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剧痛!窒息!
额头云符深处,那道被周管事强行激活的寒冰禁符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灼烧着楚砚的灵魂!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惩戒意志,如同亿万根冰针,疯狂扎入四肢百骸!灰色结晶在寒毒刺激下发出尖锐的刺痛嗡鸣!【生命值:18.75% -> 18.72%】(伪装加剧)!污秽星辰核心在归藏意志下疯狂沉凝,将因剧痛而本能激发的波动死死压制!
茅草屋的恶臭仿佛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窗外,废料坡方向的暗哨意念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屋内。斜对面乱石堆后,那道磐鹰煞气的窥探意念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杀机!赵凌风……如同悬顶的利剑!明日辰时……讲经堂……便是审判之地!
目标:躲避!彻底消失!避开赵凌风的探查!
时间:仅剩一夜!
地点:讲经堂丙字院!
任务:清扫落叶!
核心:在赵凌风抵达前……完成清扫并……人间蒸发!
如何做到?
硬闯?找死!
遁地?无路!
唯有……利用规则与环境!制造“合理”消失!
冰冷的核心意志如同最精密的战争机器,瞬间推演!
方案一:提前清扫,迅速撤离!
风险:赵凌风可能提前抵达!暗哨全程监控!无法确保清扫后立刻脱身!
方案二:制造意外,中断清扫!
风险:意外需“真实”!代价巨大!可能引来更多关注!
方案三:利用环境,就地隐匿!
目标锁定:讲经堂丙字院……附属茅房!
丙字院位于讲经堂西侧偏院,相对僻静。其东南角,有一排供弟子使用的简易茅房!木质结构,年久失修,散发着浓烈的氨水与粪便恶臭!是真正的污秽死角!平日里连杂役都避之不及!
此地……距离清扫区域仅十丈!恶臭可完美掩盖自身气息!结构简陋,存在藏身缝隙!人迹罕至,暗哨监控相对薄弱!
完美!
计划:提前抵达!快速清扫!在赵凌风抵达前,制造“内急”假象,“狼狈”躲入茅房!在恶臭与污秽中“解决生理需求”,拖延时间,直至赵凌风离开!
风险:茅房环境恶劣!可能被后续巡查杂役发现!需精确把控时间!
行动!
寅时初(凌晨3点)。
夜色如墨,寒意刺骨。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在寒冰禁的“驱使”下,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身体剧烈抽搐着,“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他佝偻着腰,拄着一根从墙角捡来的、沾满污秽的烂木棍,一步一挪,踉跄着走出茅草屋。动作僵硬、痛苦,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错位般的脆响和压抑的咳嗽。
暗哨的意念如同冰冷的影子,紧随其后。
废料坡方向的磐鹰煞气窥探意念,也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悄然移动。
讲经堂。
丙字院。
一座青砖铺地、四周环绕着低矮回廊的雅致小院。院中栽种着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深秋时节,枯黄的落叶铺满了青砖地面,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死寂的尸骸。
楚砚“艰难”地挪到院门口。
他浑浊呆滞的眼睛扫过地面厚厚的落叶,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呜咽。随即,他如同耗尽了力气,猛地扑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口中喷出带着冰渣的黑血!【生命值:18.72% -> 18.70%】(伪装加剧)!
暗哨的意念扫过,冰冷依旧。
楚砚“挣扎”着爬起,捡起靠在院墙边的一把破旧竹扫帚。扫帚柄腐朽,竹枝稀疏,沾满泥垢。
他开始“清扫”。
动作……笨拙到令人发指!
他佝偻着腰,双手死死攥着扫帚柄,手臂因“用力”而剧烈颤抖(伪装)。每一次挥动扫帚,都如同拖着万钧巨石,动作迟缓、僵硬、充满了无力感。扫帚划过地面,带起的落叶寥寥无几,反而将更多的泥土和灰尘搅起,混合着脓血滴落,在地面留下污秽的痕迹。他脚步踉跄,如同喝醉了酒,不时被落叶或凸起的砖缝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和痛苦的呻吟。
“呃……呃……”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每一次摔倒都“挣扎”许久才能爬起。
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暗哨的意念数次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麻木。磐鹰煞气的窥探意念在院外阴影中徘徊,似乎也在评估这滩“烂泥”的状态。
时间在痛苦与笨拙中流逝。
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
落叶……仅仅清扫了不到五分之一!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动作愈发迟缓,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仿佛随时会散架。
时机……将至!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东南角那排散发着恶臭的茅房。
目标:制造“内急”!
他猛地停下动作,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溃烂的伤口(那里被刻意涂抹了腐骨藤汁液),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却异常清晰的……痛苦呻吟!
“呃……呃啊……肚……肚子……痛……”
他浑浊的眼球暴突,布满血丝,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只剩下一种混合了剧痛与极度……羞耻的扭曲表情!双腿紧紧夹住,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
动作……极其极其逼真!将一个濒死杂役突发“急腹症”、即将失禁的窘迫与绝望演绎得惟妙惟肖!
随即!
他如同被无形的恐惧驱赶,再也顾不上扫帚,踉跄着、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南角茅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动作依旧笨拙!脚步虚浮!途中甚至再次“绊倒”一次,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砖上,沾满污泥的脸颊擦破,鲜血混合着脓水渗出!但他“挣扎”着爬起,眼中只剩下对“排泄”的极度渴望与对“失禁”的恐惧!
目标:茅房!
冲进去!锁门!拖延!
然而!
就在他距离茅房那扇歪斜、布满虫蛀的木门仅剩三步之遥时——
“站住!”
一个冰冷、傲慢、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来!
只见回廊拐角处!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为首者,正是穿着月白内门弟子法袍、面容俊朗却眼神阴鸷的……赵凌风!
他身后跟着李锐和另一个气息彪悍的跟班(炼气四层)。
赵凌风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目光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落在楚砚那狼狈不堪、捂着肚子、冲向茅房的背影上。
“这滩烂泥……还没死透?”他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大清早的……跑得倒是挺快?”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他艰难地、极其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浑浊呆滞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羞耻与……绝望!
“仙……仙师……饶……饶命……”他声音嘶哑破碎,双腿夹得更紧,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小……小的……憋……憋不住了……”
“憋不住?”赵凌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残忍,“那就……就地解决吧。”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磐鹰煞气特有阴冷禁锢之力的意念波动,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缠绕住楚砚的双腿!
噗通!
楚砚如同被抽掉骨头的死鱼,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距离茅房木门……仅一步之遥!
“呃啊——!!”他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身体因“剧痛”和“失禁的恐惧”而疯狂抽搐、扭曲!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脓血和污物从溃烂的伤口和裤管中渗出,混合着泥土,在身下晕开一片更加污秽的痕迹!
“臭死了!!”李锐捏着鼻子,厌恶地后退一步。
赵凌风却如同欣赏艺术品般,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翻滚抽搐的“烂泥”。他那双阴鸷的眼眸深处,冰冷的探究如同手术刀,死死锁定楚砚溃烂的伤口、流出的脓血、以及……那极力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灰色结晶侵蚀气息!
“啧啧……真是……污秽不堪……”赵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不过……这毒……倒是有点意思……”
他缓缓蹲下身,枯瘦的手指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伸向楚砚溃烂流脓的腹部伤口!
目标:直接探查!确认古秽源!
绝境!
避无可避!
楚砚冰冷的心脏瞬间沉入冰窟!
就在赵凌风指尖即将触碰到脓血的瞬间——
“赵师兄!”
一个清朗、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冰面,骤然响起!
只见回廊另一侧!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袍、气质温润平和、头顶隐有星图流转的少年(林风!),缓步走来。他澄澈的目光扫过地上翻滚的楚砚和蹲着的赵凌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辰时未至,讲经尚未开始。”林风声音平静,“此地污秽,恐扰师兄清修。不若移步回廊,待杂役清扫完毕……”
他话语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赵凌风伸出的手指猛地顿在半空!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极其隐晦的……惊愕与恼怒?林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师弟?”赵凌风迅速收敛神色,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不过是见这杂役行为鬼祟,略作盘问罢了。既然师弟开口……”
他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地上依旧在抽搐的楚砚。
“哼!滚去把你的‘事’办完!再把院子扫干净!若有一片落叶……”
他枯瘦的手指在腰间一块冰冷的玉牌上轻轻一弹!
嗡!
楚砚额头云符内的寒冰禁符文……再次被激发!一股比之前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生命值:18.70% -> 18.68%】(伪装加剧)!
“……冻成冰渣!”
威胁完毕,赵凌风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带着李锐二人,朝着回廊方向走去,步伐带着一丝不甘的急促。
林风澄澈的目光落在楚砚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随即,他也转身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
楚砚扮演的“刘阿土”如同获得了赦免,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连滚爬爬地冲向茅房!动作狼狈不堪,带着极致的羞耻与痛苦!
他猛地撞开那扇歪斜、布满虫蛀的木门!
噗通!
冲进了……散发着冲天恶臭的……茅房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