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如同坠入腐烂沼泽的深渊!
浓烈到足以刺穿灵魂的氨水恶臭、粪便发酵的酸腐腥臊、以及木质隔板霉变朽烂的终极腐朽气息,如同粘稠的毒胶,瞬间将楚砚残破的身躯彻底吞没!茅房隔间狭窄逼仄,仅容一人蜷缩。脚下是冰冷粘腻、布满污垢的青石板,缝隙间流淌着黄褐色的秽物残渣。墙壁是粗糙腐朽的木板,爬满墨绿色的霉斑和蠕动的小虫。头顶是漏风的茅草顶棚,惨淡的晨光从缝隙中透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如同毒雾般的尘埃。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重重摔倒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体因“剧痛”和“失禁的恐惧”而剧烈抽搐、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如同破风箱被撕裂般的“嗬嗬”声,溃烂的双手死死捂住腹部“伤口”,脓血混合着污秽的排泄物(伪装),从破烂的裤管中渗出,在冰冷的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更加污秽的痕迹。生命值18.68%的伪装火种在寒冰禁的余威与恶臭窒息中艰难摇曳。污秽星辰核心在归藏意志下疯狂沉凝,将自身气息压缩到极致,只留下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混合着脓血、排泄物与茅房终极腐朽的……恶臭源点!
安全?暂时的!
赵凌风那冰冷的杀意如同跗骨之蛆!林风那澄澈目光中的“了然”如同无形的探针!暗哨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枷锁,死死锁定着茅房!磐鹰煞气的窥探在院外阴影中蠢蠢欲动!
必须……彻底沉寂!融入恶臭!等待风暴平息!
楚砚蜷缩在角落最阴暗、污秽最浓稠的阴影里,身体因“寒冷”和“余痛”而持续颤抖。他浑浊呆滞的眼睛半睁半闭,瞳孔涣散无光,如同真正的死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肺部灼烧的撕裂感和浓烈恶臭带来的窒息感。动作……如同被遗弃在粪坑里的死狗,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的、极其极其微弱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
污秽星辰道基如同最贪婪的饕餮,在沉寂中疯狂汲取着茅房内弥漫的……极致污秽死气!这是比废料坡更精纯、更本源的古秽源沉渣!是污秽星辰最佳的“燃料”!【灵力:48.78% -> 48.80%…(微幅)】!灰色结晶在死气滋养下,如同被淤泥覆盖的火山,暂时陷入更深沉的“蛰伏”。代价是必须维持着“被恶臭熏晕、濒临窒息”的惨状。
时间在恶臭与死寂中流逝。
茅房外。
隐约传来扫帚划过青砖的沙沙声——楚砚“遗留”的破扫帚被其他杂役捡起,继续着未完的清扫。
远处回廊。
赵凌风冰冷的声音隐约传来,似乎在训斥李锐等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废物!连个杂役都看不住!”
“……林风……多管闲事……”
“……圣地名额……不容有失……”
“……蚀魂引……必须……”
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被风声和清扫声掩盖。
但楚砚冰冷的核心瞬间绷紧!
蚀魂引?!圣地名额?!
赵凌风……果然与“鹞鹰”有关!甚至……可能主导着新的阴谋?!
就在楚砚试图凝聚感知,捕捉更多信息时——
嗡!
一股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穿透性极强的澄澈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悄然扫过茅房!
是林风!
他……在探查?!
楚砚心中警铃大作!污秽星辰沉滞力场瞬间提升至极限!将自身所有波动死死锁在茅房最污秽的角落!身体如同真正的腐尸,连最微弱的抽搐都强行停止!
意念扫过!
如同清泉流过污泥,并未停留。
林风……似乎只是例行探查?还是……确认他的“状态”?
茅房外。
清扫声渐止。
脚步声响起。
似乎是李锐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带着谄媚:“赵师兄,院子扫干净了!那臭虫还在茅坑里挺尸呢!要不要……”
“不必!”赵凌风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一条烂泥鳅,翻不起浪!让他烂在里面!我们走!去丙字院准备讲经!”
脚步声远去。
危机……暂时解除?
不!
楚砚冰冷的目光穿透腐朽的木板缝隙。
赵凌风最后那句“让他烂在里面”……绝非放弃!而是……更阴毒的杀招!放任他在茅房“自生自灭”?不!是……借刀杀人!借这污秽环境加速他的“死亡”!更关键的是……他若“死”在茅房,尸体会被迅速处理!所有秘密……将彻底埋葬!
必须……活着出去!
然而!
就在他准备继续蛰伏,等待时机时——
嘎吱——!
茅房隔间那扇歪斜的木门,被一只沾满污泥和草屑的破草鞋……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布杂役服、佝偻着背、满脸皱纹如同枯树皮的老杂役(王老五?),捏着鼻子,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隔间内。
当他看到蜷缩在污秽中、气息奄奄的楚砚时,眼中闪过一丝麻木的怜悯,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取代。
“刘……刘阿土?”老杂役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你……你还活着?”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毫无反应,如同死透。
老杂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如同蚊蚋:
“快……快走……赵……赵师兄……吩咐了……午时……会有人来……‘清理’茅房……”
“用……‘化尸水’……”
“你……你懂的……”
说完,他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手,脚步声踉跄着迅速远去。
化尸水?!
午时?!
清理茅房?!
赵凌风……果然要灭口!而且是……毁尸灭迹!
时间:仅剩两个时辰!
绝境!
楚砚冰冷的心脏如同被万载玄冰冻透!
必须立刻离开!
但……
如何离开?
暗哨锁定!磐鹰窥探!寒冰禁如影随形!茅房外……就是讲经堂!赵凌风等人正在丙字院!
硬闯?必死!
唯有……制造“合理”的离开理由!且……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机会!
就在楚砚冰冷推演之际——
嗡!
额头云符深处,那道沉寂的寒冰禁符文,毫无征兆地……再次悸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冰冷牵引力……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指向……茅房隔壁……那间堆放清洁工具和石灰粉的……杂物间?!
寒冰禁……在……指引?!
不!
是……感应?!
楚砚的污秽星辰感知瞬间聚焦!
杂物间内!
一股极其极其微弱、却精纯内敛的……冰寒死寂气息……如同沉睡的毒蛇,悄然弥漫!
源头: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沾满石灰的破旧木箱深处!
那气息……与寒冰禁……同源?!是……孙长老留下的某种“监控”或“后手”?!
危险!绝对的致命陷阱!
但……
也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楚砚眼中厉芒爆闪!
赌了!
他扮演的“刘阿土”身体猛地一阵剧烈抽搐!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嘶吼!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身下冰冷的石板,指甲劈裂,脓血飞溅!随即!
他如同被某种“本能”驱使,连滚爬爬地……朝着隔间木板墙……狠狠撞去!
砰!砰!砰!
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霉斑和虫蛀的木屑簌簌落下!
“呃啊——!冷……好冷……救……救命……”他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充满极致痛苦的哀嚎,动作疯狂而绝望!
暗哨的意念瞬间锁定!冰冷而警惕!
就在木板墙即将被撞破的瞬间!
楚砚那只溃烂流脓的手,如同最精准的毒蛇,在疯狂抓挠的掩护下,极其极其隐蔽地……按在了木板墙上一处早已被虫蛀空、仅剩一层薄皮的……脆弱节点!
污秽星辰沉滞之力……微不可查地……一吐!
噗嗤!
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瞬间出现在木板墙上!
破洞对面……赫然是……杂物间!
一股更加浓烈的石灰粉味和霉变气息混合着……那股精纯的冰寒死寂波动……扑面而来!
“呃……”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发出一声如同解脱般的呜咽,身体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瘫倒在破洞旁,半边溃烂的脸颊“恰好”贴在破洞边缘,浑浊呆滞的眼睛“无神”地望向杂物间内……
动作……如同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与……无意识的窥探!
完美掩盖!
几乎同时!
嗡——!!!
杂物间墙角,那个破旧木箱深处!
那股精纯的冰寒死寂气息……猛地爆发!
一道极其极其细微、却凝练如实质的冰蓝色光束,如同最精准的狙击子弹,瞬间穿透破洞!
噗!
精准无比地……射入了楚砚贴在破洞边缘的……溃烂脸颊!
【生命值:18.68% -> 18.65%】(伪装加剧伤势)!
剧痛!如同被冰锥刺穿!
但!
就在光束入体的瞬间!
楚砚污秽星辰核心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灰色结晶……如同被投入火星的炸药桶……猛地……共鸣了一下?!
一股源自古秽源本能的、混合着沉滞与寂灭的微弱波动……不受控制地……顺着光束……反向……涌入了杂物间木箱深处?!
嗡——!!!
木箱深处!
那股冰寒死寂气息如同被点燃的油桶……瞬间……狂暴!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底的爆炸声猛地从杂物间内炸响!
整个茅房剧烈震颤!腐朽的木板墙簌簌发抖!石灰粉如同雪崩般从破洞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楚砚半边身体染成惨白!
“呃啊——!!!”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巨锤砸中,猛地向后翻滚!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脓血混合着石灰粉喷溅!气息瞬间微弱到近乎断绝!【生命值:18.65% -> 18.60%】(伪装加剧)!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茅房那边?!”
院外瞬间传来惊怒的呼喝!脚步声纷至沓来!
暗哨的意念如同被惊动的马蜂,瞬间狂暴!
磐鹰煞气的窥探猛地退散!
混乱!绝对的混乱!
机会!
楚砚冰冷的核心咆哮!
在石灰粉弥漫、视线模糊、混乱爆发的瞬间!
他如同被爆炸冲击波掀飞的破麻袋,连滚爬爬地……从茅房隔间那扇歪斜的木门……“狼狈”地滚了出去!
噗通!
重重摔在丙字院冰冷的青砖地面上!
浑身沾满石灰粉、脓血和污秽,如同刚从石灰坑里捞出的腐尸!
“救……救命……炸……炸了……”他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充满极致恐惧的呜咽,身体在石灰粉中痛苦地翻滚、抽搐!
目标:制造“意外爆炸受害者”假象!趁乱……“重伤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