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晚上还不敢一个人出门。真的,你们别笑,等听完我说的这事儿,你们就明白了。
那会儿我正上高三,我们学校在市中心,可我家偏偏住在城郊。最要命的是,高三周六还得上晚自习,非得熬到晚上十点半才能放学。因为五一补课,我已经整整一星期没回家了,家里人也怪,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那天晚上下课铃一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骑上我那辆破自行车就往家赶。临走前我还对着教学楼比了个中指,可就在我放下手的那一瞬间,整栋楼的灯“唰”的一下全灭了,黑压压的教学楼在月光下像个巨大的棺材,吓得我赶紧蹬车就跑。
说来真邪门,平时周六晚上这条路虽然人少,可总还能遇到几个下夜班的。可今天倒好,整条马路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冷风“嗖嗖”地往我脖子里钻,我这才发现,自己就穿了件薄校服。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一看不要紧,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表针居然停在十一点!可我明明才放学没多久啊!
更要命的是,前面那段路连个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路边的水沟里,“呱呱”的蛙叫声此起彼伏,可仔细一听,又觉得那声音不太对劲,倒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我越听越害怕,干脆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推着车小跑起来。这一跑就是十几分钟,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到了我们村的路口,我刚要松口气,突然看见前面有个黑影在慢慢移动。
那是个佝偻的人影,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这一看,我反而松了口气——原来是我们村的李爷爷,他和我爷爷是堂兄弟,平时待我可好了。
“李爷爷,这么晚了您咋还在外面溜达?”我赶紧上前打招呼。
李爷爷慢慢转过身,月光照在他脸上,不知怎的,我觉得他的脸色特别苍白,白得发青。他咧开嘴笑了笑:“是志明啊,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他的声音又轻又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我这才注意到,他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您还是早点回去吧,夜里风大。”我边说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爷爷却往前凑了凑,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这个你帮我带给你爷爷。这是赔他的烟斗,还有上月借的五十块钱。”
我接过东西,触手冰凉,那烟斗摸起来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我赶紧把东西塞进书包,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跑到家门口,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李爷爷还站在原地,正朝我挥手,嘴角咧得特别大,大得不像个活人。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烟斗和钱去找爷爷。爷爷一听就炸了:“你胡说啥呢?李爷爷上周就去世了!”
我慌忙翻开书包,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哪是什么新烟斗,分明是爷爷那个被李爷爷摔坏的旧烟斗!更吓人的是,那张五十块钱,居然是一张崭新的冥币,上面还印着“天地银行”!
爷爷颤抖着说,昨天正是李爷爷的头七。
现在每次走过那条夜路,我总觉得李爷爷还在那儿站着。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仿佛还能听见他那轻飘飘的声音在说:“志明啊,帮爷爷个忙......”
说真的,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要是不信,哪天夜里十一点,自己去那条路上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