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红薯便来到了姜泥的院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姜泥,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红薯又加重了力道,敲了几下。
“姜泥,世子让我来看看你。”
屋子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红薯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
她不再犹豫,伸手,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几只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
她走到房门前,再次敲了敲门,依旧无人回应。
红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屋内的景象,让红薯瞬间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
桌椅东倒西歪,其中一把椅子甚至断了一条腿,倒在地上。
地上,几件女子的小衣,散落得到处都是。
就连不远处的屏风,都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
红薯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景象,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昨夜这里可能发生过的激烈战况。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瞬间红得如同火烧。
她不敢再看,连忙移开视线,绕过屏风,朝着里屋走去。
床榻之上,薄被隆起一个娇小的弧度。
姜泥正盖着被子,侧身熟睡。
她睡得很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红薯的到来。
那张清纯绝美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甜笑,仿佛正在做什么美梦。
只是……
红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角。
红薯的脑子“嗡”的一声,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张惹人遐思的睡颜。
可这一低头,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姜泥那从薄被边缘,露出来的一小截雪白的脖颈和香肩上。
那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印记!
一个,两个,三个……
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这些印记,从她的脖颈,一直蔓延到锁骨,再往下,隐入薄被深处,不知还有多少。
红薯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呆在了原地。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这得是多激烈……
红薯呆呆地站在床边,俏脸不由的红了又红。
红薯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
若是……若是昨夜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红薯便浑身一颤,猛地回过神来。
她的脸颊,瞬间烫得惊人。
“呸!红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用尽全力,才将那份不该有的旖旎心思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这时,一声带着浓浓鼻音、慵懒又娇媚的嘤咛,响了出来。
“嗯……哥哥……”
那声音,细若蚊蚋。
红薯却听了真切,她看向床榻,只见床榻上的薄被,蠕动了一下。
姜泥缓缓睁开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眼神还有些迷离,显然没有完全清醒。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朝着身旁摸去,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哥哥……还要……”
可却摸了个空。
姜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艰难地缓缓从床上坐起。
薄被顺着她光洁的香肩滑落,露出了胸前大片旖旎的春光,以及那触目惊心的紫红印记。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习惯性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也就在这时,她才终于注意到了那个站一旁的红薯。
“咦?红薯姐姐?”
姜泥愣了一下,歪了歪头,那张清纯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
“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清脆动听。
红薯连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姜泥那不着寸缕的身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
“我……我……是世子……”
“世子见你没去练剑,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所以让我来看看。”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哦。”
姜泥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神情。
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在晨光中舒展开一个诱人至极的弧度。
这个动作,牵动了身体的某些部位,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秀眉也微微蹙起。
“嘶……”
她低下头,摸了摸小腹,非但没有半分羞涩,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随即,她又重新躺了下去,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再睡会儿。”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疲惫。
“你回去告诉他,别来烦我。”
红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说些什么,想问问她,这么做,对得起世子的一片真心吗?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就像姜泥之前说的那样,凭什么呢?
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就一定能换来回报。
最终,所有的质问与不甘,都化作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好……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红薯的声音,干涩无比。
她不敢再多待一秒,逃也似的,转过身,快步走出去。
……
红薯走在回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等她回到演武场时,徐凤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廊下,看着褚禄山一个人在那儿虎虎生风地演练着拳法。
“怎么样?那丫头没事吧?”
看到红薯回来,徐凤年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
红薯抬起头,看着徐凤年那张带着关切的脸,心中的愧疚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世子。”
“姜泥她……她就是昨晚练剑太晚,有些累了,正在补觉呢。”
“哦,这样啊。”
徐凤年闻言,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他撇了撇嘴,嘀咕道:“这丫头,总算知道上进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说完,他便不再关心姜泥的事,转而一脸愁容地对褚禄山说道。
“禄球儿,你说这趟江湖之行,徐晓到底给我安排了多少高手?不会真让我一个人去闯荡吧?”
褚禄山停下动作,嘿嘿一笑:“世子爷放心,王爷心里有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