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四九城,像头沉睡的巨兽,只有几处角落还亮着昏黄的灯,透着股隐秘的躁动。沈言蹲在一处四合院的屋脊上,黑布蒙着脸,只露出双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他的神识如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铺开,笼罩着脚下这座院子——这里是城里有名的地下赌场,白天看着是家倒闭的茶馆,夜里却聚集着各路赌徒,从八旗子弟的后裔到投机倒把的商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神识穿透屋顶的瓦片,“看”到屋里烟雾缭绕,骰子声、吆喝声、咒骂声混在一起,呛得人喘不过气。正屋的桌子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正坐庄,面前堆着小山似的银元,手腕上的金表在油灯下闪着光——这人是赌场的老板,外号“金牙李”,据说以前是八旗镶黄旗的,败光家产后靠着开赌场又攒下不少家底,手段黑得很,不少人因为欠他的赌债被逼得家破人亡。
沈言的目光落在里屋的保险柜上。神识“透”进去,能看到里面码着整齐的金条,还有几叠崭新的纸币,甚至有个锦盒,里面装着颗鸽蛋大的珍珠,一看就价值连城。
“又是个肥羊。”沈言心里冷笑。他现在专盯这种地方——赌场、烟馆、黑市窝点,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背后,往往藏着最肮脏的钱和最珍贵的赃物。对这些人,他没什么顾忌,偷他们的东西,就当是“替天行道”。
等屋里的赌局到了白热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骰子上时,沈言悄无声息地从屋顶滑下,像片叶子似的落在院子里。他避开巡逻的打手,来到里屋窗外,用神识“锁定”保险柜的锁芯——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神识能清晰地“看”到锁芯内部的结构,甚至能“感”到弹子的位置。
他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按照神识“指引”的角度插进去,轻轻一拧。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开了。
里面的金条闪着冷光,珍珠在暗处透着温润的光泽。沈言没犹豫,直接将保险柜里的东西一股脑收进空间——金条、纸币、珍珠,连带着几沓崭新的票证,一点没剩。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做完这一切,他原路返回屋顶,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屋里的金牙李还在为一把大赢而狂笑,丝毫没察觉自己的保险柜已经空了。
回到家,沈言把“收获”倒在桌上。二十根金条,每根都有十两重;五百多块银元;还有那颗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晕彩,怕是能值不少钱。他把这些东西分类收进空间,看着角落里堆起的“战利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这些钱来得容易,却也沾着无数人的血泪。
“就当是替他们还回去了。”他喃喃自语。这些金条和银元,他没打算自己留着,等合适的机会,会匿名捐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比如孤儿院,比如受灾的地区。他要的不是钱,是清除这些黑暗生意的根基,让那些靠坑蒙拐骗起家的蛀虫,一夜回到解放前。
除了赌场,烟馆是他另一个重点“关照”的对象。这年头虽然查得严,可暗地里的烟馆从没断过,老板多是些有背景的人物,靠着这种生意牟取暴利,毁了不知多少家庭。
对付烟馆,沈言的手段更直接。他不光偷钱,还会“顺手”毁掉那些存货。有次在一家隐藏在戏园后台的烟馆,他用神识找到藏在假山里的烟土,足足有几十斤,直接收进空间,然后倒进灵泉水池里——灵泉水的净化能力极强,再多烟土进去,也会被分解得干干净净,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烟馆老板发现烟土没了,当场就疯了,那可是他压箱底的货,为此借了不少高利贷。没过多久,就听说那老板被高利贷逼得跳了河,烟馆也彻底散了。
“这种人死不足惜。”沈言没有丝毫同情。对这种赚黑心钱的人,他从不手软——神识能“感”到他们身上那股浑浊的恶意,像墨汁一样,污染着周围的空气。清除他们,就像清除附在城市身上的毒瘤。
当然,他也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得手。有次在一家赌场,老板雇了个练家子当保镖,那人警觉性极高,沈言刚靠近窗户,就被对方察觉到了动静。
“谁在那儿?”保镖大喝一声,抄起旁边的木棍就冲了出来。
沈言没慌,借着夜色的掩护,脚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往后退。那保镖的棍法很猛,带着股蛮力,可在沈言眼里,破绽百出——他用神识“看”得清清楚楚,对方的劲路全在胳膊上,腰胯根本没动,是典型的“外家硬功”。
沈言避开第一棍,顺势用了招吊缠劲的“锁臂式”,手腕在对方胳膊上轻轻一缠。那保镖只觉得胳膊像被铁钳夹住,怎么也动不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言一脚踹在膝盖弯,“咚”地跪了下去。
沈言没伤他,只是在他脖子上敲了一下,让他暂时晕过去。然后迅速收了赌场的钱,消失在夜色里。
“看来功夫没白练。”他摸了摸手腕,刚才缠劲用得恰到好处,既制服了对方,又没下死手。这就是太极和吊缠劲的妙处,对付这种莽夫,根本不用硬碰硬。
随着一次次“出手”,沈言的空间也在悄然发生变化。或许是吸收了太多金银珠宝的“气”,或许是灵泉水的滋养到了火候,空间的范围在慢慢扩大,从最初的十丈见方,到现在已经有十五丈了,高度也增加了不少,能放下更多东西。
他甚至在空间里开辟出一个单独的“仓库”,专门存放从赌场、烟馆弄来的赃物,另一个角落则放着探来的古董宝贝,物资和药草也各有分区,井井有条。灵泉水池似乎也变大了些,里面的水更加清澈,滋养身体和神识的效果也更强了。
“照这样下去,空间迟早能装下一座小仓库。”沈言看着空间里的景象,心里很是满意。空间越大,他能做的事就越多——不仅能囤更多物资,还能存放那些体积较大的古董,比如上次在一个败落的王府地下探到的一座青铜鼎,因为太大,一直没敢弄出来,等空间再大点,就能轻松收进来了。
除了空间扩容,他的神识也在飞速增长。现在离体范围已经达到三十米,穿透地下的深度能到八米,甚至能“看”到远处房屋里的细微动静。夜里在屋顶奔跑时,神识能提前探知前方的障碍和危险,让他的动作比猫还灵活,好几次避开了巡逻的民兵和暗哨。
这天夜里,他盯上了一个做“人口买卖”的窝点。这是最让他不齿的生意,老板是个外号“麻脸张”的男人,据说手里有好几条人命。沈言用神识扫过窝点,看到后院的地窖里关着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六岁,眼神里满是恐惧。
“畜生。”沈言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没先去偷钱,而是直接潜到后院,用神识“找到”地窖的锁,打开,然后把孩子们一个个抱出来,收进空间——空间里有干净的房间,有吃的喝的,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着,他才去“拜访”麻脸张。那人正在屋里喝酒,沈言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用吊缠劲锁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地窖里,锁了起来。然后,他在门口放了把火——不大,只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却烧不死人。
做完这一切,沈言带着空间里的孩子,悄悄来到城外的孤儿院,把他们放了出来,还留下些钱和粮票,让院长好生照顾。孩子们虽然害怕,却知道自己得救了,对着沈言消失的方向连连磕头。
沈言站在远处,看着孤儿院的灯光,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比偷到再多金条都让他满足——他用自己的能力,真的救了人,改变了一些事。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沈言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那些被救的孩子,想起被清除的蛀虫,想起空间里越来越多的宝贝和物资,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意义,似乎不止于“活下去”。
或许,他可以做更多事。用神识洞察黑暗,用功夫保护自己,用空间储存希望,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做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清道夫”,让那些不该存在的罪恶,少一点;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多一分希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沈言闭上眼睛,开始观想。丹田中的光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神识离体时,仿佛能“触”到整个四九城的脉搏,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罪恶,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善良,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路还长。”他在心里说。空间会继续扩大,神识会继续增强,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北斗观想图上,仿佛为那些古老的线条镀上了一层金边。沈言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狩猎”,也将在夜幕降临时,继续。
这个时代或许混乱,或许贫瘠,但只要还有一丝光亮,还有一点能力,他就会一直走下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