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秋意渐浓,胡同里的槐树叶落得满地都是,踩上去沙沙作响。沈言踩着落叶,慢悠悠地晃荡在烟袋斜街,眼睛看似随意地扫过路边的灰墙黛瓦,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和珅的藏宝库。
这念头是他前阵子翻空间里那本旧书时冒出来的。书是他从废品站淘来的,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和府秘库”的位置,就在如今恭王府附近的一片民居底下。后世他在网上看过无数关于和珅藏宝的传说,什么“和珅跌倒,嘉庆吃饱”,说他的家产抵得上清朝十五年的国库收入,金银珠宝更是堆积如山。
起初沈言只当是传说,没太在意。直到有次去恭王府附近收古董,看到那片老宅子的地基明显比别处厚实,墙角还刻着模糊的“和”字纹样,才突然想起那张地图。
“试试就试试。”他心里揣着这念头,像揣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候。沈言换上一身深色短打,借着胡同里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地图标注的位置。这里现在住着几户人家,院墙斑驳,门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看着和普通民居没两样。
他绕到后院,借着一棵老榆树的掩护,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洛阳铲,往地上轻轻一插。铲头带上来的土是青黑色的,混着些碎石——这是夯土的特征,寻常民居的地基绝不会这么结实。
沈言的心“咚咚”跳起来,越发确定这底下有猫腻。他没敢用蛮力,只是用铲头一点点拨开表层的浮土,露出块青石板,石板边缘有个不起眼的凹槽,像是个暗门的机关。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扣进凹槽,用力一抬。青石板纹丝不动。他又试了几次,额头渗出细汗,才听到“咔哒”一声轻响,石板终于松动了。
沈言屏住呼吸,缓缓挪开石板,底下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陈旧的霉味混杂着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马灯,点亮了往下照——是条狭窄的石阶,蜿蜒通向深处。
“还真有。”他心里一阵激动,提着马灯,猫着腰走了下去。
石阶尽头是间石室,约莫半间教室大小,四壁摆着木架,上面堆满了木箱。沈言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马灯的光洒进去,瞬间被耀眼的金光淹没——满满一箱金元宝,个个铸着“乾隆年制”的字样,边角圆润,成色十足。
他又打开旁边的箱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上面印着“库银”二字;再打开一个,竟是些珍珠玛瑙,颗颗饱满,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言看得眼都直了。后世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的宝贝,此刻就堆在他眼前,触手可及。他强压着激动,挨个箱子查看,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些玉器、字画,甚至几箱封存完好的官窑瓷器。
“和珅这老小子,真是富可敌国。”沈言咂舌,不再犹豫,意念一动,开始往空间里收东西。
一箱箱金银被收进空间,堆在木屋旁边,像座小山;珍珠玛瑙被他分门别类,放进空间里的木柜;字画和瓷器他没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收在最里面的房间,生怕碰坏了。
不到半个时辰,石室就被搬空了,连地上散落的几枚碎银子都没放过。沈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留下任何痕迹,才重新盖好青石板,用浮土掩盖住翻动的痕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四合院时,天刚蒙蒙亮。沈言翻进自己的耳房,关紧门窗,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堆成小山的金银,他激动得一夜没睡。空间里的木屋旁,金元宝闪着沉甸甸的光,银锭堆得像座小塔,珍珠玛瑙在灵泉水的映照下,比星星还亮。他拿起一个金元宝,掂了掂,足有十两重,入手冰凉,却烫得他心头发热。
“这下,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沈言喃喃自语。
有了这些财富,他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但他没敢声张,甚至没告诉任何人——在这个年代,露财等于招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他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些“宝贝”变现,还不能引人怀疑。
金子留着肯定没错,这东西什么时候都值钱。他挑了些成色最好的金元宝,用锤子敲碎,熔成小小的金块,外面裹上黑布,藏在空间最深处。这些是他的底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
麻烦的是银子。
这年代银子虽然还能流通,但早已不是主要货币,市面上用的大多是人民币和粮票布票。银锭子除了在黑市能换点东西,在正经商店里根本用不了,而且再过些年,恐怕连黑市都不认了。
“得趁现在,把银子换成有用的东西。”沈言打定主意。
他开始更频繁地去黑市,每次只带一两个银锭,找相熟的贩子兑换。
第一次去时,他找了个戴瓜皮帽的老头,掏出个五两重的银锭,放在铺着黑布的摊子上。老头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哪儿来的?”
“家里祖传的,急着用钱。”沈言面不改色。
老头掂量着银锭,又用牙咬了咬,确认是足银,才说:“一两换二十块钱,再给你十斤粮票。多了没有,这行情你知道。”
沈言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价格比他预想的低了点,但也算合理。他点了点头:“行,换吧。”
老头麻利地数了钱,又从怀里掏出粮票,交易做得干净利落,全程没多问一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言越发熟练。他不在一个黑市久待,今天在砖窑,明天去天桥,后天又转到城外的小树林,每次都换不同的东西——有时候是人民币,有时候是粮票布票,有时候是稀缺的工业券,偶尔遇到合适的,还会换些古董字画、老家具。
有次在天桥的黑市,他用一个十两的银锭,换了架德国造的相机。那相机看着有些旧,镜头却完好无损,摊主说是“以前洋行里的货”。沈言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后世随便一架同款的老相机,都能拍出天价,当下毫不犹豫地换了。
还有一次,他遇到个卖药材的贩子,手里有几支年份久远的野山参。沈言用两个银锭换了过来,收进空间的药圃里——灵泉水滋养下,这些山参说不定能长得更好,以后无论是自己用还是换东西,都划算。
他换的最多的,还是金子。
虽然手里已经有不少金元宝,但他知道,碎金子比银锭更方便流通,也更保值。他找到个专门熔金的黑市匠人,把银锭换成碎金子,每次换一点,做得极为隐蔽。那匠人只认银子,不问来源,沈言乐得省心。
短短一个月,他就用银锭换了上千块钱,几百斤粮票,几十尺布票,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宝贝。空间里的“存货”越来越丰富,除了最初的庄稼牲口,又多了相机、药材、古董、布匹,甚至还有几箱罐头和奶粉——这些都是用银锭从“关系硬”的贩子手里换的,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算是硬通货。
沈言的日子也越发滋润起来。
他不再满足于只种庄稼,在空间里开辟了片药圃,种上了换回来的药材;他给木屋添置了新家具,都是从黑市淘来的老红木,用料扎实,雕工精美;他甚至在空间里挖了个地窖,专门存放换回来的罐头和奶粉,以备不时之需。
白天,他依旧是那个骑着破自行车去什刹海钓鱼的采购员,穿着普通的布衫,吃着简单的窝头,和厂里的同事插科打诨,和四合院的邻居点头问好,没人知道他口袋里揣着的,是用银锭换来的“巨款”。
只有到了夜里,钻进空间,看着那堆金灿灿的元宝和越来越丰富的“藏品”,他才会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怎样一笔财富。
这天夜里,沈言又去了趟黑市,用最后几个银锭换了些金条。走出黑市时,月光正好,洒在胡同的青石板上,像铺了层霜。他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金条,心里一片平静。
银锭换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金子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和珅藏宝库的“遗产”,总算被他消化完毕,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底气。
他抬头看了看四九城的夜空,星星很少,但每一颗都很亮。这座古城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像和珅宝库这样的秘密,多少被遗忘的宝贝。
沈言笑了笑,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以后的日子,他或许还会去钓鱼,去转悠,去发现新的“宝贝”。但那已经不是为了生计,只是为了这四九城的烟火气,为了这平淡日子里,偶尔冒出来的一点惊喜。
有空间在,有这些“底气”在,他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稳,越过越踏实。
至于那些藏在古城角落里的秘密?慢慢找就是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更有的是,将它们变成自己“收藏”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