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顿海姆,不愧是寒冷的地界,但对于众人来说不算什么。
天空是灰的,大地是白的,风刮过来像刀子,割得人脸生疼。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永不停歇的暴风雪,和一座座被冰封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巨人尸骸。
“这地方……比矮人老家还冷。”姜晁缩着脖子,把包袱裹紧,“神力流动慢得跟老牛拉车似的,我内界都快结冰了。”
玄麟抬头望天,破界钉在袖中微微发烫:“阿萨神族把这儿当垃圾场,放逐失败的世界碎片。难怪荒凉。”
姬狰踢开一块冰:“歇会儿吧,再走下去,璃月尾巴都要冻硬了。”
璃月正蹲在一块巨冰前,轻轻抚摸冰面。冰里封着一个巨人—身高百丈,面容粗犷,长发如瀑,胸口插着半截短矛,早已没了气息。可奇怪的是,那巨人眉心一点微光,竟与她的狐火隐隐共鸣。
“他……好像没死透。”她轻声说。
“别碰!”相柳皱眉,“约顿海姆的冰,能冻住神魂。碰了小心被拖进永恒梦境。”
可话音未落,极夜降临了。
不是天黑,而是光彻底消失。整个世界陷入绝对黑暗,连神识都探不出三丈。唯有那巨人眉心的光,忽然亮了起来。
璃月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一片混沌之中。
面前,站着那个冰封巨人。他不再是尸体,而是顶天立地的活物,声音如雷滚过:“小狐狸,你身上有混沌的味道。”
“你是谁?”璃月警惕问。
“尤弥尔。”巨人低头看她,眼中没有敌意,只有疲惫,“最初的霜巨人,也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块肉。”
梦境回溯,时光倒流。
璃月看见——最初,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雾,冰冻的大地和一口永不干涸的泉。
尤弥尔从泉中诞生,浑身滴着寒水,一呼吸,就凝成冰川;一跺脚,就裂出峡谷,整个世界,在他的行动中诞生而来,他孤独地行走,直到一头母牛从雾中走出,舔舐他的冰壳,唤醒他的意识。
“那时,我是世界本身。”尤弥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没有神,没有规则,只有我与自然共生。”
后来,奥丁和他的兄弟们来了。
他们杀了他。
不是战斗,是肢解。
他的血成了海洋,肉成了大地,骨头成了山脉,头骨成了天空,脑子成了云。他的睫毛被种下,围成一道墙—那就是后来的米德加尔特。
“他们用我的身体,造了九界。”尤弥尔苦笑,“却把我最后一缕意识,封在这最北的荒原,永世不得超生。”
璃月心头一震:“所以……约顿海姆不是放逐之地?”
“不。”尤弥尔摇头,“它是我的坟墓,也是我的牢笼。阿萨神族怕我复活,用世界树根须缠住我的神魂,又引来极夜压制我的意识。万年来,我一直在联系外面的人,只有你,听到了我的呼唤。”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不一样。”尤弥尔目光深邃,“你,与你的同伴们,不是此界生灵,便不会被世界束缚,诸神黄昏将要都来,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一把,我会给予你们应得的报酬”
梦境继续。
璃月看见尤弥尔如何试图反抗—他让霜巨人崛起,与阿萨神族开战;他暗中引导洛基(本就是霜巨人之子)潜入阿斯加德;他甚至将一缕本源藏进世界树根须,等待有人能撕开屏障。
“破界钉……”璃月忽然明白,“是你在引导我们来这儿?”
“不。”尤弥尔摇头,“是你们自己走到了这里。但既然来了,我就送你一份礼。”
他抬手,一点冰晶落入璃月眉心。
刹那间,她感知到整个约顿海姆的脉络——地下冰河、风雪轨迹、巨人残魂的低语……甚至,世界树在此处的一根隐秘根须!
“拿着它。”尤弥尔身影开始消散,“若你们真要对抗命运,就用我的骨,铸你们的路。”
梦境崩塌。
现实,极夜仍在。
璃月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冰面上,浑身发抖。其他人围在身边,一脸焦急。
“你睡了三天!”姜晁急得直跳,“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见到了尤弥尔。”璃月坐起身,眼神清明,“他是约顿海姆的源头,也是被阿萨神族肢解的世界之父。”
众人震惊。
妘溟眯眼:“难怪神力流动这么慢—这里不是废土,是活着的尸体。我们在一具神尸上走路。”
玄麟沉默良久,忽然问:“他给你什么了?”
璃月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冰晶,内里有微光流转:“世界树在此界的根须坐标。他说……若我们真要对抗命运,就用他的骨,铸我们的路。”
姬狰咧嘴:“意思是,挖他?”
“不是挖。”璃月摇头,“是唤醒。他的骨早已化为山脉,只要引动破界钉与冰晶共鸣,就能激活残留的创世之力。”
相柳皱眉:“风险太大。万一惊动阿萨神族……”
“他们早知道了。”妘溟冷笑,“破界钉一出,九界震动。躲没用,但现在诸神黄昏在即,这是此界的命运,命运无法更改,严寒已经到来”
玄麟站起身,望向远方冰原:“那就好好准备,先在此歇一阵,顺带修炼一番”玄麟站在原地,目光有些深邃‘命运?奥林匹斯的命运无法更改,但由于自己的闯入,阿尔忒弥斯与德墨忒尔,离开了那个囚笼般的世界,命运无法更改,但借助玄麟与姜晁的力量,湿婆击败了阿修罗王,获得了新的轮回,星岛,坠落,但相柳与璃月,重获新生’
去他娘的命运,玄麟暗笑一声。看向众人。
众人点头,他们不知道玄麟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们也是在为自己奋斗、
璃月最后看了一眼冰封的尤弥尔,轻声道:“尤弥尔,你的夙愿将由我们来完成。”
约克海姆的寒冬,席卷了九个神界,矮人王奥丁,站在残破不堪的王国之上,伸手触摸着飘落的雪花,嘴里嘟囔着:“一群该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