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温念卿咬紧牙关,舌尖漫出血迹。
这一次,疼痛刺激大脑后,她抗争成功,保留了嗅觉。
巨兽的梦境再度袭来,这一次它又进化了,耳朵和尾巴都消失不见,味道保留后,它的脸也逐渐显现。
是何依木。
吻从发顶一路蔓延至下颚,衣襟被撕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滚烫的手覆在她身上,慢慢摩挲到腰肢。
他眸子里是近乎偏执病态的入侵感,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连唇舌的湿润都带着阴冷。
温念卿屏息间,听觉也慢慢恢复,她听到他带着颤动的声音。
“念念,别离开我。”
梦境结束,温念卿缓缓睁开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她起身拖着把椅子去了洗手间。
随着一声巨响,她握着一块镜子碎片来到白天停留的那幅画前,将最尖锐的地方抵住脖子。
“何依木,出来见我。”
细嫩的皮肤只是被尖锐的地方触到不过一瞬就被划破,鲜血顺着脖颈流到锁骨上,染红了她新被换上的白色睡衣。
门外守着的人已经开门进来,两个大男人眉宇间浸满焦急。
“大嫂,这是怎么了,你冷静一点,先把东西放下,你流血了。”
温念卿不看他们,依旧盯着那幅画,神情漠然:“我数到三,你不出现,后果你知道。”
“一。”
“二。”
三未出口,何依木已经站在房间内。
温念卿动作未停,任由尖刺继续深入皮肤,涌出更多血液,侧头打量着眼前手臂和额头包着大片纱布,眼中满是无措的男人。
“把我困在这里,想做什么?”她轻轻挑眉,问他。
“念念,先把玻璃放下来。”
何依木一个眼神,屋内的人退出去,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是我的错,你刺我好不好。”他语气近乎恳求:“不要伤害自己。”
温念卿笑,走过去,将那片碎片抵在他锁骨处,狠狠用力。
血口子在锁骨处延伸开来,刺目极了。
“疼吗?”她问。
何依木神色温柔看着她,轻轻摇头。
“把我困在这里,想做什么?”她又问。
何依木抬手轻轻握住她拿着碎片的手,含住她的手腕脉搏处舔舐。
感受到她因为痒手掌放松时,拿出了那个碎片扔在地上,然后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
“我知道,顾叙白那边,你成功了,你就要去他身边了。
不想阻碍你想做的事,可却总是,舍不得放开你。
我以为这样,就能把你永远留在身边。”
他双膝跪在地上,像个犯错的孩子。
他一直都是这样被规训的。
“可不可以,别丢下我。”
他伏在她膝头,背脊弯着,完全的臣服模样。
温念卿抬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嘴角擎着微笑:“就算我心思不纯,意在叶家陷入万劫不复,你也不要我丢下你吗?”
何依木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轻抚。
他想,如果他是小狗,此刻甚至会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嗯。”
温念卿手上的动作没停,身体放松朝后靠去,眼神凌厉。
她以为他是硬骨头。
竟然忘了,他成长的环境会造就他无可救药的为了认定的东西卑微乞求。
“你伤好之前我会待在这,把监控和看着我的人撤了,否则即使你用迷香左右我的意志,我清醒后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何依木抬眼对上的是她决然的视线,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她料定他已经被拿捏,对他的态度便不再用温柔和爱意粉饰。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情难自控,无法自拔。
他其实根本没有受伤,都是骗她的,但她既然愿意为此留下来,就足以证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就够了。
“好,我去安排。”
何依木欲起身,却被抓住领口倾身倒向她:“手机,还给我。”
“念念,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温念卿挑眉,又将人拉的更紧了些,两具身体紧贴。
“怕我联系顾叙白?”
他撑在沙发上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她唇上,喉结滚动。
她昏睡时,虽然他没有和她做到最后一步,但做了些别的事。
那样的她实在太乖了,床幔隔绝了一切,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有些控制不住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试图用标记证明她还属于自己。
不想趁人之危占有,可又怕她已经厌烦他的那些招数。
有时候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已经睡腻了他,所以做的时候总是走神,所以才会去找别人。
温念卿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向下看了一眼后,浅笑:“怎么?只是这样,就有反应了?”
她松开他的领口,食指一下下点着他的嘴唇:“手机还给我,我不找他。”
他轻轻舔舐她的指尖,她不躲,反而主动将手送进他嘴巴更深一些。
“乖。”
她的指尖像是玉器般冰凉嫩滑,力度却粗粝霸道,带着掌控。
何依木意外沉溺这种感觉。
在他的世界里,爱从来伴随着痛苦,越是这种裹着糖衣的温柔,越是能让他难以自控。
“好。”
何依木再回来时拿着医药箱,他帮她涂药,她就坐在那看手机。
这个疯子私自用她手机把顾叙白给拉黑了。
她关上手机,抵在他下巴上:“谁让你动我手机的。”
顾叙白那天早上才被她给了甜枣,她这边转手给人拉黑,估计已经被气个半死。
“我…”
何依木的动作还停在给她包扎上,因为怕弄疼她,不敢轻易动。
温念卿将手机一丢,扬起头示意他快点弄,等他将纱布系好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沙发上。
“就这么不想我离开你。”她笑的妩媚。
何依木将她拉倒在怀里,双臂圈在她腰上:“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对错,我认定的只有你。”
温念卿将手顺着脖颈向下伸,探入他衣襟,指尖在人鱼线处画圈。
“从今以后,为我所用?”
“为你所用。”
她满意笑笑继续向下,俯身吻住他耳垂前轻声说道:“我有想做的事,别阻碍我,乖狗狗才有奖励,知道吗?”
何依木似是沉醉,连被划伤都不吭一声的人此刻却闷哼。
“好。”
粗喘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他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少男,却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