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蹲在空间的灶台前,掀开巨大的铁锅,一股浓郁的卤香瞬间涌了出来,混着灵泉水的清冽,在木屋里弥漫开来。锅里的卤鸡蛋正在咕嘟咕嘟地翻滚,蛋壳已经染上了深褐色,汤汁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油花,是用猪油和香料熬出来的,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差不多了。”他拿起长柄勺,轻轻搅了搅,鸡蛋在汤里打着转,像是在跳圆舞曲。这锅卤料是他琢磨了好几天才配出来的——八角、桂皮、香叶是从乡下供销社换的,酱油是托厂里同事弄的特供品,冰糖是之前从凤姐那儿“收”来的,最后还加了两勺灵泉水,据说能让香味更透骨。
之所以把鸡蛋都卤了,是实在吃不完。空间地窖里的鸡蛋堆成了小山,每天看着它们安安静静待在那儿,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煮鸡蛋吃多了腻,炒鸡蛋费油,想来想去,还是卤鸡蛋最合适——耐存,入味,不管当零嘴还是配粥,都是一绝。
他第一次卤鸡蛋时没经验,鸡蛋煮裂了缝,卤汤顺着裂缝渗进去,蛋白变得黑乎乎的,卖相不好,味道却出奇的香。傻柱来借酱油时闻着味,硬要讨两个尝尝,吃了之后眼睛发亮:“沈哥,你这手艺绝了!比街口卤煮摊的还香!”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言。他索性把地窖里的鸡蛋都翻了出来,一数竟有一千多个,装了满满三大筐。清洗的时候费了不少劲,蛋壳上的鸡粪、污渍得一个个擦干净,光是洗鸡蛋就用了大半天,手指泡得发白。
煮鸡蛋也是个技术活。得冷水下锅,火不能太急,不然蛋壳容易裂。沈言守在灶台前,像伺候祖宗似的盯着锅,水开了之后再煮五分钟,捞出来泡在凉水里,这样蛋壳才好剥。一千多个鸡蛋,他分了十锅才煮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盆里光溜溜、白嫩嫩的鸡蛋,又觉得值。
最关键的还是卤汤。他用纱布包了一大包香料,放进锅里煮出香味,再加酱油、冰糖、盐,还有点自己酿的米酒去腥。等卤汤熬得浓稠发黏,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去,小火慢炖,让汤汁一点点渗进蛋白里。为了入味,他还在每个鸡蛋上用牙签扎了几个小孔,卤出来的鸡蛋切开,蛋白里布满了细密的褐色纹路,像幅抽象画。
第一锅卤鸡蛋出锅时,沈言尝了一个,咸淡适中,带着点回甜,香料的味道层层递进,却又不会抢了鸡蛋本身的鲜。他把卤好的鸡蛋捞出来,放进陶缸里,再浇上卤汤没过鸡蛋,密封起来——这样能存得更久,味道也会越来越浓。
卤完鸡蛋,沈言看着剩下的卤汤,觉得扔了可惜。空间里还有不少存货:之前从黑市“收”的猪肘子、牛腱子,自己杀的鹿肉,甚至还有几只处理干净的鸡。他索性把这些肉也都扔进卤汤里,小火慢卤。
鹿肉纤维粗,得卤得久些,他就先放进去;猪肘子和牛腱子卤一个时辰就行;鸡最容易熟,最后再放。卤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肉香混着卤香,飘得整个空间都是,连灵泉水边的梅花鹿都伸长脖子往木屋这边看,像是被香味勾住了魂。
卤鹿肉出锅时,沈言用筷子戳了戳,软烂脱骨,却又不失嚼劲。他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鹿肉的鲜美混着卤料的醇厚,在嘴里化开,比单纯的红烧鹿肉多了几分层次。猪肘子更是绝,皮炖得qq弹弹的,轻轻一抿就化,肉香直往天灵盖冲,连骨头缝里都浸满了卤味。
他把卤好的肉切成块,和卤鸡蛋一起放进陶缸,分门别类码好,陶缸不够就用木箱,铺一层油纸,放上卤味,再浇点卤汤,层层叠叠,像在打造一座卤味宝库。空间的地窖里,除了粮食、布料、药材,又多了道独特的风景——一排排陶缸、木箱,里面藏着卤鸡蛋、卤肘子、卤鹿肉,空气里飘着挥之不去的卤香。
卤味做多了,沈言偶尔会给院里的人分点。秦淮茹收到卤鸡蛋时,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沈,这太贵重了……”沈言笑着说:“自己做的,不值钱,给孩子们解解馋。”棒梗和小当、槐花捧着卤鸡蛋,吃得满嘴流油,连蛋壳都舔得干干净净。
傻柱更是常客,今天来讨个猪肘子下酒,明天来拿个卤鸡蛋当零嘴,嘴里还念叨着:“沈哥,你这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我看你这空间……屋里啥都有,比供销社还全!”
沈言只是笑笑,不接话。他这空间里的物资,确实快赶上小超市了。
墙角堆着几麻袋白糖、红糖,是从凤姐那儿“收”的,还有几箱水果糖,包装纸花花绿绿的,是给院里孩子准备的;酒架上摆着米酒、高粱酒,甚至还有瓶茅台,是前阵子从一个老干部手里换的,据说放了十几年;茶叶也不少,茉莉花茶、龙井、普洱,用锡罐密封着,茶香隔着罐子都能闻见;烟更是五花八门,大前门、牡丹、红塔山,还有几盒进口的香烟,是他用工业券换的,平时不抽,留着待客用。
灵泉水边的菜地里,青菜、萝卜、黄瓜长得水灵灵的,随吃随摘;果树上的果子渐渐成熟,苹果泛着红,桃子挂着粉,摘一个咬下去,甜汁四溅;苜蓿草原上的猪鹿吃得膘肥体壮,想吃肉了随时能宰一头;甚至连调味品都样样齐全,盐、酱油、醋、香油,还有自己做的豆瓣酱、腐乳,摆了满满一墙柜。
沈言坐在木屋门口,看着这方寸之地里的万物,忽然觉得无比踏实。公安的扫荡还在继续,院里的人依旧过得小心翼翼,可他在这空间里,却能卤鸡蛋、炖肉、酿酒、种菜,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不能再去黑市冒险,不能惹是生非,就守着这空间里的物资,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卤味做得再多,也不急着吃,慢慢存着,等风头过了,等院里的人需要了,再拿出来分享,这样才更有意义。
这天傍晚,沈言从空间里拿出个卤肘子,切成块,又切了几个卤鸡蛋,和傻柱就着米酒喝了起来。傻柱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沈哥,我发现你这人是真能处!有好东西从不藏着掖着。”
沈言给傻柱倒了杯酒:“都是院里邻居,客气啥。”
“那不一样,”傻柱放下酒杯,“这阵子查得紧,谁家不把好东西藏得严严实实的?也就你,还肯给我们分。”他叹了口气,“秦姐家小当咳嗽好多了,多亏了你给的卤鸡蛋,她说比吃药管用。”
沈言笑了笑,没说话。他夹起一块卤鹿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卤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灵泉水的清甜,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安稳——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日子,有卤味,有朋友,有存满物资的空间,在这动荡的年代里,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慢慢熬,慢慢品。
夜色渐深,木屋里的卤香飘向草原,鹿群已经睡了,猪群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沈言收拾好碗筷,把剩下的卤味放回空间的陶缸里。他知道,只要这卤香不散,只要空间里的物资还在,日子就总有奔头。
至于外面的风声紧不紧,公安扫不扫荡,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能力让自己活得舒坦,也有能力帮衬身边的人,这就够了。
卤汤还在锅里温着,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像是在哼着一首关于安稳的歌。沈言吹灭油灯,躺在床铺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卤香,嘴角带着笑——明天,或许可以再卤点鸡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