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了……我被名为灵感阻塞的怪物扼住了命运的脖颈,今天感觉怎么写都不对味,先写个这个吧,借这个先给我前面挖的坑填一下吧。)
我叫齐咎。
与天齐福的齐,咎由自取的咎。
这两个字念起来总是别别扭扭,带着点不祥的意味。
我常想,怎么会有人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仿佛一出生就预示了某种宿命般的过错与追悔。
我的前半生,在旁人看来或许显赫,但于我而言,平淡得令人发指。
我的父母都是研究员——更准确地说,我母亲齐自取是第七研究所某个核心项目的首席博士,而我的父亲谢清风,据说是某个富豪家族的继承人,却像个彻头彻尾的舔狗,将大把家产投入母亲的项目,只为了换来一个“首席助手”的身份,得以常伴她左右。
呵,爱情(如果那能称之为爱情的话)真是让人盲目。
他们的名字倒还算登对,谢清风,齐自取,清风自取,听起来像句歪诗。
我和姐姐都随母姓,谢自清那个恋爱脑巴不得把什么都给母亲。
我毫不怀疑如果某一天实验品短缺,为了讨母亲开心他也能屁颠屁颠的躺上手术台去。
在遇到淮淮之前我一直觉得他很傻逼,怎么会有人爱另一个到这种程度呢?
这根本不正常。
我姐姐叫齐蜇——惊蛰的蜇,一个听起来就带着锐气和觉醒的名字。
相比之下,“齐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但这些背景都不重要。
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冰冷的白色灯光和消毒水气味中度过,接触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机密与禁忌。
无聊,是我对那段岁月唯一的评价,无聊到很多时候,我看着那些精密仪器和培养槽中蠕动的存在,会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终结一切的冲动。
但是幸好,我没有死。
因为在我生命最灰暗、最乏味的时刻,我遇见了他。
林淮。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一共有十九划。
我第一次看见他低头写下自己名字时,那专注的侧脸,那握着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我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每一笔每一划,都如同刻痕,深深刻在了我的灵魂最深处。
没有任何理由,毫无逻辑可言。
就像宇宙中两颗毫不相干的恒星,突然被无形的引力捕捉,注定要撞在一起。
我喜欢他。
不,是爱。
一种近乎病态的、吞噬一切的爱意。
为什么他会对我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我运用我所学的一切知识——生物学、心理学、甚至是那些触碰禁忌的领域——去分析,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这或许是我生命中遇到的,唯一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奇迹”。
我以为那只是初中转学后平凡的一天。
但那天我的心跳快得失常,仿佛在疯狂预警:它真正的主人出现了。
在第一次碰面后,我的心脏就易主了。
从那时起,我的人生有了唯一的目标:靠近他,占有他,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
初中,高中,大学……他的成绩不够理想?没关系,我可以为他铺平一切道路。
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他。
我知道我有很多“同好”——或者说“情敌”,学校里、各种地方都不乏偷偷注视他的人。
他们的眼光很好,但这与眼光无关,是林淮本身就像一块磁石,散发着纯净而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所有感知敏锐的存在(包括那些非人的东西)。
能被他吸引,是它们的荣幸。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精确计算是 小时26分41秒。
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到我被迫离开他为止。我常常懊悔,为什么没能更早遇见他?让那些苍白的时间被浪费。
然而,该死的研究,该死的畸变体,那些潜伏在世界阴影下的东西,让我不得不离开他。
我预感到一场席卷一切的灾难即将来临,而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在离开前,我送给他一件礼物——一条看似普通的钥匙形状的项链。
那里面封存了一种从远古存在“∞”核心提取出的物质。“∞”是研究所最深层的秘密,一个没有固定形态、心智未开、却拥有近乎无限能量潜力的古老存在。
这项链能在灾变后自发吸引周围情绪粒子浓度高的个体,并从中汲取能量,形成保护他的“附庸”。
原谅我的私心。
我在炼制项链时,倾注了我最纯粹、最偏执的爱意。这样,即使我不在他身边,我的爱也会化作无形的屏障守护他,仿佛我一直陪伴着他。
林淮他……远比我想象的更加特殊。
他与“∞”的契合度高得惊人。“∞”的粒子本质与情绪密切相关,而林淮就像一个无比完美的情绪温床。他周围的粒子浓度是常人的数十倍,那些无形的能量仿佛飞蛾扑火般涌向他。
“∞”的来历是个谜。
据说当年第七研究所之所以建在此处,就是因为在地下极深处勘探到了它的存在,迫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挖掘被永久中止它的本体无法移动,但其逸散出的粒子却被几个大国秘密分走研究。我母亲齐自取负责的,就是Z国分得的部分。
很奇怪,这些年其他两国分到的样本活性都在衰减,唯独我们这里的粒子密度与活性与日俱增,甚至最后凝聚出了类似“眼睛”的观测点——这让我想起那些禁忌书籍里描述的“旧神”。
我曾在地下秘密见过“∞”的“眼睛”一面,那一刻,仿佛有部分脑组织被硬生生剜掉,剧痛难忍,但也让我“看”到了一些碎片:
世界即将因地下弥漫出的粒子而失控,人类将被情绪扭曲成怪物。
而林淮,他极高的亲和力,在这末世中将既是宝藏,也是巨大的危险。
我答应回去参与母亲的“进化方程式”项目,正是因为预感到这一切将与林淮息息相关。
我必须掌握力量,才能在未来保护他,甚至……为他铺路。
我天生亲和力就高,因为在我未出生时,就被父母注射了代号 p329 的核心提取剂及其他辅助药剂。
但林淮,他一个普通人,为何会有如此高的先天亲和力?这是个谜,但此刻不重要了。
作为研究所“第一小组”的组长,我的任务是监测并“回收”社会上那些因粒子浓度过高而濒临畸变的个体。
高浓度不代表高亲和力,那些亲和力低下的人,会被过量的粒子撕裂理性,变成只知道破坏的强制畸变体——就像我母亲在实验品身上做的实验:注入“恐惧”粒子,会长出刀刃;注入“爱”,会变成粘稠胶质;注入“憎恶”,会变得锋锐致命……
第七研究所,并非指有七个研究所,而是第七号绝密机构。
据说“七”这个数字本身,就与“∞”的存在有着某种神秘关联。
我送给林淮的项链,会自发地吸引那些即将畸变者,并汲取他们的粒子能量,一方面保护林淮,另一方面也为林淮将来“催化”出完全受他控制的、纯净的“附庸”提供能量。
通常怪物的诞生需要寄居物,但林淮自身就是最完美的“温床”,我推测灾变到来之际,他身边至少会诞生两到三个意识清晰、力量强大的存在。
至于那些低等的、混乱的畸变体……啧,那些没脑子的杂种,说不定反而会伤害他。
一想到林淮可能受伤,我就焦虑得无法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我必须想办法。
我要确保他的安全,要让他在这崩坏的世界里,依旧能安然无恙,甚至……屹立巅峰。
“进化方程式”项目,成了我的工具。或许是连“命运”都在帮我,项目的每一次实验都异常顺利,他们称我为“奇迹组长”。
哈,奇迹,谁知道呢,反正只要对淮淮有用就好。
……
2316年9月12日,下午2点10分,d-23实验体注射p-112后粒子亲和力上升,皮肤抗腐蚀能力提高
粒子浓度观察42h后趋于稳定
……
p-263U药剂实验成功
实验成功
……
………成功
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在禁忌知识的边缘反复试探,我终于制作出了集大成者。
p-1999YII药剂
在灾变的那一天,我给淮淮发消息,因为当天的粒子太躁动,出门的话会让他吸收太多粒子,导致出现幻觉或者说是提前预知,他的眼睛会提前看见灾变后的世界,耳朵会提前听到灾变后的声音。
他一定会怕吧
啧……果然他还是不听话。
幸好我留了后手
我那天回家了,回了淮淮的家
看见淮淮疑神疑鬼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
真可爱
我给他注射了p-1999YII
啊
没想到淮淮的第一个附庸在灾变前就诞生了
真是丑陋啊
不像我,淮淮夸过我长的好看。
看来它还有点意识
至少没有攻击我
我给它打了点药剂,促进生长的
希望他别蠢到用这些能量化形
这是要用来保护淮淮的
现在化形只会让他核心扭曲
真嫉妒这个畜牲
……我也想陪在淮淮身边
不重要,这都不重要
淮淮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拥有了附庸
我蹲在床头
在月光下看了他很久很久很久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睫毛的颤动
他似乎很不安
……
然后我走了
我不得不走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淮淮。
我亲爱的林淮。
我要亲手,为你加冕。
将这混乱的世界,作为献给你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