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之巅,喧嚣与尘埃落定,圣火厅内的推杯换盏、喧嚣笑闹,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圣火厅后山,一处临崖的绝壁平台上,苏青阳与黄蓉的身影悄然浮现。
此处视野极佳,可俯瞰下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殿,亦可远眺西域苍茫辽阔的星空与戈壁。夜风猎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
“苏大哥,那张小呆瓜现在怕是头都大了,被按在教主宝座上,还有他那个活宝师兄天天喊着要‘救命’。”黄蓉倚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托着香腮,望着下方,咯咯轻笑,大眼睛里满是促狭。
苏青阳负手立于崖边,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望向那浩瀚星河。对于下方的人间烟火与权力更迭,他并无太多兴趣。此刻,他心念微动,沟通了那神秘莫测的“签到系统”。
“系统,于明教圣地光明顶,签到。”
【叮!检测到宿主位于特殊地点:明教圣地·光明顶(气运汇聚,正邪交织)。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
【1. 仙道剑诀《青莲剑歌》(全本):诗仙李太白于悟道飞升前,观天地青莲、感仙道浩渺所创之无上剑道真解。蕴含‘青莲绽放’、‘酒入豪肠’、‘剑化长河’、‘醉里乾坤’、‘谪仙临世’五大剑意真形,融诗情、酒意、剑道、仙韵于一体,剑气清绝,可涤荡寰宇,破灭万法。修至大成,剑气化青莲,一念花开,万界生灭。】
【2. 后天灵宝·青索剑(雌):上古蜀山仙剑派镇派双剑之一(雌剑),与紫郢剑(雄)本为一对。剑身长三尺六寸,通体青碧如玉,隐有龙纹盘绕,剑锋未出已引动九天清气。蕴含先天乙木青华之气,生机无限,亦可斩断一切邪祟魔念,破尽万法禁制。持之可号令天下乙木精气,与《青莲剑歌》意境相合,威力倍增。】
两团璀璨的光芒在苏青阳意识海中轰然炸开!
一团是无数流动跳跃、如同仙阙诗篇、又似剑意长河的青色符文,蕴含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绝世锋芒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逍遥洒脱!正是《青莲剑歌》的完整传承!
另一团则是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割裂虚空的青碧剑光!剑光之中,一柄造型古雅、通体青碧、剑身隐有龙形云纹流转的长剑静静悬浮,散发着清冷、孤高、又蕴含无尽生机的磅礴剑意!正是先天灵宝——青索剑!
饶是以苏青阳的心境,此刻眼底也掠过一丝满意的微芒。《青莲剑歌》乃真正的仙道剑诀,其意境高远,直指本源,与他所修琼华剑诀和蜀山剑诀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契合他如今境界,足以让他的剑道造诣更上一层楼。而青索剑,更是意外之喜!此等后天灵宝,与紫郢剑齐名,其威能远超寻常仙剑,更蕴含乙木本源,妙用无穷。签到所得,确实丰厚。
“苏大哥,签到得了什么好东西?看你心情不错的样子。”黄蓉敏锐地捕捉到苏青阳那一闪而逝的情绪波动,像只好奇的小猫般凑了过来,大眼睛亮晶晶的。
苏青阳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心念微动。嗡!一声清越悠扬、仿佛龙吟九天的剑鸣响彻夜空!一道青碧色的流光自他掌心喷薄而出,瞬间化作一柄造型古朴、通体青碧、散发着无尽清辉与磅礴生机的三尺长剑,悬浮于两人面前!剑身光华流转,映照着漫天星斗,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那纯粹的剑意所净化、凝固。正是青索剑!
“哇!”黄蓉忍不住惊叹出声,她虽不懂剑道至境,但这柄剑散发出的灵性与威压,让她本能地感到震撼和喜爱,“好漂亮的剑!比之前的雨花剑好看多了!它叫什么名字?”
“青索。”苏青阳淡淡道,指尖轻抚过冰凉的剑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乙木青华与斩破一切虚妄的凌厉剑意。“还有一部剑诀,《青莲剑歌》。”
“青莲剑歌?是传说中诗仙李太白的……”黄蓉博览群书,立刻想到了那个飘逸绝伦的名字。
“嗯。”苏青阳点头,目光落在青索剑上,心念微动。他并未刻意催动,只是将《青莲剑歌》第一式“青莲初绽”的意境,与青索剑的剑意稍稍相合。
嗡——! 刹那间,以青索剑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虚空仿佛凝固!无数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的、形如莲瓣的细微剑气凭空而生,层层叠叠,缓缓旋转、绽放!一股清新脱俗、却又蕴含着斩断尘缘、超然物外的绝世剑意弥漫开来!脚下的山岩无声无息间被切割出无数道平滑如镜的细痕!夜风、尘埃、甚至是光线,在这片剑意笼罩的区域内,都变得缓慢而凝滞,仿佛时间都为之停顿了一瞬!
黄蓉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置身于一片由纯净剑气构成的青莲世界,浑身汗毛倒竖,却又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与安宁。她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看着那悬浮的仙剑和周围梦幻般的剑气莲影,彻底失语。
苏青阳收敛剑意,青莲虚影与那凝滞感瞬间消失。青索剑发出一声满足的清吟,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
“还……还行吧。”苏青阳看着黄蓉那呆萌的样子,嘴角微翘,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
黄蓉:“……” 她好想掐死这个装x于无形的家伙!这叫“还行”?这简直是要逆天了好吗!
与此同时,大唐帝国,帝踏峰,慈航静斋。 清冷的月光洒在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映照着那象征“慈航普渡”的巨大牌坊,却无法驱散此间弥漫的凝重与压抑。
静念禅院最深处的静室,檀香袅袅。梵清惠端坐于蒲团之上,一袭素白僧衣,面容依旧圣洁出尘,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鸷与戾气。她身前,风尘仆仆的师妃暄跪伏在地,正低声、详尽地汇报着光明顶之战的始末。
“……圆真(成昆)如同傀儡,当众自曝所有阴谋,污蔑我佛门清誉,更将矛头直指慈航静斋……那苏青阳……如同神魔临世,仅凭一眼,便慑得少林圆业跪地失禁,更以‘滚’字喝退六大派……张无忌被拥立为明教教主……武当宋青书……”
师妃暄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屈辱,以及一丝深藏的后怕。当她说到苏青阳那如同天宪般的宣判:“慈航静斋,闭门思过百年。梵清惠,亲至武当,向张真人负荆请罪”时,更是声音艰涩,几乎难以继续。
“够了!” 梵清惠一声冷叱,打断了师妃暄,声音冰寒刺骨,再无半分往日的悲天悯人。她猛地睁开眼,眸中寒光如电,死死盯着师妃暄,那目光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焚毁!
“废物!一群废物!” 梵清惠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蒙元少林愚蠢透顶,自取其辱!六大派各怀鬼胎,乌合之众!还有你!师妃暄!身负色空剑,得我静斋真传,竟任由那苏青阳如此折辱我静斋威名,连一句抗辩都做不到!你可知,此役之后,我慈航静斋千年清誉,毁于一旦!天下人将如何看我?!”
师妃暄娇躯一颤,深深低下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中苦涩无比。她何尝不想抗辩?但在苏青阳那如同天地意志般的威压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可笑,任何反抗都如同螳臂当车!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无力感,是她毕生从未经历过的。
梵清惠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极。她没有反思自己决策的失误,没有去想苏青阳展现出的、远超她认知的恐怖力量,反而将所有的失败归咎于他人!她猛地站起身,在静室中烦躁地踱步,片刻后,她脚步一顿,眼中寒光更盛,厉声质问:
“大明慈航静斋呢?!言静庵呢?!她为何按兵不动?!如此关乎佛门声誉、正道存亡的大事,她大明分斋竟敢袖手旁观?!若非她们畏首畏尾,不肯派出精锐支援,我大唐静斋何至于孤立无援,受此奇耻大辱?!那苏青阳再强,难道还能敌得过我两脉静斋联手,加上宁道奇道友不成?!定是言静庵贪生怕死,保存实力,坐视我大唐静斋受辱!其心可诛!”
梵清惠越想越觉得有理,仿佛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可以推卸所有责任、并宣泄怒火的出口。她猛地转身,对着侍立在门外的心腹弟子厉声道:“传我法旨!以慈航静斋总斋主之名,即刻传讯大明帝踏峰!责问言静庵,为何违抗总斋号令,坐视盟友受辱!命她即刻亲自来大唐总斋,当面向本座解释!若敢抗命,便是背叛静斋道统,休怪本座请出‘净念禅杖’,清理门户!”
“是!” 门外弟子凛然领命,匆匆而去。
梵清惠胸口起伏,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偏执的光芒。她无法接受失败,更无法接受自己权威被如此践踏。她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可以让她挽回颜面、甚至重新凝聚力量的靶子。而“不听话”的大明分斋和言静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数日后,大明帝国,帝踏峰(同名分斋)。 相比于大唐总斋的肃杀与压抑,大明慈航静斋的氛围显得更为清幽淡泊。斋主言静庵一袭月白道袍,气质温婉娴静,如同空谷幽兰,正于静室中煮茶。她对面,侍立着两位最得意的弟子:气质空灵出尘、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秦梦瑶,以及清冷如月、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的靳冰云。
一名弟子恭敬地呈上了一份由特殊手法封印、散发着大唐总斋特有檀香气息的玉简。
言静庵素手轻挥,解开封印。玉简中的信息瞬间印入她的识海——正是梵清惠那充满愤怒、指责与命令的法旨!
静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秦梦瑶和靳冰云虽未看到具体内容,但感受到师尊身上那瞬间散发出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寒意,都心中一凛。
言静庵缓缓放下玉简,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却仿佛有冰霜在凝结。她端起一杯清茶,轻呷一口,动作依旧优雅,但指尖的微凉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师傅,总斋那边……” 秦梦瑶轻声开口,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带着一丝探询。
言静庵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了无尽讽刺与冷意的嗤笑。这声嗤笑,如同利刃,瞬间刺破了静室表面的平静。
“呵。” 言静庵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冰珠坠地,“梵清惠斋主,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她抬眼,目光扫过秦梦瑶和靳冰云,那目光不再温婉,而是带着洞悉世情、看透人心的锐利:“她责问我大明分斋为何不派人参加光明顶之战?为何坐视她们受辱?”
“梦瑶,冰云,你们可知那光明顶上,力挽狂澜,一言喝退六大派,令梵清惠斋主都要‘闭门思过’、‘负荆请罪’的人,是谁吗?” 言静庵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秦梦瑶心思通明,剑心澄澈,早已有所猜测,此刻美眸中精光一闪:“师傅所指,莫非是……我大明护国仙师,苏青阳苏仙师?”
“正是!” 言静庵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苏仙师乃我大明圣上所拜之国师!护佑社稷,功在千秋!神通盖世,深不可测!梵清惠让我大明慈航静斋,去围攻有苏仙师坐镇的光明顶?去与苏仙师为敌?!”
她猛地站起身,月白道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气势隐而不发:“她是嫌我大明分斋传承太久?还是想借苏仙师之手,将我大明慈航静斋连根拔起,好让她大唐总斋彻底一统道统?!其心——可诛!”
最后四个字,言静庵说得斩钉截铁,寒意森森!她彻底看穿了梵清惠的意图——甩锅、施压,甚至可能想借刀杀人!利用苏青阳这把无坚不摧的刀,来剪除她这个“不听话”的分斋斋主!
秦梦瑶俏脸含霜,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剑意,声音也冷了下来:“师傅明鉴!梵清惠此举,绝非简单的问责!她明知苏仙师身份与威能,却强令我分斋赴死,分明是包藏祸心!想借仙师之手,行铲除异己之实!此乃绝户毒计!”
一直沉默的靳冰云,此刻也抬起头,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愤怒:“师姐说得对!师傅,我们早已奉太祖之命自立门户,与大唐总斋仅有香火之情,并无统属之实!梵清惠有何资格对我分斋颐指气使,甚至下达此等自取灭亡之令?理她作甚!”
言静庵看着两位义愤填膺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缓缓坐下,重新拿起茶杯,那股慑人的气势收敛,恢复了平日的温婉,但语气却更加坚定:
“梦瑶所言,一针见血。冰云之语,亦是正理。” 她轻轻拨弄着茶盏,眸光深邃,“我大明慈航静斋,自太祖立国时便扎根于此,秉承‘静守本心,护佑苍生’之念,与国同休。苏仙师乃国之柱石,仙道魁首,岂是能用江湖规矩、佛门道统来衡量的?与之相抗,非是勇武,而是取死之道,更是背叛家国!”
她放下茶盏,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我斋令:自即日起,我大明慈航静斋,封山闭户,潜心清修,不闻外事。凡涉及苏仙师及大明国事者,一概不予置评,不予参与。外间一切纷扰,皆与我斋无关!”
“至于大唐总斋……” 言静庵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的、带着无尽疏离的嗤笑,“梵清惠斋主法旨?呵。”
她目光转向靳冰云:“冰云,将这道玉简原封不动送还大唐总斋。另附一言:‘分斋早已自立,道不同不相为谋。苏仙师之事,言静庵不敢置喙,亦无权置喙。梵清惠斋主若有疑义,大可亲赴金陵,或上武当,自行寻仙师理论。我斋清修之地,恕不奉陪。’”
靳冰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躬身领命:“弟子遵命!” 她拿起那枚承载着梵清惠怒火与命令的玉简,如同拿着什么污秽之物,转身大步离去。
秦梦瑶看着师傅决然的姿态,心中了然。师傅此举,是彻底斩断了对大唐总斋最后一丝香火情,更是向苏青阳和大明朝廷表明了最清晰的态度——置身事外,绝不与之为敌!这是最明智的自保之道,也是对梵清惠最响亮的耳光!
“梦瑶。” 言静庵看向秦梦瑶,眼中带着期许与一丝凝重,“苏仙师深不可测,其志恐不在凡尘。然其与我大明国运相连,福祸相依。你剑心通明,或能感应一二。斋中事务,你可多费心。未来……或许需要你代表本斋,与那位仙师,结一份善缘。”
秦梦瑶肃然应道:“弟子明白。必不负师傅所托。”
言静庵微微颔首,重新闭上双眼,仿佛入定。但静室中残留的那一丝冰冷与决绝,却昭示着慈航静斋这道统相连的两脉,因苏青阳与光明顶之变,已然彻底分道扬镳,甚至……走向了敌对。梵清惠的怒火与算计,在大明分斋这堵冰冷而坚固的墙壁前,注定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而此刻,光明顶的夜空中,苏青阳心有所感,目光似乎穿透了万里之遥,落在了大明帝踏峰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了然弧度。他指尖,一缕青莲状的细微剑气一闪而逝,清光摇曳,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