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蹲在菜市场的鸡摊前,指尖划过笼里那只芦花鸡的羽毛。鸡羽毛顺滑,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黄,爪子蹬在木笼上,发出“咯咯”的轻响,精气神十足。摊主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手里挥着把蒲扇,见他看得仔细,咧嘴笑道:“同志,这鸡刚从乡下收来的,三斤半,一块二,不还价。”
“一块二?”沈言挑了挑眉。他记得上个月来问,同样的鸡还要一块四,这价格倒是降了些。
“这阵子查得紧,乡下的鸡运不进城,我这也是压着本钱卖。”摊主扇着蒲扇叹气,“再卖不出去,就得自己杀了腌着,那可就亏了。”
沈言没再犹豫,点了点头:“就它了。”
摊主麻利地抓出芦花鸡,用草绳捆了爪子,称了称,又往鸡嗉子里塞了把玉米粒:“够秤!多给你喂点,回去杀了肉更实。”
提着鸡往回走,沈言心里盘算着。一块二一只鸡,三斤半重,换算下来一斤才三毛多,比后世便宜得不是一星半点。这要是在前世,一只散养的芦花鸡没有百八十块根本拿不下来,可在这时代,寻常人家省省,攒几天钱也能买一只,改善改善伙食。
他忽然想起空间里那二十只鸡。刚买回来时毛茸茸的,他还特意搭了鸡笼,每天喂小米、玉米,生怕饿着。可养了俩月,除了每天捡十几个蛋,也没长多少肉,算下来喂的粮食钱,比直接买只鸡还贵。
“确实不划算。”沈言摇了摇头。空间就那么大,灵泉水虽好,也不能浪费在这些随处能买到的东西上。鸡这玩意儿,菜市场、乡下都有得卖,价格便宜,还不用自己费心喂养,何必占着空间的地儿?
回到四合院,他把芦花鸡拴在院里的枣树上,转身进了空间。鸡笼里的鸡见了他,扑腾着翅膀咯咯叫,像是在讨食。沈言看着它们,忽然觉得有点多余。他从空间里抓了把玉米撒进去,看着鸡们抢食,心里有了主意——这些鸡,要么处理了吃肉,要么就送给院里的人,空间里腾出来的地方,得养点更金贵的东西。
他先去了趟秦淮茹家。秦淮茹正在给棒梗补衣服,见他提着两只鸡进来,吓了一跳:“小沈,你这是……”
“空间……我屋里养的鸡,太多了喂不过来,给你两只,炖汤喝。”沈言把鸡往院里一放,那两只鸡扑腾着翅膀,吓得小当和槐花往后躲,却又好奇地探头看。
秦淮茹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沈言笑着说,“我那儿还有不少,放着也是浪费。给孩子补补,比啥都强。”他没等秦淮茹再推辞,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秦淮茹感激的声音:“谢谢你啊,小沈!”
接着,他又给傻柱送了两只,给一大爷送了两只。傻柱乐得合不拢嘴,当即就把鸡杀了,说晚上炖鸡汤请他喝;一大爷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说要给一大妈补补身子。剩下的十几只鸡,沈言自己处理了,鸡肉卤了放进陶缸,鸡毛拔下来洗干净,打算攒着做个鸡毛掸子。
处理完鸡笼,空间里顿时空旷了不少。他把鸡笼拆了,木料收起来当柴烧,地上的鸡粪清理干净,撒了点苜蓿种子——过不了几天,这儿又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比养着鸡清爽多了。
“该养点啥呢?”沈言摸着下巴,在空间里转悠。灵泉水边的药圃里种着人参、当归,都是些值钱的药材,可生长周期太长;果树上的果子快熟了,暂时不用管;苜蓿草原上的猪和鹿长得正好,也不用费心。
他走到地下室,打开储藏室的门,里面堆着些之前从和珅宝库弄来的玉器、字画,还有些从黑市“收”的古董。这些东西倒是金贵,可不能算“养”的。
忽然,他想起上次从乡下换来的几只兔子。那兔子是灰色的,耳朵长长的,看着不起眼,可老乡说这是“青紫蓝兔”,肉质细嫩,皮毛还能做衣裳,比普通兔子金贵多了。他当时随手扔进了空间,让它们在苜蓿草原上自由活动,没想到竟繁殖了好几只,现在正扎堆在果树下啃草呢。
“这才是该养的。”沈言眼睛一亮。兔子繁殖快,肉能吃,皮毛能用,还不占地方,比养鸡划算多了。而且这青紫蓝兔在市面上不多见,算是稀罕物,养着不亏。
他找了些木板,在草原边缘搭了个兔舍,把兔子都圈了进去。兔舍里铺了层干草,又放了些苜蓿草和清水,看着兔子们舒舒服服地趴在里面,他心里踏实多了。
除了兔子,他还想起了梅花鹿。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鹿肉能吃,鹿茸能入药,鹿皮能做皮衣,浑身都是宝,而且市面上很少见,绝对算得上金贵。之前养鹿只是觉得好看,现在看来,得好好养着,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他把鹿群赶到草原深处,用栅栏围了块更大的地方,里面种上最好的苜蓿草,又在旁边挖了个小水池,引了些灵泉水进去。公鹿似乎很满意这个新家,昂首挺胸地绕着栅栏跑了一圈,发出“呦呦”的叫声,像是在表达感谢。
至于那几头黑猪,沈言也没打算多养。猪吃得太多,太占地方,留两头过年杀了吃肉就行,剩下的等养肥了就处理掉,以后想吃猪肉,直接去菜市场买,又便宜又省事。
忙活完这些,沈言坐在银杏树下休息,看着空间里的景象——苜蓿草原上,鹿群悠闲地吃草,兔舍里的兔子蹦蹦跳跳,果树下的黑猪打着盹,药圃里的药材长势喜人,完全没有了之前养鸡时的杂乱。
“这才对嘛。”沈言笑了。空间是他的依仗,得用在刀刃上。那些随处能买到、价格便宜的东西,没必要占着空间的资源;只有那些稀罕的、金贵的、不好买的东西,才值得他费心去养、去种。
他想起这个时代的好处——东西是真的原生态。蔬菜没有农药,粮食没有添加剂,鸡是散养的,猪是吃粗粮长大的,想找那些后世所谓的“科技与狠活”,根本不可能。这时代的人没那技术,也没那心思,食物里带着最本真的味道,就像这菜市场买的芦花鸡,炖出来的汤,光闻着就比后世的香。
晚上,傻柱果然炖了鸡汤。一口热汤下肚,浓郁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带着点鸡肉的鲜甜,没有一点杂味。傻柱边喝边说:“还是这土鸡汤香!城里鸡场养的鸡,炖出来的汤寡淡得很。”
沈言深以为然。这时代的东西,胜就胜在原生态,胜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可正因为如此,那些稀罕的、需要精心培育的东西,才更显金贵。比如他空间里的人参,用灵泉水浇灌,长得比普通人参粗壮得多;比如那些青紫蓝兔,在空间里养着,皮毛比在外面光亮不少。
“以后啊,就买着吃。”傻柱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想吃啥买啥,比自己养省事多了。”
沈言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傻柱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只要手里有钱有票,很多东西都能买到,还都是原生态的好东西,何必自己费心费力去养?空间的价值,不在于养多少鸡、多少猪,而在于能养那些买不到、养不起的金贵玩意儿,在于能把那些稀罕物,养得比别处更好。
喝完鸡汤,沈言回到自己的屋,闪身进了空间。月光洒在苜蓿草原上,鹿群已经睡了,兔子们蜷缩在兔舍里,药圃里的人参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站在草原中央,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清香,没有一丝杂味。
他知道,自己做对了。空间不是杂货铺,不能什么都往里塞。只有把有限的资源,用在那些更金贵、更稀有的东西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至于鸡、鸭这些随处能买到的东西,就让它们待在菜市场、待在乡下好了。他要做的,是在这方寸空间里,养出别人养不出的珍馐,种出别人种不出的宝贝,这才是他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底气。
夜色渐深,空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灵泉水流淌的声音,像是在为这个决定鼓掌。沈言笑了笑,转身往木屋走去——明天,他得去趟乡下,看看能不能再弄点稀罕的种苗,空间里的地,可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