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八爷事件,终于随着总部出手,都结束了,但是我好难过,心都快死了
三叔说“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回到了位于福建泉州的陈家村老家。熟悉的闽南口音,门口熟悉番石榴得味道~
美玲,她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张楠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我回来,她到底是谁啊,跟着我干嘛,体内那些力量,在打架。她的话不多,但态度明确而坚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说过,会保护你。”
我懒得理你!别跟我!
她能感觉到,她眼神里有一些失落,还是紧跟着我,眼神里的关切,好熟悉。三叔看着我们,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深处好像在想些什么。
休整几天后,三叔便把我叫去他那间堆满古籍、弥漫着药草与陈旧纸张混合气味的老宅堂屋。
“蕴钰,此前种种,你虽凭天赋与机缘屡渡险关,但根基浮虚,如无根之萍,终非长久之计。”三叔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如今诸事暂平,你需沉下心来,从头开始,筑基固本。”好好学习!不可以像之前那么吊儿郎当了
我知道三叔说的有道理,郑重地点点头。张楠安静地站在我身侧稍后的位置,也不说话。
隔天,我正在院中按照三叔所授的法门,尝试感应周身气机,张楠在一旁擦拭着她那把小巧的桃木匕首。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望去,只见三叔欢迎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进来
这个人,差不多五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脚下是千层底布鞋。他面容清癯,骨骼棱峭,尤其是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直入鬓角,显得极为有神。他鼻梁高挺,鼻头却带有一个明显的弯钩。未语先笑,声音清越,仿佛带着金石之音。
“蕴钰,过来见过你邱师伯,邱光明。”三叔介绍道。
我心情不是很好。
你好,邱师伯
邱光明哈哈一笑,摆摆手,一直盯着我看,我说你看什么,看得我不自在!
他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扫了一眼我身旁的张楠,眼中趣味更浓,随即看向三叔:“老三,你这侄女,灵光内蕴,是个好苗子啊。身边这位姑娘,也是英华内敛,不错,不错。”
寒暄过后,大家都坐下了,邱光明从随身的一个旧布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置于桌上。
那是一个约莫鸡蛋大小,通体呈青色的椭圆石头,表面光滑温润,仿佛经过无数岁月的摩挲,内里似乎有氤氲之气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光明兄,你这是……”三叔目光一凝。
邱光明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土蛋蛋,此物名为太极卵,其色青,是为木卵,乃太极晕五行衍化所生之灵物。”
“太极晕!”三叔脸色微变,“我们不是正要在蕴钰筑基时,借助地气灵枢……”
“正是,”邱光明使了个眼色,接口道,语气转而有些严肃,“所以我才要问清楚,光明兄,你这太极卵究竟从何而来?此等天地灵物,可遇不可求,出处至关重要。”
我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封门村寻找太师椅时,三叔曾提及的青鸟堪舆之术,其中便有对“晕”的描述,那是龙脉真气凝结的极致表现。这太极卵若真源自太极晕,其蕴含的灵韵恐怕超乎想象。
趁着邱光明与三叔走到一边细谈的间隙,我仔细打量着这位邱师伯。看着他清奇骨骼,听着清越嗓音,尤其是那高挺带钩的鼻梁和锐利的眉眼,我忽然想起早已过世的父亲在世时,一次闲聊起面相曾说过的话。父亲当时口气严肃地叮嘱道:“蕴钰,你记住,若将来遇到骨骼清奇,音质清越,眼角入鬓,鼻高带钩之人,应是世外奇人。但是,‘鹰鼻动者食人,眉如帚者赴法场’,此面相又实属不吉,总之,要小心提防此类人。
当时只觉父亲说得玄奥,如今对照邱师伯的形貌,竟觉一一吻合。我心中一凛,暗自多了几分警惕。张楠似乎也察觉到我情绪的细微变化,更加靠近了我一些,目光始终不离邱光明左右。
我的目光再次落回桌上那枚青色的太极卵,却被邱师伯随意放在卵旁的一把尺子所吸引。
我认得,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尺子,而是一把丁兰尺,也称阴阳尺。尺子长约三十多公分,不知是何木质,呈暗青色,托在手中竟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冰凉。尺身之上,清晰地刻着十个大格,分别标注着“丁、害、旺、苦、义、官、死、兴、失、财”十个大字。每个大格之下,又细分四个小格,密密麻麻刻着“富贵、离乡、孤寡、进益”等诸多细小的吉凶断语。以前在整理祖父遗物时,我曾见过类似的一把,祖父说过,这是建造阴宅和定制祖先牌位时,用来度量吉凶方位的工具,寻常人视为迷信,但在我们这一行,却是不可或缺的法器。
而让我更感兴趣的,是这把丁兰尺的材质。触手冰凉沉实,色泽暗青,木质纹理在岁月沉淀下显得无比致密。我忽然想起爷爷在世时曾感叹过的话,世上木料之珍,莫过于阴沉木,又称“东方神木”,乃古木因地质变动深埋于地下或水底,在缺氧、高压状态下,历经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缓慢炭化形成,质地坚硬如石,分量极重,色偏暗青,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之说。
眼前这把丁兰尺,无论手感、色泽还是分量,都与我听闻的阴沉木特征极其吻合!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尺子,正是用极其珍贵的阴沉木所制!邱师伯随身携带此物,绝不仅仅是为了测量阴宅那么简单。此木本就属性极阴,能通幽冥,以其制成的丁兰尺,在行家手里,恐怕能发挥出寻常法器难以企及的妙用。
邱光明与三叔交谈完毕,回头看见我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把阴沉木丁兰尺,而张楠则是一副戒备的样子守在我旁边,眼中再次掠过一丝赞赏与玩味,他捻须微笑,对三叔道:“老三,你这侄女,眼力不错,心思也细。身边还有个这么忠心的护法,福缘不浅啊。看来,你这筑基引路人,责任重大啊。”
三叔看向我,又看了看紧挨着我的张楠,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与一丝凝重:“是啊,根基不牢,地动山摇。蕴钰,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对张楠也和蔼地点点头,“有张姑娘在,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