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蹲在空间的地窖里,看着堆到顶的“宝贝”,眉头微微皱起。铜炉、玉器、古籍、银元……这些从四九城地下探来的物件,加上之前囤的物资,几乎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他试着往里面放一捆刚收的棉布,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只能堆在灵泉水池边,溅得水花到处都是。
“看来空间是真不够用了。”他叹了口气。这空间是他穿越的依仗,最初觉得十丈见方的地方绰绰有余,可架不住他又囤物资又“探宝”,如今别说放大件,连转身都得小心翼翼。
他摸着空间的石壁,冰凉坚硬,这是天然的界限,靠灵泉水滋养也只能慢慢拓宽,急不来。可手里的东西还在增多——昨天在东直门内的老城墙根下,他又探到一坛子银元宝,足有五十多锭,现在还暂时埋在原处,等着找机会运进来。
“得想个办法。”沈言坐在人参圃边琢磨。自己一个人运东西太扎眼,尤其是那些银元宝、古玉器,体积不小,总不能天天背着麻袋在胡同里晃悠。要是能找几个人帮忙,既能分担风险,又能加快周转,岂不两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摇了摇头。这年头人心隔肚皮,空间的秘密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找帮手可以,却必须是绝对可靠、又能守住秘密的人。
他想到了傻柱。为人直爽,重情义,虽然嘴碎了点,却绝对靠得住。可傻柱太扎眼,天天在轧钢厂上班,突然消失几天去帮他运“东西”,难免引人怀疑。
又想到了乡下认识的几个猎户。上次收鹿骨时打过交道,手脚麻利,胆子也大,而且住在山里,方便行事。可他们没见过世面,万一看到银元宝动了贪念,反而麻烦。
“难啊。”沈言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事急不得,得慢慢物色,最好是那种走投无路、又懂规矩的人。
正琢磨着,神识无意间扫过院外的胡同,“看”到两个穿干部服的人正往一大爷家走,其中一个脸上带着横肉,走路摇摇晃晃,腰间鼓鼓囊囊,像是别着硬通货。
“是王干事。”沈言认出了那人。这是街道办的干事,专管物资调配,仗着手里有点权力,没少克扣院里的救济粮,上次还把贾张氏好不容易弄到的布票骗去一半,换了瓶烧酒。
神识顺着两人的脚步延伸,“听”到他们在一大爷家的对话。原来王干事是来“借”粮的,说是街道办的仓库“周转不开”,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只要一大爷“懂事”,下次分煤就能多给点。
“这就是典型的蛀虫。”沈言眼神冷了冷。这时代物资本就紧张,偏偏有这种人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让本就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以前他懒得管,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现在有了神识,见得多了,心里那点“不平”渐渐压不住了。
他想起上次去供销社,用神识扫到仓库里堆着不少细粮,可售货员却说“早就卖完了”,后来才知道,那些粮都被王干事这种人用低价“买”走,要么送给上司,要么偷偷卖给黑市。
“既然撞见了,就不能让他舒坦。”沈言心里有了主意。他不打算硬碰硬——王干事背后有人,明着来容易惹麻烦。但他有神识,有空间,有的是办法让这种蛀虫“栽跟头”。
当天晚上,沈言悄悄潜到街道办的后院。这里是王干事的临时住处,一间小瓦房,门窗都锁着。他放出神识,轻易就“看”到屋里的情况:炕头的箱子里藏着不少票证,粮票、布票、工业券,堆得像小山;床底下还有个坛子,里面装着银元,至少有上百块;甚至墙缝里都塞着几张大额纸币。
“果然够肥。”沈言冷笑一声。他没进去偷,那样太低级,而且容易暴露。他只是用神识仔细“记”下这些东西的位置,然后悄悄退了出来。
第二天,沈言去了趟区政府,趁人多的时候,把一张匿名纸条塞进了举报箱。纸条上没写别的,只写着“街道办王干事,私藏票证银元于后院瓦房,箱底有暗格,坛埋床底”。
他没指望一次就能扳倒对方,这种蛀虫往往盘根错节。但他有的是耐心,这只是第一步。
果然,过了几天,没见任何动静。沈言用神识一扫,发现王干事家的票证和银元还在,只是他最近格外小心,每天都要检查门窗,晚上睡觉都抱着箱子。
“看来是举报信被压下来了。”沈言不意外。他换了个法子,趁着王干事去黑市交易的机会,用神识“引导”了几个巡逻的民兵——他只是在民兵经过时,故意弄出点动静,让他们注意到王干事鬼鬼祟祟的身影。
民兵虽然没抓到现行,却把王干事盘问了半天,还记下了他交易的地点。这一下,王干事不敢再去黑市,手里的票证和银元成了烫手山芋,整天坐立不安。
沈言没停手。他又“发现”王干事挪用救济粮的证据——那是几张被他藏在账本夹层里的收据,上面写着“暂借”粮食五十斤,却没有归还记录。沈言趁着街道办开会,把这几张收据“掉”在了主任的脚边。
这次终于有了效果。主任本就对王干事不满,拿到收据后,立刻上报给了区里。区里派了人来查,虽然王干事提前转移了大部分赃物,可光是挪用救济粮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
没过多久,消息传来,王干事被撤职查办,听说还牵连出了几个同伙,都是些利用职权谋私的家伙。院里的人听说了,个个拍手称快,贾张氏更是念叨着“报应来了”。
傻柱拍着沈言的肩膀:“沈哥,你说这事邪门不?那王干事藏得那么深,咋突然就被揪出来了?”
沈言笑了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种蛀虫,早晚得栽。”他没说自己做的事,这没必要——他要的不是名声,是清除这些害群之马,让日子能稍微公平一点。
除掉王干事,让沈言尝到了“神识”的另一种用法。这能力不仅能探宝,还能洞察人心,抓住把柄,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比硬碰硬有效得多。
他开始更频繁地在城里转,不光是为了探宝,也留意着那些利用职权作威作福的人。在粮站,他发现一个负责人把好粮换成陈粮,自己偷偷倒卖;在工厂,他看到仓库管理员勾结外人,偷卖机器零件;甚至在学校,都有老师把给学生的补助偷偷换成了自己的口粮。
对这些人,沈言都用了类似的法子——匿名举报,引导线索,借力打力。他从不亲自出手,只做那个“递刀子”的人,让他们在自己的贪念里栽跟头。
有次,他发现一个粮站负责人把救济粮卖给了黑市商人,足足有两百多斤。沈言没惊动任何人,只是用神识“跟着”那批粮食,看着它被运到郊区的一个窝点。然后,他把窝点的位置写在纸条上,塞进了公安局的举报箱。
三天后,那个窝点被端了,人赃并获,粮站负责人也被揪了出来,判了刑。那些被追回的粮食,虽然有一部分被挪用,但至少有一半真的发到了需要救济的人手里。
“这样才对。”沈言站在远处,看着领粮的人们脸上露出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他不是圣人,做这些事,有看不惯的成分,也有“清理环境”的考虑——这些蛀虫少了,他以后探宝、囤物资,也能少些麻烦。
当然,他也有底线。只对付那些确有实据的蛀虫,从不动无辜的人;只利用规则和他人的力量,从不用神识直接伤人。陈师傅说过“劲是护己的,不是伤人的”,神识也一样,不能用歪了。
随着一个个蛀虫被清除,沈言在四九城的活动越来越顺畅。粮站的售货员不再随便克扣,供销社的物资也丰富了些,甚至连胡同里的治安都好了不少。没人知道这一切背后有一个年轻人在用神识默默“清理”,大家只觉得“世道好像越来越好了”。
而沈言的空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拓宽了些许。或许是灵泉水的滋养见效了,或许是他心境变化的缘故,石壁向外退了半尺,虽然不多,却让他能多放不少东西。那坛银元宝,也终于被他运了进来,稳稳地放在地窖的角落里。
“空间的事,不急。”沈言看着拓宽的空间,心里平静了不少。帮手可以慢慢找,空间可以慢慢扩,只要这四九城的蛀虫少一点,日子安稳一点,就足够了。
他拿出那块翡翠印章,在灯下细细端详。“宁静致远”四个字,仿佛带着股力量,让他心平气和。探宝是乐趣,除蛀是本分,这两者并不冲突。
夜深了,沈言再次沉入观想。丹田中的光晕比以往更亮,神识离体的范围又扩展了两米,能隐约“触”到更远的胡同。他知道,只要继续练下去,神识会越来越强,能做的事也会越来越多。
至于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脚下的这座古都,有取之不尽的宝藏,也有需要清除的蛀虫,而他,会一直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独特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