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着急的上前扯住岑婆的手腕切脉,李相夷赶紧拉住他解释道:
“老头,不是师娘,是我,我有事找你和师娘。”
漆木山听见这话虽然提着的心放下一些,却还是给老婆子切了一下脉,确认是真的没事,完全放下心来。
这才有心思收拾臭小子,吓死他了。
只是眉毛刚竖起来,还没动手呢就被老婆子拦住了,白了他一眼。
然后扯着李相夷就进了院子,嘘寒问暖的劲儿让老头酸的不行。
臭小子一回来,老婆子就看不见他了,哼,没人叫,他不会自己进啊。
反手关上院门,看着李相夷在老婆子跟前讨巧卖乖的样子,气的直哼哼!
最后还是李相夷自己看不过去了,忙安抚道。
“师父师娘,相夷此次回来是有事想和你们确认。”
看着李相夷认真的样子,公婆俩相视一眼。
“说吧,是什么事能让你肝气上逆且如此急切。”
李相夷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将眼中的湿意眨去,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
“师父师娘,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岑婆开口:“相夷,你想起来了?”
说着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你的确有一个哥哥,叫李相显。
当年我与这老头子游历江湖,听闻你家出事,急忙往回返,只见你家已是废墟一片!
我二人只好收敛了废墟中的尸骨,以慰故人昔年之恩。
却不想不论如何也未寻到你兄弟二人,我们推测你俩应该是逃了。
所以便四处隐蔽的寻找,没敢大张旗鼓,怕漏了消息反而害了你们的性命。
可我二人终于找到你们时,相显他已经得病去了,只剩下你病的人事不知。
我们只好安葬了相显,带你回了这里,你病好后我们发现你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于是我二人商量着,既然你忘记,就不必再提起,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长大。”
岑婆越说声音越哽咽,到最后甚至泣不成声。
李相夷自责不已,年幼的哥哥是如何艰难的带着自己逃命,自己如何能忘记哥哥。
岑婆上前搂住李相夷,抚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李相夷的情绪。
等李相夷的情绪缓和了以后,老头开口道:
“你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回来问这个。”
岑婆也是奇怪的附和道。
“对啊,相夷,可是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人找你麻烦?”
李相夷摇摇头。
“师娘别担心,不是坏事,是徒儿有了一番奇遇。
知晓了一些事情,所以回来和您确认一二,现在看来,徒儿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说着,不等两人追问,便将单孤刀假死以及设计陷害他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气的漆木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咒骂不止,而岑婆则理智的多,反而分析道。
“那风氏后人也是心瞎眼盲,认错了主子,害人不浅。相夷啊,你怎么想的,不会是想复国吧。”
李相夷握住师娘的手道:
“师娘,我不会的,现在的皇帝是个好皇帝,而且战争会带给百姓多大的伤害啊,我也没有想当皇帝的念头。”
岑婆心里觉得骄傲,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孩子。
“相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师父师娘都支持你。”
李相夷点点头:
“师娘,我只是不想有人挑起江湖纷争,连累普通百姓,我怕师父师娘遭了算计,受到伤害。”
漆木山和岑婆明白李相夷的顾虑,便道:
“我今日就搬回来,这山上我们也会层层设下阵法,一般人闯不进来的。”
其实李相夷想让两人换个住的地方,但是试探了一下发现,人老了念旧,不愿随他想的搬家去别处。
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师娘的阵法还是不错的。
当即李相夷便随老头下山收拾东西,跑了两趟,才将东西全部收拾完。
然后又和师娘一起布阵,就这样,忙活了几天后,李相夷看着层层叠叠的阵法,
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和师父师娘提出,要下山了。
两人知道李相夷有事要做,只能叮嘱道:
“不管什么事,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自己最重要。”
“师娘放心,没人能伤到徒儿的,我可是天下第一呢。”
李相夷用搞怪的语气安抚着岑婆。
岑婆破涕为笑。
“好了好了,快走吧,再晚路上不好走了。”
李相夷告别师父师娘,施展婆娑步下了山。
在屋顶打坐好几天的宁舒,再一次藏在了李相夷的袖子里,跟着一起下山了。
来到这的几天,宁舒签到居然签出了李相夷的绝技——相夷太剑和扬州慢以及婆娑步,可把她高兴坏了。
谁还没个武侠梦啊,如今有了机会,得到的功法还是最顶级的,那肯定得练起来啊。
就这样,如今她白天学习,晚上修炼,一刻也不曾懈怠。
她现在已经完全用修炼代替了睡觉,毕竟她嗜睡就是因为魂力不足,
而修炼使她神魂凝实了很多,所以修炼比睡觉恢复的更快。
白天虽然也有星光,但总归不如晚上的,
所以宁舒干脆的白天学习晚上修炼,时间排的满满的。
没办法,技能太多了,而且她贪心,什么都想学,哪个都不想拉下。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去一品坟签到试试,能不能签出宣妃的痋术或者医术。
毕竟能制出观音垂泪这类神药的人,医术一定不低。
一路疾驰至日落时分,李相夷没赶上村镇,只能在一处破庙歇脚。
在寺庙周围寻了一块水草好的地方喂了马,回到庙里后,他拿出师娘给的干粮,在火堆上热了热,算是吃了晚饭。
李相夷四处转了转,又拾了一些柴火,周围没有人,李相夷轻声说了句。
“多谢,宁姑娘”。
干枯的柴火在火焰中噼啪作响,跳跃的火星溅起又熄灭。
橘红色的火光映在他低垂的眉眼之上,照亮在睫毛上,投下一片蝶翼状的阴影,将棱角分明的侧脸镀成流动的琥珀。
明明暗暗的火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没事,这本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宁舒坐在一旁的包袱上,淡淡的开口。
“意义,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低声呢喃,似是在提问,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十五岁成为天下第一,十七岁创立四顾门,二十岁成为武林盟主。
看似风光无限,可是……
现在,我却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好勇斗狠,争强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