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声在车厢内炸开,清脆又残忍。
夏雨汐的脸颊瞬间红肿一片,火辣辣的刺痛顺着神经烧进了大脑。
舌尖抵到破裂的嘴角,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
“都是你这个贱人。”
鑫桐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指甲狠狠掐进夏雨汐的肩膀。
眼睛里充满血丝,整个人仿佛像个失控的恶魔。
“要不是你,我和泽榕早就订婚了。”
夏雨汐像暴风雨中的落叶,只能蜷缩着护住脸。
每掌捆一次,都让她耳膜嗡嗡作响。
鑫桐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盯着蜷缩成一团的夏雨汐,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贱人——。”
她染着红指甲的手指,钳住夏雨汐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那张原本娇艳的脸,此刻狰狞如恶鬼。
“开车。”
她转头对司机厉声道。
“按原计划进山。”
引擎的轰鸣声瞬间响起。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后退,像一道道漆黑的鬼影。
鑫桐凑进夏雨汐的耳边,一字一顿,嗓音甜腻又阴毒。
“我要找个最陡的悬崖————把你推下去。”
“亲眼看着你——粉身碎骨。”
夏雨汐被打的浑身剧痛。
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她不顾一切挣扎着扑向前座,泪流满面地哀求。
“鑫桐,——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破碎,整个人也卑微到了尘埃。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和冷泽榕结婚,——我只是,——只是想照顾他养好伤——。”
鑫桐对她的祈求嗤之以鼻。
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走,永远都不回来。”
鑫桐只是侧过头,用那双淬了毒的眸子斜睨着她。
“放过你?”
她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恨意,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做梦!”
“上次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冷泽榕会当众羞辱我吗?
我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吗?”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夏雨汐的皮肤里。
“这口气,我憋得太久了——。”
“只有你彻底的消失,才能解除我心头之恨!”
无论夏雨汐如何痛哭流涕。
如何卑微地诅咒发誓。
她那张美丽的脸,始终只有冰冷刺骨的杀意和复仇的快感。
车子像脱缰的野兽发出濒死的咆哮,朝着漆黑的深山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景物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像被鬼手狠狠揉皱一般,只剩令人窒息的幻影。
夏雨汐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腔。
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她知道,自己正在被拖向地狱的入口。
鑫桐那张被恨意扭曲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索命的恶鬼。
车胎碾过碎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突然——。
“砰!”
一声爆响撕裂天空。
左后座像是被巨兽咬碎一般。
橡胶碎片如谭飞般飞溅,车身猛地一歪,轮胎瞬间瘪成皱巴巴的破布。
夏雨汐的指甲深深掐进真皮座椅,留下了深浅不一地十道月牙形状的凹痕。
“废物!你是怎么开车的?”
鑫桐的怒火在车厢里炸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被命运戏弄的嘶吼。
几个黑衣人迅速跳下车,皮鞋踩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瘪掉的轮胎裂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像一张嘲笑的嘴。
“哐当!”
其中一人暴躁地踹了一脚轮毂,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山里格外骇人。
“轮胎彻底废了。”
鑫桐死死盯着几人,眼神阴挚得可怕。
“我花钱,就是雇你们这群废物吗?”
——
夏雨汐屏住呼吸,手指悄悄的摸向车门把手。
“咔哒。”
一声轻响,在她听来却如一声惊雷。
冰冷的凉风瞬间灌入,像无数把刀子割进她汗湿的衣领,激起她浑身战栗。
她没半分犹豫。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鹿,猛地窜出车门,朝着路边浓密的杂草丛狂奔而去。
“她跑了!”
身后传来黑衣人惊怒的低吼。
紧接着是追上来的杂乱脚步声,如同索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啪!”
灌木的枝条狠狠抽在她的脸上,留下火辣辣的疼。
尖锐的碎石硌进脚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她不敢停。
不能停。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混合着自己如雷的心跳。
身后的脚步声,几乎要贴上了脊背。
踩断树枝“咔嚓”声,像催命的倒计时——。
他们不是人,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鬼。
夏雨汐根本不敢回头,肺里的巨火不断燃烧着。
她慌不择路地狂奔,完全没注意到脚下——。
突然——!
脚下一空,松软的泥土瞬间塌陷。
失重感如潮水般淹没全身。
她像个断线的风筝,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出去。
朝着陡峭的山崖急速坠落。
“啊——!”
凄厉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天空,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天旋地转间,她惊恐地抬眼——。
崖顶上,几个黑衣人已经冲到崖边,探出身子正往下张望。
“这么高,下去必死无疑。”
其中一人扯着嗓子朝鑫桐喊。
“这悬崖少说也有上百米深,崖壁跟刀削似的,底下全是棱角朝天的尖石——。”
他淬了一口,语气笃定。
“别说人,就是铁疙瘩掉下去也得磕变形,她要是能留个全尸,都算阎王爷打瞌睡了。”
鑫桐站在崖边,长发被山风撕扯着狂舞。
她死死盯着崖底命令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现在就给老娘下去找。”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领头的人突然摊开手,语气斩钉截铁的说。
“得加钱。”
鑫桐凌厉的反问。
“加多少。”
“——加一倍——。”
那人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不然这玩命的买卖,哥几个不伺候。”
鑫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几人商量后,准备回车里拿来绳子滑下去。
然而陡坡比想象的更加凶险。
等他们准备好一切,下来的黑衣人刚一伸脚,碎石就快速流动几乎刹不住。
突然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