片我们只在家庭群里发过,从没给过外人……”

我转头看向还在低声啜泣的女人,又转回来盯着唐家四兄弟:“现在就联系你们奶奶,让她把唐子瑶带过来。”我的声音不容置疑,“两个‘念夕’,一个在这儿,一个据说是你们的妹妹,总得让她们见一面,才能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色渐深,路灯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我能感觉到身边王思宁等人也绷紧了神经——这桩看似由精神恍惚引发的乌龙案,随着唐子瑶这个关键人物的出现,终于要撕开最关键的一道口子。

夜色里的老巷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唐奶奶牵着个梳羊角辫的小女孩快步走来——正是照片上的唐子瑶,眉眼和姜念夕有几分相似,嘴角那颗泪痣却比姜念夕的更明显。

还没等我们开口,唐奶奶一眼瞥见被父亲扶着的女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满是鄙夷与愤怒:“这不就是那个怪女人吗!三天前半夜摸到姜家,把念安念夕的亲生母亲给害了,还疯疯癫癫地说两个孩子是她的!要不是我们当时路过撞见,这俩孩子指不定遭了什么罪!”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现场,所有人都僵住了。我(何风生)猛地看向女人,只见她瞳孔骤缩,脸上的迷茫瞬间被滔天怒火取代,她挣脱父亲的手,疯了似的冲向唐奶奶,嘶吼道:“你胡说!我才是她们的妈妈!是你在撒谎!你把我女儿藏起来还不够,还要污蔑我杀人!”

她伸手就要去抓唐奶奶,却被唐子豪四兄弟死死拦住。“你这个疯子!还想伤人!”唐子豪怒喝一声,眼神里满是警惕。女人被拦在中间,状若癫狂地哭喊:“我没有!我没杀人!她们就是我的孩子!你们全都是一伙的!”

姜念安和姜念夕被这场景吓得紧紧抱住奶奶,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攥紧手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唐奶奶的话、女人的疯狂、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孩,还有三天前的“失踪”与“杀人”传闻,所有线索像乱麻般缠在一起,而真相,似乎就藏在这两家人的对峙与谎言背后。

唐奶奶被女人的癫狂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厉声呵斥,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你杀死我的女儿还不够,现在还要疯疯癫癫缠着她的孩子!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我(何风生)瞳孔骤缩,猛地看向唐奶奶,又转头看向姜家姐妹——原来唐奶奶不只是唐家四兄弟的奶奶,还是姜念安和姜念夕的外婆!那唐家四兄弟,就是两个女孩的亲舅舅?

女人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茫然:“你的女儿?”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地扫过唐奶奶,又落在姜念安和姜念夕身上,“我杀死了你的女儿……可我就是她们的妈妈啊……”

“你胡说!”唐奶奶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却依旧坚定,“我的女儿才是念安念夕的妈妈!三天前半夜,我亲眼看见你闯进她家里,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你抱着两个孩子说你是她们的妈妈,要不是我们拼命阻拦,你早就把孩子带走了!”

她转头看向我们,语气里满是哀求:“警官,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女儿做主啊!这个女人就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现在还想混淆视听,把自己当成孩子的妈妈!”

女人的嘴唇哆嗦着,突然疯了似的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才是她们的妈妈!你在撒谎!”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看着唐奶奶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两个孩子怯生生躲着她的样子,她的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绝望的自我怀疑——难道,她真的不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妈?那她是谁?杀死唐奶奶女儿的人,又真的是她吗?

夜色浓稠如墨,路灯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能感觉到身边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这桩看似乌龙的失踪案,此刻彻底撕开了血腥的口子——杀人凶手、身份错位、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孩、互为亲属的两家人……真相如同老巷深处的迷雾,愈发扑朔迷离,却又在层层反转中,露出了令人心惊的端倪。

女人僵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眼神空洞地望着唐奶奶悲痛的脸,又扫过躲在奶奶怀里瑟瑟发抖的姜家姐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串带着哭腔的质问,声音破碎又绝望:“你说……你女儿是她们的妈妈?那我是谁?”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唐奶奶,眼眶通红:“我跟念安念夕一起生活了三年,她第一次长牙、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喊妈妈,都是我陪着的!这些记忆难道都是假的?”

她又转向姜家父亲,语气里满是哀求般的质问:“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如果我不是她们的妈妈,那我为什么会记得关于她们的所有事情?你说啊!”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们ScI调查小分队身上,声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还有你们!你们是调查案件的,你们一定能查出来!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疯!到底是谁在撒谎?到底把我的人生弄成了这样?!”

夜色里,她的质问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现场紧绷的空气。我(何风生)看着她眼底的痛苦与迷茫,又看向唐奶奶眼中真切的悲痛,忽然意识到——这桩案件最诡异的地方,或许从来不是“谁是凶手”,而是“谁才是真正的姜念夕妈妈”,以及那些被刻意篡改的记忆,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需要我帮你梳理一下目前所有关键线索,整理成清晰的案件疑点清单吗?

姜念安攥着小拳头,看着眼前崩溃质问的女人,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失望,她深吸一口气,拔高声音打断了女人的哭喊:“行了!别再问了!”

她挺着小胸脯,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与决绝:“我已经上一年级了,什么都懂!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配做我们的妈妈吗?”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直白与尖锐,“你把我们的亲生妈妈害死了,现在又想来冒充她,这样做有什么用啊!我们根本不会认你这个凶手!”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女人的心脏。她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念安,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姜念安的话,比唐奶奶的指责、丈夫的劝阻都更具杀伤力——那是来自“女儿”的直接否定,是将她彻底推向深渊的最后一击。

姜念夕被姐姐的话吓得小声抽泣,却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躲得离女人更远了。唐奶奶抹了把眼泪,伸手抱住姜念安,眼神里满是心疼与赞许。我(何风生)攥紧手心,看着女人瞬间惨白的脸,忽然觉得事情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怎么会说出如此诛心的话?是真的记恨“凶手”,还是有人刻意教她这么说?夜色更深了,老巷里的迷雾,似乎又浓重了几分。需要我继续推进剧情,让ScI小分队开始现场勘查,寻找记忆篡改或身份造假的关键证据吗?

警笛声刺破老巷的静谧,红蓝交替的光影在斑驳的墙面上跳跃,几名身着警服的民警快步走来,打破了现场的僵持。

为首的民警目光锁定在脸色惨白的女人身上,语气严肃而笃定:“姜玲,你因关联一起故意杀人案,现在需要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杀人案?”姜玲像是被这三个字狠狠砸懵,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迷茫瞬间被极致的愤怒与抗拒取代。她猛地后退一步,双手胡乱挥舞着,声音尖利得近乎破音:“我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她转头看向姜家父亲和唐奶奶,又看向缩在一旁的姜家姐妹,眼眶通红地嘶吼:“是他们陷害我!是他们篡改了我的记忆!你们不能信他们的话!”

民警上前想依法执行传唤,姜玲却疯了似的挣扎,手脚并用地反抗:“我不去!我要找我的女儿!你们把真相查清楚再抓我!”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喊,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狼狈又凄厉。

我(何风生)看着被民警强行控制住的姜玲,看着她被押上警车时仍在嘶吼的背影,又看向神色各异的两家人——唐奶奶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悲痛,姜家父亲眼神复杂,姜念安抿着嘴,唐子瑶躲在哥哥身后偷偷打量。红蓝警灯渐渐远去,老巷重归寂静,可我知道,这桩裹挟着杀人案、身份迷局与记忆疑云的案件,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审讯与查证阶段。

夜色彻底笼罩老巷,警灯的红蓝光影消失在巷口尽头,姜玲的哭喊也渐渐被引擎声吞没。我(何风生)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神色凝重的队友,王思宁正整理着现场笔录,指尖划过“姜玲”“唐子瑶”“记忆篡改”等关键字样,眉头紧锁。

唐奶奶被唐家四兄弟搀扶着,低声啜泣着往家走,姜家父亲则牵着两个女儿,背影佝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老巷里的尘埃在路灯下静静浮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场裹挟着亲情、阴谋与杀戮的迷局。

“今天的初步调查就到这里。”我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姜玲已被警方带回审讯,后续重点跟进她的口供、唐子瑶的身份核实,以及三年前姜家姐妹母亲的死亡真相。”

队友们点头应下,开始收拾现场设备。我望着巷口深处,忽然想起姜玲被押上警车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有绝望,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笃定。

这桩看似清晰的杀人案,实则藏着太多未解之谜:姜玲的记忆为何与现实相悖?唐子瑶与姜念夕为何长相相似?姜念安那番诛心之语是否有人刻意教唆?

“收队。”我转身迈步,身后的老巷渐渐沉寂在夜色里。

【ScI案件加载中第5期(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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