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京城,呵气成霜。林晓兰裹紧围巾,抱着书本匆匆走在北大校园里。昨晚在空间里调配新药方到深夜,今早差点睡过头。
“林同学!”班长从后面追上来,“生物竞赛的初赛成绩出来了,你进了复赛!”
晓兰接过成绩单,看到自己名字排在首位,只是浅浅一笑。前世作为医药博士,这些知识早已融会贯通。倒是班长红着脸递来的电影票,让她微微一怔。
“抱歉,晚上要帮大姐整理订单。”她礼貌回绝,感知到对方失落的情绪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
放学后,她先去了外贸局。晓梅的裁缝铺接下外商订单后,需要办理进出口手续。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她很快填好一堆表格,还顺手帮工作人员指出了账目上的一个疏漏。
“姑娘真是心细如发。”负责的老会计连连称赞。
赶到裁缝铺时,已是华灯初上。晓梅正在灯下修改样衣,手指冻得通红。晓兰握住姐姐的手,悄悄渡过去一丝灵泉气息。
“二姐,”晓娟举着作业本跑来,“老师夸我作文写得好,我写的是咱们家!”
晓兰接过本子,看到题目《我的二姐》,字里行间满是对她的崇拜。她心头一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晚饭时,林海生带回一个重要消息:“韩老说,查到些关于‘小殿下’的线索。”
全家人都放下碗筷。
“民国时期,江南有个丝绸世家姓沈,祖上出过皇商。这家的长孙出生时,胸前就有莲花胎记。”
王桂香惊呼:“那不是和你...”
林海生点头:“更巧的是,这孩子在战乱中失踪了,时间地点都和我被捡到的时候对得上。”
晓兰立即追问:“这沈家现在还有人吗?”
“有一个孙女还活着,叫沈静婉,就在北京。”林海生取出一张纸条,“住在西城区柳荫街。”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全家人都陷入沉默。如果林海生真是沈家后人,那他们岂不是...
“明天我去拜访。”晓兰果断决定。
第二天恰逢周末。晓兰提着新做的点心,按照地址找到柳荫街的一座四合院。开门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找谁?”老太太目光锐利地打量她。
“请问是沈静婉女士吗?我是林晓兰,想请教些关于沈家的事。”
老太太脸色微变,但还是让她进了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摆着台老式织布机。
“这是我祖母留下的。”沈静婉注意到晓兰的目光,“沈家世代以丝绸为生,可惜...”
晓兰的感知力在院子里扫过,发现东厢房里供奉着个牌位,上面写着“先兄沈慕云之位”。更让她惊讶的是,牌位旁放着幅画像,画中少年的锁骨处,隐约可见莲花纹样。
“这是我哥哥,”沈静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如果还活着,也该当爷爷了。”
晓兰不动声色地取出父亲的照片:“您看这个人...”
沈静婉接过照片,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这、这是...”
“他叫林海生,是我的父亲。”
老太太踉跄后退,扶着门框才站稳:“像...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和大哥一模一样...”
她急匆匆翻出本相册,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我大哥十六岁时的样子。”
照片上的少年眉目清秀,与林海生确有七分相似。更让晓兰心惊的是,少年腰间佩戴的玉佩,竟与她空间里的那块完全相同。
“沈家有什么特别的传承吗?”晓兰试探着问。
“祖传的缫丝手艺,还有...”沈静婉突然停住,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几个穿着干部服的人闯进来:
“沈静婉,限期搬家的通知已经下达一周了,怎么还不搬?”
晓兰立即明白,这是遇到拆迁纠纷了。她上前一步:“同志,这院子是私产,拆迁手续都办齐了吗?”
为首的人不耐烦地挥手:“少管闲事!这是上面的规划!”
晓兰感知到对方的心虚,冷笑道:“要不要我去规划局查查,是谁批准你们强拆历史建筑的?”
那几人脸色顿变,悻悻离去。沈静婉感激地握住晓兰的手:“多谢姑娘。这院子是祖产,我宁可死也不能让它被拆。”
回到家里,晓兰把见闻告诉家人。王桂香激动得直抹眼泪:“他爹,你找到亲人了!”
林海生却沉默良久,最后只说:“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深夜,晓兰在空间里对比两块玉佩。在灵泉的浸泡下,玉佩上的纹路愈发清晰。她突然发现,两块玉佩的缺口处,都刻着极小的“云”字。
沈慕云...林海生...
她想起沈静婉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沈家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她正准备再去拜访沈静婉,却见对方提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
“我要去南方一趟。”沈静婉递给她一封信,“如果一个月后我没回来,把这封信交给文物局的韩老。”
晓兰感知到老太太身上决绝的气息,心中一紧:“您要去做什么?”
“去找证明你父亲身份的东西。”沈静婉深深看她一眼,“沈家的传承,不能断在我手里。”
望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晓兰握紧手中的信。父亲的身世刚刚有了线索,又陷入了新的迷雾。
但她相信,真相总会水落石出。而现在,她要先做好眼前的事——大姐的订单要交货,药膏要投产,期末考试也要准备。
生活就是这样,在解谜的同时,也要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