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时,王墨禅的眼还睁着。昨夜那场梦魇耗了她太多心神,直到天快亮才浅浅睡去,可没沉多久,意识又被拽进了那片熟悉的灰白里。
这次的场景更暗,像是傍晚没开灯的旧屋,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土腥味。老太太还站在原地,蓝布衫的衣角在看不见的风里微微晃,只是手里多了根枯枝,枯枝顶端缠着几缕灰白的头发。而她对面,盘着一条五头蛇——五个蛇头各朝一方,鳞片泛着青黑色的冷光,信子吐出来时,带着嘶嘶的寒气,连周围的空气都像结了层薄冰。
“你占不该占的地。”老太太的声音比昨夜清楚些,带着点咬牙的狠劲,枯枝猛地指向蛇群。最中间的蛇头猛地抬起,蛇口大张,露出尖牙,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王墨禅缩在暗处,心脏突突直跳——这一次,她清晰地察觉到老太太的立场:那五头蛇是敌人,而老太太,是和自己一伙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格挡、在防御,像是在替自己挡住眼前的威胁。
没等她细想,五头蛇已经冲了上去。左边的蛇头朝老太太的腿咬去,右边的蛇头缠向她的胳膊,中间的蛇头直扑她的面门。老太太反应极快,枯枝横扫,竟硬生生挡开了最凶的那个蛇头,枯枝与蛇鳞碰撞时,发出“咔”的脆响。
第一回合,老太太退了两步,蓝布衫的袖子被蛇牙勾破个口子,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白色;第五回合,她瞅准空隙,枯枝狠狠插进最右边蛇头的眼睛,黑血顺着枯枝往下滴,蛇群发出刺耳的嘶鸣,震得王墨禅耳膜发疼;第三十回合,五头蛇绕着她盘成圈,吐着信子收紧包围圈,老太太却突然蹲下身,枯枝往地上一插,地面竟裂开道细缝,冒出股白烟,蛇群像是怕极了那烟,猛地往后缩。
王墨禅看得手心发紧,想冲上去帮忙,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人一蛇从天亮打到天黑——灰白的场景里,没有日升月落,只有不断碰撞的声响和溅开的黑血。打到第一百回合时,老太太的枯枝已经断成两截,胳膊上被蛇咬出个深可见骨的血洞,蓝布衫浸满了深色的血渍,顺着衣角往下滴。五头蛇也没好到哪去,两个蛇头垂在地上,没了动静,剩下的三个蛇头也蔫蔫的,吐信的速度慢了许多,却仍死死盯着老太太,透着不甘的凶光。
“你护不住她”老太太突然朝王墨禅的方向看过来,明明脸还在阴影里,王墨禅却觉得她的眼神穿透了一切,带着点惋惜,又带着点警告,“再往前走,连我都帮不了你。”
这句话像道惊雷,王墨禅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空调的低鸣声还在,可她的后背,又一次被冷汗浸透。她坐起身,一眼就看见地上的法牛开心,此时的小法牛正警惕的看着她。
睡醒的墨禅感觉太差异了,为啥自己总接二连山做梦老太太和五头蛇,这里面肯定有点什么暗示。脑海里始终回忆老太太的长相,却也不认识她。
王墨禅盯着手机屏幕上“李哥”的名字,指尖悬了三分钟,终于还是按了下去。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李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老妹儿”这么早打电话,出啥事儿了?”李哥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把这两天夜里的怪梦以及鬼压床两天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她说她心里发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哥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这情况,怕不是普通的噩梦。实在不行你在你们当地找个算命的,找人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差在哪了?
挂了电话,王墨禅坐在床边发愣。“出马看事”她从来没接触过,在说这能靠谱么?正犯愁,办公室的张姐发来微信问她今天几点来上班,王墨禅这才意思到自己已经睡过头,已经迟到了。索性今天就不去了,她回张姐我今天不去了,我最近总做噩梦,感觉自己好像还被鬼压床,想睁开眼睛睁不开。你认识算命的么?没过几分钟,张姐就回了消息,说她认识一个周老太太,在农村住,看事准得很,还把地址和电话发了过来。
当天王墨禅没有上班,找了个同事陪她,按着地址找了过去。周老太太的家在一片老平房里,院门上挂着两串红辣椒,推门进去时,老太太正坐在院子的中央摘菜,看见她来,忙问丫头看事儿?
王墨禅说恩,我最近总被鬼压床我想看看咋回事,说完老太太站起了身,你等下,她进屋先是洗了洗手,然后点了三只香。王墨禅屏住呼吸,害怕出动静,打扰到老太太,因为之前她从来没有正式找人看过。只见老太太浑身一抖,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还发出怪异的哈切声。你梦里那五头蛇,不是蛇,是五鬼。”
“五鬼?”王墨禅攥紧了杯子,指尖泛白。
“对,五鬼。”老太太抬眼看向她,五鬼跟在你身上五年了,它专门影响你的运势,让你运势低迷身体不好,它现在想走,想管你家要点买路钱。你给它送点钱就好了。
王墨禅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姨你说我在五年前曾经得过轻度的乳腺癌,虽然是一期一级,最轻的,但是罪我可没少招。到今年为止就第五年了,我得的这个病在医学上有个说法叫五年治愈率,如果五年不死就等于好了百分之九十五,您说能和我的病有关么?五鬼是不是代表我有病的这五年啊!
“我不知道你回去找人办就行了”“我怎么送啊?我也不懂啊”墨禅说,“你晚上找个人在十字路口烧点纸,让她叨咕跟钱走跟钱走下了王墨淋的身”
王墨禅后来回忆也许不是老太太算出来的,到像是倾诉。因为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讲,但是不管咋样,回去爸爸给操作完,就在没有被梦魇过了,后来听丈母娘跟我讲,你爸一辈子都不信这些,要不是为了墨禅,永远不能给人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