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听到王玉兰的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她小嘴一撅,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
赌气般,将手中的球狠狠抛出。
夏雨汐看着抛球的力气,也意识到囡囡有点不对。
但球已经抛过来了,容不得她多想,只能转身去追球。
由于脚步太急,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也失去了平衡。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啊”,的惊呼出声。
随后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碎裂声。
夏雨汐的身体,重重砸在色彩艳丽的名贵花卉中。
“吱吱吱”枝叶被砸断裂,花瓣瞬间零落满地。
昂贵的花盆也碎了一地。
几乎在夏雨汐摔倒的同时,王玉兰夸张的尖叫声,足以穿透花房的整个屋顶。
“天哪!完了!完了!这可是先生最喜欢的“金玉满堂”墨玉翡翠”!。”
她心里却在疯狂的冷笑。
成了!
贱人!
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哼,这些花可是先生的命根子,你把他们给毁了,先生不弄死你才怪。
她脸上瞬间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得逞。
冷泽榕闻声,疾步赶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夏雨汐还狼狈地压在,他视若珍宝的花卉上。
那些花可是她精心培育的,价值连城的珍品,此刻却被这个女人弄的狼藉一片。
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几步上前,狠戾揪起夏雨汐的后衣领。
像拎垃圾般,将她狠狠从残花中扯起,毫不留情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混账东西。”
冷泽榕的声音狂怒,他死死盯着那摧毁的花,目眦欲裂。
仿佛那些花比人命要珍贵千百倍。
“夏雨汐,看来,我之前是对你太仁慈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吧!”
他咬牙切齿的说,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寒冰。
“你今天竟敢毁我的心血。”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的保镖厉声咆哮。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她十板子,打完三天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但是——,”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恶毒的光,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这三天里,只要囡囡想玩,你就必须,立刻,马上,滚出来陪着,一刻也不准耽误。”
巨大的冤屈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夏雨汐的理智。
她愤怒地挣扎,猛地抬起头,不顾身上的疼痛,声嘶力竭地反驳。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接过囡囡扔过来的球。
可我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才撞到花卉上的。”
夏雨汐瞧冷泽榕要杀人的脸,立马声音软下来。
“这些花多少钱,我陪你就是了。”
她只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哪怕这赔偿,对现在的她而言是个天文数字,她也不怕。
然而,她的狡辩,如同滚油泼进了烈火。
让冷泽榕的周身,瞬间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赔?”
他俯视着夏雨汐。
眼神冷得能结成冰。
“呵!”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声音也陡然提高了,讲出的话,如冰锥狠狠扎进夏雨汐的心。
“就凭你这条贱命?”
他手指着地上的花,“你知道这些花值多少钱吗?”
随即他仰着头,心疼的怨恨道。
“每一株花都是无价之宝,是孤品,有钱都买不到,它们比你这条贱命要贵一千倍,一万倍,你拿什么赔,拿你那贱骨头渣子吗?”
他越说越气,最后闭上眼睛,不想在看她一眼。
猛地一挥手,如同死神在宣判。
“拉下去,给我往死里打,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保镖不再给夏雨汐任何辩解的机会,粗暴地架起她瘫软的身体。
像拖拽一件破败的货物,直直拖向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行房。
铁门一关,夏雨汐就被按到专门的椅子上。
随即沉重的板子,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啪!”
第一板子,狠狠落在夏雨汐单薄的后背上。
她身躯猛地一弓,仿佛脊椎都要被震碎了。
砸过的地方,钻心的疼痛。
夏雨汐瞬间就感觉眼前有点发黑。
完了,一个绝望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炸裂。
冷泽榕的冷酷她是清楚的。
如果这十板子打下去,她不死,也得废了——。
恐惧和剧痛让她眼前真正发黑。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才勉强将凄厉的叫声堵在喉咙里。
第二板子,带着更凶更狠的力道砸下。
夏雨汐感到整个身体都破碎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从门口冲了进来。
“别打了。”
——是囡囡。
她像一只被逼上绝境的小兽,爆发出惊人的喊叫声。
所有人都怔住了。
而,小囡囡不管不顾地,扑到夏雨汐伤痕累累的后背上。
用她幼小的身躯,紧紧护住了夏雨汐,她倔强的仰着头,声音哽咽的嘶喊。
“不要打姐姐。要打就打我好了,打我,不许你们打她。”
两个执行家法的保镖,彻底愣住。
手里高举的板子,僵在半空。
随后便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试图想把囡囡拉开。
但这小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死死抱住夏雨汐,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走,我要找姐姐,你们不许伤害她,要打,就打我好了。”
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夏雨汐的后颈,灼烧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守护,狠狠劈开了夏雨汐那颗冰冷绝望的心。
这些天,她没有白守护囡囡,她竟敢用自己的身躯来保护着她。
巨大的震撼,难以言喻的酸楚混杂着她。
滚烫的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的流出,与囡囡的泪水相交融在一起。
她放弃了挣扎,甚至忘记了疼痛。
只想用最后一丝力气,侧过身,试图给囡囡擦去脸上的泪,告诉她,快点离开这里。
但在看到囡囡倔强的眼神时,干裂的嘴唇煽动了几下。
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破碎得不成了调。
最终只能化作抽泣。
“囡囡。听话,快走开,让他们打,不然,你父亲会责骂你的。”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焦急地低声劝阻。
“囡囡,这里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快点离开,要不然我就告诉你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