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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老黄河拐弯的淤滩村,村里世代相传,绝不许提一个“蛟”字。

老人说,河里有东西,提了它的名,它夜里就会来敲门,门缝下会渗进腥冷的水。

我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直到上大学学民俗,把村里关于“走蛟”的传说写进论文发了出去。

从那天起,村里电话再也打不通,快递包裹不断被退回,地址查无此地。

我请假赶回,发现村口立着一块陌生的残碑,碑文斑驳,依稀认出是清代县令所立,记载此地“献祭”以安抚河神的旧事。

而全村男女老少,此刻正静静站在浑浊的河水中,面朝大河,一动不动,像在等待什么。

我爹站在最前面,脖子以下已没入水里。

他慢慢转过头,脸上覆盖着湿漉漉的、黑色发亮的东西,像鳞片。

他咧开嘴,牙齿又尖又密,对我无声地说:

“你……叫……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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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滩村死死趴在老黄河甩出来的那个大臂弯里,像块被遗忘了千年的泥痂。河是黄的,天是灰的,地是褐的,连人脸上都仿佛蒙着一层洗不掉的土色。村里房子低矮,墙皮斑驳,有些干脆就是用河泥掺着麦草夯起来的。一条歪歪扭扭的土路通到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柳树跟前,就算到了头。再往外,就是那片泛着沫子、终日呜咽的黄水了。

我是在这片单调的土黄色里长大的。记忆里充斥着河风的腥气、汛期时屋顶漏雨的嘀嗒声,还有老人们压得极低的、关于这条河的种种窃语。但所有话语里,都有一个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绝不能提那个字。

不是“龙”,龙可以提,过年舞龙灯,正月十五点龙睛,虽不隆重,但也算个念想。那个不能提的字,是“蛟”。

小时候不懂事,有一次跟玩伴在河滩上捡石子,捡到一块形状奇特、带点螺旋纹路的,顺口说:“看,像不像蛟龙爪子?”话音未落,旁边抽旱烟的七叔公猛地跳起来,烟杆子“啪”地打掉我手里的石子,力道大得我手背立刻红了一片。他脸色煞白,不是生气,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沟壑纵横的脸皮都在哆嗦。他死死捂住我的嘴,指甲掐进我肉里,浑浊的眼睛惊恐地四下张望,尤其是那浑浊的河面。“作死啊!小兔崽子!再乱说,撕了你的嘴!”他低声吼着,声音发颤。从那以后,我知道,那个字,在这淤滩村,是比阎王的名讳还要可怕的东西。

老人们私底下传,河里有“东西”。不是鱼,不是鳖,是更古、更凶的玩意儿。你提了它的名,它就知道了,夜里就会来寻你。怎么寻?不知道具体,但都说,到时候你家门缝底下,会渗进冰凉腥臭的河水,你怎么堵都堵不住,直到那水漫过炕沿……

我爹是村里少数读过几年书的人,在村小学当代课老师。对我那次挨打,他沉默了很久,晚上才在油灯下对我说:“有些老话,听着荒唐,但能传下来,总有它的道理。别问,也别提,离河远点,安安生生过日子。”他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告诫,还有一丝我那时看不懂的沉重。我娘死得早,是我爹一手把我拉扯大,他的话,我记下了。从此把那个字,连同对那条河的巨大好奇与隐约恐惧,一起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后来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的是民俗学。离开那天,黄河正在涨秋汛,河水浑黄咆哮,拍打着脆弱的土堤。我爹送我到村口老柳树下,什么也没说,只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背,不知何时已经有些佝偻了。

大学里,我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接触到了天南海北的民俗传说。淤滩村的禁忌,在我脑中不再仅仅是愚昧的恐惧,而成了一个亟待研究的鲜活样本。“蛟”,在古代文献、地方志、民间故事里频繁出现,往往与洪水、走蛟(蛟龙入海引发洪灾)、祭祀联系在一起。我越想越激动,这难道不是活生生的民俗遗存吗?一个关于河流崇拜、禁忌与恐惧的典型个案。

我花了大量时间,回忆整理村里零碎的口头传说,查阅黄河中下游的地方史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具体的村名和人名(这是我残存的顾虑),写成了一篇题为《“讳”与“畏”:黄河某村落“蛟”禁忌的民俗学初探》的论文。文中分析了禁忌产生的可能原因:对洪水的无力恐惧、历史上可能的惨痛记忆、对超自然力量的具象化等等。论文发表在学校的学术期刊上,虽然影响不大,但我颇有几分自豪,觉得自己为家乡那个闭塞的角落,做了一次学理上的“正名”。

论文发表大概半个月后,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先是给家里打电话。以往每周一次,我爹总会准时守在村委那部老旧电话旁。可那次,电话响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我以为他临时有事,第二天再打,依旧如此。连续一周,天天如此。打给村里其他有电话的远房叔伯,全是忙音,或者接通后只有刺耳的杂音。

我有点慌了,去邮局给我爹寄了封快信,还买了个新暖水壶一起打包寄回去。一周后,包裹被退了回来,贴着的退件单上盖着蓝色的章:“地址有误,查无此地。”

查无此地?我对着那四个字愣了半晌。淤滩村再小再偏,也在县里的地图上,邮递员跑了十几年,怎么会查无此地?

不安感像冰冷的河水,一点点漫上来。我找到快递客服,对方查询后很肯定地说,系统显示该地址不存在,派送员按地址去找,只找到一片荒河滩和老堤,没有村子。

荒河滩?老堤?

我请了假,买了最近一班回县城的长途车。一路上心神不宁。车到县城,我转乘破旧的中巴车前往记忆中的方向。路越来越颠簸,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终于,在那个熟悉的路口,我下了车。

路口还在,但那棵标志性的歪脖子老柳树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树墩,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裂、又经火烧过。我的心猛地一沉。

沿着记忆中的土路往里走。路还在,但两旁熟悉的农田、菜地、零星的房屋,全都没了。只有一望无际的、板结的褐色淤泥,高低不平,泛着水光,一些地方还零星散落着破碎的瓦片、腐烂的木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东西泡烂后又晒干的腐朽气息。

这里……发过大水?可时间不对,现在不是汛期。而且,就算洪水毁了村子,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人都搬走了,地基总在吧?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走了约莫一里地,快到原本村口的位置时,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残破,下半截埋在淤泥里,露出的部分布满青苔和水渍,字迹斑驳。我颤抖着走近,用手抹去表面的浮泥,费力地辨认着阴刻的碑文。文体是文言,不少字已模糊,但关键信息还能读出:

“……乾隆xx年……黄水屡泛,为祸甚烈……兹有淤滩之地,有物作祟……奉上宪谕,行安抚之策……择童男女各一,猪羊牲醴……于河伯祭日,献于河渎……自此,水患稍息……勒石为记,后世不得复提‘蛟’字,免触其怒……县令xxx谨立……”

献祭……童男女……不得复提‘蛟’字……

我手脚冰凉,论文里的分析推测,此刻被这冰冷坚硬的石碑证实了,却带不来丝毫学术上的兴奋,只有无边的寒意。原来那禁忌并非空穴来风,它下面埋着如此血腥而真实的“安抚”!

我猛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黄河。河水在此处拐弯,形成一个洄流的大潭,水色比记忆中更加浑黄沉郁,水面平静得诡异,连个漩涡都没有。

然后,我看见了他们。

就在那浑浊的河水里,靠近岸边浅滩的地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全村的人。男女老少,我认得每一张脸。王老汉,李婶子,玩伴铁蛋,七叔公……他们全都直挺挺地站在齐腰或齐胸深的水里,面朝大河深处,背对着河岸。一动不动,像一尊尊泥塑木雕。河水缓缓流淌,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但他们仿佛扎根在了河底。

没有声音。没有交谈,没有哭泣,连水花声都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只有一片死寂,和那浓得化不开的水腥腐气。

我的目光疯狂搜寻,然后,定在了最前面。

那是我爹。

他站在所有人前方,河水已经没到了他的脖颈。他花白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他也面朝大河,背对着我。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

当他的脸完全转过来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掐断般的抽气。

那还是我爹的脸型轮廓,但脸上覆盖了一层湿漉漉的、黑亮粘腻的东西,紧紧贴着皮肤,像是半融化的沥青,又像是……一层细密粘连的鳞片。他的眼睛变得浑浊发黄,瞳孔缩成了两道诡异的竖线。

他咧开了嘴。

嘴唇向后拉伸,露出里面又尖又密、如同钉耙般的牙齿,牙龈是一种不健康的暗红色。

没有声音发出,但我清晰地“看”懂了那口型,那缓慢、无声、却带着浸透河底寒意的三个字:

“你……叫……了……它……”

“它”?

我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论文里的字句、村里的禁忌、石碑的记载、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还有我爹(那还是我爹吗?)无声的指控,轰然炸开,连接成一条清晰而恐怖的链条。

我提了那个字,不止一次,还把它写进论文,公之于众。我叫了“它”。

所以,电话不通,地址消失,村子“不见”……

所以,他们在这里,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迎接”或者“等待”……

河面,依旧平静。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那片浑黄沉郁的水底下,出来了。

而我爹,还有全村的人,正静静地,为“它”的现身,肃立等候。

那腥冷的风,从河面吹来,掠过站满“人”的浅滩,拂过我僵立的身躯。

门缝下渗水的传说……原来,不是水渗进门缝。

是整条河,连带着河里的“东西”,还有被“它”侵染的村民,一起,淹了过来。

而我,是那个拧开了水龙头的人。

我张了张嘴,想喊一声“爹”,却发现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河水,在死寂中,发出单调而永恒的呜咽。

那呜咽声里,仿佛也夹杂着无数细碎的、湿漉漉的、模仿人语的音节,一遍遍,回荡在空旷的河滩与消失的村落上空:

“蛟……蛟……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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