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如同一条沉稳的墨色游鱼,平稳地穿梭在蜿蜒起伏的乡间公路上。车轮碾过路面细碎的碎石和干裂的车辙,发出轻微而均匀的沙沙声,像是一首低沉舒缓的催眠曲,伴着盛夏午后聒噪得近乎蛮横的蝉鸣,织就出一派慵懒惬意却又暗藏燥热的乡野景致。车窗外,成片的稻田在暖风里翻滚着层层叠叠的金色浪涛,饱满的稻穗沉甸甸地垂着,穗尖的芒刺在毒辣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银辉,随风摇曳时簌簌作响,将带着泥土腥气与稻禾清香的暖风卷入车内。那风拂过脸颊,带着几分黏稠的燥热,却丝毫驱散不了陈炎心头愈发炽烈的躁动。他的指尖还清晰地残留着叶静唇瓣的柔软触感,那抹青涩中带着几分慌乱的微凉,像是一颗刚从冰箱里拿出的薄荷糖,在舌尖融化后留下绵长的清凉余韵,顺着神经末梢一路蔓延,从指尖到心口,再到四肢百骸,久久不散,连带着每一寸肌肤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酥麻。想起方才在县城步行街上那个猝不及防的初吻,陈炎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出声,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窃喜与志得意满,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轻轻颤了颤,带着几分回味的力道。这小姨子当真是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创造了这样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省了他不少刻意谋划的心思。约会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回放:她眼底藏不住的愉悦像碎钻般闪烁,嘴角漾开的甜蜜笑意从未停歇,被自己牵着手时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有偶尔抬头望他时那躲闪又带着几分痴迷的眼神,连被风吹乱发丝时下意识凑近他的小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像一帧帧温馨又暧昧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反复循环,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叶柔那边早已是心甘情愿地追随,性子温柔似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看向他的眼神里,依赖几乎要溢出来;叶静这丫头虽娇蛮些,却也明显对自己动了心,那点小脾气在他眼里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小情趣,照这势头来看,这对容貌酷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姐妹花,终将尽数落入他的怀抱。剩下的,不过是找个恰当的时机,将他与秦兰、与叶静之间的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彻底捅破罢了。一想到未来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惬意光景,陈炎的心情便愈发轻快,连带着开车的动作都多了几分随意,甚至跟着车载收音机里播放的老情歌轻轻哼起了调子,歌声里满是志得意满的张扬,尾音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颤音,在空旷的车厢里轻轻回荡。
正当他洋洋得意,沉浸在即将左拥右抱的美好遐想中,连脚下的油门都忍不住踩得更轻快些,轿车顺着公路的弧度微微倾斜,窗外的稻浪仿佛也跟着旋转成一片金色的漩涡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那尖锐的电子铃声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瞬间刺破了车厢内的宁静与慵懒,也将他从绮丽的幻想中狠狠拽回现实。陈炎指尖一顿,下意识地踩了脚刹车,轿车稳稳地停在路边临时停车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乡间格外清晰,惊飞了路边草丛里几只小憩的麻雀。他侧过身,腾出一只手,动作略显慌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秦兰”两个字如同红色的警示灯般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醒目,让他心头微微一沉,像是被泼了一勺冷水,方才的得意劲儿瞬间消散了大半,后背竟隐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黏在衬衫上,带来一阵难受的湿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刻意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压下心头的慌乱,才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立刻传来秦兰带着几分焦急,又夹杂着一丝锐利怀疑的声音,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些许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晰可辨,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紧紧勾得他心弦紧绷:“陈炎,静儿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刚回家,走路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透着粉,眼神还晕乎乎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问她去哪了,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跟我对视。若不是瞧着她眉宇间没有半分委屈,反而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我都要怀疑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了。”秦兰的语气里满是探究,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正隔着电话屏幕,用那双敏锐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陈炎心中一紧,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便明白了秦兰话里的深意。这美妇心思向来细腻敏锐,尤其是对两个女儿的动静更是时刻留意,半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显然是从叶静那反常的模样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暗自思忖,此刻若是强行解释,说自己只是陪叶静逛了逛街、吃了点东西,反倒会欲盖弥彰,让她更加怀疑。秦兰本就心思缜密,一旦起了疑心,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连约会的具体时间、地点、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话都要盘问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再想圆谎就难如登天了。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用戏谑的态度岔开话题,先稳住她的情绪再说,等她警惕心放下了,后续再慢慢圆这个谎。当下他索性收敛心神,刻意调整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随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嬉皮笑脸:“嗨,兰姐你这话说的,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我刚巧在县城碰到小静,两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拌了几句嘴罢了。你也知道你家那娇蛮的小女儿,性子烈得像头一点就着的小炮仗,几句话不对付就炸毛,非要跟我争个高低,结果没占到便宜,估计是气鼓鼓地回来了。她那点小性子,还能在我面前说赢我吗?哈哈!”他刻意放大了笑声,那爽朗的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试图用这种方式打消秦兰的疑虑,让她觉得真的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深究。挂电话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压了下去,他清楚地知道,此刻挂电话只会更显心虚,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糟。
“哦?真的只是拌嘴?”秦兰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半信半疑,语气里的警惕丝毫未减,显然没那么容易被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说服。听筒里传来她轻轻摩挲玻璃杯的声响,“沙沙”的,想来是正端着水杯,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滑动,琢磨着他话里的真假,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里被无限放大,像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陈炎的心上,让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手心都渗出了汗。她沉默了两秒,那两秒的停顿像被无限拉长的丝线,紧紧缠绕着陈炎的心脏,让他的心微微悬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喘息声暴露了慌乱。随后秦兰继续追问道:“我看她回来时魂都像丢了一半,径直走到沙发边就坐下了,发了好半天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茶几,连电视都忘了开。我喊了她两声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没睡醒似的,连我问她饿不饿都没听清。平时她跟我顶嘴的时候,哪次不是理直气壮、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比谁都大,恨不得整栋楼都听见?今天这副蔫蔫的样子,无精打采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跟人拌了嘴受了气。你老实跟我说,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秦兰的语气渐渐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不依不饶的执拗,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罢休,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那股较真劲儿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然呢?难道你还希望我跟你说点别的,才觉得满意?”陈炎语气里的戏谑更浓了些,故意抛出带着暧昧暗示的话语,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应,试图将话题引到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上,让秦兰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他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带着几分挑逗的语气说道:“难不成,非得让我把她也一并‘搞定’,让你们母女俩都死心塌地跟着我,你才开心?”说这话时,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迅速,这招转移注意力的法子果然好用。这般模糊又带着几分调情的回应,既不会暴露初吻的实情,又能成功岔开秦兰的追问,可谓一举两得。说起来,这也不算全然骗人,他和叶静之间确实有拌嘴的小插曲,只不过多了一个缠绵又青涩的吻罢了,顶多算是“半真半假”,算不上纯粹的欺骗。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到,电话那头的秦兰此刻定然是脸颊泛红,眼神躲闪,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说不定还会轻轻啐他一口,那副娇羞又无奈的模样想想就让人心痒,体内的燥热又开始隐隐作祟,方才被打断的绮念渐渐复苏。
听筒那头果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带着几分微妙的尴尬。陈炎甚至能隐约听到秦兰那边传来的电视声,像是在播放一部冗长的家庭伦理剧,男女主角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夹杂着演员夸张的哭腔,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片刻之后,才传来她无奈又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语气里的警惕终于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你可别真欺负那丫头,她性子倔,认死理,一旦钻了牛角尖,怎么劝都没用,真要是闹起来,我也头疼得很。再说了,柔儿那边还没完全理顺,我们俩的事情要是被她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那孩子心思单纯又敏感,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怕是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要是再跟静儿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到时候我们母女三个怕是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在这小地方抬不起头来。”秦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和深深的忧虑,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力,显然是被这两个女儿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一边要瞒着大女儿维持表面的平静,一边又要操心小女儿的动静,实在是分身乏术,身心俱疲到了极点。
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陈炎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沁出的一层薄汗,被车内的暖风一吹,竟泛起了一丝凉意,让他打了个轻颤。他正想再说些甜言蜜语缓和气氛,哄一哄秦兰,驱散她心中的忧虑,秦兰那边却先松了口气,语气骤然变得娇媚起来,带着几分慵懒的娇嗔,像羽毛般轻轻拂过耳畔,让他心头一阵酥麻:“你这冤家,昨晚那般折腾,害得我今早起床都腿软,走路都打晃,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整天都不敢跟静儿搭腔,生怕她看出我走路的异样,也不敢跟她靠得太近,就怕她闻出我身上残留的你的味道。那丫头的眼睛尖得很,鼻子也灵,一点细微的差别都能察觉出来,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让她看出什么破绽,平白惹出更多麻烦。”秦兰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羞涩,还有几分回味无穷的缱绻,尾音轻轻上扬,像钩子一样勾着陈炎的心,让他的心头又开始燥热起来,方才被打断的绮念又渐渐冒了出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两人在床榻间缠绵的暧昧画面,秦兰婉转的呻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嘿嘿,这可就错怪我了。”陈炎一边笑着回应,一边重新发动汽车,转动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入县城的中心广场。此时的广场上已经热闹得像是开了锅,摆摊的小贩们正忙着搭架子、整理货物,五颜六色的商品摆得满满当当,从针头线脑、袜子手套到新鲜的瓜果蔬菜、热气腾腾的小吃,应有尽有。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浓浓的烟火气,将乡间的静谧彻底驱散。卖早餐的摊位前还围着不少人,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在蒸笼里冒着白雾,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杂着豆浆的甜香和油条的油香,勾得人食欲大开,几个刚放学的孩子正拉着家长的手,踮着脚尖哭闹着要吃油条,小脸涨得通红。他平稳地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拉好手刹,推门下车,脚下的水泥地被太阳晒得滚烫,带着午后的余温,烫得人脚心微微发麻。他朝着不远处的“夜色”酒吧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心情也重新变得愉悦起来,方才被秦兰追问的紧张感早已烟消云散。“昨晚某人享受的时候,可没说我胡来,反倒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双腿缠在我的腰上,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还一个劲催着我再猛点些,叫声甜得像抹了蜜,缠人得很。事后还赖在我怀里不肯走,抱着我撒娇说还要,软磨硬泡了好半天才肯放过我。这难道不是实情?如今这世道,做男人可真不容易,卖力伺候还得被埋怨,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他故意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说道,眼底却满是得意的笑意,语气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像个邀功的孩子。
“死鬼!就知道贫嘴!没个正形!”秦兰轻啐一声,语气里却满是缱绻的情意,丝毫听不出责备,反而带着几分被说中心事的羞涩,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像被羽毛挠了心尖。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心中的悸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责备又夹杂着娇嗔的语气问道:“对了,柔儿今天是不是去找你了?早上出门时跟我说要去同学家复习,准备明天的期末考试,还特意换了件新衣服,是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梳了个整齐的马尾辫,甚至还偷偷抹了点护手霜,我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我总觉得她是去找你了,那孩子心思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喜欢把话憋在肚子里,我有点担心她。她要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怕是会接受不了,那孩子性子软,又重感情,到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秦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作为母亲,她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女儿的感受,既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怕伤害到女儿,这份纠结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日夜难安,连觉都睡不踏实,常常半夜惊醒。
“嗯,她在我家呢,正跟小姨张玉香在一块儿复习功课,准备明天的期末考试。两人凑在书桌前,头挨着头,学得还挺认真的,连我进去送水果都没察觉,光顾着埋头做题了。”陈炎随口应着,推开了酒吧的玻璃门。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跟他打招呼,打破了酒吧外的喧嚣。此时的酒吧里静悄悄的,距离傍晚营业还有段时间,昏暗的灯光下,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营造出一种静谧而慵懒的氛围,与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工作人员们大多还在忙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有的拿着抹布蘸着清洁剂,仔细擦拭桌椅,连桌角的缝隙和椅背上的纹路都不放过,确保没有一丝灰尘;有的蹲在地上调试音响设备,偶尔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时而激昂时而舒缓,在空旷的酒吧里来回回荡;还有的站在吧台后整理酒水,将各种酒瓶按照品牌和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阳光透过吧台上方的玻璃窗斜射进来,穿过透明的酒瓶,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走到熟悉的吧台边坐下,抬眼便瞧见秦兰已经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简约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垂落在吧台凳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珍珠发簪固定着,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颈间还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衬得肌肤愈发透亮。她正和调酒师小平低声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指尖轻轻捏着杯柄,慢慢啜饮着,姿态优雅而温婉。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一幅精致的油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陈炎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兰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住?那边的装修都已经全部到位了,家具家电也都配齐了,沙发、床、衣柜这些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挑的,柔软舒适,都是大品牌,质量有保障,用着也放心。一搬进去就能直接住人,比这边的老房子方便多了,也宽敞不少,两个丫头也能有各自的房间,不用再挤在一起抢书桌了。”
秦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底与吧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叮”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看穿陈炎的所有心思,语气里满是不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分明是想把静儿和柔儿分开,好让你有机可乘,一个个地拿捏我们母女,是不是?你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她顿了顿,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没能驱散她心头的忧虑,眼神里多了几分愁绪,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原本舒展的眉宇间布满了阴霾:“我该怎么跟柔儿开口?难道要跟她说,你男朋友给我们买了套大房子,让我们搬过去住?你觉得这在我们这个年纪,算正常吗?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岁,还带着两个女儿,传出去,街坊邻居指不定怎么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是为了钱才跟你的,说我不知廉耻,老牛吃嫩草,连带着两个女儿都要被人议论。再说了,我看静儿这丫头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魂不守舍的,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姐妹俩的关系?真要让她们共事一夫?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母女三个都别想抬头做人了!到时候姐妹反目成仇,互相猜忌,在家里争风吃醋,鸡犬不宁,我这个做母亲的,夹在中间该怎么办?是帮大的还是帮小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一个都舍不得伤害。”秦兰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抛了出来,每一个都戳中了要害,像重锤一样敲在陈炎心上,让他无法回避,也无法轻易给出答案,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这只能说明我魅力无边啊!”陈炎打了个哈哈,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避开了秦兰抛出的核心问题,迅速转移话题的方向,试图将她的注意力从姐妹关系上引开。他知道这个问题太过棘手,牵扯到伦理和情感,眼下根本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只能先拖延一阵,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寻找合适的契机。“不过说起小静,我倒觉得她未必是被我迷住,说不定是在吃你的醋呢。你忘了?她昨天回来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说话,靠得有点近,脸色可不太好看,小嘴撅得能挂个油瓶儿,眼神里都带着怨气,像要喷出火来似的,那模样,活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委屈得不行。”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小平递了个眼色,眼神示意了一下酒杯,小平立刻心领神会,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珍藏的威士忌,瓶身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瓶身上的标签已经有些陈旧,看得出是存放了些年头的好酒。他又取了一个干净的高脚杯,用干净的抹布仔细擦了擦,确保杯壁上没有一丝水渍和指纹,然后熟练地为陈炎倒了小半杯,还从冰柜里拿出两块晶莹剔透的冰块,轻轻放进酒杯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悦耳动听,随后将酒杯轻轻推到陈炎面前,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练过多年的老手。
秦兰被他这番话岔开了话题,思绪果然跟着飘远,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些许,眉头也渐渐舒展,眉宇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郁,像是被乌云笼罩,挥之不去:“说起来,这疯丫头前些日子嚷嚷着要买一台笔记本电脑,说复习功课方便,查资料也快捷,还说同学们都有,就她没有,在学校里抬不起头,觉得没面子。我想着她平时也不怎么用,就过年过节玩几天,买一台要花好几千块钱,那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太浪费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就没答应。结果她就跟我闹起了别扭,这几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吃饭也都是闷闷不乐的,扒拉几口就放下筷子,碗里的饭都没吃完,我看着也心疼,却又没办法。”她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显然是因为这件事颇为烦心,既想满足女儿的愿望,不让她在同学面前自卑,又觉得花费太大,超出了家庭的承受能力,左右为难,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我实在不想再深究这些事情,生怕闹得太僵,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就远了。我就这两个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们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将来能找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不用像我一样吃苦受累。至于小柔……”秦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哽咽,尾音微微颤抖,显然是情绪有些激动,眼眶都泛起了红,“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总在想,要是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她那么单纯善良,又孝顺,从小到大从来没跟我顶过嘴,什么事都听我的,是个十足的乖孩子,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很不堪,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她的感受?会不会从此就跟我疏远了,不再跟我亲近了?陈炎,我现在心里真是乱得像一团麻,一点头绪都没有,连觉都睡不好,头发都快愁白了。”
“别想太多,先放宽心。”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陈炎虽也觉得头疼,却还是语气坚定地安慰道。他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暖意,驱散了些许烦躁。酒液在口腔中散开,带着淡淡的果香和橡木桶的香气,回味无穷,让他的思绪清晰了不少。“等我腾出时间,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跟小柔沟通,一点一点地让她接受这个事实。我不会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会循序渐进,先让她慢慢习惯我们在一起的相处模式,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不会吓到她的。小柔是个心地善良、明事理的孩子,又懂事,她知道你这么多年独自抚养她们姐妹俩不容易,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起早贪黑地拉扯她们长大,我相信她能理解你想要追求自己幸福的苦心,也能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说到底,若是两人都为此愁眉不展,整日唉声叹气,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滋味可言?他想要的是温馨和睦的生活,而不是充满忧愁和猜忌的日子。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平衡好各方的关系,安抚好两个丫头的情绪,让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不会让秦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嗯。”秦兰轻轻应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许,眉宇间的愁绪消散了大半。陈炎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可靠的依靠,不再那么迷茫无助。她抬眼看向陈炎,眼底带着几分依赖与期待,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脸颊微微泛红,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轻声问道:“今晚过来吃饭吗?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和清蒸鱼,再炖个玉米排骨汤,你最近忙着酒吧开业的事情,肯定辛苦了,得好好补补身子。红烧排骨我会炖得软烂入味,酱汁浓郁,用冰糖炒的糖色,色泽红亮,保证你吃了还想吃;清蒸鱼就选新鲜的鲈鱼,肉质细嫩,我会提前用料酒和姜片腌制半小时,去去腥味,蒸好后再淋上滚烫的热油和鲜美的蒸鱼豉油,香味能飘出老远,保证鲜掉眉毛。”她细细地描述着菜品,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还有几分期待,眼神亮晶晶的,希望能让陈炎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也希望能用一顿热气腾腾的家常菜让他放松放松,缓解一下连日来的疲惫。
陈炎沉思片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今晚酒吧开业的各项事宜:灯光调试、音响效果校准、工作人员的分工安排、开业物料的清点核对、邀请的嘉宾接待流程,还有提前预定的客人是否能按时到场,每一件都至关重要,不能有半点马虎。一旦出了差错,影响开业效果事小,坏了酒吧的名声事大,后续再想挽回顾客的信任就难了。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婉拒:“不了,兰姐,实在对不住。今天酒吧开业,事情太多太杂,我得在这边全程盯着,确保万无一失,不能有半点纰漏。等我忙完这阵,一定好好陪你吃顿饭,到时候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就算是简单的白粥咸菜,我都觉得香,比山珍海味还好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对了,过几天我抽个空,带你去市里的4S店看看车吧,挑一辆你喜欢的开着。你平时出门也方便,不用再挤拥挤的公交、也不用在路边寒风烈日里等出租车了,刮风下雨也不受罪。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轿车还是SUV?颜色方面,白色、黑色还是你喜欢的米色?到时候我们慢慢挑,不用着急,一定要选到你满意为止。”
“不用了,真的不用。”秦兰连忙婉转拒绝,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还有几分焦急,生怕陈炎真的花这个钱,双手都下意识地摆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坚决。“你的事业才刚起步,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酒吧装修、人员工资、物料采购,到处都得花钱,开销那么大,资金周转肯定很紧张,别在我身上浪费这些钱。”虽说两人关系早已亲密无间,感情深厚,但她向来好强,不愿成为一个依赖男人的女人,更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在贪图陈炎的钱财,被人背后说闲话,戳脊梁骨。想到这段时间已经让陈炎破费了不少,又是买房又是装修,花了一大笔钱,她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甚至隐隐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给陈炎添了不少负担,没能帮上他什么忙,反而一直在拖累他。“我平时出门也不怎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或者酒吧,坐公交、打车都挺方便的,真的不用买车,太浪费了,买了之后放在家里也是积灰,纯属没必要。”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显然是铁了心不想要。
“哎呀,你这傻丫头,跟我还分什么彼此。”陈炎带着一丝戏谑,语气里却满是不容置疑的深情,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带着几分宠溺,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你是我的女人,我疼你、宠你是应该的,天经地义。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不分彼此,不用分那么清楚。越是这样跟我斤斤计较,把钱分得这么清楚,我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我们之间还隔着点什么似的,生分得很。就这么定了,不准再拒绝。将来你成了我媳妇,出门怎么能没有一辆像样的车?不开上好车,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陈炎没本事,连自己的女人都委屈了?到时候我可丢不起这个脸。”他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眉头紧锁,嘴角向下撇,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其实心里满是对秦兰的疼惜。他就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过上好日子,弥补她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受的苦,让她不用再为了钱发愁,不用再受半点委屈。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没个正形!”秦兰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像熟透的樱桃,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娇艳欲滴。她羞涩地反驳着,眼神却不敢与陈炎对视,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与羞涩,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咚咚作响。但她心中却意外地涌起一丝异样的快感,甜丝丝的,像喝了蜜一样,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之前的忧虑和纠结都消散了不少。被陈炎这般霸道又深情地呵护着,她的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这么多年独自支撑的委屈和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觉得一切都值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眼神里的羞涩渐渐被幸福取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爱情滋润的温柔气色。
“哈哈,那不然呢?你不是我媳妇,难道还是别人的媳妇不成?我可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跑不了了,我要把你牢牢地拴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放。”陈炎笑得更欢了,故意逗她,语气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像在看自己的专属宝贝。“这么说来,小柔岂不是成了我女儿?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天大的丑闻,荒唐至极啊!到时候别人指不定怎么议论我们呢,说我老牛吃嫩草就算了,还连带着丈母娘和小姨子一起收了,说我道德败坏,不知廉耻,是个登徒子。哈哈!”他越说越离谱,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调侃,就是想看看秦兰羞涩又无奈的模样,觉得格外有趣,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畅快,像喝了冰镇汽水般舒坦。
“别闹了,越说越不像话!没个正经!”秦兰被他逗得无言以对,又气又羞,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像熟透的虾子,可爱得紧。她轻轻拍了一下陈炎的胳膊,力道不大,更像是打情骂俏,带着几分娇嗔,指尖触碰到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时,还微微停顿了一下,脸颊更红了。随后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抚平上面的褶皱,无奈地说道:“我去后厨看看,给你们准备工作餐了,免得等会儿大家忙起来没时间吃,饿着肚子干活可不行,没力气怎么好好工作。今天开业是大日子,大家都得养足精神,拿出最好的状态来,不能出任何差错。”说完,便匆匆转身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像是在逃离陈炎的调侃,耳根却依旧红得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像揣了一颗融化的糖,连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的韵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陈炎放下手机,想象着秦兰方才那副脸颊绯红、美眸含羞带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底满是宠溺,心都快化了。可惜没能亲眼瞧见这娇憨的姿态,实在是有些可惜,要是能亲眼看到,定然要好好逗逗她,看看她害羞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他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又喝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回甘,心情愈发舒畅,之前被秦兰追问的紧张感彻底消失无踪。随即重新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开始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先是给远在云南的陈宁雅姐妹发了几条调情的短信,询问她们那边的天气和近况,字里行间满是温柔的挑逗,比如“雅雅,最近有没有想我?云南的风景再美,也比不上你在我身边好看,你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能照亮我所有的阴霾”“妹妹最近有没有调皮?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好好学习?等我忙完酒吧开业的事情,就过去看你们,带你们去吃当地的特色小吃,去逛遍云南的美景,把所有好玩的地方都走一遍”。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陈宁雅羞涩又带着几分期待的回复,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思念,说她们姐妹俩都很想他,还问他具体什么时候能过去,语气里满是期盼,甚至还发了一个委屈巴巴、眼眶红红的表情包,看得陈炎心头一软。接着,他又给家里的张玉香和乐乐发了几个逗趣的表情包,一个是歪头杀的小猫,一个是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还特意给乐乐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备注“乐乐的零食钱”,安抚一下没能带她出去玩的小情绪。张玉香很快回复了他,说乐乐收到红包开心得跳了起来,抱着手机跟她炫耀,还说等他回来要给他表演新学的儿歌,声音甜甜的,带着孩子气的雀跃,让人听着就心生欢喜。最后,他给秦兰发了几句腻人的情话:“兰姐,想你了,等我忙完就去找你,给你带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就是你上次说的那家私房蛋糕店的,奶油醇厚,草莓新鲜,味道超棒的,我特意记着呢。”看着对话框里迟迟未回的消息,想必是她在忙后厨的事情,没空看手机,陈炎的心情越发愉悦,只觉得这样被众星捧月般围绕的生活,充满了无尽的乐趣,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又惬意,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值了,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炎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啊!”一个带着浓重疲惫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酒吧内的宁静。小东打着哈欠,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角还挂着未擦干的眼屎,顶着一对堪比熊猫的浓重黑眼圈走了进来,眼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又像是涂了厚厚的墨汁,看起来狼狈不堪,毫无精神。他一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伸着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老旧的零件在转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浓浓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随后他顺势坐在了陈炎旁边的吧台凳上,刚坐下就忍不住晃了晃,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萎靡不振的劲儿,连眼神都有些涣散,像是没睡醒,眼皮沉重得快要耷拉下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被折腾得不轻,精气神都被抽干了,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昨晚没睡好?被哪个‘树根’缠得这么难受,瞧你这副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是被抽了筋扒了骨似的,连站都站不稳了。”小平端过来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水放在小东面前,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顺着杯壁缓缓滑落,滴在吧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看起来就清凉解渴。他不忘调侃几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戏谑,语气里的调侃毫不掩饰:“我看你这架势,怕是被折腾得不轻啊,连路都快走不稳了,走路都打晃,跟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你这也太能睡了,这都快中午了才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要是炎哥扣你工资,我可不管啊,我可不会为你求情。再说了,今天开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敢迟到,胆子可真不小,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就早说,有的是人想来。”小平一边说,一边用抹布擦着吧台,动作慢悠悠的,眼神却一直瞟着小东,等着看他窘迫的反应,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小东端起柠檬水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刺痛感,却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打了个寒颤,精神头好了一点点。他放下杯子,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杯子与吧台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吧里格外清晰,吓了他自己一跳,也让他彻底清醒了几分。他脸上满是苦涩,像吃了黄连一样,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唉声叹气地抱怨道:“哎呀,现在这世道真是没发说,什么东西都敢造假,连人都不例外,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昨晚那所谓的‘老树’,介绍人把她吹得天花乱坠,说她经验丰富,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床上功夫更是一流,能让人欲罢不能,结果呢?简直就像一朵沉睡了几十年的食人花,突然之间恢复了生机,精力旺盛得吓人,比小伙子还能折腾,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壮阳药或者补药,不然怎么会这么有精力,简直不是人。”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龇牙咧嘴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一晚上下来,她愣是让我领略了七次风情,花样百出,变着法子折腾我,一会儿这个姿势,一会儿那个姿势,奇奇怪怪的姿势都让她想遍了,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我几乎是被她压得泪流满面,连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浑身还疼呢,尤其是腰,都直不起来了,稍微动一下就疼得钻心,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真是花钱买罪受!下次再也不相信这些介绍人的鬼话了,都是骗子,没一个好东西!”小东越说越激动,语气里满是悔恨和愤怒,恨不得把那个介绍人和“老树”都拉过来骂一顿,再揍一顿才解气。
这话一出,立刻引得陈炎和小平一阵捧腹大笑,笑声在安静的酒吧里回荡,格外响亮,甚至盖过了远处工作人员调试音响的声音。陈炎更是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威士忌直接喷了出来,溅了小东一脸,酒液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的t恤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像地图上的污渍,狼狈不堪。他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小东,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断断续续地说:“哈哈……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就她那虎背熊腰的身材,胳膊比我的腿都粗,腰比水桶还粗,体重怕是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别说观音坐莲了,随便一个姿势都能让你感受到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能把你活活压垮,骨头都给你压折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对这方面的喜好有些特殊啊?就喜欢这种充满‘力量感’的?口味也太重了吧,一般人可承受不住,也就你能消受得起,真是佩服佩服。”他顿了顿,缓了缓气息,又故意凑近小东,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猥琐的调侃道:“今晚要不要我把小平借你,再点上几根蜡烛,关上灯,营造点浪漫氛围,给你整点刺激的?保证让你终身难忘,比昨晚那‘老树’还带劲,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感’,让你一次爽个够。”说完,陈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平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人的笑声让小东更加尴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小平也跟着起哄,笑得前俯后仰,直拍吧台,吧台面上的杯子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差点掉在地上。他一边笑一边说:“我看行!东哥你这口味这么重,肯定是有特殊喜好,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咱们后厨那几位阿姨,一个个都身强力壮,膀大腰圆,比昨晚那‘老树’还厉害,力气大得能扛动煤气罐,单手就能把你举起来,要是知道你好这口,肯定会主动追求你,把你当成香饽饽一样抢。以后你的生活可就有保障了!说不定还会主动给你送上门来,天天陪着你‘领略风情’,让你每天都‘痛并快乐着’,哈哈!到时候你可就爽歪歪了,再也不用花钱找罪受了,免费的‘服务’上门,多好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小平越说越离谱,语气里的戏谑越来越浓,还故意做出一副羡慕的样子,拍了拍小东的肩膀,让小东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东被两人笑得满脸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连耳根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找块布把自己盖起来,再也不想见人。他无奈地苦笑几声,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酒渍,又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脏,污渍变得更大了,看起来更狼狈了。他也没反驳,知道自己理亏,再说也吵不过他们两个,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尴尬和调侃,谁让自己昨晚瞎了眼,找了那么个“祖宗”呢。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休息室走去,步伐都有些不稳,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又像个喝醉酒的醉汉,每走一步都觉得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你们就笑吧,等你们碰到这种情况,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等你们被折腾得散架了,就知道我的痛苦了,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笑我,说不定比我还惨。”那模样,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让人忍俊不禁。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陈炎和小平笑得更厉害了,笑声在酒吧里久久回荡,连远处正在干活的工作人员都被吸引了,纷纷扭头看向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神色。
小平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拿起抹布擦了擦吧台,将刚才被震得晃动的杯子摆放整齐,又仔细擦了擦杯壁上的水渍,确保吧台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然后他笑着看向陈炎,眼神里满是好奇,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忍不住问道:“炎哥,你说他这身子骨,还能撑多久?什么时候会‘挂’?到时候是精尽人亡,死在温柔乡里面,成为别人的笑柄,被人到处议论嘲笑;还是因为风流成性栽个大跟头,被人家老公找上门来揍一顿,打断腿,从此再也不敢拈花惹草,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这眼光也太差了,净挑些惹不起的硬茬,长得丑就算了,还这么能折腾,早晚要出事,栽个大跟头才会老实。你说我们要不要提前给他准备好医药费啊?免得他到时候没钱看病,躺在家里没人管,怪可怜的,毕竟同事一场。”小平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沉重,眼神里却满是戏谑,显然是在开玩笑,故意逗乐。
陈炎正想开口回应小平的调侃,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像是一群欢快的小鹿跑了进来,充满了活力,瞬间打破了刚才的轻松氛围。几个穿着家常服饰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们正是酒吧的领舞。平日里工作时,她们个个打扮得妖娆妩媚,浓妆艳抹,眼妆画得精致妩媚,嘴唇涂得鲜艳夺目,穿着暴露的演出服,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风情万种,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是酒吧里最亮眼的风景线;此刻卸了妆,穿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有的还穿着舒适的帆布鞋,看起来和普通的年轻女孩没什么两样,脸上还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慵懒与青涩,少了几分舞台上的张扬与妩媚,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亲切感,让人觉得格外真实。一看到陈炎,她们立刻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藏,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像一群活泼的小麻雀,七嘴八舌地笑着喊道:“老板,开业大吉!祝您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客似云来!”“老板,您今天可真帅啊,比平时还精神,穿这身深色衬衫真显气质,太有男人味了!”“老板,开业这么大的日子,是不是该给我们发个红包沾沾喜气啊?我们要大红包!越大越好!最好是六六大顺、八八大发的,讨个好彩头!”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像银铃般动听,瞬间让酒吧里的氛围热闹了起来,驱散了之前的宁静,充满了欢声笑语。
虽说嘴里满是恭维的好话,说得天花乱坠,把陈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帅、最有本事的老板,但她们的眼神里却都透着一丝狡黠,像一群等着偷食的小狐狸,死死地盯着陈炎,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显然是在等着陈炎发红包,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根本藏不住。陈炎见状,故意摆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伸手掏了掏裤兜,翻了半天,又掏了掏另一个口袋,还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空空如也的样子,才慢悠悠地掏出仅有的两百块钱,举在手里,脸上带着夸张的悲戚,可怜巴巴地说:“众位神仙姐姐,实在对不住,最近生意难做,酒吧装修又花了一大笔钱,把我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点外债,我这兜里比脸都干净,已是囊中羞涩,哪还有红包可发?你们看,就这两百块钱,还是我今天的午饭钱,本来想中午买个热乎乎的盒饭吃,现在看来,只能饿肚子了。要是你们不嫌弃,这两百块钱就给你们分了,买几根冰棍解解暑吧。”
“哈哈,肉偿?那我们可就占大便宜了!老板你这身材,我们可喜欢了,八块腹肌,线条多好看!”“老板你也太抠门了吧,两百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来?还不够我们买一杯奶茶的呢!我们要喝最贵的那种,加双倍奶盖、双倍珍珠的!”“真是个小气鬼,一毛不拔,铁公鸡一个!以后我们就叫你陈公鸡!公鸡中的战斗鸡!”女孩子们被他逗得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有的笑得直拍大腿,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有的笑得靠在旁边的人身上,直不起腰;还有的笑得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哼哼。她们围着陈炎嬉闹了一阵,也没真的要红包,知道陈炎是在故意逗她们,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毕竟平时陈炎对她们这些员工向来大方,福利待遇都很好。随后便热闹地涌向后厨吃工作餐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今天的工作安排,说要好好表现,拿出最好的状态,让开业活动圆满成功,不能辜负老板的期望。紧接着,昨晚熬夜调试设备的dJ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岗位,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熬夜痕迹,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但精神状态却还算不错,一到岗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没有丝毫懈怠。陈炎见状,特意吩咐后厨的师傅多准备几道菜,弄几个硬菜,比如红烧肉、辣子鸡、糖醋鱼、酱肘子之类的,再炖个营养丰富的鸡汤,给大家好好补补身子,毕竟昨晚大家都辛苦了,熬了大半夜,今天又要忙一整天,得让大家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干活,才能保证开业顺利。
“嘿嘿,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一个娇俏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传来,像小猫的叫声一样,悦耳动听,瞬间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肖红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像一条灵活的鱼,丝毫不受阻碍,步伐轻盈而优雅,自带一股风情。她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节奏感十足,像是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随着她的脚步在酒吧里回荡。趁陈炎不备,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吧台前,动作敏捷得像只猫,一把夺过吧台上的手机,笑眯眯地翻看着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眼神里满是好奇,像个好奇宝宝,想看看陈炎的手机里藏着什么秘密。翻了几页,看到通讯录里密密麻麻的联系人,大多都是女性的名字,各行各业的都有,她夸张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惊叹道:“哇,陈炎,你可真是个万人迷啊,电话本里密密麻麻全是女生的号码,各行各业的都有,有学生、有白领,还有我们酒吧的这些姐妹,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多女人,你记得过来谁是谁吗?会不会搞混啊?比如把这个的名字叫成那个的,把这个的喜好记成那个的,那可就尴尬了,说不定还会被人追杀呢。”
陈炎对此毫不在意,靠在吧台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姿态慵懒而随意,像个闲庭信步的贵公子,自带一股松弛感。他笑眯眯地示意小平给她倒杯柠檬茶,特意叮嘱加冰少糖,这是肖红喜欢的口味,他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记。随后他耸了耸肩,轻松地说:“有什么问题吗?这说明我人缘好,招人喜欢,魅力大没办法,我也很苦恼啊。再说了,要是你吃醋了,我可不反对,反而觉得很开心,这说明你在乎我,心里有我。要是你不吃醋,我才要伤心呢,觉得自己在你心里没什么分量,连一点位置都没有。”
肖红轻蔑地撇了撇嘴:“瞧你那自恋德性,不过就是好奇这些小妞们长得好不好看罢了。哎,好一阵子没见你身边多些佳人相伴了,我都开始怀念她们的风采了。”
“佳人?”陈炎一脸困惑地反问。
“你真是多心啦,我们俩好得跟什么似的!昨晚还共享一床,甜蜜得不得了。”陈炎带着一丝不悦的口吻说,心中却满是不解,这人对女人怎么还这般着迷!难不成是自己未能让她满意?但那晚她显然是筋疲力尽,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嘿嘿,宝贝儿,小丈夫,好哥哥!”肖红笑容一转,风情万种地凑近陈炎,双腿交叠,以一种极具挑逗的姿态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
“别胡来,你要是敢有分寸之外的举动,我可不客气,在这儿就能让你好看。有正事就直说。”陈炎笑着回应,一边用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侧身抱在腿上。
“哪有啊,我就是见你那么恩爱,心里有些小嫉妒,你是有多久没搭理我了。”肖红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陈炎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的吻随即变得热烈。他们的舌头在唇齿间交织,享受着冰块带来的凉爽与对方熟悉的味道。许久之后,冰块融化,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亲爱的,您满意吗?”肖红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嗯,挺舒服的。”陈炎轻轻拥她入怀,语气中充满了歉意:“红子,真不好意思,最近实在事务缠身,实在是没有时间来陪伴你们。”
“别再提这些了,男人嘛,忙点才显得有担当。”肖红语气中带着一丝暖意,风情万种地收敛了往日的娇媚,一双含情的眸子凝视着陈炎,语调柔和,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宁静。
“谢谢你。”肖红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陈炎心中涌起一股愧疚,这两个对他如珍宝般呵护的女人。她们从不苛求,即便他身边有其他女性,她们也从未有过嫉妒或抱怨,总是默默地在他疲惫时给予慰藉。虽然肖红尚未完全走出阴影,但她对他的深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傻丫头。”陈炎轻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调皮:“对了,姐姐家的装修差不多完成了。明天我们打算接小铃的妈妈过来,现在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怎么办呢?”
“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陈炎拍了拍脑袋,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连她们的新家地址都忘了问。
“原来你也有忘的时候,真让人抓狂。”肖红娇嗔道,小嘴嘟起,显得格外可爱。
“呵呵,那天我确实是疏忽了。”陈炎尴尬地笑着,心中却是一动。他轻轻贴近她的耳朵,带着一丝戏谑:“要不,我们一起去我的办公室转转,如何?”
肖红岂能不知其意,她眼中闪烁着春意,柔情似水地凝视着陈炎,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然而她却轻轻吐出:“不想。”
“为何不想?”陈炎带着一丝失望的口吻问道。
肖红轻蔑地翻了翻眼:“你的那点小心思,谁还能不明白?难不成你一踏入办公室,就会像野兽般失控,猛扑向我,对我无情地折磨。我说的可对?”她语气中带着戏谑。
“哈哈,前半句倒是挺准确。不过,接下来的场面应该是和谐美满才对!”陈炎带着一丝玩笑的笑意回应,与肖红斗嘴对他们来说,既是情趣,也是情感的交流。
“好了,不跟你闹了。今天我确实不想,要是你有空,就多来陪陪我吧!钱,拿来,我得回去交差了。”肖红笑着伸出一只手,像是在讨要红包。
陈炎并未坚持,直接递上了最后那张价值两百万的存折。肖红接过存折,又还了回去,摇头道:“我们用不了那么多!”
“拿着吧,以后指不定哪天我会落魄,还得靠你们接济呢!”陈炎从不怀疑她们是否因为金钱而喜欢自己,他笑着又将存折塞回肖红手中。
“好吧,反正不拿白不拿。亲一下就值两百万,多谢老板的赏赐。”肖红在亲了陈炎一下后,娇笑着离去。
直到肖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平才慢悠悠地回到吧台,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像是在撒娇地说:“老板,我也想亲一个。如果您愿意,我甚至可以献上自己,怎么样?”
陈炎乐呵呵地一拍大腿:“行啊,再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如何?”
“不用啦,我这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小平心里直发憷,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这小子,真是欠收拾!” 陈炎半开玩笑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