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汐如同被丢弃的一只残破玩偶,毫无抵抗之力。
男人那股巨大的狠力,推进与主卧相连的奢华浴室里。
巨大的惯性,让她重重摔倒在僵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空间里激起回响。
全身的伤口,被这粗暴的冲击力狠狠撕裂。
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她的神经。
眼前被浓重的黑暗吞噬着。
她本能地蜷缩起来,像只被踩踏的幼虫。
在光洁如镜,却冰冷刺骨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冷泽榕高大的身影,堵在了唯一的出口。
逆着走廊暖黄的光线,面容模糊在阴影里。
唯有那双眼睛,冰冷,锐利,翻涌着骇人的寒芒。
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这只卑微的蝼蚁。
“洗干净。”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应有的温度,像淬过寒冰的刀锋划过。
“别弄脏我的地方。”
说完,他“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碾碎了她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夏雨汐无力地瘫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脸颊贴向毫无温度的大理石。
空气中,还残留着昂贵香氛蒸腾后的余韵。
可此刻,却只化作令人窒息的毒气。
混合着血腥和泥土的气息,勾起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伤口在地面的刺激下,疼痛变得越发的尖锐。
像无数细小的锯齿,在反复切割着她皮肉和神经。
这痛楚,来自门外那个男人,施加羞辱的暴力。
洗干净?
洗掉什么?
洗掉这一身狼狈的泥泞和污秽?
还是——。
洗掉在他眼中,那属于“别人”肮脏不堪的“证据”?
一想到这,心就如深不见底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
瞬间将她彻底吞噬,淹没。
在这片用金钱堆砌的别墅里,却比任何牢笼更令人绝望。
温热的水流,从昂贵的花洒倾泻而下。
本该是抚慰,此刻却如同亿万根滚烫的钢针,狠狠扎进她遍布全身的伤口。
荆棘划开的皮肉。
男人粗暴抓挠留下的青紫淤痕。
奔跑中摔破的膝盖和手肘,每一处都在水流刺激下,发出尖锐的撕心裂肺的抗议。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浓重的铁锈味。
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才完成这场近乎酷刑的清洗。
裹上佣人放在门外的丝质睡袍。
推开浴室沉重的门,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尽。
然而,迎接她的并非是柔软的毛巾,或缓解伤痛的药膏——。
而是冷泽榕,如铁钳般冰冷强硬的手。
他像一尊早已等候多时的熬神,眼中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温情。
只有被“背叛”点燃的狂怒,和积压已久毁灭性的占有欲。
他甚至没有看,因疼痛而苍白的脸。
更没有留意,睡袍下已重新裂开的刺目血迹。
那只如铁钳般的手,猛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她瞬间惊呼出声。
她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掼在身后那张铺着丝绸的床榻上。
极致的钝痛,让她眼前一黑。
没有前奏。
没有怜惜。
甚至连一句质问都吝于给予。
只有粗暴地,带着惩罚性质的掠夺和发泄。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无视她因承受不住而痛苦弓起的弧度。
无视那在激烈动作中重新崩裂,迅速将丝质睡袍染成诡异暗红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如绝望中开出的罪恶之花。
她的哭泣。
她的哀求。
她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不要”和“疼”。
统统被淹没在那滚烫,带着血腥味的怒火中。
直到一切结束,他毫不留恋地抽身。
动作干脆利落,如丢弃一件彻底报废的物品。
留下她像一具被暴力拆卸后,残破不堪的娃娃。
瘫软在那片,被血迹和绝望浸透的冰冷丝绸之上,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片刺目的暗红。
只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一瞥。
“别想逃跑。”
说完就大步走出卧室。
“砰!”
卧室的门,被带着足以震碎人心的力量,狠狠甩上。
也震碎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虚假暖意。
夏雨汐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躺在凌乱的丝绸之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
剧痛像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她脆弱的神经末梢疯狂啃噬,游走,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战栗。
门外,冷泽榕沉重的脚步声,并未远去。
反而,像一头被困在狭小囚笼里的暴怒雄狮,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哒,哒,哒。”
那声音单调,规律,却一下比一下沉重。
仿佛那声音直接踩在,她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上。
让她本就微弱的呼吸更加艰难。
他的怒火,并未因刚才的宣泄而熄灭。
相反,那火焰在寂静中反而烧得更旺,更烈。
刚才在浴室门口,他像丢弃垃圾一样将她推搡进去。
施加的粗暴和言语的刻毒,本该让他获得掌控的快感。
然而,没有。
她没有预想中的崩溃哭喊。
没有撕心裂肺的辩解。
甚至没有一丝愤怒的挣扎。
只有一片死寂。
这该死的沉默,顺从,比任何激烈的辩解和反抗都更让他心烦意乱。
在他的认知里,背叛者就该有背叛者的样子。
狡辩,痛哭,求饶,试图用谎言来脱罪。
这才是他熟悉的人性。
是他可以轻易用更强力的手段,镇压和粉碎的模式。
可夏雨汐呢?
她像一块沉默的礁石。
任由暴风雨般怒火的冲击,却连一丝涟漪都不曾荡起。
她的麻木,认命,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暴行。
又仿佛在嘲讽他,所有的怒火都打在了虚空里。
这样让他抓狂。
他需要她的反应。
需要她的恐惧。
需要她的痛苦,来印证他的权威和判断。
哪怕是她激烈的反抗,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还存在着意志,而不是现在这样。
像一具被掏空冰冷的躯壳。
躺在属于他的领地里,用沉默和伤痕,在提醒着他所做的一切。
这种无处着力的焦躁感,比任何明确的敌人,都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他猛地停下脚步,烦躁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坚硬的骨节和大理石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皮肉的疼痛,丝毫无法缓解他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和更深层次带来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不安。
脚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急促。
带着一种毁灭性的韵律,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仿佛在试图驱散那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